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阴再次送走了花神婆婆,只是不知道,她会不会又向这一次一样,不请自来呢?
这一天下午,正值阳光和煦,微风不燥。
我叫吴妈扶着我坐到了院落里的鬼藤心树下,闲来无事翻看着之前买来的育儿书。忽而又想起花神婆婆的话,我便颇为烦躁地放下了育儿书,抬眼看了看天边,似乎有雁徐徐飞过。
虽说表面上是一片风平浪静,但我的心里,一直都是焦躁不安的,时常想着想着,便有想发疯的冲动,抬眼看了看鬼藤心树,烦闷的心情更甚。
晚上九阴早早便回来陪我一起吃晚饭,同往常一般坐在饭桌上,但我却是有一种怪异的感觉,我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一直将他向外推,可每当我真的屏气凝神地去追寻,却总是什么也找不到。
“九阴,我们回家吧。”三个人正沉默地吃着饭,我突然开口道。
“回家?可是你的身体,不住在这里可以吗?”闻言,九阴柔声问我。
“我没事的,宝宝现在也很好啊。”顿了顿,我抬眼对上他那疑惑的双眸,缓缓解释道:“每天一个人住在这里实在是令人烦闷,再这样下去我怕我会疯的。”
闻言,九阴无奈失笑:“好吧,都依你。反正你要是觉得在家住不惯再搬回来也不迟。”
见九阴爽快答应,我心情愉悦地吃了饭,还和九阴一起在院子里散了步。
第二天,九阴没有一大早便去上班,而是陪着我收拾了东西又将我送回家才走。
等九阴将我安顿好出门的时候,已经接近下午两点。
坐在别墅的客厅里,我不禁环顾四周,才两个月没回来,这里倒好似变了些样子,扶梯吊灯,窗帘地板,每一件都让我觉得倍感陌生。
百无聊赖地在沙发上坐着看电视,突然,一旁的电话适时地响起,我连忙伸手过去接起电话:“喂?你好,请问哪位?”
“喂?夏雨啊,我轩然啊!”一个甜美的嗓音从听筒里传来。
“轩然?怎么是你?你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自从我搬出出租屋,和舍友轩然的联系便慢慢减少了,此时她突然打电话给我,也不知是什么事。
“噢,是这样,你现在在干嘛?方不方便过来出租屋一趟,有一个自称是你哥哥的人来找你诶。”那头的轩然颇有些为难地说道。
“哥哥?我没有哥哥啊……”听轩然说是我哥哥,我怎么想也想不出是谁,我父母就生了我一个孩子,什么时候多出来个哥哥?
“可是……我见那人文质彬彬的样子,看起来也不像在骗人啊。”电话那头的轩然踌躇道。
“那你帮我问一下他叫什么名字。”是在想不起来我什么时候有了一个哥哥,我拍了下自己的头,笨,明明还有名字这种东西啊。
话音刚落,电话那头便隐隐传来轩然和那个人的对话声。
“喂,你叫什么名字?”
“噢,我叫赵华年。”
赵华年?华年哥哥?
不等轩然说话,我便激动难耐地对电话那头喊着:“叫他在家里等我,我马上过去!”
说完,我便匆匆挂了电话,一路小跑回了房间。
半路上看见吴妈,吴妈还在一旁慌慌张张地喊我:“夫人,您行动不便,小心着点。”
“恩知道了!”刚想继续跑上楼,想到我要出门,便欢快地转身冲着吴妈喊道:“吴妈,我等下要出去,今天的晚饭我不回来吃了。”
不等吴妈反应过来,我便已经一溜烟跑到了更衣间。
挑挑选选好一会儿,我才选了一件看起来顺眼的裙子穿上,在镜子前臭美了好一会儿,我才拎着包包下了楼。
“夫人。”刚走到楼梯口,吴妈的声音便从不远处传来:“老爷那边……”
突然想起九阴说今天要回来吃饭的,我想了想对吴妈说道:“老爷回来的时候你和他说我去见朋友,晚一点回来,叫他不用担心。”
“是。”吴妈毕恭毕敬地点了点头,我便直接走出了别墅。
一出门,家里的司机已然等在门口,打开车门坐进去,报了地名我便美滋滋地沉浸到了回忆当中……
记得那年我才五岁,赵华年七岁。
我住在奶奶家,而赵华年他们家,就住在奶奶家的隔壁。
许是因为附近除了我俩再无其他年龄相仿的小孩,我从小便喜欢跟在赵华年的屁股后面,每天“华年哥哥,华年哥哥”地叫着。
而华年哥哥每次也都非常有耐心地带着我玩,不论我再怎么哭闹耍赖,他总是有办法将我哄好,就像是有什么魔法似的。
还记得有一次我的铅笔摔断了,我便一直不依不饶地哭闹着,后来华年哥哥便“噔噔噔”跑回家将自己的新铅笔拿来送给我了。
可当时的我像个鬼精灵一样哪知道什么叫见好就收,想起躺在他文具盒里的那把令我垂涎已久的格尺,我“啪”地一下就将我的格尺掰碎了,哭嚎着要他赔我格尺。
当时的他见怎么劝也劝不住,当真便把格尺给了我,结果回家和爸妈说格尺弄丢了,还被赵叔叔训了一顿。
现在想来,小时候还真是有够幼稚的。
想到这,我不禁笑出声,突然意识到前面的司机大叔正疑惑地看着我,我连忙收敛了脸上的笑意。
又想到大学毕业后,华年哥哥便出国留了学,这么多年才回来,也不知变没变样子,还认不认得出我?
也不知这次回来,华年哥哥是不是带了洋媳妇回来的。
正当我想得出神,司机大叔的声音便从前面传来:“夫人,到了。”
抬眼看了看窗外熟悉的街景,我连忙拎起包包准备下车。
“夫人,要我等您吗?”刚要关上车门,司机大叔的声音便再次传来。
闻言,我欢快地答道:“恩,不用了,一会我自己回去就好了。”说完,便一把关了车门。 纠缠上来的鬼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