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草!
荆惜震惊得双手颤抖起来,不可置信地盯着宣纸上的草药绘画,脑海中一直回响着朱元山的话。
“……这草药叫什么芸草,是个好东西……”苏长青走后那晚,许氏和荆礼说的,就是这一种草药。
第二天,她去看过这种草药,和宣纸上的绘画一模一样。
这毒,是苏长青下的!
她为什么要下毒?
见荆惜的神色不对劲,齐远摆摆手,示意朱元山先出去。
“发生什么事情了?有没有需要帮忙的?”待朱元山关上门之后,齐远才开口询问道。
荆惜目光有些迷茫,面色苍白得可怕。
这个时候的她,才像是遇事知道害怕的十岁的孩子,没有了先前的坚强与伪装。
不舍,涌上心头。
齐远来没得及去追究这这一抹不舍到底是为何,只知道自己不愿看她这幅模样,如同小狐狸一般狡猾的她,才是最让人着迷的。
荆惜眨眨眼,总算是回过神来,看着齐远的时候,眼底的迷茫已经尽敛,声音一如既往地平淡:“我知道下毒之人是何人。”
“需要帮忙寻找不?”齐远也没问到底是什么人,小丫头若是想说的,自然会说,若是不想说的,即便他问了,她也不会给面子回答。
“这件事情暂且不麻烦齐公子,我可以自己解决。”
既然是苏长青做的,她自然不会放过她,只是,如今苏长青是关子明身边的人,她既然敢在连云村投毒,必定做好了全身而退的准备,也不可能让他们查到什么。
苏长青和关子明的狡猾以及狠心,她见识过。
上一辈子的债,加上这一笔账,她迟早要讨回来!
既然荆惜都说了不需要帮忙,齐远也不为难她,“若是姑娘日后需要帮忙的,直接开口便好。姑娘帮了齐某人这么大的忙,让齐某人的一品香如此红火,齐某人很是感激。”
话中有话!
荆惜愣了一下,眨眨眼看着他。
“远在京城的客人都知道,恒安县的一品香出了一道巨额新菜,得到众人的赞赏。而且,大周皇帝还下旨让胖厨子进京了。”
齐远的话,让荆惜目瞪口呆。
她不过几日没来,已经发生了这么多事情?
胖厨子被圣旨招呼进京了?
“钦差大人修书回京已经说明了情况,只是没有明说是你所为。可大周皇帝爱吃,天下闻名,这一道菜,他是必须吃到的。”
换一句话来说,她要进京,是迟早的事情。
荆惜再一度呆住了。
下一刻,她暴怒:“是哪个混蛋告诉皇上恒安县的新菜色的?”
她虽然想着日后会将生意做到京城去,可从未想过现在就进京啊!在实力不足之前,她是绝对不会进京的。
“这件事情,我觉得你需要和钦差大人商议一下要怎么办才好。”见女孩一脸的憋屈,齐远悠悠道。
荆惜瞪他一眼,“你怎么不帮忙想个办法?”
齐远嘴角勾起来,道:“我是北燕的皇子,不插手大周的事情。”
荆惜:……啊呸,就你这样还北燕皇子不插手大周的事情,若不是你的一品香,别人会如此关注?
“当然,若是惜儿想让我插手的话,我倒是可以帮忙。”
忽然,话锋一转。
荆惜一抖。
惜儿……
“惜儿真的想我帮忙?”齐远眉头一扬,漆黑的眸光一闪。
荆惜冷冷看着他,声音冰冷,却始终摆脱不了的软糯:“惜儿是你叫的吗?不知礼数!”
丢下话,荆惜扬长而去。
朱元山进来的时候,见齐远一副好心情正在品茶,不由搔了搔脑袋,说:“爷,荆姑娘好像很生气,您没事吧?”
“没事。”齐远的心情更好了。
“哦,那爷,我什么时候可以吃上荆姑娘做的那一道菜?”朱元山咽了一下口水,双眼亮晶晶地看着齐远。
齐远手中的茶杯一顿,阴冷的目光落在朱元山的身上:“你想吃?”
朱元山原本想点头的,可是接触到自家爷阴冷的目光时,当下摇头,说:“不想不想,爷,我忽然想起来还有病人在等着我,我先去忙了。”
说完,落荒而逃。
齐远让人重新沏了一壶茶,慢悠悠地品茶。
荆惜这小姑娘挺好玩的。
在将一品香交给她打理前就考虑过了,这一段时间的生意可能会一般,但是没想到,情况竟然比之前还要好,她甚至还给了他一个惊喜!
一品香新出的一道菜,当真是震惊天下。
一两银子一道菜,口口相传,不仅仅是大周京城有所耳闻,就连北燕,也已经听闻了。
在别的地方吃不到,自然要赶到恒安县来尝试一番。
届时,恒安县热闹起来,他倒是好奇那小丫头接下来还要捣鼓什么。
荆惜出了一品香之后,便直接奔往县衙去寻乔振申。
那一道菜不是胖厨子炒的,可是胖厨子却被一道圣旨召唤去了京城,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问题。乔振申到底是从京城来的,那边什么情况,他应该是最清楚的。
乔振申见她过来,也非常诧异,只是听到她的疑问之后,忍不住笑了,说:“其实,皇上是想要吃胖厨子做的醉鸡,以及之前做的荷包鸡,才会这么着急让他进京。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荆惜这才松了一口气,只要胖厨子不受她的连累,那就好。
乔振申原本想要留荆惜下来吃饭的,可是荆惜哪里会留下来吃饭,找了个借口,出了县衙,才松了一口气。
若是再相处得久一点,只怕自己会露出破绽啊,若是让舅舅知道娘亲的存在,那么安生的日子也就到头了。
甩开心中的杂念,荆惜到街市上转悠一圈,发现有些东西,街市上还没有得卖,不由有些欣喜,便匆匆朱元山要了昨儿个的解药,再去找了荆承让,带着他回了连云村。
没想到,刚回到村子,便听到许氏呼天抢地的哭喊声,喊着不公平,喊着荆荣氏偏心。
荆惜的脸,黑了。
进门,见许氏已经坐在地上,哭得不成样子,而其他人都面色阴沉地看着她,心头一阵咯噔。
“难道我说的有错吗?我不过是想要拿回我应该拿的东西,我只是不想让我儿子再受伤,我有什么错?”许氏大喊道。
荆惜心中了然,便上前一步,在许氏的跟前蹲下来,轻声道:“三伯娘,我来和你说说杀人的事情。” 田园小娇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