“叶老大,你替我求婚成功,实在是感谢啦。”
“别价,这事儿根本没费劲,我可受不起你的感激。你小子的事先工作真行,我一提求亲的事人家脸都红了。乐三水,没看出来,你小子够可以啊!”
乐三水迟疑道:“叶老大,你的意思……青琮是自愿的?”
叶星理所当然地点头道:“是啊。”
“她也喜欢我,耶,太棒了!这不是做梦,她真的喜欢我,哈哈哈!”
想起那张漂亮的脸庞,她的笑容中仿佛带着阳光,乐三水乐得像个傻子,跳起来大笑着跑出门。
没一会儿,傻子便笑着跑远了,叶星无奈地摇摇头,转身去处理另一个家伙。
他打趣儿地问道:“秦十六,你找我又有什么事?也是提亲?”
“不是,我来和你讨论那些普通人的安置问题。”
一听是这个,叶星顿时收其嬉皮笑脸,严肃地说道:“你说得对,这个必须好好讨论。无论如何,死人得有埋处,活人得有出处。”
……
大婚的准确消息传来,青琮一整天都把自己锁在房中,水米未进。
在门外,红琮焦急地踱来踱去,她已经知道青琮真正想嫁的人:“唉,这个傻丫头,终身大事竟然如此含糊,我真是不知道拿她怎么办。”
想了想,她上前敲门。
咚咚咚!
“青琮,姐知道你心情不好,不想见人。姐不难为你,我让人把饭送到门口,等我们都走了、你再把饭那进去,好不好?”
“哎呀,妹妹,人是铁、饭是钢,你总要吃饭啊!”
又敲了好几下,但里面始终没反应,红琮不由得叹口气,准备转身离开。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然而,正当她准备转身的时候,“嘎吱”一声,门开了。
门真的开了,红琮说不出的惊喜,一把拉过自家妹妹,却看到青琮的脸上挂满泪痕,哭肿的眼睛膨胀了不止一圈。
她的心狠狠地揪了一下,心中埋怨道:“这个傻丫头,心里难受也不知道跟我说,非要这样作践自己,真是气死我了。”
然后,她的鼻头一酸,眼睛不受控制地流泪了。她一边替青琮擦眼泪,一边哭着说道:“妹妹,千叶洞咱不要了,姐带你逃,咱不嫁了!”
“呆了二十年,千叶洞这个破地方姐早就看腻了,咱们不要也罢。”
“姐,我嫁!”
“好,不嫁就不……等等,你刚才说什么?”红琮愣住了,差点以为自己耳朵出错了。
“姐,我说、我嫁!”
红琮想都不想地说道:“不行,我反对。”
她的包容令青琮心里一暖,红红的眼睛又流出泪来:“姐,我真的愿意,你先听我说说原因。”
“妹妹,你别说了,无论如何,姐都不会让你委屈自己。相信姐,我能保护你。”
悔婚肯定会得罪虎牙洞,对方或许会报复千叶洞,但那又怎样?这是她的妹妹,她唯一的亲妹妹,哪怕千叶洞死绝了,也比不上她妹妹的幸福重要。
不过,青琮还是坚持道:“姐,我真的愿意。”
红琮想说话,但她立刻用手堵住其嘴巴,自顾自地说道:“那个家伙亲自来提亲,但却是给别人,可见他一点也没将我放心上。我青琮也不是没人要的丑姑娘,没必要为了他秦十六死乞白赖地倒贴。”
“姐,我想得很清楚,既然我爱的人不娶我,那就嫁给爱我的人。”
说话间,青琮又恢复了往日的决绝:“姐,你放心吧,我不是那些为了爱情寻死觅活的大家闺秀,我没那么脆弱。”
她叫青琮,把杀人抢劫当成家常便饭的女悍匪,她从来就不是拖泥带水的普通女人。
话说开了,红琮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又闭上了。
最后,她只是说道:“妹妹,那咱们就嫁。但那小子要是让你不开心,你一定告诉姐姐,我就是舍了这条命、也会让他生不如死。”
她叫红琮,二八年华便双手沾上无数人的血,踏着尸骨路走上千叶洞的寨主之位。为了妹妹,她真的能做出任何疯狂的事。
当天,青琮没有再哭、也没有再闹,平静地吃饭、聊天、睡觉,仿佛没有将出嫁的事放在心上。
这种反常的平静令红琮更加心疼了,要是可以,她宁可妹妹再嚎啕大哭一场。
第二天,千叶洞的喜娘出发了,目的地是虎牙洞,去商量大婚的时间、地点。
……
在某个不知名的角落,两个发型古怪的家伙正在迎敌。
他们的头发特别短,很像和尚,只是脑袋上多了一点毛。
叶星要是在这里,他一定会惊呼一声:靠,寸头,老乡啊!
两人的身前是一个中年大汉,三流的境界和他们一样,但他的胸口有一个很大的脚印。
透过破烂的衣服看见那个脚印上呈现出暗红色的淤青,很吓人。
受伤大汉捂住胸口的伤,色厉内荏地说道:“智通、法义,你们不要欺人太甚。”
“逼你又怎样?实话告诉你,你的命我们要了!”
中年大汉双腿一蹬、向右一冲,嘴中大喊道:“给我滚开,神挡杀神!”
在他快要跃过两人的时候,并拢的两指从后面袭来,急如闪电般点在他的后腰间。受伤的大汉向后一看,却是那个面貌凶狠的怪异和尚。
接着,智兴又使出铁扫腿,一脚踹向受伤大汉的胸口。但后者咬牙一翻身,躲了过去。
“法义,快上啊!”
剩下那人也动了,一脚踢出,将落足未稳的受伤大汉踢成重伤。接着他又一指点在对方的胸口,令其昏迷过去。
智兴大喜道:“法义,干得漂亮!”
原来,这两人就是被驱逐出少林的智兴和法义,他们的武功比当初强了许多,尽皆是三流后期。
随后,智兴从怀里掏出一把刀,刀光一闪,昏迷的大汉顿时身首分离。
血溅到脸上,但智兴满不在乎,一把提起那颗人头,兴奋地对法义说道:“师弟,有了这个叛徒的人头,我们一定能加入鬼言寨。那可是七寨之一啊,要是能加入他们,咱俩就不用吃苦了。”
那颗血淋淋的人头在眼前晃悠,法义的眼中闪过一丝不忍,悲痛地说道:“智兴师兄,咱们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佛祖会怪罪咱们吗?”
一提起佛祖,智兴突然情绪激动起来,大吼道:“你不要跟我说狗屁的佛,老子三天没吃饭的时候,佛在哪里?都怪那只该死的老虎,他杀了觉通师兄,但被驱逐出门的人却是咱们,这不公平!”
“智兴师兄,是咱们先挑起事端,然后又撒谎,所以才被赶出少林的。”
“哼,要我说,那就是师傅处理不公。哪怕要罚,我也认了,可他为什么要把咱们赶出去啊?”
“师兄,师傅没有收回咱们的武功,这已经是宽宏大量了。”
智兴恼了,他指着脸上的刀疤问道:“法义,你到底是哪边的?你看看这个,老子的脸毁了,脑袋都差点被刀砍成两半。你再想想咱们最近的日子,那是人过的吗?”
想起最近的苦难日子,法义的眼神瞬间黯淡下来,他们被赶出来之后日子真的很苦。
初始还好,他们两人都是三流武者,哪怕给人看家护院也总能混口饱饭。
但好日子没过多久,他们的弃徒身份便暴露了,不仅护卫的差事丢了,还受到了很多不公平的待遇。
同样是护镖,他们跑一百里却只有别人跑十里的钱,路上还被镖局防贼似的防着。
同样是杀劫匪,人家杀一个就有额外赏钱,他们杀了十几个却连一碗热饭都没有。
同样是搬东西,他们的工钱只有别人一半,一天算下来还不如一个普通壮汉。
……
总而言之,弃徒的身份令他们成了臭不可闻的烂狗屎,做什么都低人一等。
一开始,他们还不理解,但后来却懂了。
门派只负责教武功,教完之后就没有限制弟子的手段。武功教完了,弟子反出门派,你也拿他没办法。
经过一段时间的发展,门派势力终于想出一个维持威严和地位的绝招——共同抵制弃徒。
门派或许无法捧高一个人,因为打铁需要自身硬,但门派却可以打压某个弟子。
换而言之,门派掌握话语权。
只要是弃徒,那就是品行不良的异类、恶人,所有门派的人都要共同排斥他,而且还要发动其他非门派的人也排斥他。
谁要是不照做,那就是与门派为敌。
这招够狠,但也不是无解。只要够强,比如宗师武者,门派势力的打压不过是清风拂面。
然而,很遗憾,智兴与法义不在此列。
于是,智兴始终拉着法义东闯西荡,但每到一处都呆不久,因为那些充满歧视、带着异样的目光太过伤人。
漂着、漂着,他们便到了卧虎山脉——世人口中藏污纳垢的地方。
这里果然没有了歧视,但却充满着血腥。
时至今日,他们至少有十次陷入生死危机,但却硬生生挺过来了,然后便成了现在的样子。
“江湖啊,我以前倒是很向往,但真的踏入其中却又好想退出。”
法义叹息一声,诵道:“阿弥-陀佛!”
听到这声佛号,智兴勃然大怒道:“傻子,别念了!阿弥陀佛?哼,佛祖早就放弃你啦!”
比起心存善念的法义,智兴却是截然相反,他的心中充满憎恶。 兽霸诸天万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