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顿饭让刘子清吃的是汗流浃背,刘子清都快撑死了。不过没办法,肖夫人不断地夹菜给刘子清,他只好拼命地将其吃下去。这还不算,偶尔那些老学究们酸不拉几的问些问题,搞得刘子清头疼不堪。好在吃饭的时间终于过去。丫鬟端来茶水,刘子清学着肖夫人、肖婉轩的样子,用茶水漱口。过后,丫鬟们才端上真正用于饭后清茶。
吃完饭,喝完茶,刘子清随林先生一起走出去。因为林先生要午休,肖夫人吩咐家人收拾客房,让林先生小憩一会。刘子清没事情可做,准备陪先生一同前往。这时,肖夫人对林先生说:“林先生,不介意我代为照顾刘小秀才吧?”林先生微微一笑,“当然,求之不得啊。子卿,你随肖夫人去。记住不可捣乱,惹肖夫人生气。”刘子清恭敬地答应一声。肖夫人忙笑道:“哪里,您这样说,反倒是我的不是了。”林先生本来怕刘子清是贫苦人家出生,很上带有恶习。怕肖夫人看不惯,惹她生气。见肖夫人这样说,方才将心微微放下。
刘子清随肖夫人和肖婉轩朝肖婉轩的小楼走去。本来肖夫人是想回自己房的,可考虑到肖大人在休息,唯恐打扰到他,所以决定到肖婉轩那。
于是在林先生休息的时候,刘子清便和肖婉轩母女在一起闲聊。让刘子清有些意外的是,肖婉轩的母亲肖夫人竟然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而且她的诗写的也很漂亮,比起肖婉轩也丝毫不差。让刘子清很难想象一位持家二十年的闺妇文笔和学识会如此之好。当然,肖夫人很欣赏刘子清,别的不说,单凭她在肖婉轩的书桌上看到刘子清早上写的诗稿,无论是诗和字都很不错。不禁,肖夫人叹道:“要是你是我的儿,那该多好。”话一说出口,弄得刘子清尴尬不已。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之间,林先生和肖大人已经醒来。吩咐一声,让家仆患刘子清过去。刘子清急急跑过去,一问才知道,今天下午还得拜访张大人。肖大人还说如果时间跟不上,有可能今晚暂住一宿,明早再启程。
肖大人吩咐家奴找来一辆马车,然后刘子清和肖大人林先生一同上车。等赖伯等人跟上后,肖大人一声吩咐,车夫驾车赶向州衙门。到了州衙门,里面早有人在州衙门口候着。看到肖大人下来,那人堆起笑容,“肖大人,张大人已经在府内等着您呢。”肖大人点点头,带着林先生和刘子清走进州衙门。
肖大人不是带刘子清他们到衙门的正堂去,而是挑一条小径,区长大人办公的书房。刘子清刚刚看到张大人,就听见他洪亮的声音,“刘小子,最近过得怎么样?”张大人也不顾林先生和肖大人的反应,还没等刘子清走进,就上前抱住刘子清。“你小子,怎么还是老样子?你老子娘没给你吃点好的长长身高?”刘子清听完,哭笑不得,才几天没见面,你张大人就说我没长。就算在现代社会,刘子清也没发现有特效药让人几天之内,身高明显升高。
当然刘子清不能这样说,他只有保持沉默,不过再怎么说,张大人这个笑话有点冷。肖大人和林先生含笑的望着张大人的举动。可能是张大人意识到在场的人还比较多,所以松开刘子清的肩膀。“小子,你怎么没说话。”刘子清只好宫恭恭敬敬的向张大人行礼问好。张大人摆摆手,“你别和你师傅学,搞这些虚的。还是和我说些实在的。”刘子清除了点头称是,还能怎么办。
张大人哈哈大笑,拉着刘子清便往书房走去。张大人书房很大,里面有好几位官吏在缮写案牍。不时的还相互交头接耳私语着什么。见张大人带着萧长史和林先生等人来了。他们起身行礼,张大人有些不耐烦的挥手说道:“都下去吧。”官吏们点头承诺,纷纷委身退下来。
刘子清向四周望望,他没想过能够亲眼看到古代官署办公的地方。见刘子清好奇的看来看去,肖大人不禁笑道:“怎么了?以后你也不是会当官,坐在像这样的房子嘛。”
刘子清有些不好意思的红了脸,他不说话,退到林先生的那边。张大人说:“那有什么,他现在虽说是个秀才,但还是个小孩子。刘子卿,没事的,不妨事。过来,我带你到我书案看看。”刘子清便随张大人来到张大人的书桌边,张大人还真是武将,在椅子后边放着一个架子,摆着几把大刀,刘子清不是武侠迷,不知道这几把刀叫啥名。不过,这说明张大人相当有“品位”。张大人看到刘子清傻愣愣的盯着刀具,张大人无不自豪的说:“怎么样,我的佩刀不错吧。”刘子清点点头,他不好意思说自己压根就不懂,只能附和张大人的说法。
张大人对刘子清很满意,刘子清年纪不大,学问也比不上像肖大人林先生这样的真正的读书人,但他很讨张大人的心意。不像其他读书人那样,整天就是“子曰成仁,孟曰取义。”烦的要死。张大人还记得那首刘子清做的《老志》那最后一句,“自说轻生处,金疮有旧痕。”这好似他半辈子东征西讨的写照,听到这样的诗,张大人有种错觉,好像武夫们一生都被些进去。自然刘子清便受张大人重视就不足为奇。
张大人让刘子清随意坐,刘子清哪敢那样。只待林先生坐下后,刘子清找个离林先生稍近的椅子坐着。
张大人和刘子清和林先生,肖大人攀谈起来。张大人这次不像上次在酒楼那样打着官腔,他很爽快的问林先生他们文艺,同时也请教林先生。林先生反倒十分平静的与张大人交谈。肖大人虽说有些拘束,碍于上下级的关系,多少有些奉承张大人的意思,但总的来说,也是敞开心扉与其他人闲聊。
刘子清在这样的聊天中插不上嘴,他除了回答大人们问的问题,基本上没有说话。很沉默的呆着一边。过一会,林先生可能觉得在这有些耽误张大人处理公务,站起来,说声打扰,便要带刘子清回去。张大人知道林先生的用意,也不强求。说林先生以后可以带刘子清常来看看,他随时恭候大驾。林先生自谦说不敢,便和肖大人一同向张大人行礼告辞。刘子清也连忙作揖,然后三人才转身离开。
除了衙门,时候也有点不早了。加上林先生年纪大了,今天喝点酒,接连走几处地方,身体有对点吃不消。肖大人见状便邀林先生在他那里歇一晚,明天在启程回去。林先生想了想,答应肖大人的邀请。同时吩咐赖伯回去照顾林秋韵,不要让家人照顾她不周。赖伯雇辆马车,这就回去。而林先生与刘子清则回肖府。
刘子清回到肖府,还没将椅子坐热,就看到肖夫人迈着碎步来找他。肖大人见她急匆匆过来,知道她的心病,看到她这般模样。故作玩笑说:“你呀,别这么急,当心脚下,小心踩到这个宝贝子卿的鞋,到时候,就怕你又心疼了。”肖妇人的美目微微一瞪,“要你管,还不去看看林先生现在在客房里休息的如何。现在你反倒管起我的事。”肖大人看看眼前平时温文尔雅,对自己是亦步亦趋的夫人发起脾气,举起手,“好好好,我现在去看看。”
肖夫人宠爱的望着刘子清,刘子清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肖夫人是不是将自己当成她儿子。不过,肖夫人没说过这样的话,刘子清也不好问。肖夫人来到刘子清面前,柔声问道:“子卿啊,今天下午张大人那过的还好吗?”刘子清回答道:“还好,张大人待我还是很好的。”肖夫人舒口气,“那就好,你今天一直忙到现在,也辛苦了。你在这好好歇息歇息,我们说说话。”肖夫人都这样说了,刘子清哪敢不从。
刘子清和肖夫人来到偏厅,肖夫人拉着刘子清上卧榻上坐着。她摸摸刘子清的脑袋,用亲昵缓慢的语调对刘子清说话,刘子清可以很明显的听到她的口音带有一股吴侬软语的腔调。软软的有种糯米的味道,刘子清听到和家乡相似的口音,感觉很舒服。刘子清甚至暗想这位长史夫人究竟是不是南方人,或者说是江浙人。
肖夫人和气的对刘子清说:“你家在哪?我听你肖伯伯说,你不是这里人。只是避难来到这里的。”刘子清有些绝倒,什么时候肖大人成为自己的伯伯了,肖夫人实在太会拉关系。不过,对肖夫人的问题,刘子清老实的点点头。
肖夫人有些心疼的搂紧刘子清,“那你的父母呢?”刘子清闪过一股怪异的神色,他咬咬牙,“死了。”肖夫人有些唐突的望着刘子清,不过当她看见刘子清那副奇怪的模样,知道不能再问。肖夫人有种直觉,眼前的小孩似乎有太多的磨难,有很多事或许连她也难以想象有多困苦。她不再说话,只是简单的抱着刘子清。两人好似母子般坐在一起。 双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