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急伤身,吴亚玲和张冬沁被唐飞亚的举动吓着了,连忙来抢坛子,但是还是让他一口气喝了小半坛。
“亚哥儿,你不能干糊涂事呀,凡事想开些。”张冬沁的手快,夺过酒坛,瞧着唐飞亚痛苦的神情,心里涌起一抹疼惜,“为了陆玉洁那样的女人,伤了你自己的身体值得吗?“
“我的事不用你管。”唐飞亚浓眉一挑,又来夺酒坛子。张冬沁抱着坛子往后退,他又怒吼:“你们凭什么管我的事,醉死是我的事,嘿嘿,张冬沁,你也不是什么好人,陆玉洁趁我酒醉献身,你也干过这样的事,你,你们都无耻,我……”
“我,我……”张冬沁窘得脸红,张嘴结舌,话难出。
吴亚玲冷笑一声,夺过张冬沁手里的酒坛子,递到唐飞亚的面前,满眼的不屑,“你想一醉解千愁是吗?你就这么点出息?你连一个助理都对付不了?还有什么资格驰骋商场?以你这样的应变能力,我劝你趁早收起雄心壮志,回去娶老婆生孩子去吧。”
冷酷,冷静,冷若冰霜,冷漠……诸般冷字词是吴亚玲此时此刻的真实写照。她提着坛子,表情冰冷得有点无情,一瞬不瞬地盯着唐飞亚。
“玲丫,你,你这是干嘛?别吓着他啊。”张冬沁涌起莫名的恐慌,居然害怕吴亚玲从此看不起唐飞亚,从而不跟自己抢这个男人了。情敌灰心退出应该是好事,她却高兴不起来。
这些天以来,她暗暗地问自己:“如果没有吴亚玲的介入,我会爱上唐飞亚吗?”她自己也不知道答案。但是,她却清楚地知道在吴亚玲没有出现之前,她对唐飞亚没有非份之想;而在吴亚玲出现以后,她却非常想得唐飞亚的感情。然而,她却无法鉴定自己的这种渴求是爱情还是别的情结。
此际,吴亚玲抛向唐飞亚的眼神里溢满了不屑与鄙视,她反而慌了,怕了,怕失去这个情敌。却不知道怎么相劝,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吴亚玲却对她的话置若罔闻,瞧都不瞧她一眼。
无奈,张冬沁又说:“玲丫,谁摊上这事都会伤心难过,谁都会想不通的。”
“但是他不一样。”吴亚玲连眼角都不抬一下,目光冰冷地盯地唐飞亚又说:“唐飞亚,如果你连一个陆玉洁都摆不平,那就算我吴亚玲瞎眼,看错人了,从此以后,咱们各走各的道。”
“你,你……”酒劲上涌,唐飞亚感觉头好疼,想说话,喉管里却像塞满了毛,话难出,意难达。
“我鄙视你!”吴玲把酒坛子重重地搁在唐飞亚的脚边,拿起手包,冲张冬沁鼓一鼓眼,“走,咱俩都走,让他喝一个够。”
“真,真走呀。”张冬沁不想走,也不想让吴亚玲走,还想劝。
吴亚玲朝张冬沁甩上一抹冷眼,唇角扬起一抹讥笑,“丫的,怎么着?你还想趁这种没用的男人酒醉后钻他的被窝呀?”话完,绕开就往外走。
张冬沁想哭的心都有,就那点破事,居然被人家一次又一次地拿来堵自己的嘴,想生气吼唐飞亚一顿。但是,她见他满眼迷茫,呆若木鸡,心里又不忍了,只冲他说:“亚哥儿,你要拿出男子汉气概来,用你自己的方式摆平眼前事,记住,千万别让爱你的女人失望,说着,把她自己的手机塞到唐飞亚的手里,吩咐道:“这部手机里录得有我跟玲丫头一路上的对话,她为你做了很多事,你自己鼓掏出来听一听吧。”话完,转身就往外走,把唐飞亚独自留下来发呆。
吴亚玲早已经上了车,一见张冬沁出来就叫:“快点,上车。”
张冬沁没有开车过来,大半夜里想走,也只能坐吴亚玲的车了。她坐到副驾驶位置,车启动后问道:“玲丫,你真的不想管他了么?”
“如果一个男人总是依靠女人来度过难关,那么这个男人是不会有出息的。”车动了,吴亚玲又说:“希望他自己能成熟起来,本姑娘不喜欢那种碰上点事就用酒精来麻痹神经的甭种,如果他真是这样的人,我何苦跟自己过不去,非要往上凑。”
“哎——”张冬沁长长地叹口气,“你真是用心良苦,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他好。希望他能明白你的良苦用心。”
“他是否明白我的用心不要紧。”
“那要紧的是什么?”
“要紧的是他应该明白自己是谁。”
“你的话非常地深奥,我搞不懂。”
“搞不懂就别懂,反正唐飞亚如果无法超越自我,是不可能有所成就的,我不喜欢平庸的男人。”
……
车的灯光划破夜色,往前缓缓地前进着,两个女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对白着,说的都是对心中那个男人的期待。
车子出了村,拐进医院。
张冬沁问:“你不是要走吗?怎么又回到了医院?”
“咱俩就住在他的病房里吧,如果他把自己的心病医好了,那就接他一起回城。”吴亚玲意味深长地叹口气,“如果他无法战胜自我,只想借酒精麻醉自己,那咱们就真的各走各的道了。如果他真的不争气,那么之前跟你的赌约也就到止结束了,当然,他要是就此振作起来,咱俩继续赌。”
张冬沁已经明白她的用心,不再问,只是在心里暗暗地嘀咕:“亚哥儿,千万别让这个女人瞧不起你,你一定要超越自我,一定要征服这个女人,否则我也瞧不起你。”
吴亚玲已经下了车,张冬沁赶紧跟着。随后,她们一前一后地进了唐飞亚住的那间病房。
……
走了,两个女人都走了,站在夜色中,唐飞亚的心头响起一个声音:”我是男人,要有所作为,要自己摆平那些事。那些事就不是一个事,如果连这样的事都摆不平,谈什么理想,谈什么抱负,谈什么爱心传承!”
努力再努力,他在努力地唤醒自己。
蓦然间,头不是那么疼了,他冲到左边耳房的门边,摒住呼吸,把头浸进一只装满水的木桶里。
半分钟过后,“哗啦啦”地一阵响,他把头甩了出来,顿时有种醍醐灌顶的畅快感,月光下的一切景物透着朦胧美。
他的酒醒了,能欣赏景物的美妙了。头脑酒醒了,蓦然想起吴亚玲临走时露出来的失望眼神,他心坊间再次响起一个声音:“不能让人瞧不起,更不能让女人瞧不起,我要做一个不一样的男人。那些事都不是事。”
他重复着之前说过的话,也重复着最重要的那句话,一遍又一遍,直到他心里有了明确的方向为止。
眼角的余光瞥见张冬沁留下的那部手机,抹干脸上的水,他走过去,坐好,打开录音。
两个女人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响起,清脆悦耳,从录音中,他得知了吴亚玲为自己做了很多事,说服了一对夫妻来帮助自己,也为他的公司请了一个律师,还说服了陆玉洁的前男友投靠他。听着听着,他感动了,也有所想了,吴亚玲用心良苦,无非是希望他成器,成大器。
听完录音,瞧着搁在地上的酒坛子,他觉得自己之前的表现真的没有出息,男人,干大事的男人怎么碰上难题就靠酒精来麻痹自己呢?有所作为的男人得有自己的风格,得百折不挠,得迎难而上,得摆得平任何碰上的困难,得冲破平庸,迈向成功的航标。
自责着,寻找着原因,省悟了,他有了决定,正要出门时,感觉围墙外有响声,凭感觉,来的是一个男人。
这时候谁会来?
疑问掠起,答案随即就浮了出来,他冷笑一声,“喂,你还敢来呀。”
话音刚落,一个人跳上围墙,站在上面说:“我是来跟你算账的,小子,你真的没有出息,有我这样一位敌人,你居然敢用酒精麻痹自己,你居然敢不把我放在眼里,你居然敢不想一想我会不会回来。”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唐飞亚的师叔王易风去而复返。他的话就像一声声闷雷,震慑着唐飞亚的心弦,点出了唐飞亚的无知。
唐飞亚后怕了,王易风说得不错,如果他真醉了,来了对手还应付得了吗?
“小子,商场如战场,我是你的对手,也是你的师叔,就算你给我的是假秘笈,就算我想对付你也是明着来,但是……”王易风说着就跳了下来,话也就中断了。落下地来,他缓缓地朝唐飞亚走来,在距离唐飞亚两米左右的前方驻足站下,冷笑一声,“但是,如果到了商场,人家要对付你,会像我这样明来明去吗?”
他是明着来的吗?那他怎么知道唐飞亚准备大醉一场?很明显,他早就来了,并且听到唐飞亚跟两女的对话,也看到了刚才发生的一切,这个人太可怕,悄无声息地来,如果他真想下毒手,唐飞亚喝醉后就算有十条命也得交待掉。
那么,接下来王易风会干出什么事来呢?真的是来找唐飞亚算账的? 都市极品狂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