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那一口混有血水的唾沫就足以然他的脸发出“滋滋”的声响,现在飞溅的血几乎把他全身都染了一遍,他痛苦地扭动着自己的身子,身上被鲜血溅到的地方开始“吱吱”作响,狂冒青烟。
我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血像不要钱一样地开闸像是高压水枪一样溅到他身上,我心里又是痛又是快,痛是理所当然,快也是理所当然,就是还有一点后悔……
我口子开这么大,怕是也离死不远了……
我还没找到申献救出自己的父母……
还没找把老祖宗和外公留下的书本和秘籍看完……
我还没破处呢……
我还没有和那个人说那句话……
我的视线越来越模糊,怪面人已经在我面前幻化成了一滩血水,再也蹦跶不起来了,见此情景,我终于欣慰地闭上自己的眼睛,看来自己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就在我不知道在黑暗的世界里漂浮多久,有一个声音由远及近地传过来。
“于峰……于峰……麻瓜……混蛋……流氓……你醒醒,你醒醒啊……”
唔?
我不是死了么?
难道不是应该是是牛头马面来接我吗?我想睁开自己的眼睛,但是却累得厉害,微微开了一条缝就算是极限了。
有句谚语说,从门缝里看人——把人看扁了,这句话就是瞎羁霸扯淡,因为哪怕我是从眼缝里看人,还是能看到那圆满汹涌的……胸部。
“向……向男?”向男也死了?还是这是我去阴间的时候,鬼差给我安排的幻觉,这就是鬼差福利?
“于峰你终于醒啦!”只见一个人影扑上来,在我身旁嚎啕大哭起来,我一时间没回过神,“这……”
老半天才想起来,这个用着女声来哭泣的男生就是被陌灵附身的张子敬,我渐渐恢复了点力气,眼睛也稍微睁开了一些。
我环顾了下四周,我在医院,还是在医院的病床上。
奇怪,我刚刚不是还和鬼屋里的怪脸人缠斗到至死方休吗?
怎么下一秒我又回到了医院呢?
“我……”我刚发出声音,喉咙的嘶哑和干涸把我吓了一跳。
张向男去一旁的饮水机那边默默地端了杯水给我,把我从病床上扶起来,温柔又有耐心地倾斜着杯子给我喝水。
我喝了近整杯,才算是清醒了些,恢复了力气,“现在是哪一年?”
“张子敬”原本止住的泪水开始狂飙,“呜呜呜——,于峰你被车撞成傻子了……”
张向男有些疑惑,但还是报出了一个时间,这个时间恰恰是我和殭外出觅食的日子。
我挣扎着要起身,问道,“我怎么会在这里?殭呢?还有那两个……”
“你先别急,殭没有事,就是你的血吓到了,跑远了,相信很快就回来了,至于你……”张向男好看的两道柳眉微微拧起,成了一个疙瘩,“你忘了吗?”
不,我没忘,我很庆幸,我还能记得起我在那间屋子里经历过的一切一切,怎么在她们的眼里,脑子有问题的反而是我?
我摇摇头,“我没忘,我怎么会进医院来的?”
“张杨在路上开车,一不小心出了车祸,你被玻璃片划伤了,失血过多送进来。不过我现在怀疑,你不仅仅失血过多,还可能脑子也有了损伤。”
车祸?
难道说……我成功了?
我惊喜地双眼亮堂起来,赶紧和张向男要来了电话,我要和其他人确认一遍,我打电话给刘队,刘队还是一副很讨厌的样子,但是听说我是找康局的,立刻问道。
“你找他做什么?”
好熟悉的开场白,我想了想,说道,“其实我是康局流落在外的私生子……我是来认祖归宗的……”
“你放屁!”刘队说是这么说,但还是把电话给了康局。
“你好。”
“局长好久不见……好久不见……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我……”我尽可能放低姿态,对方很爽朗的笑声从听筒另一头传来,“是你啊,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打电话给我,怎么,是又遇上什么麻烦事情了?”
“没没没,怎敢劳烦局长,”我下意识地摆手,之后才想起来局长根本就看不见,我才收手的。
我小心翼翼地问道,“局长,你和张朝阳第一次认识是不是在刑拘室里?”
“你怎么知道?”康局很是惊讶,他继续娓娓说道,“那个时候张朝阳可痞了,整一个瘪三,我是看着来气啊。
之后本来想关上他一阵子,后来来了一个莫名其妙的电话,让我好好对张朝阳。之后一次任务外出,张朝阳救了我一命,和他的关系才好起来的。”
虽然康局没有用官腔和我说话,但是能放下放下身份这么平白直叙地和我讲话,也就算难得了。
说到张朝阳,局长还是很激动,可以看出来局长是真的把张朝阳当成朋友了。
我挠挠头,忍不住问道:“局长你和张朝阳出任务的地方是不是……”我说出鬼屋的地址,就听见局长在电话那头一拍桌子,“你怎么知道?”
我……我怎么知道?我怎么不知道了!还是我让你们去的呢。
这种念头在心里想想就好了,我笑道,“这不是这几天想去和朋友探险嘛……”
因为近来总是有作死的年轻人去传说中的鬼屋搞什么探险活动,所以我的这个借口局长还算是接受,他想了想,“你怎么会去那里?其实我当初和张朝阳过去的时候,房子里并没有死人,就是……”
他斟酌了一下措辞,“房间有些不对劲,后来张朝阳索性让他们把房间拆了,改成麻将桌,让他们多请一些三十多二十多的男性来家里打麻将,增加点阳气,这才算把事情解决了。”
局长继续疑惑地问,“既然那间房子都没有死过人,你为什么要叫它鬼屋呢?”
看来佳儿是真的被张朝阳解决了……那怪面人呢?
我心里还是不敢肯定,想打电话给另外一个人——张朝阳确认一遍,我找个由头结束电话,忽然想起一件事情,问道,“局长,当初你接到那个自首的电话是多少年啊?”
“1984年,怎么了?” 阴司保护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