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看着在一旁愁眉苦脸的源夏,刑政也一块儿随着她坐在了旁边。
“冒昧问一下,许轩现在另寻新欢,应该与我的事无关吧?”
源夏立马狠狠的剜了他一眼。
“什么叫做另寻新欢?”
“你就当我胡言乱语!”这几日,刑政一直都小心翼翼地,生怕惹毛了源夏,她就和自己拆伙了。
“每日都要见到你,烦都烦死了。”
“你也可以去找许轩啊,和他说清楚,我可没有限制你。”
源夏干脆不理他。
那晚在酒楼临走前,许轩就和源夏说,最近尽量不要与他有太大关联。源夏知道他是有正经大事要谋划了,便耐着性子自个儿静了下来。
可是,他对杨澜晴这般好算是怎么回事?难道这杨澜晴也是当中的一部分?可是,杨澜晴背后也没有什么势力啊。若是不是与他的大事有关,难道是自己之前玩得太过火了,真的让杨澜晴得逞了?
源夏想的脑子都快爆掉了,随便扯了园子里的一枝花,停不下来地撕扯花瓣。
“得了,你消停一会儿吧。”刑政抢过了源夏手中的花。
“这么小气,连摘你一朵花都不舍得啊。”
“我的姑奶奶啊,这是一朵吗?”刑政把抢来的花的残骸直接往源夏脚下一扔,“你自己看看!”
源夏的脚下,“横尸遍野”,尽是花茎和破破碎碎的花瓣。
源夏扯了一下嘴角。
“行了,我们出去逛逛呗。一来你可以散散心,二来我还能继续装装样子。”
“逛逛?”源夏皱着眉头,“我可没带钱。”
刑政拍拍自己腰间的钱袋,“我有!”
源夏偷笑,这才差不多。
为了让刑政的举动更加显眼,源夏二人上街后,是哪儿人多就往哪儿逛。
一路走过新鲜玩意的档口,源夏都是把玩了一下,就失了兴趣。
“小姐,这个是京城里头最近最流行的缎带,这颜色极为合适小姐您的肤色。”源夏在一个档口停留时,小贩急忙上前推荐东西。
源夏眼前一亮,拿着缎带,正欲向自己身旁的人征求意见。可是一见到跟着自己的是刑政,当下就失了乐趣。
若是轩哥哥陪在我身边就好了。源夏默默地想着。
“怎么了?”刑政见源夏的脸色变得极快,立马关切地询问。
“你若是喜欢,就买下啊!”刑政托了托腰间的钱袋,“我有的是银子。”
源夏拉着刑政继续闲逛,一边还嘲讽着,“你这么张扬,是指望着你的钱包被盯上吧?”
刑政大笑,“谁敢来偷我的钱袋子啊?”
见着刑政自傲的模样,源夏也懒得和他辩下去了。
二人继续走着,在一个转角位置时,刑政突然嚷嚷道,“我的钱袋!”
刑政立马就发现偷了他的钱袋后逃进巷子里头小贼的身影,立马拉着源夏一起追了过去。
“诶!你慢点。”源夏抱怨道。
很快,二人就把小贼堵在了一个死胡同了。
“偷到我的头上,你也算是大胆!”刑政上前叫嚣着。
偷钱袋的小贼见无路可走了,当即对着刑政和源夏跪地认错。
“饶了我吧!我是因为太饿了,才偷您的钱袋的。”随后,小贼把钱袋丢到一旁,想趁势逃走。
刑政眼疾手快,立马抓住了那个小贼。
“我方才是一时大意,才让你得逞,怎么可能再让你逃了。”
刑政提着这小贼,“把你送到官府去!”
“不要啊,饶命啊!”小贼哭喊着。
“等一下。”源夏走到那个小贼面前,拨开了他脸上碎乱的头发。
眼前的这个小贼,不过是个十岁出头的小男孩罢了。
“你几岁啊?”源夏问道。
“十三。”小男孩可怜兮兮地回答。
“求求小姐行行好,不要押我去衙门!”
“你的父母呢?你为何要出来偷东西呢?”源夏心软了。
“我是个孤儿,平时就靠乞讨为生。要不是因为我已经好好几日没有吃饭,我绝对不会去偷东西的。”
源夏看着刑政,“要不就算了吧,这钱也追回来了。”源夏捡起了方才被小男孩丢到的钱袋子。
刑政一脸无所谓的模样,立马松开了手,“你高兴就好。”
源夏打开钱袋子,正准备从里面拿些碎银子时,突然想起了那日与许轩一起去郊外济民的场景。
授人予鱼不如授人予渔。
这句话当即从源夏的脑海中冒了出来。
是啊,如果是轩哥哥,定然不会这么轻易给银子的。没准他还会一本正紧的说,这么做,会助长歪风邪气的。
毕竟,自从第一次和许轩在女儿节晚上夸夸其谈后,许轩潜移默化地教导了源夏许多东西。
源夏把钱袋子扎紧了,还给了刑政。
随后,源夏对着那小男孩说道,“虽然我们不把你送到官府,可是,你可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与其靠人家施舍,去偷去抢,为何不找个正经的工作养活自己呢?”
“我……”小男孩低下了头。
“你先说,你愿不愿自己作工?还是说,你要继续以前的生活?”源夏笑了笑。
“我自然愿意凭着自己的能力养活自己,可是我年纪太小,根本就没人愿意给我一份活干。”
“那我给你一份活儿。”
“真的吗!”小男孩欣喜地抬起了头。
随后,源夏就把这个小男孩带到了朴塬药堂,当了一个小药童。
出了药堂后,刑政若有所思地看着源夏。
“看来,我还没有认全你。”
“那个魏尚书,不就是你说的人吗?”
迟迟得不到刑政的回答,源夏这才转了头过去。
只见刑政在那儿呜呜乱叫,却是半个字都发不出来。
源夏立马把手收了回来,“不好意思啊!我忘了。”
刑政长吸了口气,“好浓的药香啊!连你的手都有这么弄得香气,你平时每天都碰了什么药材啊?”
方才还抱有愧疚心的源夏,这下子立马感觉眼睛里都能冒出火来了
“你能正经一点吗?”语毕,还嫌弃地拍了拍手。
不过,经刑政这么一闹,源夏才恍然觉着,自己身上药香气息确实越来越重。
“诶,他们俩个走了,快点跟上!”源夏的余光看到齐翰和魏尚书逐渐消失的身影,赶忙儿追了上去。
刑政摇摇头,也跟了上去。
“你们不准打草惊蛇!”跟上源夏之前,刑政小声的说了一句话,但是也不知道是和谁说的。
源夏一直尾随这二人,知道前头二人进了一道门。
源夏追随的脚步,戛然而止。看着花花绿绿的门口,源夏心一横,转向刑政。
在源夏开口前,刑政率先抢了发语权,“你别告诉我,你还进去这里面啊!”刑政指着那道门,一脸地不可置信。
方才刑政和齐翰进去的,正是“春风十里”。
“是有怎样!他们两个人鬼鬼祟祟地,你难道不想知道他们商讨些什么吗?”源夏理直气壮。
“我不想知道!”
“身为大燕的子民,我自然应该为国解忧。既然都发现可疑人物了,怎么能够轻易放过?况且,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最能掩人耳目了。”
“两个男子,去青楼,能做什么?”刑政戏谑。
“我不管,我就是要进去,你爱去不去!”源夏不理刑政,想往自己前头去。
“等等!”刑政赶忙儿抓住了源夏。
“你又怎么了!”
“就算你要去,难道你就打算这么进去?你可是女子!女子怎么能够随意出入那种地方。”刑政皱着眉头,满脸的嫌弃。
“那…….”
刑政叹了口气,“行了,跟我来吧。”
还一会儿后,刑政带着身着男装的源夏从成衣店走了出来。
“为什么是小厮的衣服!”源夏理了理身上的衣服,甚是不满。
“你看你这模样,毛都没长齐,但却唇红齿白的。若是着上公子哥的衣服,就活脱脱一个面首模样。我怕你一进去啊,就先在里头引人注目了。指不准再被调戏去了!”
源夏听后,脸迅速变黑了。她还将头上的帽子再次往下拉了拉。
“所以啊,给你穿着小厮的衣服,好好跟在我身后,别人一眼看过来,也只会看到极具男子气概,且英俊非凡的我了。”
“切!”源夏小声吐槽,“自大又自恋!”
“那你还去不去啊?”这句话自然落到了刑政的耳朵中。
“去!”源夏立马抬头,一脸微笑。
刑政受到源夏的感染,唇角的笑意也愈浓。
在刑政的带领下,源夏十分顺利地进入到了青楼里头。
“哇!”源夏一进去,就立马眼花缭乱了。
“原来青楼里头是这样的啊!”瞪着兔子一样的眼睛,左顾右盼。
“这儿的女子行事真的好大胆啊!简直若无旁人啊。”源夏一兴奋,一对小手立马扒拉上了刑政的手臂。
刑政低头看着源夏双手,却也没有点破。
“我看你呀,根本就是只想来这里开开眼界的吧?还把自己说的那么大义凛然!”
源夏立刻被刑政戳破了,也就嘟着小嘴,不回应他。
“哎呦,这位公子,是第一次来吗?”一个长相颇好的女子朝着刑政扑了过来,声音极其诱惑。
刑政一抬眸,那女子看到了刑政的双眼后,当即收敛了不少,也不敢碰刑政了。
“呦,公子您这么凶,吓坏奴家了!”女子娇嗔。
源夏在方才那个女子扑来的时候,就吓得躲到刑政后头。听到这女子极为老套的奉承手段,当即在刑政背后,发出了赞叹的一声。“哇!”
刑政轻轻咳了一下,源夏这才站直了。
“公子,您是来找乐子的,还是为了我们这次的花魁呢?”
“花魁?”源夏好奇地问着。
那女子看了看源夏,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
“是啊,今儿来的大多数公子哥,都是冲着今晚的花魁啊。”
源夏在那女子说话时,忽然看到了二楼看台独间里的齐翰和魏尚书。
“刑政!”源夏拉了拉刑政的胳膊,小声道,“他们在那儿。”
“二楼可是贵宾看台区,是需要……”
刑政在那女子还没说完话之前,就掏出了一锭大元宝。
在附近溜达的妈妈看了这枚银子,立马冲了上来,将银子收进了怀中。
“公子,是要竞投今晚的花魁吗?楼上请啊!”妈妈立即谄媚到。
刑政点了点头,带着源夏上了楼。
“倩娘,快点去好生陪着啊!”妈妈乐开了花,对着方才与刑政搭讪的女子催促。
“知道了。”倩娘应了句,就扭着身姿,跟着上楼了。
“我要去这间房!”源夏指了指齐翰他们隔壁的房间。
“好的!”倩娘走到源夏二人前头,打开了源夏指定的房间,引着二人进去了。
“你可以下去了!”源夏朝着倩娘说道。
“小姐,我若是出去了,妈妈铁定还会让其他人进来的,何必这么麻烦呢?”倩娘娇媚低笑。
源夏被倩娘这么一唤,当即变了脸色。“你怎知道我是女的?”
“虽说你穿着小厮的衣服,可是看到你的举动后,就知道,肯定是个小公子。你方才一开口,女子的身份自然就暴露了。”
源夏一脸失望地看着刑政,“你出的什么馊主意,人家一看就看出来了!”
刑政摇摇头,“你明知要女扮男装,还不改改行事作风,能怪谁?”
被刑政这么一说,源夏也不再装作小厮了,大摇大摆地坐到了椅子上。
没过多久,一个头戴轻纱的女子就被好几人一起扶到了一楼正中央的台子上。
“这么你这儿的花魁,一动不动啊?”源夏好奇地趴在窗口上向下看,却发觉那个花魁有些奇怪。
“自从她进了这园子,一直被妈妈喂着软骨散,怎么动呢?”倩娘解释。
“什么?这么说这个女子根本不是自愿的!”
刑政全城都是在一旁默默吃茶。
“这有什么的,进这园子里人,有多少是自愿的?”倩娘似乎有些自嘲般地笑了笑。
“这岂不是逼良为娼?这里的老板也不怕官府来查,还这么大张旗鼓的?”
“那丫头是被她的亲戚卖进来的,官府哪里管得着。”
源夏看着那个女子,看起来和自己差不多大吧
“说起来,这丫头也算是烈性子了。”倩娘摇摇头,“原本是个富贵人家,怎知家道中落,家中父母双亡,去投奔亲戚,却被卖了进来。方来的时候,还求了好几回死,最后妈妈烦不过了,就日日软骨散喂下去,这才得了消停。到底是富贵人家养出的女儿,模样身段才情样样不差,若不是如此,妈妈也不会等到今日才专门办了这么个场子。等过了今晚,也就认命了。”
源夏听着,越发可怜那女子。
忽然,隔壁的房间传来的声响。但是碍于倩娘这在儿,源夏也不好趴到墙壁那儿去听。
此时,刑政直接给了倩娘一个金元宝。
“行了,出去吧。”
倩娘得了元宝,当即笑了。“行了,我保证,等会儿没人再来打扰你们了。”说完就拿着元宝出去了。
“你也太浪费了吧!”源夏鄙夷地看着刑政,“有钱也不是这么花的啊。”源夏摇摇头,立马趴伏到墙边了。
源夏在墙那头鼓捣了好一会,奈何这墙的隔音效果不太好,源夏还是失望而归。
“他们不过是谈论些风花雪月的事,你就算没有听着,也不必太泄气。”刑政立刻宽慰起源夏。
“你这是都听到了?”
刑政点点头。
“那你不早说,害我在哪儿弄了那么些时间。”
“不忍心打扰你的兴头啊!”
“你没有骗我?”源夏怀疑地看着刑政。
“我骗你干嘛?”刑政失笑。
“我不信!我要自己去探探。”源夏起身,打算走出房间。
“你不准跟着!”源夏突然转头警示。
刑政知道不让她自己去一探究竟,源夏是不会轻易罢休的。思虑就在隔壁,出了什么事,自己也能立马知道,也就放心让她去玩一玩。
源夏出了屋门,悄悄走到隔壁房门的外头,轻轻开了一条缝,仔细听着里头在说些什么。
听了一会,源夏发现确实是一些无关要紧的事。但是当中,虽然那个魏尚书没有什么可疑,可这齐翰却一直在有意无意地说起了皇宫里头的事。
源夏还在想着齐翰为什么要这么做时,被一声警告声打断了思路。
“你是谁啊?为何鬼鬼祟祟地站在门外?”一个青楼的女子大叫了一声。
源心中大叫一声“糟糕了!”正想逃跑,这房门就打开了,齐翰和魏尚书齐齐走了出来。
来不及走人,源夏便立刻低下了头。
“你是谁?”魏尚书怒问。
齐翰一看到源夏的侧脸,就认了出来。
她怎么来这里了?被许轩知道了,不会又算到我头上吧?想到这里,齐翰的身后就冒出了冷汗。
“不过是个小厮,有什么可见怪的。”齐翰对着魏尚书大笑,试图帮源夏解围。
“行事如此鬼祟?你是谁家的?”魏尚书可没这么好糊弄。
“你这么在这里呢?”此时,倩娘出现在这儿。
“姐姐,你认识他?”方才尖叫的女子疑问地询问倩娘。
倩娘笑了笑,“你这个人怎么如此没有记性,说了是这件房,怎的又错了?”倩娘指了指刑政所在的房间。
“魏大人,一场误会。这是旁边的公子带来的小厮,估计是脑子不太好,所以找错屋子了。”倩娘妩媚一笑。
“原来如此啊!”魏大人听了倩娘的一番解释后,疑虑已大消。
“发财!发财!”此时,刑政也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你怎么回事,是不是又迷路了!”刑政开始责骂起源夏。
源夏压低嗓子,“对…对不…….”不仅如此,源夏还装作结巴模样。
“刑太子!”魏尚书立马就认出了刑政,“您怎会在儿?”
刑政点了点头,“今儿不是花魁挂牌吗?来凑个热闹。”
“我这下人是打扰了二位雅兴了吗?”
“没有,误会一场而已。”齐翰立马出来解围。
“那么,我就把我这下人带回去了。”刑政看着源夏,再次骂了一句,“还不走,竟给本太子丢脸!”
源夏立马唯唯诺诺地跟着太子回了隔壁的房间。
齐翰和魏尚书关上门后,魏尚书不禁嘲笑道,“这岐国的太子竟然是这幅模样!”
“我们继续喝我们的,这别国太子是什么德行,与我们何关呢?”齐翰举起酒杯,继续与魏尚书饮酒。
源夏回到房中,舒了口气。“幸好幸好,没有被发现。”
刑政只是甚是宠溺地看着源夏笑了笑。
“没想到,您竟然是岐国的太子爷啊!”倩娘也是意外。
“方才幸好你出来解围了。”源夏拍了拍心口。
“方才太子那么多的赏银,这自然是我分内的事。若是无事,我就先出去了。”倩娘也是个聪明人,也不多问,便退下去了。
“你还不谢谢我?”源夏得意地朝着刑政说。
“谢从何来?”
“我可是帮你在细作面前加深了骄奢淫逸的形象啊!”
“那我可是得谢谢你打草惊蛇了。”刑政叹了口气。
“什么意思?”
“他可不是傻子,逛个青楼都能在隔壁碰到我,事上有这么多巧合吗?”
源夏当即脸都白了。
“话虽是这么说,可我总要有个诚恳的态度,我又不是什么胡搅蛮缠的人。”
“不过,现在有个麻烦了。”刑政皱着眉头。
“什么麻烦?”
“既然出头了,就必须更加张扬才行,不然,就真的会引起隔壁人的怀疑了。可是,应该怎样张扬呢?”刑政挠了挠脑袋,转而看着源夏。
源夏双目一亮,脸色立马明媚起来,“你真的玩大的?”
刑政点点头,“你是有什么好主意吗?”
源夏摩拳擦掌,得意到,“这还不简单吗?”
刑政端视源夏,看着她异常兴奋地模样,不禁问道,“你这是有什么鬼主意了?莫不是,你现在是用我当幌子,玩一些你不敢做的事吧?”
“有吗?”源夏矢口否认。“这种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事,你怎么能赖到我的身上了?”
看着源夏活泼张扬的样子,刑政暗暗地也一同开心起来。
“好,就算我理亏。”这番话说的略显宠溺。
“那你说,你准备怎么闹?”
源夏趴到窗口前,指着那个花魁说道,“你傻啊,这么的机会你都不会用?”
“我可没这么银子。”
就在二人交谈间,台上这位花魁的竞价已经涨到了一千两。
“听到没有?这钱你替我出啊?”刑政坏笑。
源夏扭头去,“你的美!” 重生废柴升级系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