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能理解刘子清的疯癫,或者说她不愿意看到刘子清的疯癫。她自然心痛,可是她不能要还在肚子里的孩子,说是胆怯可以,说成自私也罢。说起事情的起初还是刘子清闯的祸,但是她并不恨他。所有的事情都是有因便有果,怨不得别人。刘子清平复心情,他很努力地控制自己不要失控,让暴虐贯穿自己的大脑,丧失自己的理智,种下让人永远无法原谅的恶果。刘子清重重的叹口气,他改变不了她的决定,他发觉自己纵然是巧舌如簧,口若悬河也不能让事情转向另一个结局。他悲哀的闭上眼,用手撑住脑袋。
“对不起。”她向刘子清抱歉的说道。刘子清本不愿回答,他是个任性而自私的家伙,自然这个时候不会给她好脸色看。“不关你的事,明明不该是你的事,都是我的错。可这件事最苦的却是你。”刘子清终究还是开口说出事情的本真,也是他的良心话,即便他不爱听也不愿说。她笑了,可刘子清觉得自己比看到她哭泣还难受,“你还是你,永远都那么较真。”“什么较真,这些都是事实。”刘子清皱着眉头说,他想了想,还是忍不住问,“你恨我吗?”“恨?”她眼神中有些迷茫,刘子清惴惴不安的看着她,说不紧张是不可能的,她是他一生中难以磨灭的印记,免不了的。“不恨,真的不恨。”她含笑的眸子中刘子清可以分明的看清自己的倒影,“别人都可以责怪你,唯独我不能。”刘子清松口气,僵直的身躯松弛下来,然而心里很难过,很难过的那种。她依然不会舍弃她的丈夫,女儿,家庭,在心灵的角落,能不能找到属于刘子清的地方?刘子清知道答案,但没有办法回答。
她伸出肤如凝脂般的右手,轻轻地放在刘子清的左手上。刘子清很想负气甩开,冰冷的身躯贪恋那一点点的温度,放弃心中的骄傲。说起来,本该是刘子清宽慰她,现在反而是刘子清陷入死结之中。刘子清好久过后才睁开眼,想到现如今受到伤害的并不是他一个人,刘子清振奋一下情绪,勉强的微笑着,“好了,我没事。对不起,我不该伤害你的。”她听到自己想要的,接受命运最好的安排。她挂着淡淡的浅笑,一言不发,眼泪慢慢的流出来,连成线儿的泪珠滑落脸颊。刘子清放下心来,终于她露出自己最为脆弱的一面,她一直强忍着,她知道方才自己不能展现出脆弱,因为一旦两个人都绝望的面对现实,肯定会被打垮,所以她一直忍到刘子清接受残酷的决定。刘子清掏出手帕轻轻地拭去她的泪痕,“不要哭,是我对不起你。你想打就打我吧,不要这样糟蹋自己。”她不由得扑哧一笑,嬉笑刘子清的笨拙,又哭又笑像个玩闹的小花猫似的,“没想到你现在学会安慰人。”刘子清随着这个插曲不免的有些愉悦。
刘子清打个电话,请半天假。她过来告诉刘子清她的决定,并没有接受刘子清陪着前往的要求。只是让刘子清下午陪着她走走,刘子清答应了。因为他不知道今天过后还有没有机会再见面。他们之间的错误很大程度上是彼此之间态度的纠葛造成的。他们有着两个之间不相容的生活圈子,虽然自己心中觉得缺少什么,可身边的人感觉幸福。他们还不能自私到为了自己情感的寄托而毁掉身边人的快乐,再说即便走到一起也不能保证生命会走在正确的方向上,安娜便是明证。
刘子清走在街头,阳关还有些刺眼,街口的巷风让阳光晒在皮肤上的灼烧感舒缓很多。她没有过多的掩饰自己的心情,这和刘子清不太一样。午后的街头,刘子清感觉自己好像又回到那年的丽江小城。她还是如此的恬静婉约,是不是的清脆的声音想自己诉说着趣事,偶尔调皮的捉弄一下刘子清。刘子清如同在梦中,他甚至在想这或许并不真实,是自己心灵的错觉。可是又忍不住多看一眼,多听一句。这仿佛是决绝,是假日的罗马。当公主的休息日过后,一切走上正轨。而她还是她,刘子清还是刘子清,再也没有当初的和此时的亲昵,化作路人,匆匆的?擦肩而过。 双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