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想,得嘞,问这个鼠道人也不会问出什么下文的,还是趁着他现在干干净净的,送他回张家休息好了。
鼠道人一看见我,激动地握住我的手,“小友,你也在此?莫非你也生前作孽太多,堕入地狱?”
看看,都是同一个人,我怎么就这么不待见这个鼠道人呢?
我和张伯平一起把鼠道人道人送回去,鼠道人临走的时候忽然大叫一声,“有煞气,好重的煞气!”
我们被他的忽然一喊给喊愣住了,只见鼠道人神经兮兮地拿着罗盘,绕着棺材走,左三圈右三圈地走,最后停在了棺材的正前面。他指着,不,几乎可以说是直接扑上去了,大喊一声:“这里煞气重!必有妖孽!”
他说的如此信誓旦旦,我们几个还真的有点儿相信,谁知道鼠道人他忽然眼睛一直,又手脚并用,四肢着地一般地飞奔出去。
我们几个担心他有危险,自然就跟着出去了,出了门才看到,这家伙竟然被门外小孩手上的糖葫芦吸引住了,和小孩子抢糖葫芦,死活不肯挪步。最后还是张伯平用一百块和小孩子换了糖葫芦,才算把鼠道人重新哄回到了车上。
鼠道人虽然疯起来的时候,说的话大多数都是不可信,然而,最近发生诡异的事情实在是太多,我不得不打起十二万分精神。
我折回去,用阴阳眼观察棺材的内外,煞气是有,但是很淡,并没有鼠道人刚才惊呼的“煞气重!有妖怪!”的地步,这里是停放棺材的灵堂,加上刚刚才起过冲突,所以这一点点的煞气不足为奇。
我摇摇头,看来鼠道人在疯疯癫癫的时候,说的话真的不可信啊。
第二天就是张老出殡的日子,张老的尸体经过特殊处理,所以哪怕搁置了这么多天,隔着棺材板,也不会闻到尸体腐烂的气息。
之前张叔健告诉过我,张老想要火化,在这里,我询问过张叔健,张叔健反过来茫然地问我,有这回事情吗?看来,张老先生的意愿被改变也是有我引起的改变。
我今天换上了一套黑西装,在今天之前我完全没有准备好一套用来在出席别人葬礼上的西装,今早上要不是张向男拉住我问了几句,我可能就得向张伯平一样披麻戴孝,那样该多尴尬 。
我换上一套黑西装,同样换上一件黑色长裙的张向男看见我从房间里走出来,稍稍一愣,把目光转向其他地方,“换好衣服就赶紧下去吧,其他人都在下面等着了。”
“好。”奇怪,怎么不看我了,耳朵也红了?为什么啊?我百思不得其解,“张子敬”羡慕嫉妒恨地看向张向男摇曳生姿的黑裙子,对我的迷惑轻飘飘就丢来一句,“你自己照照镜子不就知道为什么了?”
“张子敬”本来是不应该出席这场葬礼,一来“张子敬”的身份不好出现在这场“界内”总所周知的葬礼;二来,要是被人发现“张子敬”的真实身份,就怕我们没有人能护得了她。
殭也想跟着我们去,殭的身份比“张子敬”更加敏感,不仅是游尸,还是一只吃鬼的神兽,虽然本质上还是僵尸,但是那也是一只能吃恶鬼的僵尸,是举世无双的除魔助力。
所以思虑再三,决定还是先让他们两个在张家静观其变,先让我们几个出去探探情况。
葬礼上,张家子弟出席都是一身黑衣,脸色哀戚,张伯平等和张老关系较亲密的,不仅一身黑衣,手上还绑着孝带。周围播放着佛经,虔诚的诵经声让人暂时忘却了身外之事,一心沉浸在对死者的缅怀中。
张向男和她爷爷站在一起,昨天张朝阳没有出现,我觉得很奇怪,问了张向男才知道,原来张朝阳也根本不赞同在今天举办葬礼。他还希望我们之间可以闹得更剧烈一点,这样他就有理由把葬礼拖到一个稍微正常的日子来操办。
今天这日子是诸事不宜,张家所有知道内情的人无论面上有多难过,他们都是无法忘记申献给张向男寄来的小卡片,上面所说的话。
然而……眼看着葬礼就快要结束了,场上依旧还是没有什么骚乱。张向男有些沉不住气,频频地看向我,而我混迹在人群当中,希望能看得到申献的面孔。
没有……没有……我几乎看遍了在场所有人的面孔,然而都一无所获。我有些气急败坏,难不成申献这个王八蛋,就真的只是凭空撒个谎。这个谎可害的所有张家人都战战兢兢小心翼翼,生怕阻碍了这场“瓮中捉鳖”的好戏。
尽管葬礼在时间中飞快过去,一切依旧平安无事,我始终都不觉得他的那句话是开玩笑,申献不像我,是那种说出去的话可以任意收回的人。我自己也问过自己,申献玩阴的都可以算得上是祖宗,难道他就不会单纯地耍我们玩玩嘛?
我觉得是真的不会,就好像你知道一个人会跟你玩阴的,所以你会担心他会在暗处发飞镖射你,但是你很肯定他不会用狗屎泼你,这就是差别。
申献在我心里就是这种人。
葬礼的哀乐都放到了最后一首,要是在没有其他特殊的情况,这场葬礼就真的完美落幕了。眼看着张老就要走完他在尘世间的最后一程,终于,台下有了些许的响动。
“你闻到没有……好臭啊……”
“我也觉得好臭……不知道是从哪里传出来的……”
大家议论纷纷,而恶臭的来源正是张老的棺材中传出来的,胆大的小伙子站起来,胆小的人几乎是挨着门边坐起来,微微发抖,似乎是怕待会儿真的遇上了危险,可以第一个逃出房间。
我和其他几个人相视一眼,就按照之前说好的那样,伯平和叔键负责护送客人到其他的地方;其他人留下来,对付申献。
只是我们谁都没有想到,可人还没有走光,棺材就已经裂开了! 阴司保护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