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张向男没有看向我这里，我昂首挺胸，“是啊，我是向男的男朋友。”
手机忽然“刺啦刺啦”地发出了杂音，我还以为是信号问题呢，谁知道电话那头忽然就传来了一个声音，“你才不是向男的男朋友。”
这声音化成灰我都认得，不就是那个包臣嘛。
我想着要好好地刺激他一顿，于是我就说，“如果我不是她男朋友，她的手机会让我接吗？”
包臣的声音一如我认识他的那样歇斯底里，固执而阴冷，“你才不是向男的男朋友。”
我看着窗户边张向男安慰殭的侧面，心里忍不住浮现起一个很邪恶的念头。我转过身，暧昧地说道：“张向男现在就在我身边，你要和她讲电话么？”
这话无意给包臣一个巨大的打击，他终于停止了重复“你不是向男的男朋友”，许久手机里才传来一句，“我不会放过你的！”
“尽管放马过来。”
说完电话就断了，张向男这会儿才从殭的身边走过来，“是殡仪馆出了什么事情吗？”
“没什么，包臣打过来的电话而已。”
张向男看我的表情就知道我肯定又刺激包臣了，她有点生气地对我说，“你不要老是针对小包，他哪里惹你了？”
我闷哼一声，“我就是不喜欢他这个人。”
张向男还想说几句什么，她的电话又很不合时宜地响起来，打断了她的话，她看了眼手机，莫名其妙地在我脸上扫了一下，就接起了电话。
我没有注意张向男接电话的神色，还是她听完电话以后，叫了我一声，我才抬头的。
“于峰，”她神情古怪地看着我，“你确定刚才给你打电话的人是包臣？”
我哑然失笑，“怎么，我用包臣来骗你还有啥好处不成？”
张向男把手机放在桌子上，“殡仪馆的老陈说包臣去世了，他打电话过来通知我的。”
我有些没反应过来，“包臣死了？”
张向男不轻不重地点头，“你确定刚才和你讲电话的人是包臣？”
“电话一开始好像是老陈，但是之后就是包臣。”我觉得张向男不像是在开玩笑，于是我也收起了自己脸上不以为然的表情，认真地回答她。
“你和他讲了什么？”张向男蹙眉问道。
“也没什么，我就……和他说，我是你男朋友之类的……刺激他。”我觑着张向男的脸色，说道。
张向男眉头皱得更深了，“你真的是……”
“我哪里知道他对你这么阴魂不散，就连死了都要顺着电话线过来找你。”我有些刻薄的话让张向男听不进去，她眉头紧锁，“好了，你不要再说了，老陈让我明天和你过去一趟，说是小包在临死之前给了一封信给我和你。”
我怀疑耳朵出了问题，“你说错了吧，留给你还有可能，怎么会留给我？”
张向男摇头，“老陈就是这么说的，你明天过去机灵点，老陈说，明天小包的父母会过来领走小包的尸体。”
我心里感觉不对劲，“你又不是不知道包臣这个人，谁知道他会不会为了蓄意报复而做出什么事情来，我不想去，我觉得你最好也别去。”
张向男瞪了我一眼，“你不去我去！”
我无奈地投降，“好好好，我去还不成吗？真是怕了你了，真不明白你怎么会对那个神经病这么上心。”
张向男抿抿唇，“你不要这样说，小包是个好人，我在殡仪馆里工作这么长时间，他是唯一一个会主动和我打招呼的人。别人怎么看我我心里都很清楚，小包他不一样，我知道他喜欢我，但是他对我好，那是真心的。”
我听了心里很不是滋味，“我对你好也是真心的。”
张向男神情莫名地瞥了我一眼，讽刺地说道，“要是我长得还没有陌灵半分好看，我想你也不会对我有多上心。”
张向男的话字字珠玑，难过的是我一时之间竟然找不到话反驳她，我做不出摔碗大喊一声“老子不是爱你的人而是你的心”这种混账话，因为这话说出来我都不相信。
张向男见我不说话，脸色更是冷了几分，咬咬牙，离开了。
原本对月流珠的殭跑过来，恼怒地瞪了我一眼，跟在了张向男的身后安慰她。我觉得自己的气受的是莫名其妙，心里头对包臣更是讨厌了几分。
第二天，张向男穿着一套严肃的黑裙子去了殡仪馆，并且在她的“死亡射线”下，我还得穿着西装过去，我本来就不愿意过去，现在过去了还要穿上这碍人的东西，心里的不满顿时摆到了脸上。
张向男见我这么不愿意，心里也有气，“你可以不用跟着来的。”
“才不！我不跟你过去，你回头被人卖了都还在帮别人数钱。”我担心张向男，又不知道怎么和她说，恶声恶气地把心里话说出来。
话说出口我就后悔了，张向男看了我一眼，“你要是心里不快活，有什么话可以在这里讲，但是到了殡仪馆之后，无论你再不开心，你都不能当着小包家属的面这样说。”
我不自在地转移视线，“我知道。”
张向男帮我整了整领子，拉着殭一起出门。
殡仪馆里的人并不多，老陈在门口等着我们，看见张向男从车子上下来，激动地上去握住她的手，“大师，你总算回来了。”
张向男随便寒暄了几句，然后问道，“小包出了什么事情，怎么会忽然间就去世了呢？”
说起这个，老陈的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
“这个……其实……原因还是因为你啊，大师。”
虽然猜到会是这样的走向，但是老陈真正说起来的时候，我心头又是另外一番滋味。
“怎么会关向男的事情？”
我反问老陈，老陈见到我，脸上又是很惊讶，“小于，你也来了？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呢。”
“我怎么就不能来了？我……”
我还想补充一两句，张向男用手肘捅了捅我，我这才把剩下的话憋回去，“我是来陪向男的……” 阴司保护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