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是醒来之后就看了好一会儿戏对吗?
她努力给他换衣服,他却在吐槽好烫?
“什么好烫?”荆惜下意识问道。
齐远勾了勾唇角,声音依旧沙哑:“汗水。”
荆惜:……
“惜儿紧张吗?”齐远心情甚好问道。
荆惜不预备说话,猛地站起身,“既然你已经醒了,那就自个儿换衣服,我先出去了。”
真是个混蛋,她不辞辛苦不怕丢脸给他换衣服,他竟然取笑她?
齐远猛地咳了一下,面露痛苦之色。
荆惜眉头拧得紧紧的,他这模样,当真没事吗?该不是……
“你是不是中毒了?”荆惜有些慌张。
先前他毒发的情况还在眼前,若是他再中毒,会不会将体内的毒也引出来?
齐远摇摇头,瞥了一下自己的手臂,说:“手断了。”
荆惜:……
回来的时候还是好好的,如果真的手断了,那无为怎么会不知道?无为明明说了他身体并无大碍,所以才放心没让朱元山赶紧过来给诊脉。
小丫头一脸的不信任,当真让齐远伤心。
“惜儿不相信我?”
荆惜愤愤地瞪他一眼,“你说手断了就断了吗?如果你的手没断,我给你打断了好不好?”
说着,她伸手朝着齐远两只手压了下去,只见齐远满头大汗,面上的痛苦之色越发浓郁。
这回可吓到荆惜了,别真的是断了吧?
荆惜赶紧松手,“你哪边手疼?”
“右手。”齐远老实回答。
荆惜往他的瘦胳膊抹了抹……
“真的断了。”荆惜满脸的不可置信,“你不疼吗?”
“疼。”齐远满脸的委屈,他刚才已经说了手断了,疼,可是她不信啊,他能有什么办法?
回想一下人家刚才的表现,荆惜有些心虚,她竟然不相信人家,还直接下手去摁了一下,若是让他身边那些忠心的手下看到,只怕要将她拖出去喂狗了吧?
“既然手断了,为何不让朱大夫给你包扎?我去取点药材回来给你包扎,你等一下。”说着,荆惜就要往外走,却被齐远喊住了。
低下头看一下自己光裸的上身,齐远有些为难地问:“惜儿预备让我一直光着身子吗?万一有人进来看到了怎能怎么办?”
难得看到齐远如此憋屈的模样,荆惜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那亮晶晶的双眼含带笑意,显得更加有神。
齐远就一直看着,也不说话,面上依旧是一脸的委屈。
好吧,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她今儿个就当一回彻彻底底的好人吧。
好不容易给他换了衣服,她才顺利出门去去了药,然后回来给他包扎了手臂。本想着他这边没什么事情了,该到舅舅那边看看什么情况,毕竟舅舅的伤势比他要重的,可他却说:“我饿了,想喝粥。”
荆惜一面收拾着,漫不经心地说:“我让明月去熬点粥,一会儿端来给你吃。”
齐远不吭声,盯着她看。
没得到答案,荆惜以为他没听到,便直了直身子,看着他说:“你忍一下,我让明月去煮粥,很快可以好的,一会儿她给你端进来。”
荆惜发现,自己说完这句话之后,他的脸色变得阴沉了。
正当她琢磨着要如何开口的时候,人家说:“嫌弃我是个断了手的人?”
荆惜简直哭笑不得,这模样怎么跟个小孩儿一样?
“你休息一下,我去给你煮粥。”
最终,荆惜还是屈服了。
闻言,齐远这才笑了,点点头。
荆惜先去乔振申的屋子看了一下情况,见朱元山还在里头扎针,也不敢进去打扰,想着万一舅舅醒来也饿了,最好吃点粥,她便交代明月在这一边看着,自己往厨房走去。
熬粥,花不了多少工夫,可荆惜回到屋子的时候,却见齐远阴沉着一张脸,站在无为与连深都是大气不敢出地站着。
这气氛过于诡异,荆惜进来的时候,小眉头忍不住皱了皱,看了两人一眼,然后将手中的托盘放在桌面上,这才往齐远的身边走去。
“在讨论今天的事情吗?还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了?”今日到底发生什么事情,她很想知道,但是齐远不说,他身边的人也不说,她清楚自己是没办法知道的,也只能忍下心中的好奇。
三人面色如此凝肃,尤其齐远黑着一张脸,显然是有事情发生的。
看到荆惜过来扶着自己,齐远的脸色才好看了,嗯了一声,淡淡解释道:“他们两人办事不利,我刚才让他们反省了。”
听闻主子这话,无为和连深几乎要跪倒。
他们被主子喊进来之后,就一直没机会开口好吧?分明是因为姑娘去了这么长时间没回来他闹脾气了,如今却成了他们的不是。
“那就让他们回去反省,回头再给你禀报详情,你先吃点粥吧。”荆惜也不在意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她需要知道的事情,是需要从齐远的嘴里得知才是最靠谱的。所以,哄好了这位大爷,一切就好办了。
齐远点点头,扫了无为两人一眼,道:“退下吧。”
无为两人如释重负,赶紧退出去。
刚走到门口,还没来得及关门,就听到自家主子厚颜无耻地来了一句:“我手不方便,你喂我吃。”
连深是个好奇心中的,不怕死地回过头去,见到自家主子脸上的笑容,然后指了指被绑着的手臂。
接触到主子阴冷的眼神,连深被吓得半死,赶紧扭头去,低声问道:“主子什么时候断了手?”
无为非常冷静淡定地回答:“姑娘给主子换衣服的时候。”
连深:……姑娘到底有多暴力。
被黑了一顿的荆惜到底还是心软了,见齐远这可怜兮兮的模样,叹息一声,端起碗,拿起勺子,给人喂粥。 田园小娇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