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你娘!你说什么?!”一个男人的声音嘶吼着,人跟着也冲了过来。
大家看时,正是年轻的大学生杜西晋,他如一头疯了的老虎一样,冲到邹西豪面前,骂道:“你龟孙敢污蔑我暖暖姐!看老子不打断你的狗腿!?”
杜西晋的架势,活脱脱一个刘陆浑,吓得邹西豪往后退了几步,阵势上已经明显输给了人家。
李伊一看了看刘负图,见他神情稳重,双手紧紧地握着,怕他也像个疯子一样,到时候真是不好对付!
“便宜你了!”李伊一冷冷地说了一句话,带着一群流氓,乘车离开了。
“李总,咱们就这样算了?!”邹西豪坐到汽车中,心里却再也不能平静,在刘负图面前败下阵来,让夏暖暖那个贱人看笑话,他心里觉得很是不忿!
“邹哥,那是两个疯子,你还想咋地?!”李伊一饶有深意地说道。他的神情中,流露出了不屑的意思。
邹西豪却觉得,自己刚才丢脸了,以至于李伊一也要看轻自己,于是提议道:“李总,你和刘负图都是双都村的村民,你给我指指,看他的家在哪里,他不让那块地给咱们,我就砸了他的家!”
李伊一看着这个无赖,觉得可以利用一下他,便说道:“他家在哪里,一会儿让大龙和三孬陪你去,我就不去了!”
说着话,李伊一给另外一辆车上的司机打了个电话,汽车停在了双都村的村口,他在大龙耳畔低语几声,然后自己开着宝马车走了。
邹西豪带着大龙、三孬,还有另外几个流氓,一行人气势汹汹地赶到了双都村刘负图的家中。
这个时候,刘负图的妈妈正给刘八里洗衣服,听到外面有人推门进来,并没有怎么在意。等到她抬起头的时候,看到了一群不三不四的年轻人,他们个个面目狰狞,衣着打扮前卫,手里还都拿着家伙。
“你就是刘负图的妈妈?!”邹西豪指着蹲在地上洗衣服的女人,问道。女人的面前放了一个草绿色的大盆,里面泡了满满一盆的衣物,盆子中漂浮着灰白色的泡沫。
女人平生哪里受过这样的气?!何况是在自己家中,她不冷不热地说道:“我是刘负图的妈妈,你们是什么人?!”说着话,女人不卑不亢地站了起来,直面这群来路不明的流氓。
“你儿子得罪我们了!”邹西豪低声嚷道。
负图妈妈在衣服上擦了擦手,脸色也随之变得苍白,说道:“俺负图怎么了?!”
“龟孙不像话!”邹西豪见自己的架势一定程度上吓住了女人,就接着说道,“你儿子死赖着洛水大堤上那块地不放手,你转告他,那块地迟早要建项目,让他乖乖地交出来!”
负图妈妈听到这里,心里多少明白了一些,原来这帮人并没有将宝贝儿子怎么样,而是想要“晾尸滩”那块地,应该是没有从儿子那里讨来,所以来要挟自己呢!
“那块地是我儿子跟村里签过合同的,哪能说给你们就给你们哩!”女人软中带硬地说道。她心里估摸着,这帮人一定是在儿子那里吃了亏,然后到这里来撒气呢!她才不给他们这个机会呢!
“你个中老年妇女!以为老子拿你没有办法?!”邹西豪挑衅地看着女人,大脑里正在构思一个羞辱对方的办法。
“日——你——娘!”一个男人的声音,迟钝地传过来。一群流氓看过去,见一个中年男人晃晃悠悠地走过来,嘴歪着,眼睛斜着,走路一瘸一拐的。
几个流氓学着刘八里走路的样子,说话的样子,颤颤巍巍地比划着,然后一个个跟魔鬼一样笑个不停。这分明是一种羞辱的笑,更是一种赤裸裸的取笑。
“你们——你们!”刘八里急得脸红脖子粗,就是说不出话来,中风的后遗症本来已经多数消失了,现在却像是二次中风一样,灾难席卷而来。
女人跑过来,扶着自己的丈夫,关心地说道:“他爸!他爸!你悠着点儿!悠着点儿!”
说着话,女人抬起一双仇恨的目光,看着眼前的一群小流氓,骂道:“你们这群龟孙!谁还没有个父母,竟然这样糟践一个中风的老人,你们还是人吗?!”
“老女人!你骂谁?!”邹西豪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他正是为了让对方生气,气得对方浑身发抖,当场晕倒在地,才能解了他的心头之恨。
很明显,邹西豪嫉恨刘负图,嫉恨他得到了自己曾经的女人,嫉恨他几次三番地跟自己为敌,嫉恨他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安排杜西晋那个愣头青羞辱自己!
邹西豪要报仇,要在刘负图的软肋上动刀子。
负图妈妈一辈子要强,什么时候被人这样当众羞辱过?!负图爸爸一辈子都是个老实人,可是在自己的女人受到羞辱的时候,他怎么能无动于衷?!
刘八里一只手颤巍巍地指着对方,嘴里呜呜啦啦地说不出话来,只是“啊啊啊”地呼叫着。他的神情愤怒,双目中喷出两股火焰,简直要把这帮羞辱自己老婆的人烧成灰烬。
邹西豪上前一步,弯下腰来,使自己的鼻子正处在刘八里手指的前方,嘻嘻哈哈地说道:“老废物!一看就和你儿子一样,都是废物!”
负图妈妈怒吼道:“你个龟孙!”
眼看着对方惨兮兮的模样,一群流氓哈哈大笑起来,邹西豪更加得意,涎着脸说道:“你个老贱人!我早就看出来了,这个男人算是废了,可是你还处在如狼似虎的年纪,啧啧啧,可惜可悲可叹!”
邹西豪的行为已经超出了人类的范畴,成为了一个活脱脱的畜生。
“你个兔崽子!”负图妈妈悲愤地骂道,“你也是爹娘生的?!”
邹西豪见对方反抗,于是变本加厉地流氓起来,他指着刘八里的鼻子,骂道:“老家伙!我看你的样子,应该早就是一个废人了!可是你知不知道你老婆给你戴了绿帽子呀?!”这种无中生有的辱骂,伤人至深。
因为那本是没有踪影的事情,却被流氓们当着人家的面儿,说得有板有眼,而中风了的刘八里却因为身体原因,根本没有反抗的机会。
“龟孙!我看你不是本地人,劝你不要在这里为非作歹,小心不得好报!”负图妈妈咬牙切齿地骂道。
转过脸,她又对自己的男人说道:“我要是如他所说的那样,早就一头碰死在墙上了!”
刘八里的面孔红彤彤的,双目冒着火焰,嘴唇慢慢地变得乌黑,浑身不规则地颤抖着,给人一种山崩地裂到来前的恐怖。
邹西豪见到对方痛苦,却明显地兴奋起来,又是跳舞又是唱歌,似乎要为了对方被他气得倒地不起,而进行一场丧心病狂的庆祝活动。 洛水魂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