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子清说:“得罪了,我以为是你爷爷。”
林秋韵并不是真的生气,听见刘子清这样说,很快就多云转晴。“我就知道,怎么了,被我爷爷罚了吧。说,你到底干了什么坏事。”说完,林秋韵用丝巾捂住嘴,带着笑意望着刘子清。
刘子清不好意思的扰扰头,只是他现在是长发,她的手指碰不到头皮。“迟到了,就被你爷爷罚不准吃饭。你爷爷现在在哪?”
林秋韵大大的眼睛眯的弯弯的,深色的眸子流淌着柔柔的溪水,“在东书房休息呢,一时半会还不回来。你饿吗?”
刘子清的肚子很不争气打起鼓来,将刘子清闹了个大花脸,林秋韵安静的望着他,她轻轻的说:“我给你拿些点心吧。”说着,她朝门外吩咐一声,“翠墨,你那些梨花糕来”屋外响起来一阵脚步声。
刘子清谢道:“谢谢你啊。”林秋韵摇摇头,发间的朱钗的垂饰相互碰撞发出金玉相击的清脆的声音,刘子清看到那或许就是翠翘头吧,很漂亮,怪不得杨玉环会带过。
很快门外进来一位俏丽的小丫头,大约十一二岁,托着一个点心盒,盒子上有着很精致的镂空雕花,是小巧的木芙蓉。
翠墨打开盒盖,露出里面的点心,是几块带着青色的梨花糕。刘子清不好意思望了望她两,然后拿了块轻轻地含在嘴里,甜甜的糯糯的。“怎么样?味道如何?”林秋韵紧张的问道,她的声音微微发颤。
刘子清点点头,向林秋韵很认真的说道:“味道很不错,我到现在还没吃过设么精致的东西呢。”刘子清没说错,现代社会讲究快节奏,浪费心力做这些东西。
林秋韵松了口气,旁边的翠墨笑嘻嘻的说:“当然了,这是我家小姐亲手做的,本来是做给老爷的,没想到他年纪大了,不合适吃,现在就便宜你了。”
林秋韵羞红了脸,她瞪一眼翠墨,不过在刘子清看来,透露的是女儿家的娇态。翠墨知道说错话了,忙低下头。林秋韵没好气的哼一声,她转脸看刘子清一眼,不过刘子清显然没在刚才一幕,只见他忙着往自己嘴里塞梨花糕,看来他还真是饿了。
刘子清不知道林秋韵在想什么,他可是一向的反应迟钝。看着刘子清狼吞虎咽,林秋韵虽然有些气恼他的吃相,但心底甜丝丝的,女人嘛最希望那人夸自己长得漂亮和会做饭,这两件事可是极品女人居家旅行杀人必备之物。
“今天是端午,你有什么打算?”林秋韵问道。
刘子清摇摇头,“没打算干什么,反正也没什么好玩的。”林秋韵倒不同意刘子清的想法,“怎么没好玩的,我看你啊是懒筋上来,不想动。”
刘子清笑笑没说话,林秋韵抿着嘴,得意地望着刘子清。刘子清无话可说,虽然林秋韵俊俏妍丽,人又很温柔,不过年龄还小,十三岁的年纪还带有孩子气。让刘子清觉得虽然在这个世界的他还是男孩的身体,可心理还是成年人。这让他感到自己与“同龄人”之间有代沟。
林秋韵又说:“你今天见到媚儿了吗?”刘子清摇摇头,“我没看见她,你找她有事吗?”林秋韵回答道:“本来也没什么事的,只是昨天她给我带来只兔子,可今天这小家伙不吃东西,我都急死了。”林秋韵的眼上蒙一层愁云。
刘子清问:“那你喂它什么?”林秋韵说:“就是一点青草之类的。我还特意给它找来一个湘竹笼子给它装上,不知怎么了,它看起来病恹恹的。”
刘子清说道:“把它放到花园里就可了。”
林秋韵怀疑的望着刘子清,“真的?”刘子清很肯定的说:“肯定行,放心吧。”林秋韵看着刘子清自信的望着她,不知怎么了,心里有一个声音在告诉她,相信他,这会是个好主意的。林秋韵选择信任直觉,或许刘子清的话是不会错的。我这是怎么了,怎么会这样想,林秋韵羞的面红耳赤。刘子清看到她这样,关心问道:“怎么了?你好像不舒服,要不回去休息一下。再说现在不早了,要是他们回来看见你就不方便了。”
林秋韵正愁没台阶下,听见刘子清这句话,虽然脸颊更红了,但还是点点头。扶着翠墨往屋外走,而翠墨则鬼机灵的向刘子清眨着眼睛,林秋韵看见了呵斥一声,她吐吐舌头。林秋韵不敢回头看,她现在可以用腮若桃花来形容。不由得加快脚步,主仆两人消失在门口,还真是应了那句老话“桃(逃)之夭夭”。
刘子清下午课没什么重要的,林老先生只是让他们读读书写写字,中国古代一般读书人可没什么数理化。士子学数学的之友唐代国子监的算学馆学生会学习算术十经,包括《九章算术》《海岛算经》《缀术》等,可以说代表中国古代数学的最高境界。显然刘子清现在的功课还是很悠闲的。刘子清背背《史记》,读点四书,时间很快就过去了。放学之后,刘子清回家,走到小桥那,看见李媚儿在桥边青石板上洗纱搓衣。李媚儿感到身后有人走来,向后望望。等她看见刘子清,她招招手示意他过来。刘子清走过去,“我正有话对你说呢。你送给林秋韵的兔子不吃了。她让我带话给你,让你过去一下。”
李媚儿满不在乎的说:“不就是一直兔子嘛,等下次阿爸下地,再捉只好了。你干嘛到这儿来?”刘子清说道,“刚放了课,这不是才回来嘛。”
李媚儿点点头,“哦,你门书呆子读的书累不累人啊?我听阿爸和说书的讲你们读过书的,说话都酸酸的,做事都只会翻书。”说完,她还有些得意望着刘子清,那大大黑黑的亮眼睛好像在对刘子清说怎么样,说的对不对?
刘子清狠狠地汗一下,暗自抹把额头。这时代的人怎么这样说读书人,这也太不尊重知识分子了吧。
见刘子清尴尬的站在岸边,李媚儿好心的说:“放心,我不会看不起的,傻牛二。我觉得你就是比平常人笨一点,放心,没事的。”她仿佛见到一位无药可救的病人。
刘子清额头上冒出黑线,你文盲就算了,还说我有病。下次把你弄到现代社会去,你坐公交车,都不知道站牌上写的啥。刘子清有安慰自己,没事,孔子说:“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
李媚儿知道自己的话说错了,她吐吐舌头,“干嘛这样盯着我。不就看个玩笑嘛。”李媚儿低着头,眯起眼,委去的要哭了。
刘子清赶紧说道,“没事的,我干才只是肚子疼。”废话,女人一哭二闹三上吊,那可是对付男人的终极武器。活该你刘子清倒霉。
李媚儿马上阴转晴,变脸之快堪比川剧。刘子清知道自己上当,没办法,要知道生活是舞台,而女人是最好的演员。想让你高兴,对不起,你得做小丑;想让你痛苦那你就等着帮她擦鼻涕吧。
李媚儿歪着脑袋,头上由长发结成的辫子一翘一翘的。她挺挺鼻子,鼻梁上皱起微笑的细纹,“傻牛儿,我骗你你都不知道。既然你肚子痛,那你就回去上茅房吧。”刘子清觉得自己现在快成包公了,脸色又黑又臭。
李媚儿见刘子清真的生气了,她只好装作认真洗衣服,手里的棒槌搅得流水哗啦啦的作响。刘子清心想我都这么大一人别和小毛孩一般见识,不过话又说过来了,这儿的小朋友的人生教育很成问题,这么都不开展讲礼貌,讲文明,讲法绩的三讲运动呢?
刘子清不和李媚儿争执,他勉强向李媚儿咧咧嘴,不过最多是弯弯嘴角,李媚儿从外表上看得出来或看不出来那就不知道。李媚儿不高兴了,她瘪瘪嘴唇,将头一横,转脸死命的槌起衣服。刘子清摸摸额头,“那我先走了。”
刘子清走到桥对岸,“大混蛋,臭傻子,坏蛋。”李媚儿在对面骂道。
刘子清暗叫不好,这异世的女孩也太麻烦了。刘子清只好在这边喊道,“你骂什么,我有事,先回去。”刘子清没撒谎,从某种程度上来说,那小貔貅被安置在猪圈还不知道怎么样呢。刘子清给李媚儿的脾气给折服了。要是自己现在还是大人模样,用得着跟她唧唧歪歪的瞎扯吗?
时运不济,龙游浅滩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
李媚儿在对岸恨恨的望着刘子清,她现在正想让小狗咬他一口。这个坏家伙连慌都不会撒,他会有什么事,不过是一点书要看,子要写。以为我不知道吗?哼,下次看到你不理你了,大坏蛋,臭傻牛。
刘子清不知道现在李媚儿正在“恶毒”的咒着自己,他觉得李媚儿太难搞定,这丫的不紧脑残还智障。说好听点是天真灿漫,说难听点就是《射雕英雄传》中的傻姑的原型…… 双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