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宁没想到夏歧墨喝醉酒后这么生猛,管都不管来人是谁就这么硬上?
她现在该怎么办?
脑子有几秒的空白,这其中还包括醉酒的成本。
空白过后就是排山倒海的天晕地转。
丁宁整个人都软了。
而一切还在继续。
“甜的。”他说,朦胧中还朝她微笑。
丁宁:“……”怎么办,脑子似乎受蛊惑了。
她不想推开他。
那就……不推吧,反正他喝成这样,而她也不太清醒,亲了他就当他拦她财路的惩罚。
明天清醒后让他这个高傲自大不可一世的家伙捶胸顿足吧!
这么想着,丁宁就发了狠,主动用上了劲。
夏歧墨没有反抗,欣赏接受。
你来我往时,帐篷里突然又钻进了一个人。
丁宁一惊斜眼去看,是郝慧慧。
我的天呀!
抓包了。
不行,得跑!丁宁想要推开夏歧墨,却发现夏歧墨已经到了忘我的境界,把她抱的是密不透风。
“歧墨哥!”郝慧慧开始往这边爬了。
她摇摇晃晃的还打了一个酒嗝。
丁宁更紧张了,她用吃奶的劲去推夏歧墨。
而夏歧墨像座山似的,不仅如此他的大手还控制着丁宁的后脑勺。
我去,这究竟是谁报复谁?
“歧墨哥,你说我漂亮吗?”郝慧慧又朝帐篷里凑近了一步,然后痴笑着除去了外衣。
丁宁的瞳孔顿时放大,她知道郝慧慧要干什么了。
她准备借酒行凶!
看来她也喝了不少酒,连这里面还有个人都不知道。
不过不知道也不能怪郝慧慧,现在丁宁在里夏歧墨在外,从郝慧慧的角度她只能看到夏歧墨的后背。
接下来,她趴到了夏歧墨背上。
丁宁:“……”
然后,她又从夏歧墨背上滑到睡垫上,接着她睡着了。
丁宁:“……”
郝慧慧还真是一醉就睡,她要借酒行凶也不知道控制一下量。
分心之间,丁宁忽感上身一凉。
她的瞳孔再次张大,夏歧墨这是……
他也醉得不轻呀!
她按住他不安分的手,再次想要把他推开。
可惜依然如故,眼看着夏歧墨越来越过份,丁宁一狠心张嘴就咬。
这一次她下嘴很重,很快夏歧墨吃痛放开了她。
他捂住了嘴略有些孩子气地看着她,似乎不太满意她给予他的这种待遇。
“你过分了,太过分了!”丁宁大声呵斥。
夏歧墨微微一笑,喊了一声丁宁就头一栽倒进了丁宁的怀里。
此时的丁宁六神无主,她不知道夏歧墨为什么会喊她的名字,也不知道他刚才耍流氓的时候知不知道对方是她。
不过这下子吃亏的还是她,妈的,脸没画成花,她却被他摸了个遍。
现在怎么办?
“不管了。”丁宁把夏歧墨推到睡袋上,然后快步奔出了帐篷。
她没有回头,一路朝前跑。
直到碰到也有些微醉的商南。
“丁宁,你干什么去?”他问她。
“去后山抓萤火虫。”丁宁说完又准备跑。
“喂,你有没有看到郝慧慧?”商南又问。
丁宁指了指夏歧墨的帐篷,“我看见她往那边去了。”
商南一看连叫一声坏了,撒腿就往夏歧墨帐篷的方向跑。
丁宁也意识到可能坏了。
夏歧墨喝的都开始耍流氓了,他会不会又对郝慧慧上下其手。
如果真这样,她该同情郝慧慧还是同情夏歧墨?
算了,会不会也不关她事。
丁宁继续往后山跑。
跟沈修他们汇合时,沈修已经捉了一只萤火虫,他把装着萤火虫的瓶子递给丁宁。
“你是不是很热,流这么多汗?”他问她。
丁宁用手抹了抹额头上的汗,“刚才跑来有些急。”
“这是什么?”沈修伸手用指腹在她唇上擦了一下,是一块红色的印记。
丁宁连忙也擦了一下,果然有红色,她没擦口红呀。
丁宁想起来了,刚才她用口红在夏歧墨唇边画了一下,那本来是花的起始笔,没想到最后这口红在亲的过程中沾到她唇角了。
“是口红。”丁宁从口袋里掏出那管口红,“我准备涂的,试了一下觉得不好看。”
“这口红确实艳了一些。”
可不,准备画朵大红花的。
“我们去捉萤火虫吧。”丁宁叉开了话题。
等到丁宁一行人回到露营地时,商南正在跟歧文化的那帮人在说些什么。
丁宁不敢偷听,钻进帐篷里去拿换洗的衣服去洗澡。
这时,帐篷外有人喊她。
“丁宁。”
丁宁出去一见,是郝西城。
“西城哥,你也来了?”
“我是来接慧慧的,听商南说你也在。”
“哦。”
郝西城没有走的意思,“听说我们家慧慧去找夏歧墨时被你看见了?”
“啊?”
“商南说的。”
“是,是呀,商助理问我,我就说了,我帐篷跟夏歧墨的帐篷就离这么远。”丁宁指了指自己的帐篷跟夏歧墨的帐篷。
“你就看见慧慧进去,没看见别的?”郝西城又问。
丁宁眨了眨眼,吞吞吐吐地反问,“你为什么要这么问?”
“出事了!”郝西城叹了口气,有些为难。
丁宁一惊,心想夏歧墨不会动作这么快吧,她从帐篷里跑出来到碰到商南也就一两分钟,解个皮带脱个衣服也不会这么快呀!
他是超人吗?
“慧慧姐现在人呢?”丁宁问。
郝西城指了指外面,“我刚把她弄到我车上,现在不是说她的时候,是夏歧墨。”
“夏歧墨出事了?”
“嗯。”郝西城点点头,“我不知道该怎么说自己这个妹妹,她也太胡来了。”
是郝慧慧霸王硬上弓?
天呀,事情有反转。
“结果呢?”丁宁很想知道。
“结果夏歧墨的嘴被咬,都破皮了,流了血。”
啊!
丁宁想到自己最后一咬,慌乱中她也没看夏歧墨的情况。
都流血了?
“夏歧墨现在的人呢,是不是去医院了?”丁宁问。
“商南在照顾,他醉的不省人事。”郝西城说到这又叹了口气,“丁宁,我们是不是朋友?”
“是,当然是。”
“既然是朋友,那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关于今天的事你能不能绝口不提?”
“什么意思?”
“夏歧墨的脾气我了解,他要是知道我妹妹借酒装疯亲他,他肯定二话不说就把她给开了,让慧慧离开歧文化就代表让她离开夏歧墨,这简直就是要了她的命。”
“你要我保守秘密?”
郝西城点点头。
“可是商南也知道,”他可是一个嘴上无门的家伙。
“所以就需要你帮帮忙了。”郝西城说着朝丁宁递过来一管药膏与棉签之类的东西。
丁宁不解。
郝西城继续说道,“等一下你去夏歧墨那里,就说他嘴巴是你咬的。反正你也从夏歧墨家搬了出来,他也收拾不了你。”
凭良心讲,丁宁愿意帮这个忙,因为罪魁祸首确实是她,顶这个包也算是自我救赎。
可是郝西城这么要求……
理由呢?
“夏歧墨问我为什么要咬他,我怎么回答?”
郝西城想了想,“你就说因为他拿走了你所有照片让你失去了一次成为专属模特的机会。”
啊?
这个理由不正是她去夏歧墨帐篷里的原因吗?
这个郝西城是不是在套她的话。
丁宁眯起了眼睛。
“别这样看着我,我也是没办法。”郝西城伸手摸了摸丁宁的头,“慧慧要是被开,她会吵翻天的,我可招架不住。”
是这样吗?
也许是这样。
丁宁伸手接过郝西城递过来的药膏。
“拜托了,下次有好工作我给你打电话。”
哈,丁宁笑了,转了一圈,她的临时工工作又回来了,而她闯得祸依然由她承担。
似乎是因祸得福。
也可以说是福从天降?
不过现在最棘手的事情就是搞定夏歧墨。
丁宁匆匆洗了一个澡,然后把发生的事简要地跟舒晓瑶说了一下。
“所以我现在要过去一下。”
舒晓瑶十分担心,“你已经得罪了人家夏歧墨好几次,之前说人家是弯,后来又说他的公司是皮包公司,现在去帮这种忙,你能活着回来吗?”
“也不是帮忙,他的嘴就是我咬的。”
舒晓瑶瞪了一下眼睛,“你疯了,你没事跑去咬他嘴巴干什么?”
“没想着咬,我原计划是想用口红画脸的,反正是失误。”
舒晓瑶摇头叹息,“你让我怎么说你才好,夏歧墨人家大老板,有身家有颜值,这种人我们应该好好拍马屁的,你倒好,尽反着来。”
丁宁不想跟舒晓瑶再贫,她出了帐篷准备过去。
舒晓瑶小声提醒,“别让沈修看到,记住挣钱虽重要,爱情价更高。”
丁宁,“……”这姐妹词可真多,上辈子说相声的吧。
丁宁到了夏歧墨的帐篷前,里面亮着灯,有个人影坐着。
“夏歧墨?”她喊了一声。
帐篷帘拉开,是商南。
“怎么是你?”商南很讶异。
“我来送药的,听说很严重。”丁宁朝里面看了一眼,夏歧墨躺着,身上盖了一条被子。
这是一直在睡还是怒火中烧气昏过去了。
商南听丁宁说来送药,连忙把她拉进来,示意她小点声。
“谁告诉你的?”他问。
“郝西城。”
“他让我不到处说,他自己倒说的快!”商南略有不满。
“那个,”丁宁想解释一下,“我也是半个知情者。”
商南想了想觉得丁宁说的也对,她看到郝慧慧进了夏歧墨的帐篷,明天一早夏歧墨嘴唇破了,她一联想自然就知道了。
“这个郝慧慧还真是色胆包天。”商南摇头,“夏歧墨要是知道了,他肯定要开她。”
“不至于吧。”
“什么不至于,夏歧墨有情感洁癖,他不喜欢的人他不会碰,他也不喜欢他不喜欢的人碰他。”
商南这是在说绕口令?
不过丁宁听懂了,她说道,“所有人都讨厌被不喜欢的人碰,夏歧墨这也不是什么高贵的病,忍一忍就行了。”
商南抬眸看向丁宁,“你是来劝夏歧墨的?”
“算是吧。”
“我劝你不要劝,你忘了今天下午他要把你丢到海里的事情?”
“知道,他挺狠的眼睛里也揉不进沙子,但我必须劝。”
“为什么?”
“因为夏歧墨的嘴巴是我咬的。”
“什么,你咬的?”商南指着夏歧墨问,“你说说看,你为什么要咬?”
“因为他要把我丢海里,我生气,我要报复他。”
商南听完哈哈大笑,“你少骗人了,是郝西城让你来背锅吧?”
丁宁,“……”这些人怎么一个个像神仙传世似的,不过他们总是猜对无关紧要的事情,关键点他们还不信。
商南见丁宁一脸沮丧,说道,“看你表情我就知道,你说说看,为什么要背锅?”
“真不是背锅,真是我咬的。”
“是不是郝西城要给你介绍工作,你才来背这个锅?”商南又问。
丁宁一怔,这个商南都能知道?
商南摇头,开始苦口婆心,“小宁宁,你还是个学生,怎么能为了一些不切实际的事情背这种锅。我知道郝西城手上有资源,也知道你条件不错,但是一码归一码……”
“商助理,你想多了。”丁宁忙让商南打住。
再说下去,她都成了无底线博上位的人了。
现在说真话这么难吗?
算了,还是说假话吧。
“好吧,我说实话,我是为了恶心夏歧墨才咬得他。”丁宁说完还露出十分不屑的表情看向夏歧墨。
“为什么?”商南不解。
丁宁回答道,“你不是说他讨厌被不喜欢的人碰吗,所以我咬了他一口恶心恶心他。”
“还真是你是咬的?”说这句的人是夏歧墨,他从睡垫上爬起来,单肘支着身子看着丁宁。
丁宁朝后挪了一步,还别说,破了唇角的夏歧墨这个样子很有点吓人,像恶魔撒旦一样。
“老大,你醒了?”商南上前表示慰问。
夏歧墨点点头,伸手摸了摸唇角的伤口,他手指修长骨结分明,身上的衣服又有几分凌乱,这模样别提有多魅惑。
丁宁又朝后挪了一步。
“你退什么?”夏歧墨看向她,目光下移看到了丁宁手上的药膏。
“给我的?”他指向药膏。
丁宁点点头。
“过来擦吧。”他腾了一些位置给丁宁,然后吩咐商南,“麻烦帮我去前台倒杯热水。”
“好,我这就去。”商南说完同情地看了一眼丁宁,然后起身出了帐篷。
帐篷里,夏歧墨拍了拍身侧,让丁宁过去。
丁宁只好照办,她跪坐在他身侧,用棉签沾了药膏帮他涂伤口。
伤口并不深,不过内外都破了皮。
丁宁边涂边想,自己的牙还是挺厉害的。
她微微一笑。
“笑什么?”夏歧墨问。
丁宁连忙收了笑,摇头否认,“我那有笑,你看错了。”
嗯哼,这次轮到夏歧墨在笑,他朝丁宁微微倾过身,问道,“我今天喝得有些多,所以醉后发生的事情我不太清楚,但我记得有人亲我了,是不是你?”
丁宁没有回答。
因为她不好回答,明明是夏歧墨强吻,但是她说出来他信吗?
夏歧墨又问,“为什么要趁我不备偷偷地亲我?”
“你都醉了你怎么知道有人亲你,说不准是你在做梦。”丁宁朝后挪了一下,警惕地看着他。
夏歧墨又是一笑,然后又伸出他修长的手指去摸嘴唇,这次他摸到了嘴角边那抹口红印。
他用手指捻了捻,眉头微皱,然后他烦恼地按住自己的头。
丁宁见他阴晴不定,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处理,她小心翼翼地问,“你还好吧?”
“郝慧慧真亲了我?”他把手上的口红印给丁宁看。
丁宁这才想到,今天下午郝慧慧嘴巴上涂的就是这种大红的颜色。
艳丽又骚气。
夏歧墨肯定也想到这一点。
这该怎么说呢,她也不能说她曾经拿着口红过来想要画花他的脸,这不是找死吗?
但是不说……
“反正嘴巴是我咬的。”丁宁决定就坚持这一点,其它她也管不了。
“你怎么咬的?”
这个还要证明?
丁宁清咳了一声,然后歪着头指着自己的嘴巴说道,“我就这样过去然后咬了一口你的下嘴唇。”
“示范一下?”
哈,还要示范?
“这个不太好吧,我听商南说你很讨厌被不喜欢的人碰,嘴巴这么敏感的地方……”
“我们又不是没碰过。”
呃……
好吧,丁宁凑过去意思了一下,“喏,就是这样,刚好咬到你的下嘴唇。”
丁宁怕他不相信,继续说道,“你可以找法医来鉴定一下你嘴巴上的牙印,就是我的。”
“那你解释一下我唇边的口红印是怎么回事?”夏歧墨又把手上口红印给她看。
“这个可以不解释吗?”
“我需要解释,要不然会抓狂的。”夏歧墨说得十分认真。
丁宁想了一会,决定豁出去了。
“我跟郝慧慧接吻了。”
夏歧墨瞪大了眼睛,一脸震惊。
丁宁摊了摊手,“没办法,我看到她冲进来要亲你,心想着我们好歹也表哥表妹的叫了一段时间,你对我也不坏,我不能见死不救,于是我就拦住了她。”
夏歧墨似乎有些相信。
丁宁开始发挥想像,“你不知道郝慧慧力气好大,她一个猛扑就把我扑倒在地,然后就朝我一顿亲,边亲还边喊我歧墨哥歧墨哥,我好爱你哟,我要跟你生猴子之类的。”
“最后呢?”
“最后我把她推开了,她可能喝得太多,就睡着了。”
“所以你咬了我?”
丁宁点了点头。
“逻辑通吗?”夏歧墨问。
丁宁暗自吐槽:我都费这么大劲编故事了,这人能不能借坡下驴,难道他希望被郝慧慧亲?
“你嘴里嘀咕什么?”夏歧墨居然看出来了。
丁宁也火了,她朝夏歧墨吼道上,“你这个人怎么这么乱搞,我都说是我咬的你还问这么多,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不想吃亏。”
“怎么,你想咬回来?”
“对。”
这人,还真是睚眦必报。
好呀,他想咬就给他咬好了。
“你来呀!你来呀!”丁宁仰着脖子把脸凑到夏歧墨面前。
她就不信夏歧墨还真咬。
但,她错了,夏歧墨还真的咬了。 谁都想当夏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