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徐寒很清楚,李淳根本就不是自杀,是被人在现场做了手脚,伪造了一个自杀现场出来。
“徐寒!”
杨欣茹迎面走来,一脸怒意,“你!为什么要骗我?!”
“我没有骗你。”徐寒平静地放下手里的报纸。
“你还在狡辩?!好,那你跟我来!”杨欣茹的情绪很激动,把他一直拉到牧河边才停下,目光里交杂着愤怒和失望,“昨天你让我把证据先交给你,后来这些证据出现在了市公安局局长李淳的办公桌上,你怎么解释?!你昨天去了公安局,对不对?!”
“我昨天的确去了公安局。”
“第二天李淳就死了,是你杀了他,还是你逼死了他?”
“都不是,李淳的死和我无关。”
“到现在你还骗我?!”杨欣茹眼里的失望越来越浓,“我那么相信你……到头来你一直在骗我?!”
“欣茹,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杀李淳。”徐寒朝杨欣茹靠近过去。
“我不相信!”
“你冷静点。”徐寒扶着她的肩膀,目光注视她的眼睛。
“我冷静不了!冷静不下来!”
杨欣茹想从他的手里挣脱,粉唇突兀地袭来一阵柔软的湿温。
她,被吻了。
杨欣茹惊呆了,她捶打着徐寒的胸膛,试图推开他,都无济于事。因为徐寒在抗拒她的挣扎,她的身体、她的心也在抗拒她的挣扎。
终于,她的身体软化下来,像棉花糖一样软。任由徐寒的舌头撬开牙关入侵进来……
那一刻,时间都好像静止了,凝固了,只有两颗悸动的心脏扑通扑通扑通……
两片湿润的嘴唇分开,徐寒平静地看着她,目光变得温柔,“冷静下来了吗?”
杨欣茹低着脑袋,摇摇头,“没有。”
她忽然抬起眼眸,眼里迸发着热火,“冷静不下来!”而后一把搂住徐寒的脖子,忘情地亲吻上去,这一次,是她主动。
徐寒微微一怔,然后眼里流露出笑意,搂着她的纤腰,闭上眼睛享受这一切……
这一吻,让杨欣茹释然了。她终于明白为什么面对徐寒目光的时候她会心跳加快,为什么在徐寒提出要把证据带走的时候她会无法拒绝,一切的一切,都变得很好解释,理所当然。
他们坐在河边,目光静得像牧河的河水,两人沉默着,却好像已经进行过无数次的对话,心照不宣。
“李局真的不是你杀的吗?”良久,杨欣茹先开了口。
徐寒温和地笑了笑:“那天在公安局里,我完全可以不顾华叔的阻止大闹一番,但我没有,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
“因为我不想让你为难,不想用自己的粗暴去践踏你从小向往的神圣之地。”
杨欣茹往下埋了埋脑袋,露出一丝青涩的笑意。
徐寒继续说道:“所以,我不可能在公安局里杀人。证据确凿,李淳已经完了,我何必毁掉你对我的信任去多此一举呢?”
“那你去找李局究竟是为了什么?”她有些不解。
“为了知道真相。”徐寒目光微微一沉,“李淳知道砍杀案的真相,知道幕后指使的信息,昨天我用证据去威胁他,让他把这些都告诉我,结果他说到关键地方的时候,有人开枪把他杀了。”
“那时候公安局里还有另外一个人?!”杨欣茹吃惊道。
“不止一个。”他沉声说道:“我确定李淳断气之后就去追那个人,一直追出了公安大楼,看到有警车过来,就躲到了一边。第二天在报纸上看到新闻说李淳自杀了,现场也被伪造过,所以当时肯定还有第二个人在,把我引开后就对现场动了手脚。”
“昨晚玄武区公安局接到了匿名电话的报案,说在市公安大楼听到枪声,所以才会有区局警察赶过去。”
“匿名电话……”徐寒低喃一声,眼眸中忽然闪过一道精芒,“对了!那个匿名电话!”
杨欣茹也几乎是同时反应过来,两人不约而同地奔往玄武区的区公安局。但很快就失望而归,因为那个匿名手机已经成了空号。
李淳畏罪自杀案两天就结了,所有的线索都倾向于自杀而非他杀,当天晚上本该在市公安局值班的小何也能作证,他觉得那天李局长的表现不正常,要留在局里替他值班,还让他下班陪女朋友。
无论是自杀还是他杀,作恶多端的李淳也算是得到了应有的报应。
徐寒和杨欣茹吃过饭在林城公园里散了会步,大约八点多,徐寒把她送回家准备返回吴家别墅。
走在半路的时候,一个陌生的号码来电。
“喂?”
徐寒刚想开口问对方是谁,只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寒队,是我,小程。”
“原来是小程,我拜托你的那件事搞定了吗?”
“嗯!欧阳将军已经在京都军医院安排好了VIP病房,还要请‘小华陀’周华圣周教授来主治。”
“这件事替我好好谢谢欧阳将军,我这两天就把我父亲带去京都。”
“要我去接你们吗?”
“不用,我联系了空七师的师长猪哥,让他帮忙派架直升机过来接。”
“那好,寒队,我跟兄弟们说了你过两天就回来,到时候大家聚聚,好好喝几杯!”
“哈哈,没问题,到时不醉不归!”
回到吴家别墅,徐寒收拾了一下行李,在吴珍琴卧室前敲了一会门,没人答应。
“小姐和老爷子他们出远门了。”吴家的女佣走过来说。
“什么时候?”
“就今天,好像挺急的,就让我跟你说一声。”
“知道了。”
他给吴珍琴拨了个电话,发现她的手机处于停机状态,就拜托刚才的女佣说:“如果吴大小姐回来,你就告诉她,徐烈是我带走的,我要去一趟京都,有事让她打电话给我。”
“好的。”
“谢了。”徐寒道了一声谢,回房洗了个澡,然后背上徐烈、提上行李,到指定的地点等待空七师的直升机。
京都军医院是华夏最好的医院之一,他担心父亲留在林城还会继续遭人毒手,三天前就拜托海军上将欧阳涛将军帮他在京都安排医院和医生,他要带徐烈到那边治疗,一来安全,二来在更好的治疗环境下,父亲复苏的可能性更大。
欧阳涛是条汉子,知恩图报,讲义气,重感情。知道徐寒有困难,他立马联系了京都最好的医生周教授,并且在京都军医院安排了VIP病房。哪怕他是海军上将,做到这种程度也要欠下很大的人情。
直升机直接降落在空七师大本营,空七师师长朱鸿飞还准备了一个队列仪式表示欢迎。
“猪哥客气了,我一个退役兵,受不住这么大的排场。”徐寒摸了摸脑袋,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寒弟,你我患难之交,你要来,大哥我怎么能怠慢了你?当年要不是你的鬼牙小队,我这空七师估计要折损过半,你奋不顾身把我从叛军大本营里救出来的那一刻起,我就发誓,你这兄弟,我朱鸿飞用命来交!”朱鸿飞朝徐寒肩窝打了一拳,豪迈地大笑起来。
“那就多谢猪哥了。”徐寒笑道。
朱鸿飞箍着他的肩膀,往队列夹道里走,“寒弟,你今晚就留在我这空七师吧,等我办个事情回来,给你准备酒席,咱哥们好好喝上一盅。”
“谢谢猪哥好意,恐怕我今晚不能留。”
“为什么?”朱鸿飞惊讶地问。
“我也很想和猪哥痛饮一场,但我父亲现在仍昏迷不醒,我得先给他办理住院手续,让他先在京都军医院住下来,有医生护士照顾着我才放心。”
“嗯。”朱鸿飞点点头,“寒弟是个孝子,你做得没错。这样,我下午还有事情要办,就不能陪你了。我给你安排辆车,送你过去。”
说罢,朱鸿飞大喝一声:“刘星宇!”
“到!”
队列里以标准的队列跑步姿势跑出来一位中士,在朱鸿飞面前靠跟站直,眼神坚毅。
“你把咱们师那辆悍马开走,把我这兄弟送到京都军医院去,你这小子要敢怠慢了他,回来我关你禁闭!”朱鸿飞空戳了一下他的额头说道。
“是!”刘星宇敬了个礼,依旧站得笔直。
朱鸿飞回头对徐寒说道:“这小子开车厉害着呢,当兵前喜欢跟人飚车,父母管不住他才把他送来部队,车技一流,好使着呢!老哥我喜欢得很,一直留在身边当我的御用司机。今天把他借给你,随便怎么使唤。”
“哈哈!猪哥还是那么擅长挖掘人才。”
“诶,寒弟又夸我,说到挖掘人才,谁也比不上寒弟你啊,当年的鬼牙小队,哪一个不是你手把手培养出来的?现在一个个都了不起得很。”
两人叙了会旧,朱鸿飞带了另一个司机出去办事,刘星宇则开车送徐寒父子俩去了京都军医院。
因为欧阳上将早就安排妥当,徐寒只过去出示了自己的退役军人.证,便有护士把他领去病房。
路上,小护士忍不住和徐寒搭话:“你就是鬼牙小队的队长徐寒!我听说过你!”
“现在已经不是了,我只是个退伍兵。”徐寒摇头一笑。 绝品狂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