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无碍。”朱存意讨好般的笑了笑,吩咐管家将锦颦看上的那几样翡翠打包进了一个精致的首饰盒中。
锦颦挥着丝帕,一副阔太太的样子迈了进来:“胡老板,你这里的宝贝还真不少,难怪我姐姐会看上你。”
胡青袂亲自给锦颦沏了一杯茶,脸色顿时唰一下红了:“夫人这是从何说起?”
锦颦鼻翼阴阳怪气的哼了一声:“我姐姐最爱钱了,我估计她八成是看上你这古董店所以才要和你成亲的。”
胡青袂有些不悦:“她不是那种人,她根本就不嫌弃我的身份。”
“是啊,只要看见钱,她把什么都忘记了,包括礼义廉耻。只要你有钱,她可不管什么门当户对。其实我姐姐当时和魏世子好上了,可是魏世子人家是国公府的独子,怎么可能入赘到武安侯府做上门女婿呢,所以魏仲不答应,最后才有姐姐和胡公子的这段情,不过说起来你们还真是有缘分呢。”锦颦狠狠的说完,见胡青袂脸色越加的难看,装作一副歉意十足的表情:“哎呀,对不住了胡公子,我这个人就是直肠子,想到什么说到什么,你可千万别见外啊。”
胡青袂已经很见外了。
这陆锦颦说他身份低等也就罢了,居然还这样污蔑自己的亲姐姐,可见不是什么善茬。
胡青袂的表情由热情转为冷淡:“夫人说的哪里话?任由您说什么鄙人都不会见外的,我跟你长姐情投意合,我自然相信自己的眼睛,至于夫人所讲的,我全当耳旁风就行了。”
锦颦恼火的瞪着胡青袂,片刻,浮出一丝冷笑:“是吗?胡公子只相信自己的眼睛?其实我今日来是有件事要对你说的。”
胡青袂表情依旧淡淡的:“夫人只管讲。”
锦颦围绕着胡青袂走了几步,低声道:“我长姐现在去国公府和魏世子私会去了,如若不信,大可以用你的眼睛去看看。”
胡青袂心头一揪,英眉紧蹙着。
源夏一身男儿装扮出现在了魏仲的书房。
魏仲的贴身书童看见源夏,拉着脸,不情不愿的撩开了床幔。只见魏仲面色苍白,面庞清瘦。和以前的英姿煞爽简直是判若两人。他躺在榻上闭着眼睛,眉头紧紧的皱蹙着。
魏仲的母亲魏洪氏垂着泪默默关上了门。依她之见,源夏拒绝了和仲儿的婚事,她岂能要她进门探望?可是仲儿病的气若游丝,如若阻止,只怕更会加重仲儿的病情。
魏乔心知母亲忌讳源夏,便拉着她的胳膊安慰道:“娘亲,其实源夏姐姐一直把仲哥哥当成兄长的。是仲哥哥单相思罢了,源夏姐姐一开始就跟他说的很清楚了,是他自己钻牛角尖,想不透这个道理。”
魏洪氏没有做声。
待书童离开后,源夏这才坐到魏仲的旁边。
魏仲缓缓睁开了眼。
源夏见他醒了,强颜欢笑:“有没有感觉好些?”
魏仲那涣散的眼睛顿时有了几丝光彩,坐起身,就势拉着源夏的手:“夏夏,你为什么要和胡青袂定亲?你不是说要我做你家的上门女婿吗?我答应你就是,你何必要赌气?”
源夏见他那痛恸的神情,心也软了半分,任由他紧握着自己的手:“仲哥哥,我知道你是安慰我,你堂堂的一个世子爷怎么会屈身到陆家当上门女婿呢?”
她担心直言坦白会刺激他的病情,只好温言抚慰。
“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我们俩都是不注重名利,都是渴望婚姻自主的人,而况我们有那么多的共同话题,为何就不能在一起?”
“不要这样说,那样的话我会害了你,你的身份根本不容许你这么做,我情愿旁人嘲笑我,也不要你受嘲笑!仲哥哥,其实我何尝不喜欢你?虽然我已经和胡青袂定亲了,但我心里始终还是想着你,可是,我们终究有缘无份。”
她的本意是想叫魏仲赶快好起来,所以才假装说出这样的话,可为何说到这些心头却有些发酸呢?
魏仲那溢满痛惜的眼眸透过一丝坚定,将源夏一把扯在自己的怀中,源夏猝不及防的被他封住了嘴巴。
“仲哥哥,你别这样……”没想到他生病了居然还有这么大的力气!
魏仲顶起她的下巴,疯狂侵吞着。
源夏被他如火热情扰乱了心神,既有些不知道如何反抗了。不同于朱存意,他的吻带着一股浓浓的甘之如饴的深情,让人不断的失去理智。
她这是怎么了?难不成对魏仲生出情愫了?
魏仲见她没有反抗,吻的更加激烈了?
源夏气喘吁吁的。
门外,突然传来一阵低笑:“魏小姐,难不成里面有什么人连我都不能见吗?”
“许大人,我哥哥休息的时候不宜叫外人打扰。”魏乔慌张张的声音。
“乔儿,你闹什么孩子脾气,你仲哥哥不过是和老朋友叙旧,只管叫许大人进去罢。”国公爷魏元景威严的声音响了起来。
源夏顿时清醒些许,挣扎着:“有人来了,快放开我……”
魏仲放过她的唇,却固执己见的将她紧紧拥在怀中,如同撒娇的孩子般:“我就是不放!夏夏,我要你和我成亲,你答应我!”
外间传来稳重的脚步声。
魏乔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哥哥,祖父和许大人要进来探望你。”
她刚刚很不好厚道的听墙根,自然知道仲哥哥和源夏姐姐在里面做什么。
源夏心急如焚,竭力挣扎着:“你还说你喜欢我,要是被你祖父和那许轩看见,一定会说我的不是!你这不是要让我难堪吗!”
魏仲愣了愣,不舍的松开她。他才不要在乎世俗的眼光,要不是因为不想看到她伤心,他就是要当着祖父和许轩的面光明正大的抱着她。
源夏挣开魏仲的一刹那,恰好魏元景领着许轩走了进来。
源夏微微将有些凌乱的前额发丝往后拢了拢,起身向魏国公行了礼。
许轩见她那晕红的脸颊,嘴角不自觉的浮出一抹残冷的笑。
源夏有些不自在的别开视线。魏元景见魏仲的气色比之前好很多,欣慰的笑了。
“陆小姐,看来仲儿和你还挺谈得来。”魏元景捋了捋胡须,那双布满沧桑的眼睛犀利如刀锋:“我希望你也好好劝劝仲儿,要他好好振作起来。”
他就知道这仲儿见到陆源夏会把持不住,故所以才和许轩一起进来的。
当初太后有意要把陆源夏许配给仲儿他本来就不大愿意,还好陆源夏有自知之明,提前和旁人定了亲事,所以,即便魏仲在怎么喜欢她,他这个当爷爷也不不会由着魏仲的性子,叫他如愿。
早在几年前魏元景就瞄准了镇国大将军郭仁川的女儿郭书婷。
自从许广和冯陆两家被皇帝打压之后,皇帝对郭仁川信任至极。而且还很放心的交一半兵权放在郭仁川手里。
听说现在郭仁川正在给皇上找天下能练就长生不老丹的道士,皇上更是离不开他。
所以许广一直想和郭家联姻也是从长远方面考虑的。
源夏见魏元景那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心知这老头肯定是不喜欢她了。
“国公爷放心,魏世子一定能振作起来的。”
魏仲皱眉看着源夏,缓缓移开视线:“祖父,我想入……”
“国公爷,魏世子大概是饿了,应该给他做些食物。”源夏吓的脸色一变,连忙将魏仲的话给打断了。
许轩乜眼看着两人眸光难分难舍的交夏着,心里头像是填了一把熊熊的烈火。那双漆眸下潜藏着一股可怕的惊涛骇浪。
魏元景见孙子的气色不但好了,而且还食欲大开,喜笑颜开的吩咐着下人去做吃食。
一刹那,魏仲像是看开了一样,那忧郁的眸子不知何时变的万念俱灰,如幽潭般寂静。
源夏这才放心的离开了。
走出国公府,源夏浑身无力,还是细青将她扶上的马车。
魏仲忘了她应该是好事,她干嘛要伤心?
细青见源夏那失魂落魄的样子,心中叹气。
小姐这是何苦呢?明明喜欢魏世子,可又不嫁给他。
马车缓缓前行,渐行渐远。
胡青袂站在不远处,眼睛里疾闪一抹痛恸。
胡青袂失魂落魄的走在大街上,漫无边际,漫无目的的走着。像是得了失心疯。
进了一家酒楼,随意的一坐,点了一壶清酒,一碟花生米,闷头喝了起来。
原来锦颦说的都是真的,她真的和魏仲余情未了!那么他又算什么?是为了掩护他们私会的利用工具么?
胡青袂苦笑的摇摇头,继续灌着酒。
怪不得每次和她谈论婚事,她都带着一种做买卖的口吻,根本就不像是一个娇羞的待嫁女子。
她是母亲的救命恩人,他又能怪她什么?不过是尽力帮她而已,如果有一天她改变了主意,他也不觉得有什么意外。
胡青袂一直给自己灌的昏昏沉沉,不知不觉,一壶酒见底。
胡青袂摇了几下酒壶,冲店里的伙计大声道:“小二,在来一壶!”
店小二见他喝的已经是东倒西歪,且又是一个人,生怕赖在这里不走,于是很难为情的道:“公子,这已经是第三壶了,你还是赶紧回去休息吧!”
“放肆!你就是这么对待客人的!赶紧给我上酒!”胡青袂敲打着桌面。
店小二冷冷的哼了一声,不情不愿的上柜台舀酒。
转身的时候,发现柜台上多了一锭金元宝。店小二两眼顿时放光。
“你只管给他上酒,钱我出。”金元宝旁边,是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指。
店小二抬眸一看,顿时无比敬佩的拱手道:“原来是许大人!真是稀客,您能光临我们这小店已经是最大的恩惠了,哪能要什么钱呢!”店小二说着,又多加了一壶上好的五粮液。
许轩坐在胡青袂的对面,给胡青袂一杯一杯的斟酒。
不一会儿,胡青袂喝的一塌糊涂不省人事。
杜决驾着马车,停在了君归楼。
许所下车,紧接着,杜决便将不省人事的胡青袂也一并扶了进去……
源夏回到陆府,闷闷不乐的。
她站在院落中,仰头看着那随风飘舞的梨花。不知不觉,将视线缓缓的移到了梨树枝杈上的鸟笼子上。
鸟笼子里是魏仲当初送给她的信鸽。
可是今日那信鸽却怎么不见了?
也罢,飞走就飞走了,省的看见徒增伤悲。
源夏叹一口气,正要转身进屋的时候,那只信鸽扑通一声落在那鸟笼旁,腿上还拴着一封信。
源夏心头一惊,连忙取下那信帛,打开它,只见上面潦草的写着几个字:“如不能相濡以沫,便相忘于江湖。”
源夏心里头没有来的一揪。
魏仲看开了,应该是好事。可是,她的内心却像是被抽走了什么,难过至极。
一阵微风吹来,源夏感到了寒冷。她缩了缩肩,进了屋。
暮色降临的时候,霍庆丰走了进来,神色有些为难的道:“小姐,门外有个小厮要找你。说是有重要的急事。”
“什么急事?”源夏并不曾抬头。
“说是和胡公子有关。”
源夏隐过眼中的忧郁,放下朱笔:“叫他进来。”
待将那小厮引进来的时候,见他一身直襟长衣,腰间围着一个绸带,看这副打扮哪像什么小厮,倒像是从某个护院出来的打手。
源夏见他那滴溜溜不停转的眼睛,就没有好感。
“胡公子怎么了?”源夏闷声问。
那小厮笑着道:“陆小姐,胡公子可是你的未婚夫?”
“是有如何?”源夏有些不耐烦。
小厮接着道:“是这样的,胡公子在咱们君归楼找姑娘的时候没有带钱,而且还喝的烂醉如泥,所以还请陆小姐过去付一下钱,顺便把人接走。”说完,一脸的鄙夷。
源夏闻言,气不打一处来。
搞半天还是这个从技院过来的龟公是从她要钱来着!
“哼!好个不懂规矩的!我与胡公子虽然已经定亲可毕竟还没有成亲,你何故跑来武安侯府要求付钱领人?!”
源夏越想越气!这胡青袂表面上看起来斯斯文文,忠厚老实,没想到却也是个沾花惹草的主。
或许,沾花惹草就是男人的通病!
那小厮还从来没见过那个官家小姐会有这种威严的气势!心里虽然畏惧,可他也只有硬着头皮说下去了,因为这是某人的命令,他不得不遵循。
“陆小姐,您可不能怪到我的头上,是胡公子嘴里口口声声念叨你的名字,而且又给了我们贵府的地址,所以我才不得不打扰……”
还没说完,被源夏用手势打住。
君归楼外,醉醺醺的胡青袂被一个绝美妖娆的女子扶了出来。
那女子一头乌黑的漆发披散在腰际,一身婀娜的湖色掐腰曳地长裙,说是扶着胡青袂,整个人却几乎倒在了胡青袂的怀中。
“源夏,你为什么要去见他……”胡青袂搂着漂亮女子的腰肢,口中喃喃的,一时苦笑,一时皱眉的。
“胡公子,你不要这样嘛……刚才在房间都已经摸够了,你怎么还这样不老实……”女子娇滴滴的开口,刻意提高嗓门。
被坐在车内的源夏听的一清二楚。
细青将帘子挑开一条缝隙,越看越气愤:“小姐!这个胡公子真的是太过分了!这婚事都定下来了他却跑出去逛青楼,这还没成亲呢就这样,若以后成了亲那还了得!”
细青越说越气愤。
源夏皱了皱眉:“罢了,下去把银子交给那女子吧!”
“逛青楼也就罢了,居然还叫小姐你付钱!真是气死我了!小姐,不如我们回去不管他了!您不是认识君归楼的岑阁主吗!叫他从胡家要!”
“细青姐姐,不要在说了,我跟那岑阁主也不过是生意场上的合作,并没有什么交集。快把银子交给她,差个人把胡公子送回家就是。”岑秀这段时间不知为何,也不给降运堵坊介绍生意了,除了原来新介绍的几个官员经常去下注,便在没有增加客流。
源夏疑想是不是哪个地方得罪了岑秀,可是想半天都没有想出来。
细青只好按源夏吩咐的去办。
翩翩走出来后,眼睛一刻不移的朝马车内看去。她就是想看看,让岑秀和许爷魂不守舍的女子到底是个什么样的?
可下来了一个高挑英气的丫头,那陆源夏连面都不肯露一下。
翩翩将胡青袂故意扶上车,想要趁机看看这陆源夏是长了什么三头六臂。
细青毫不客气的将银子塞进翩翩手中,不给她撩帘子的机会:“我们小姐的马车沾不得一星半点的污浊。”
翩翩冷冷一笑:“我还不稀罕沾了,只要许爷那样的男子愿意沾惹我,我就知足了!”
细青气的鼻子重重的哼了一声:“那你就去找你的许爷吧!我们不稀罕!”
源夏听见“许爷”两个字,心头一动。
记得上次在皇宫捕蛇的时候,就听许轩的属下这样称呼许轩。
可见这个青楼女子肯定是许轩的老相好。
细青叫绣庄的庞武驾车把胡青袂送回到了宝青斋。
二日,胡青袂清醒后对之前发生的事情一概不知。直到源夏上门来宝青斋找他,把他在青楼醉酒的事情告知一遍给他。
见源夏说的那样镇定自如,胡夫人倒是有些不自在了。胡青袂神色如常到看着源夏,眼睛里疾闪一抹痛楚。
“陆小姐,你放心,以后这种事情在也不会发生了。”胡夫人连忙给源夏赔不是。
源夏反倒笑笑,像是看透世事一样:“夫人说这些话严重了,如今哪个男子不是三妻四妾?胡公子不过是去楼子里喝了点酒,这也没什么。”
胡青袂听罢,心中更不是滋味,若她对他哪怕有一丁点的在乎,也不会是这种无所谓的表情。胡青袂闷头不语的喝着茶,抑郁不欢。
源夏早已经看在眼中,便支开胡夫人,屋子里只有她和胡青袂两个。空气和时间顿时凝固了起来。
胡青袂看了源夏一眼,淡淡的问:“陆小姐今日找我有何贵干?”
源夏见他语气这般见外,心以为是对这门亲事不上心了,便试探道:“胡公子若真心愿意入赘,我可以允许公子纳妾,娶平妻,但是,只允许她们养在胡家,如若不想入赘陆家,我可以考虑退亲的。我这个人向来都是很直接,我不想以后你后悔。”
“若真像陆小姐那样说的,即便我们成亲,这夫妻也只是个摆设。我估计陆小姐是怕自己后悔吧?”胡青袂苦涩一笑,又喝了一口茶:“若是你觉得我可以不用替你掩护了,你大可以直说,我可以放弃这门亲事,也比做假夫妻要适应的多,何必要这样拐弯抹角?”
源夏见他语气冷淡,更是笃定了心中所想,平淡的道:“如果胡公子真的不愿意,我不强求。这门亲事到此为止,我会对外称是我得了大病要求主动退婚,这样一来,也就不会耽搁你的终身大事了。”她说完,见胡青袂脸色难看至极,友好的笑笑:“不过我们仍然是好朋友。”
胡青袂久久的注视着源夏,从来都没有这样明目张胆过。
源夏只当他是默许了,笑着起身,将带来的礼品留在桌子上:“不过,我是真心感谢胡公子的帮忙,要不然,我就真的要被许配给那些纨绔子弟了。”
她再一次拱手表示自己的谢意,转身离开之际,被胡青袂握住了手。
源夏身子震了震,转头,对上了胡青袂那哀伤的漆眸。
“源夏,你为何要去见魏仲?”
胡青袂幽幽开口,没有丝毫要松手的意图。
听他这口气想必是跟踪过她了?
还是许轩告诉他的?
源夏有些反感的皱起了眉:“魏世子生病了,作为朋友我应该去看望。”
胡青袂神色紧绷了半天,才开口道:“他恐怕得的是相思病吧?而且你去也是为了治他的相思病。我猜错了吗?”
源夏见他那一副吃味的样子,抽手:“我和他只是朋友。”
胡青袂嘴角掠过一抹凄楚:“是不是朋友你心里有数,有何必掩饰呢?”
“我哪有掩饰?你怎么这样不可理喻?再说,你去青楼我都不在意,你何必在意这些?”源夏有些着恼。
胡青袂没想到她说的这样理所当然,心中更是恼火,恼她不在乎,火她的没心没肺。
“也是,你根本就不喜欢我,怎么可能在意我的感受?又怎么在意我有没有去青楼?”胡青袂苦笑出声,拂袖而去。
留下源夏独自一人站在那里。 重生废柴升级系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