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老爷子的这个决定就像一颗炸弹瞬间就在羽家这些不孝子孙中点燃,不过大家没有把怒火对准羽老爷子,必定他是掌管经济的人。
于是肖老太太就遭殃了,这些人一涌而上开始对肖老太太进行人身攻击。
什么老不死的就是想谋家产,什么假装清高其实心思歹毒,反正是什么话难听就说什么话。
羽菲见状忍不住皱眉,她重新戴上墨镜伸手拦住那群冲过来声讨肖老太太的家人。
“羽菲,你干什么?”羽菲的老爸第一个跳出来指着羽菲的鼻子问。
“没干什么,就是觉得我们这帮人欺负人家一个老太太有点过分。”
“过分?”羽菲的小叔指着羽老爷子说道,“咱们的老爷子要把那块地给夏如年,夏如年一个外人凭什么经营我们家的那块地?”
“可能是人家比我们会经营吧。”羽菲歪着头话虽说的有趣但脸上的表情却很酷。
“他比我们会经营?”羽菲的小叔一脸不屑。
羽菲推了推脸上的墨镜,“我听说夏氏投资行最近一个项目是邵家的海运公司扩建工程,就这一项他们就拿下了邵氏百分之十的股份,不仅如此他们还有帝都很多家大企业的股份,夏氏投资行从一个小地方的投资咨询公司做到今天这种地位,难道不比叔叔你只会卖楼的经营方式强?”
“你……”羽菲的小叔气得差点吐血。
“我也觉得羽爷爷的这个决定十分明智。”丁宁在身后扶着肖老太太,对于羽菲的说法她表示赞同。
就投资眼光来说不管是夏伯伯还是歧墨哥,都比面前这帮借着扫墓之名搞老爷子家产的人要强很多。
她这是帮理不帮亲。
没想到她这一句话彻底激怒了羽家那帮人,那个小叔跳起来质问丁宁,“你是那根葱?”
“我不是那根葱,我是夏歧墨的未婚妻。”丁宁沉着地回答,“也是肖老太太的外孙媳妇,所以你们不要以为我们家外婆身边没人。”
“哎哟,就你一个小丫头,怎么滴,你还想翻天?”
“我不翻天,我就是就事论事,今天大家是来扫墓不是来要钱。如果要钱这钱现在不是老爷子一个人的,我们家外婆嫁给老爷子都十来年了,那块地如果没有进行婚前财产登记就是我们家外婆跟老爷子的共同财产,你们想要拿去投资还得经过我们家外婆同意。”
丁宁这番话声音不大但是力量足够,羽家那帮人顿时消了点气焰,纷纷转过头看向羽老爷子。
羽老爷子点点头,“这丫头说的没错,你们阿姨嫁给我时我没有做财产登记,所以你们之前从我这里拿走的楼市跟商铺都有你阿姨的份。”
说到这里,老爷子走前一步用手里的拐杖指着自己的两个儿子,“你看你们都是一些什么东西,这些年你们从我手里又是拿楼又是商铺,你肖阿姨说一句不字吗?现在我手上就那么一块地,这块地是我跟你肖阿姨的养老金,你们这帮不孝子也想惦记着弄走,弄走后你们还打算怎么办?”
“你们想让我去死?”
“爸,瞧您说的,我们怎么会这么想,我们只是觉得那块地放着也是放着,也没变出钱来。”
“变出钱来你们打算怎么办?”老爷子问。
羽菲的小叔看看一眼羽菲的老爸,然后用极小的声音说道,“我们家志鹏下个月不是要结婚了吧,您看那女方家一张口就要两百万彩礼,还有家里的花哨实在是……”
“你们一个个的没手没脚呀,没钱不会去挣?”羽老爷子用拐杖指了指丁宁,“人家小夏家都是自己挣钱自己花,你们还有脸说别人不会投资?”
“我觉得爷爷说的对!”羽菲抱起了胳膊,“爸,叔叔还有姑姑,你们是应该出去工作了。要是你们觉得年纪大出去找不到工作可以让志鹏他们出去挣钱,你看我就没靠过家里,自己挣钱自己花多自在。”
“还有丁宁!”羽菲把手伸向丁宁,“人家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就是一家经纪公司的老板,年收入就上千万,你们为什么不学学别人?”
“羽菲,你别站在说话不腰疼!”羽菲的叔叔又跳了起来。
说着,他还抻手去推羽菲。
羽菲今天虽然穿得很酷,但是她脚下还是踩着高跟鞋,她叔叔这么一推,她一个重心不稳直接从墓园的台阶下摔到了下面一级墓地上。
顿时墨镜也摔掉了,裤子也摔烂了,腿上还起了伤口。
“您怎么推人呀!”丁宁连忙上前去拦那个有些狂燥的叔叔。
这叔叔本来就是一个浑人,今天要不到钱又听说那地有一半是肖老太婆的,顿时恶中心底起,他把羽菲推倒后,就冲着肖老太婆去了。
所以丁宁在中间那么一拦他更是恼火,直接一个大甩手把丁宁推向另外一边。
丁宁的膝盖跪到了地上也磕破了皮。
“都怪你这个死老太婆!”那浑人叔叔伸手五指山就要朝肖老太太脸上招呼。
被推跪在地上的丁宁见大事不好,反手一把扯住那个叔叔的衣服,直接把他拉了回来。
而他的五指山就这样在肖老太太的面前飘了过去,并没有打到老太太。
“胡闹!”羽老爷子这下子是真的生了气,他走过去举起拐杖就往那不孝子身上砸。
扫墓活动最后在羽菲跟丁宁两个人双双受伤,肖老太太受惊羽老太爷暴怒的情况下结束。
一群人不欢而散。
丁宁膝盖受了伤,本来是不准备去医院的,羽菲却在一边给她使眼色,让她听从老爷子的安排。
于是丁宁跟羽菲就坐上了来接羽老爷子的车,在两个老人的陪同下去了医院。
夏如年跟羽诗琴赶到医院时,丁宁跟羽菲已经包扎好伤口。
“老人家没事吗?”夏如年奔过去问丁宁。
“外婆没什么事,不过外公刚才动了气有些激动,外婆担心他的身体现在带他去量血压去了。”丁宁指了指医生的办公室。
羽诗琴站在夏如年身后,一听自己老爸生了气血压可能会高连忙朝医生办公室奔去。
这时刚好肖老太太扶着羽老爷子从里面走了出来。
别看老爷子七十几岁的人,身子骨还别说真的挺硬朗,刚才在墓地生那么大的气并没有气出什么毛病来。
他只是心疼自己的孙女羽菲跟外孙媳妇丁宁。
“歧墨呢,歧墨那小子怎么没来,你们没跟他说丁宁这孩子受伤了?”老爷子坐在走廊的休息椅上问羽诗琴。
羽诗琴看了一眼丁宁,冷不冷热不热地问道,“爸,您跟妈去扫墓怎么带着她去?”
她说的她指的是丁宁。
“丁宁是菲菲邀请去的。”肖老太太解释,然后叹着气说道,“今天多亏有丁宁这孩子在,要不然我这把老骨头算是交待在那里了。”
说到这里她居然哭了起来,“这么多年过去了,这帮孩子还是会恶毒地以为我是为了老爷子的家产才嫁过来的。”
这肖老太太一哭,羽老爷子就开始心疼,他过来安慰道,“淑清,你是什么人他们不知道我是知道的,你不要管他们,这帮家伙我以后一个也不认。”
“你每次都这么说,可是他们一过来求你,你还不是卖楼的卖楼卖铺子的卖铺子。我都说了多少回了,孩子有困难可以帮,但是也不能一味地宠溺,你那两个儿子都五十几岁了,是一分钱都没见挣过,现在他们的儿子要结婚还来找你要,你能管你儿子一辈子还能管他们儿子一辈子?”
说到这里肖老太太看了一眼羽菲连忙改口道,“不过我们菲菲还是有出息的。”
站在一边的夏如年算是听明白了,他过来问老爷子,“那边的大哥一家又去要钱了?”
老爷子点点头,“还不是惦记着我手里的那块地。”
夏如年坐到老爷子旁边,分析道,“这几年很多大型企业迁址到帝都来,郊外的很多土地都被拿来商用,您老在西郊的那块地是块洼地,我听说当初您买它是准备挖了建个鱼塘?”
“可不,那几年水产生意好,我就寻思着建个鱼塘。”
夏如年微微一笑,以前的帝都发展没这么快,当地政府只要有人肯出钱卖地,他们见钱就批,所以老爷子当年拿下那块地的时候价格很低。
现在可不一样了。
“是这样的,老爷子,你那块地呢因为位置过于偏,如果开发成楼盘恐怕是没有那家房地产商敢接手,不过我最近得到消息,重工集团把总公司迁到帝都来了,他们正在选扯建厂,您这块地如果被他们收购那价格就要翻几番。”
“重工集团?”老爷子听过这家企业,这可是龙头企业。
“是,我那个朋友丁文生就是这家企业的总工程师,他负责这次新厂的选址。”
老爷子一听眼睛都亮了,说实话他手上的这块地市值估价是高,可是有价无市,因为那是一块洼地,开发商眼睛又不瞎,就算地段再好也不适用于开发楼盘,更何况它的地段也不是很好。
如果是建厂就不一样了,一般的厂房也就一层,对于地基的要求没么高。
“那……小夏,你改天带你那个朋友到我的那块地去看看,现在我手上有这么一块地,我那几个不孝子总是会惦记着,要是你能把地换成钱,那钱我就放在你哪里,你拿我的钱去投资,我定期吃点红利就行了。”
这话听在羽诗琴耳中等同于自己的父亲变相地把那块地给了夏如年。
她顿时喜上眉梢,走到夏如年身边催促道,“如年,你就答应爸爸吧。”
“这买地的事我可以答应,但是这钱放在我这里投资……我担心大哥二哥他们会有想法。”夏如年如实说道。
肖老太太冷哼了一声,“他们有什么想法,我们又不是把钱给你,是给钱你帮我们投资,之前我们也把楼市跟商铺给他们投资,那个时候他们怎么没有想法?”
“再说了这地还有我的一半,如果他们有意见把老爷子的一半给他们去投资,我的一半给你。”
肖老太太这次态度很坚决,不再像之前那么慈眉善目。
“这地怎么又一分为二了?”夏如年有些闹不懂,之前老太太可是从来都不争这些的。
虽然羽诗琴对此耿耿于怀。
肖老太太指了指丁宁,“是丁宁说的,她说老爷子这地没有进行婚前财产登记,所以现在这地我也有一半,羽菲的爸爸跟叔叔要来争,那我就跟他们算一算之前的楼市与商铺,因为之前的我也有一份,要算就要算清楚。”
老太太说到这里又是话峰一转,“当然,我也不是为了要争这些身外之物,只是他们做的太过份了,简直是想把你爸给逼死,我现在不站出来以后你爸恐怕被他们啃得骨头都不剩。”
老太太说完,羽老爷子也叹了口气。
而夏如年从老太太的描述中似乎知道了一些来龙去脉,他指着丁宁的伤问道,“这么说丁宁身上的伤是为了救您二老才弄成这样的。”
“可不,要不是丁宁这孩子拦着我可能要被他们家的老二给打死。”
说到这里老太太又开始哭。
羽老爷子继续叹气。
夏如年连忙安慰,“现在人没事,您别哭了。要不这样我把您二老接到我们住几天,这地的事情我来办。”
这时老爷子又开始唠念起夏歧墨来。
“歧墨呢,那小子怎么没来,他女朋友都受伤了他不来?”
夏如年一笑,“什么女朋友,诗琴还没同意呢,现在只是两个孩子想在一起。”
“啊!”羽老爷子跟肖老太太同时看向羽诗琴。
“你为什么不同意?”他们异口同声地问。
“我……”羽诗琴正要说。
夏如年抢了一个先,“她觉得我朋友家没什么钱配不上我们。”
“糊涂!”老爷子站起来又想举起拐杖打人,他指着羽诗琴说道,“我跟你妈当年为什么不能再一起?还不是因为你妈当年是一个歌女,说什么门不当户不对硬是让我娶了一个我不喜欢的女人,这么多年你跟你妈受得苦你都忘记了,怎么还学这一套!”
说完,老爷子转过身教训肖老太太,“你呀你什么都好,就是没把女儿教好!”
肖老太太在老爷子面前扮演了一辈子知书达理,现在因为羽诗琴被老爷子给数落,她无法反驳只好拿眼瞪羽诗琴。
丁宁跟羽菲坐在旁边看完整个过程。
羽菲指了指两个人用纱布包裹着的腿,得意地对丁宁说道,“看到没,带你来扫墓意义重大吧?”
说完,她狡黠地笑了。
丁宁倒没有想到结束是这样,她原本打算是来找老爷子好好谈谈的。
看来就社会经验来说,她远远比不上羽菲。
她能坐上主编的位置不是没有原因的。
羽菲狡黠地笑完随后又叹了口气,“哎,你的问题解决了,我的问题看来还要再想办法。”
丁宁连忙说道,“不用再想,等一下夏歧墨来了你跟我一起回夏家,反正老爷子老太太都在,他们会让肖胜贤过来的,到时候他对你有没有意思咱们摆在明面上说。”
“那夏歧墨什么时候来?”
“我给他发信息了,他应该在来的路上。”
正说着,医院走廊上就响起了一个人奔跑的脚步声,然后就看到夏歧墨慌慌张张地四下张望。
那着急打样子像是丁宁快要不行了。
“丁宁!”他朝丁宁奔过来,那眼里根本就看不到其它人。
“怎么成这样了。”他奔到她身边蹲下,然后抱着她的腿是一个劲地瞧。
“摔了一跤。”丁宁说的轻描淡写。
“你的计划就是摔一跤?”夏歧墨真是气得不行,“这种计划还是不要再制定了!”
在一旁的羽菲看不下去了,这人批评人还要用宠溺的口吻,这是撒狗粮给谁吃?
“喂,表弟,你能不能看看我,我也摔了一跤。”她不满地说道。
夏歧墨这才看到羽菲坐在旁边。
“羽菲表姐?”
羽菲白了他一眼,俯下身小声说道,“刚才你外公把你妈好生地骂了一顿,说她眼睛长到头顶上了居然看不上丁宁这么好的姑娘。表弟,我带着丁宁摔跤是有目的的计划,不要瞧不起。”
哦!
夏歧墨扭过头看向不远处的外公外婆和他爸妈。
他似乎明白过来。
他站起来伸出手向羽菲表示感谢。
羽菲却抱起双臂拒绝与他握手。
“给肖胜贤打电话,就说我为了保护他姑奶奶受伤了,让他给我赔医药费。”
“要不要我直接把你送到他的单身公寓去,说你走不了步让他照顾你几天。”
羽菲一听眉头一挑,“好哇!”
“那我去给你买副轮椅给你,做戏嘛要做全套。”说完,他拍了拍丁宁的头,转身朝医疗器械科走去。
羽菲看着他的背影,十分冷静地对丁宁讲,“丁宁,我觉得你这一辈子恐怕都要栽在他手里,所以我劝你以后最好不要劈腿,会死得很难看。”
“为什么?”
羽菲点了点自己的头,“他智商太高。”
“不是,我是想说我为什么要劈腿?”丁宁朝羽菲抛了一个媚眼,“我可是好不容易才当上夏太太的。” 谁都想当夏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