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西豪是一个记仇的人,自此以后,便把刘负图当作了不共戴天的仇人。只是他记不住自己对刘负图造成的伤害,也记不住自己对夏暖暖造成的伤害,记住的只是刘负图袭击了自己,因此要找准机会,好好地进行反击。
这天,邹西豪开上郑总的车,专门来到洛水大堤上,想要找刘负图的麻烦。
到的时候,邹西豪并没有见到刘负图,对于孤零零的小帐篷,他同样充满了仇恨,“烧了!”花花公子命令道。
两个属下悄悄地走过来,在小帐篷前站住脚,然后掏出打火机准备纵火,突然发觉小帐篷内有一道绿色的光闪动了一下。
两个小流氓都认为里面有人,于是转脸向邹西豪作了汇报。
邹西豪大大咧咧地说道:“你们怕什么,有我和李老板给你们撑腰,烧死这个王八蛋!只管烧!”
两个属下鼓足了勇气,站在小帐篷外,看到帐篷内的绿光弯弯绕绕的,很是怪异,其中一人便喝道:“帐篷内的人,快点儿滚出来!”
帐篷内毫无动静,邹西豪“呸”了一口,骂道:“要烧就烧呗,磨磨唧唧的!”等他走近了小帐篷,不等两个属下多说话,便一脚踢在小帐篷上,怒道:“刘负图,你个龟孙,你要是在里面,就赶紧给老子滚出来!”
帐篷内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声音。
“邹哥,你不知道,刚才里面有个绿油油的光线,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一个小流氓说道。
邹西豪“嘻嘻”一笑,说道:“这还不简单,一定是刘负图当了缩头的乌龟,不敢出来见我们了!”他这次是有备而来,不仅手下带了五个虎背熊腰的流氓,还清一色配备了大刀,要给刘负图点儿颜色看看呢!
“龟孙被吓住了!”一个小流氓笑着说道,说着话,他在路旁捡起一小块石头,用力砸在了小帐篷上,引得几个流氓“哈哈”大笑起来。
小帐篷内依然平平静静的,没有任何动静,就连刚才看到的绿油油的光束也不见了。
“还点不点?!”一个小流氓请示邹西豪道。
邹西豪嘴唇噘了一下,沉思道:“点燃了,会不会烧死这个乌龟?!”
“不好说,这要看他在帐篷里都放着什么哩!”小流氓说的是实话,在洛水岸边的农村里,有些农民为了种地方便,便在地里搭了一个小帐篷,有的里面放有棉被、白酒、干柴等易燃物品,一旦将这样的小帐篷点燃着火,里面的人往往生死难料。
邹西豪气咻咻地嚷道:“要是照我的意思,搞死这个王八蛋算了!也给老子出口恶气,只是李老板顾念多年的兄弟情义,让我不要搞出人命来。”事实上,李伊一哪里还有兄弟情义,有的只是怕出了人命,把事情搞大的话,承担不起后果。
“邹哥,我们来时,李老板可是说了,一切都听您的!”一个流氓满脸的谄媚之色,顺着邹西豪的意思说道。很明显,他觉得邹西豪是省城来的,而且是那个郑总的身边人,现在和李伊一又是称兄道弟的,当然要好好巴结巴结了!
邹西豪满意地点点头,说道:“李老板拿我当兄弟,我也不能不给他面子,他既然说不能闹出人命,咱就不闹那么大!”
一个小流氓听完,立马对着小帐篷大叫道:“刘负图,李老板、邹老板都是讲义气的人,你龟孙现在滚出来,磕头认错,他们大仁大义,还能饶恕你一次!”
小帐篷内还是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儿动静。
邹西豪竖着耳朵听了又听,然后对一个属下使了个眼色,那人握着钢刀,站到小帐篷前的入口处,用钢刀挑起入口,试探着往里面看去,并没有发现一个人影。
“邹哥,没人!”那人看向邹西豪,说道。
邹西豪有些恼怒,五六个大男人,手里还带着家伙,竟然对着一个空帐篷言语了半天,真是丢人至极。
一个属下挥手揭开小帐篷的入口,另外一人作了一个请的姿势,邹西豪昂然而入。
小帐篷内的物品摆放得井井有条,一张小床收拾得干干净净,不用说,这一切一定是经过夏暖暖整理过的。
床头的一个天青色的瓶子,引起了邹西豪的注意。他曾在郑总的办公室里看见过一个一模一样的瓶子。他心中突然觉得,这个瓶子会不会是两人的定情信物?!
再仔细一想,觉得不太可能,因为刘负图那个穷鬼,怎么能攀上郑总的高枝?!
在坏人的心中,往往把别人想象成坏人,正是所谓的“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几个流氓都是从小在洛水岸边长大的粗人,他们哪里会在乎一个破瓶子?!他们把小帐篷内稍微值钱一些的东西,搜刮了一遍,又用大刀对床铺、衣物、日常用品等进行了毁灭性的破坏。
邹西豪一把抓住天青色的瓶子,塞进了自己的怀里。
“邹哥,那破瓶子有个啥用处?!”一个小流氓说道。
另一个人帮着解释道:“你不懂,邹哥他们这些上流社会的人,都喜欢一些瓶瓶罐罐的东西!”
邹西豪“嘿嘿”着笑道:“兄弟们,兄弟我就这么点儿小爱好,你们可别对其他的人讲呀!”
“那是一定的!”
“无论谁的爱好都要保护嘛!”
“我听邹哥的!”
“破瓶子一个,邹哥只管拿去,我什么也没看见!”
几个小流氓都十分乖觉地表了态,邹西豪放心地钻出小帐篷,上了汽车,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和几个人一起返回了镇街。
刘负图在双都村李伊一家中,正和李晓月、夏暖暖一起劝慰着慧,她只是不吃不喝、不言不语,跟个活死人一样。
“负图哥,我去把伯还有孩子带来,见到他们,嫂子可能会好受些!”李晓月提议道。
刘负图刚要点头表示同意,只听夏暖暖说道:“她现在这个样子,还是静养一下好,老人和孩子来了,反而会增加她的心理负担!”
李晓月琢磨了一下,微笑着说道:“还是你懂得多,不愧是省城来的!”其实,她内心的深处,开始默默地羡慕起了刘负图和夏暖暖,不为别的,只为两个有情人的结合必然带来的幸福。
正在这时,刘负图忽然觉得心中一阵刺疼,好像被匕首扎上了一样。
他强忍着疼痛,心里却又有了一种患得患失的怅然之感。
“暖暖,晓月,你俩先在这里,我出去一会儿!”刘负图说着话,不等她俩回应,便出门骑上电动三轮车,直奔洛水大堤上而来。
他心中不舒服,不能在慧这里添麻烦,也怕父母知道了会伤心,所以只好到洛水大堤上去看看浩荡的洛水,望望巍峨的北邙山,借此疏解一下心中的不适。
路上,刘负图看到一辆形迹可疑的车辆,怀疑是李伊一又来搞破坏,于是加快了去大堤上的速度。 洛水魂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