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陆浑晚上喝了酒,整个人处于一种醉醺醺的状态中,刚才骂了老婆,又打了她几拳,自己便舒舒坦坦地躺在了床上,准备着好好睡上一觉。
他一个喝醉的人,想要睡觉,躺倒便睡,很快呼呼地睡着了。
睡梦之中,他好像听见哪里有吹拉弹唱的声音,刚开始觉得好像还有点儿韵味,听着听着,觉得那声音实在扰人清梦,顿时就烦躁起来。
“日你娘!这是哪个龟孙!不让老子好好睡觉!”醉汉破口大骂着,人也从床上坐了起来。
“你要干啥子?!”女人在一旁问道,以她的经验,这个时候的男人是很温柔的。
刘陆浑看到一旁的女人,说了一句“你睡你的,不知道哪里来的龟孙,一直在附近哼哼哈哈,扰得老子不能睡觉!”
说着话,酒疯子披了一件外套,摇晃着走出了屋子。
噪音是从李山龙的院子里传来的,刘陆浑本来并不把李山龙放在眼里,但是经历过他骚扰李春晓,被李伊一大冬天扔进洛水那件事之后,刘陆浑便尽量不再去招惹姓李的人。
可是心头的一口恶气无法隐忍下去,刘陆浑略略琢磨了一下,从地上捡起了半块转头,朝着院子中间一把丢了出去。
只听见院子里呼啸着的声音后,“噗”地一声,应该是砖头砸在了什么上。
刘陆浑的心里瞬间舒坦起来,立马转身往回跑去,到了门口,看见女人正出来找他。
他赶忙拉了女人,钻进了院子里。
李山龙正和刘负图等人在院子内排练河洛大鼓,被这突如其来的一下给惊呆了。
那半块转头不偏不倚地正砸在一面鼓上,幸好没有伤着人,只是把鼓给砸破了。
“日你娘!”李山龙大骂着,手里提了一柄铁锹,便冲出了大门,“是哪个龟孙?!有种出来跟老子拼一拼!?”
村子内静悄悄的,回应他的是几声不连贯的狗叫声,和稀稀拉拉的婴儿啼哭声。
“山龙爷,估计是咱半夜里排练,打扰别人睡觉了!”刘负图劝慰道。
“算了算了,今晚就到这里吧!”老陈说道,他正是曾在省城里卖过馒头的那一位,也是整个队伍的灵魂级人物。
李山龙依然骂骂咧咧的,他是村里的长辈,平时为人谦和,并没有得罪过谁,却没想到人家会给他丢砖头。
一行人很快散了,老陈还张罗着明天去买鼓的事情。
刘负图看看时间,已经十点多了。他不愿意回去打扰父母,同时因为夏暖暖现在住在家中,他们并没有结婚,为了防止别人说闲话,刘负图毅然来到了洛水大堤的小帐篷里。
躺在床上,他从床下拿出隐藏着的天青色魂瓶,仔细端详着“此情可待成追忆”几个字,又把瓶子放在嘴边轻轻吻了一口,感叹着道:“好日子,这样的日子才是我所要追求的日子呀!”
很快,刘负图进入了梦乡。成追忆理所当然地出现在了他的梦境中。
这一次,她的双颊粉红,犹如艳艳的桃花。
“公子,你既然已经拥有了夏姑娘,还不忘怀奴家,让奴家心里——”她娇羞地说道。
“成姑娘,你是我的红颜知己!有了暖暖,也不能忘了你嘛!”刘负图甜甜地说道。
男人的思维是现代人的思维,心里可以装着一个爱的女人,也可以再装一个心灵知音;女人的思维还停留在古代,当然能够容忍男人有三妻四妾的行为。
成追忆痴笑着说道:“我看公子的养鱼事业失败了,最近反而高兴了不少,是不是因为有了夏姑娘的陪伴?!”在这之前,成追忆时常出现在刘负图的梦境中,但是并没有感受到他内心的平静安宁,经过最近夏暖暖的出现,她明显发觉他好像沉稳了很多。
刘负图仰头看着帐篷的顶部,一双眼睛静如湖水,说道:“呵呵,也算是吧!最重要的一点,可能是我看透了一些事情!比如说我以前那个好兄弟,你看他手里有了一些钱,但是过得好像不是了一个人!”
“还有那个郑总,应该非常有钱!”成追忆补充道,“但是我明显可以感觉到,她活得并不快乐!”
“你怎么会有这种感觉,她目前的生活,一直都是她追求的生活呢!”
“人在没有的时候,可能十分想要追求这样的生活,等到真正地拥有了挥金如土的生活,可能又会怀念起真情相对时的日子。”
刘负图眨了眨眼睛,微笑着警告对方道:“你可不要胡说哟!”
“我胡说什么了?!”成追忆调皮地一笑,以一个知心朋友的身份说道,“公子,我看出来了,她心里还有你!”
刘负图沉默了一会儿,叹口气说道:“不可能了,我们已经回不去了!人生的路就是这样,你走过去了,就再也回不到以前的路上去了!”
“有那么严重?!”成追忆并不在意郑总也来陪伴刘负图,她觉得应该让有情人都成眷属。也就是说,不管什么样的人,只要相爱了,都要在一起。
男人的牙齿轻轻咬了下嘴唇,笑道:“你呀!现代社会和古代社会,还是不一样的!”刘负图嘴里这么说着,心里其实已经回忆起了自己的大学生活,那是的他和她,天天走在阳光下,相互爱得不分彼此。
成追忆还要再说什么,忽然脸色一变,低声说道:“不好!”
“怎么了?!”
“公子,好像有——有汽车从附近经过,不知道是不是以前那帮坏人?!”
刘负图刚坐起来,慢慢地又躺在了小床上,嘴里嘟囔道:“洛水鲤鱼都死完了,岸边放着的是一些破网箱,还有这顶小帐篷,伊一才不会对这些感兴趣的!”
“可是明明有汽车开过去的声音,而且车里似乎不是一个人!”女人严肃地提醒刘负图道。
刘负图再次坐起来,竖起耳朵仔细聆听,好像真有一辆汽车开过去。
“不去管它!洛水大堤又不是咱家的,不管是谁,只要愿意,都可以从这上面过去!”刘负图又躺了下去,说道。
两个人在一起东拉西扯地说了半天,女人突然又是一脸疑惑地说道:“汽车!还是那辆汽车,又回来了!”
“半夜三更地来往于洛水岸边,从声音上来判断,是往北边儿去的,北边是邙山。他们去邙山干什么?!”刘负图自言自语地说着话,脑子里猜测着对方可能的意图。
“盗墓贼!”两人互相对望着,突然异口同声地说道。
刘负图“呼”地一声坐起来,顺手抄起了小帐篷内的一柄铁锹。
“公子,你要干什么?!”成追忆见刘负图脸色铁青,浑身上下透着一股无法形容的怒气,于是担心地问道。
刘负图语气沉重地说道:“这些土老鼠,破坏国家文物,已经触犯了法律;而且干这挖坟掘墓的勾当,可是伤天害理呀!” 洛水魂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