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玉虎宴请辽东诸将,实际上是为了最近辽东咄咄逼人的攻势召开一次碰头会,刚刚吃完饭,诸人便走进肖玉虎的书房,进了书房,肖玉虎打开密道的大门。刘子清跟着苏定方走进去,通过黑幽幽的十来米的地道,刘子清等人来到密室。密室很大,大约能够坐上上百人,中间摆着一张大大的长桌,首座所在的位置后面的墙壁挂着一张辽东燕北驻军图。刘子清是文官,本身的地位也算是俩东二把手,刘子清和那些武将客套一下,也就不推辞坐在肖玉虎的左手旁。肖玉虎身着便服站起来,严肃的巡视在座的众人,“想必诸位都知道最近我们最近接连大捷,高句丽的南苏州,建安州以及松漠都督府,饶乐都督府的一部,局势对我们很有利。圣上已经派特使前来犒劳三军,我等势必死战已报皇恩。”众人当然附和皇恩浩荡云云。说完激励人的话,肖玉虎的脸一沉,“不过,陛下没有批准我关于辽东增兵三万的要求,所以我们的战线拉得有些长,很是麻烦。所以,我希望各位能谈谈自己的想法。”军中诸将相互看看,不过眼神里没有几你给呀,显然彼此都对这件事事先知晓,最后苏定方站起来,“大帅,如今我等商议后认为必须在攻取的饶乐,松漠的获取之地各设一个捉守,同时增兵延津州,南苏州设衙门,我等认为南苏州乃是兵家必争之地,大燕收复辽东失地,必须守住南苏州,此乃中枢。建安州在辽河以东,难以久守,我等恳请大帅命辽东兵将回师。”诸将纷纷以为然,刘子清皱着眉,从战略上,苏定方是没错的,但是这只考虑到大燕和高句丽,并没有想到辽东的其他异族。
肖玉虎看到刘子清皱着眉头,说道,“子卿以为?”刘子清站起来作揖,“子卿是一介书生,想法和将军不同也是自然。所以在下所说若有不妥,还望各位见谅。营州城里奚族的牙帐不过三百里,再怎么设捉守也是无用。奚族和营州城的商队往来频繁,若有异动,不到半个时辰就会传到营州城,你没有必要分散兵力设捉守。南苏州不过五百户,城墙还是木制,所处虽为辽东中枢,但与我延津州不同道路,物资流转困难,厮守即便病例过万也不可能过十天。苏将军所说不错,占据南苏州,我军对高句丽可顺流而下,一举囊括辽河两岸,但是君以为松漠的契丹汗会让我等收复辽东?我等主力东向,契丹必定联合奚族进攻营州,南苏州,若是这样,兵力分散,彼此不能呼应,各个击破,辽东必亡。所以我放弃南苏州转而赠给契丹,借口占领松漠一脚,以十倍土地财富补偿契丹汗。契丹汗贪财好利,反复无常,我军实力强大,契丹汗得了好处,自然不会借口南方失地向我开战。而我没有补偿饶乐,奚族必定心生不满,原本企图两家联合的局面肯定会因为这件事新生芥蒂,相互指责争斗,两方实力相当,契丹主动与我交好也不是不可能的。至于建安州绝对不能放弃,裁撤辽河东七捉守,得兵五千余向建安州派去,加上原有的七千,便是一万两千。同时加固其城墙,整顿防务,积蓄?石等物资以被久困。若是高句丽大君西侵,契丹占据南苏州,我不增兵,建安州厮守,数月不下,契丹肯定会大军南下进攻高句丽腹地,那不需多费力,倒是只需攻克南苏州断了契丹的后路。破釜沉舟,契丹大军肯定会和高句丽拼命。”
苏定方想想,“可若是建安州失守或是契丹后路被我军截断,和高句丽沆瀣一气,那怎么办?”刘子清有些嘲弄地说,“高句丽的那点破军队哄哄百济新罗还算回事,想对付我不过是桩笑话。要不是奚族契丹缠着,我们早就跨过鸭绿江。还有到时候能不能让高句丽和契丹狗咬狗就看计策能不能用的得当。”刘子清好像想起什么事,“王霜将军是哪位?”一位彪形大汉站起来,粗声粗气的问道,“总管大人有什么事?”刘子清情深说,“也没什么,你负责攻取建安州,城破的时候,城里还有两万余人,我在两天前派去五千新兵营的人马将所有人赶回营州城,其中五千丁壮将被派去挖矿取石,还有老弱男童七千人将给新兵营的混蛋子见血,剩下的我是买给商人。所得大约够建安州加固城墙所用的费用之外还剩下的大约够将军所部没人分的五百赏钱,将军所部辛苦营州军民铭记在心。”
众人均是脸色大变,苏定方将手攥的吱吱作响,“刘大人所为非为善道。”刘子清没有和苏定方谈论谁对谁非,“都是蛮夷,教化不行,仁孝不顾,与禽兽无异,大人手里的南苏州五百户还望半月押到营州。如今营州的军费已是超过朝廷岁入的五分之一,再这样下去,可是打不起涨。难得有战俘,我今日以辽东兵马副经略,营州总管发布一项命令,凡是非我大燕臣民及我大燕国族者,战场攻取城池民众者一律贬为贱奴,私放男丁者无论老幼,斩之。私放女丁者,赔市价。”肖玉虎愕然的看着刘子清,“你怎能这样做,如此丧尽天良,你让新兵见血害死的可是近一万老幼。”刘子清平静的说,“这些人不知杀害我辽东多少健儿,这样对待他们已是仁慈。再说辽东的异族如此之多,若不铁血还当我们好欺负。昔日白起坑杀赵军四十万,燕赵之地二十年不见强壮,而世奉之武安,我甚是敬佩。”苏定方猛的站起来,“刘大人你这样做难道不怕背上千古骂名。你是滥杀无辜。”刘子清冷冷一笑,“秦王一统天下,伏尸千万,和人言其过;魏武屠徐州,人皆赞其孝。今日我屠胡,百年之后,人必称子英。苏大人此乃政令,你不明白无妨,但是若是无视,他日辕门前我只能亲手挂上你的首级。”苏定方瞪大眼,血红的眸子让人不寒而栗,不过最后他还是无奈的坐下来。肖玉虎看着刘子清,“好吧,我老了,辽东的政务我不管了。”
刘子清向肖玉虎鞠躬,“大人何故此言,千古骂名浮云而,子卿一人承担,诸位将军不必担忧史官斧钺。”这个时候,王霜不耐烦的站起来,“什么骂名不骂名,老子是个粗人,刘大人我敬重你。这件事我听你的,那些蛮子也是可恨,和大燕作对,是得给他们颜色瞧瞧。”一些从军中底层爬上来的粗蛮汉子也纷纷点头,刘子清这项命令是给当兵的劫掠他国披上一件名正言顺的外衣,不过从没见向刘子清这么狠的。可是既然有人承担责任,何乐而不为。苏定方这些名将虽然不满,但是刘子清这项命令是没有私心的,对于辽东军无疑是个很诱惑的事情,他们只能接受,刘子清就这样借着经济利益将辽东军中的大部分拉拢过来,军中的影响力算是暂时建立起来。刘子清并不知道,这项命令后来成为大燕由帝国时代向殖民掠夺时代的过渡中发挥了极大的作用。当然刘子清根本没有意识到他的行为已经从根本上改变一个封建王朝军队的性质。这样的转变在后来的历史长河中极大地增强整个国家的掠夺性,也就改变了国家的正题国体以及政治制度。
刘子清的提议得到大部分的同意,按照他的意见,辽东军开始从南苏州撤军,同时增兵建安州,撤销数个捉守,同时任命刘子清为营州检校尉,营州城的四万守军由他节度,同时苏定方调回营州城,辅佐刘子清管理颖州的防务。肖玉虎这样的安排实际上是在为刘子清铺路,刘子清感觉到这次世友皇帝遣使过来,实际上也就是肖玉虎的绝唱,最多两年,肖玉虎就要回京,自然肖玉虎就乘着自己还能帮扶刘子清的时候,给刘子清帮扶下。刘子清明白肖玉虎的意思,苏定方欣赏刘子清的才学胆识是一回事,但同意刘子清的政策就是另一回事。好在他的气度不是常人可比的,对于刘子清的命令他没有阳奉阴违,刘子清也很是佩服,毕竟换做是他绝对做不出来。
刘子清回到总管府,粉蝶看着刘子清脸上若有若无的肖姨,知道今天主子心里肯定高兴,而就适宜的凑上来,“怎么公子,今天有什么好事,告诉婢子,也好让人都乐一乐。”刘子清笑骂道,“胡说些甚,给我端杯茶,今天喝的有些头晕,解解酒。”粉蝶应声给刘子清端来一杯枫露茶,刘子清看着色泽鲜艳,茶叶剔透的枫露红茶,叹道,“粉蝶的手艺越来越好,怕是这样下去,我忍不住就要留粉蝶一辈子。”粉蝶抿着嘴笑道,“伺候公子是奴家的福气,公子舍不得我走,留着也是好的。”刘子清摇摇头,“那可不行,耽误你可就罪过了。”粉蝶寒着脸,“公子什么话,主子赏识是我们这些做下人的福气,哪有耽误不耽误的。”说着竟负气走了。刘子清愣住,苦苦一笑。粉蝶这个乖巧的姑娘也有发脾气的一天。想到这,刘子清突然有些歪心思,是不是该将粉蝶收进房,想到这,刘子清赶紧摇摇头,脸却出卖心里的真实想法,红得发烫。 双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