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老爷子深吸了口气，这才接着说道，“我正要说这后面的事情呢。他现在我是不知道的，也许是死了吧，八十年代的时候就已经没了他的消息，谁也不知道他到底去了什么地方，或者是死了，或者是在哪个地方苟且度日。”

　　“苟且度日？”柳雪宣喃喃自语，“他当时到底都经历了多少迫害啊，天那，这些人怎么能够这么可恶和冷血，明明是救助过他们的人，他们怎么能够．．．．．．”柳雪宣颤抖的出声，想到爷爷说自己和那个鬼医的师傅是一个年纪，但是他却被人迫害成了那个样子，真是太令人难过了。

　　柳老爷子摇了摇头，“是啊，后来他也是快要被弄死了被人给整到了乱葬岗去，大伙都以为他死定了，但是没想到过了两年以后，全城爆发了一场巨大的瘟疫，那时候城里连粮食都没有，更别提是什么药草了，大夫纵使是有一身的本事都治不好人，更别提有他这个前车之鉴，有本事的自然也不敢轻易给人看病，生怕自己受到迫害。

　　那场瘟疫实际上是一种毒药，由于实在是没有什么药草，很多人也看不起病，最后也就只能惨死，当初的那次瘟疫我现在想起来还有些心有余悸。”柳老爷子一边说，一边摇了摇头。

　　“那爷爷．．．．．．你的意思不会是．．．．．．那个人下的毒吧．．．．．．”柳雪宣被自己的猜想给惊呆了。

　　“我没有这么说，但是我也往这方面想过，我毕竟也是个大夫，当时自然也是看过那发病的病人，只是我当时学艺不精，没办法看出个什么名堂来罢了。不过想到他是一回事，到底是不是他又是另外一回事了。那时候大伙早就忘记了他，若不是突然爆发了这样的一场瘟疫，大伙肯定是想不起来他的名字，只有在那个战乱的年代，大伙这才想到了他当初为别人治病，为大家解毒，只可惜．．．．．．唉——都是做虐啊！”柳老爷子不住的叹息着。

　　简阳和柳雪宣两人久久不能回神，虽然未曾经历过那样的年代，但是和瘟疫一样的十七个乌城也出现过，上一次那种状况已经很让人受不了，更别提是食不果腹的战乱年代了。当时的大家也是走投无路了，不少人想到了他，只是那时候他已经死了．．．．．．

　　不对！若是他真的死了，老爷子怎么会那样说呢？

　　“爷爷，他是不是根本没有死？”柳雪宣激动的询问道。

　　“我想，应该是这样的。有人说那个时候看着他被人给弄得浑身伤痕累累，于心不忍，想要去乱葬岗看看能不能救他一命，但是却没有看到他的身影，最后也就不了了之了。”

　　“那也就是说，他大难不死捡回了一条命，但是却因为一直憎恨着那些伤害过他的人，所以这才给全城的人下了毒，想要置人于死地？”柳雪宣总结道。

　　“我刚才说了，这些事情我不知道，谁也没有任何的证据来说明这一切。”柳老爷子摇了摇头，中庸的说道。实际上，对于鬼老这家伙，他还颇有些崇敬之意，当初他治病的事情一直在柳老爷子的脑中深深的铭记着，柳老爷子那时候倒也是挺同情鬼老这人的。

　　“那后来呢？对了，爷爷你为什么知道他是鬼医的师傅呢？”柳雪宣突然询问道，简阳这才意识到自己方才差一点忽略了这个问题，柳雪宣问的好，这的确是一个非常好的问题。

　　“大约有个十多年他没怎么出现过，只是不断有人说过在哪里见到过他。在文革时期，他被人掏了肠子以后生活很不好，后面也没有人愿意嫁给他，虽然大伙那时候陆陆续续也知道他可能没有去世，但是他那个时候的面目已经大变，文革已经把他变成了一个阴沉的怪物。”说到这里，柳老爷子不得不惋惜。

　　“唉——真是害死人啊，不过，我倒是认为也怪不得人家会反击，当时那些惨烈的手法简直比满清十大酷刑还要严重，我听都要听不下去了，也不知道当初他是怎么受得了的，太可怕了。”柳雪宣后怕的说道，不禁庆幸爷爷那个时候没有被人给收拾，否则就没有现在的自己了。

　　“唉——这些事可不是我们能评论的，后来我只是听人说过他收了个瘟疫留下来的孩子，那孩子好像是地主家的孩子，父母当初好像也是被那些个红卫兵给弄死了，那孩子很小的时候就听人说是跟着那鬼老了，正好鬼老也不能娶亲，也就当是养了个自己的儿子，这儿子倒也是厉害，我估摸着鬼医是真的把他给当成了自己的亲儿子来教，所以这鬼医的医术后来也还是在乌城有一定的影响力的。”

　　“啊？那这家伙怎么会做出那些坏事？”柳雪宣不明所以，“若他们是好人，有良心的话，当初怎么会因为一些事情就对人家邱老大大下杀手的，甚至还因为不服气对我们柳氏医馆加以陷害，简直太过分了。”柳雪宣愤愤不平，虽说这鬼老的确是令人同情，但是这鬼医可不是令人同情的，就算他从小无父无母也不行。

　　看看人家简阳，从小也是无父无母的，还不是师傅一个人在带着，但是人家就是和那个鬼老不一样，坦坦荡荡的。

　　见柳雪宣这么说，柳老爷子摇了摇头，“我从来没有说过他是个好人啊。”

　　“啊？爷爷你这也太．．．．．．你不是说他曲线救国，用自己的医术救助了许许多多的人吗？”柳雪宣喊道。简阳也好奇的转过头盯着他。

　　“话虽如此，但是他当时因为自视甚高，而其他的大夫又从来没有过他这样的本事，他倒也是有野心的，直接垄断了所有的药源，开出了天价的诊金，当时捞了好大一笔钱，也算是做了两年富翁啊。”柳老爷子说道。

　　“啊？我，我——我真是无话可说。”这都是什么剧情，“感情这个人简直就是自作自受嘛。”

　　“听说他也是个穷苦人家出生的，从小也没什么钱，所以对钱才会那么渴望吧。当然开始研制出解药的时候他是不要钱的，就是在那个时候做调查，实验自己的解药，他也算是救助了不少人，但是后来的人就没有那么幸运了，那时候是要出十张粮票才能换取解药的啊，那可是真的是天价，大伙都没什么钱，也没什么吃的，他换粮食，简直就是要了人家的命啊，不过还是活着要紧，所以后面人家也没办法，求爷爷告奶奶的，好不容易换到解药，唉——当时不是饿死就是病死、累死，民不聊生啊，作孽啊！”

　　简阳和柳雪宣一直听着，久久说不出来任何话，没想到这鬼老还有这样的一段故事，这么说来，他也算不上是什么好人了，能在那个时候趁火打劫的，都不是什么好人，不过也不能说人家就错了，也许就像是老爷子说的，对钱太过于贪慕，唉——。

　　“这人还真是．．．．．．你们说说，若是他当时以小部分诊金来给病人治病，现在是不是就会有不一样的结果了。”柳雪宣喃喃自语道，方才还有些同情这个人呢，但是转眼间，就被事实的真相给打动，原来这个世界上是没有什么公平不公平、善良不善良的，有的只是利益，唉——若不是利益驱使，他也许也不会变成那样。

　　柳老爷子摇了摇头，“谁知道呢？总而言之，他那个徒弟鬼医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若是他真的没死，也是两个人狼狈为奸了，这些年来，鬼医虽然在乌城有些名声，但是因为诊金太高，所以请他的大多都是达官贵人，或者是不方便看大夫的．．．．．．这些你们懂吧，总而言之，他倒也是骗了不少的钱。”柳老爷子冷哼一声。

　　“也许这就是他们的报应吧，若是他们不谋财害命，现在也不会是这样的结果。”简阳总结了一遍。想到自己小时候师傅免费给穷人看病的记忆，简阳久久不能回神，明明也是一个能力高强的大夫，为何就那样想不开呢？简阳不得不叹息。

　　“是啊，谁说不是呢？也就是人家说的，自作孽，不可活。”柳雪宣笑不出来，竟是没想到鬼医这人还有这么一段。

　　“那爷爷，那个鬼老到底有没有死啊？”

　　“我不知道，他不过是个曾经有过一些名声的大夫罢了，过了文革以后，很少有人记得他了，他也不再活跃在人的面前，倒是鬼医，年纪轻轻就出来治病，不过也有人说是鬼老在后面教他怎么开药，所以他才会年纪轻轻的出名。毕竟有天赋的人还是少，那鬼医看着就不像是个聪明的，倒像是个偷奸耍滑的，这么说来倒也有几分可能性。”柳老爷子如是说道。 都市绝品医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