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审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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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到达府衙之后,欧阳瑾萱突然改变主意,不开堂审理,而是将一干人等分开,逐一查问。首先她要问的就是婉晴的贴身丫鬟陈阿珍。
审理案件期间,只有唐正、南景一还有欧阳瑾萱,当然还有一个傻桃郎。宫若云被拒之门外,气得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的,坐在凉亭中独自生闷气。
秦小北则是因为在案发现场见到尸体的惨状,被吓病了。回到巡检司就倒在了卧床上,命案有县令大人和齐王夫妇,自然也就不用他操心!
阿珍哆嗦着身子走进偏厅,垂着脑袋,扑通一声跪下,呼声道“民女陈阿珍叩见唐大人,齐王爷、王妃娘娘!”
“起来说话!”
唐正声音落下,阿珍这才颤巍巍的站起身,不过仍旧是垂着脑袋。许是因为害怕,她的胸口彼此起伏,双手交叉相握,紧紧地攥成拳,不停得抖着。
欧阳瑾萱走到陈阿珍跟前,轻声说道“抬起头来!”
陈阿珍缓缓抬起头来,一张清秀的脸庞有些苍白。眼眸中噙着泪水,望着欧阳瑾萱哭咽道“请王妃娘娘一定替我家主子伸冤,把凶手绳之以法,为她报仇!”说完眼泪不停得滑落,哭得很是伤心!
欧阳瑾萱目视了小丫头数秒,转身走到木桌边坐下。自顾自的倒了一杯茶水,小啜了一口。不急不慢地问道“本王妃若是没会错意,你心中已经有认定的凶手?”
南景一伸手示意唐正坐下,看此情景,有此案他家爱妃一人足够,根本不用他们费心,既是如此,他们只管喝茶,旁观即可!
陈阿珍心思被欧阳瑾萱猜中,顿时有些慌张。拳头又攥紧了几分,垂眸不语!
“丫头,本王妃问你一句,你跟随你家主子多久了?”
欧阳瑾萱端着茶杯置在眼皮底下,仔细地端详着,好似在品鉴一件珍宝。神情看似懒散,眉眼中却透着一股犀利和精明,眼角的寡情让一张绝美的容颜更加冰冷。寒梅的风姿透出一股凛然,不怒而威的气势叫人见了忍不住心生胆怯!
这样的欧阳瑾萱莫,没见过世面的小丫头就不必说了。就是唐正见了,也不免心生敬畏。至于齐王,自然是越加的爱慕,这样冷艳睿智的女人,是个男人见了都癫狂。
莫说是放任她在外流浪,就是出王府大门一步,他都不乐意!故而心中暗自发狠,待回了齐王府,他就要颁布禁令,禁止她出府门一步!
陈阿珍咬了咬唇,声音细细碎碎“奴婢五岁被卖进烟雨楼,就一直跟着主子。仔细算来整整有十年了!主子生性纯良,待人温和,待我视如己出,平日里就连一句重话都不曾说过。可就是这样好的一个人,却落得这样的下场!”
小丫头越说越伤心,哭声来越来越响,慢慢抬起双眸,猩红的眼珠子射透出一股无尽的恨意。拂袖粗暴的擦拭着眼泪,目光紧紧盯着欧阳瑾萱数秒。突然扑通一声跪下,狠狠得磕了三个响头,哭咽道“如果王妃娘娘与齐王殿下能为我家主子伸冤,奴婢愿意以性命作为代价!”
欧阳瑾萱放下茶杯,上前轻扶起陈阿珍,一脸严肃道“只要你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本王妃向你保证,不管是谁犯了法?她都难逃国法的制裁!”顿了顿,扭脸看向南景一“我家王爷是百姓的守护神。自然也不会徇私枉法,你不需要有旁的想法!”
“多谢王妃娘娘!”
陈阿珍向欧阳瑾萱欠了欠身,行了个礼!
“本王妃很好奇,你家主子沦落风尘,为何到这般年纪还是处子之身?”
欧阳瑾萱的话让南景一顿时来了兴致,目光望向唐正,他一脸平静,想来仵作验尸之时,也以知晓。
“不瞒王妃娘娘,我家主子十二年前是烟雨楼的花魁。后来她接管了烟雨楼,年纪轻轻就成了老鸨。抚养清月小姐,我们烟雨楼新晋的花魁,不过她现在是贤王的夫人。几日前已经跟随贤王离去!”
陈阿珍的话,让欧阳瑾萱和南景一顿时怔住,夫妇俩相视一眼,同时望向唐正,只见他是一脸疑惑。
贤王何时纳夫人?还是一个烟花之地的女子,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尤其是南景一,皇叔的痴情,他是最清楚不过的,玲珑王妃去世那么多年,他都不愿再娶,如今来了一趟行云镇,竟会对一个花魁动了心!
南景一难以置信的看着陈阿珍,问道“丫头,你有没说错?你烟雨楼的花魁是嫁给了当今的贤王爷?本王的皇叔?”
陈阿珍一脸坚定“战神若是不信,可以问问巡检使秦大人,就是他带着贤王去烟雨楼。那日我家小姐新的一支游龙惊鸿舞,也就是这支舞,让贤王对她一见钟情,当即以一千两黄金为她赎了身。”
南景一怔住“游龙惊鸿?”嘴角勾起一抹苦笑“原来如此!”
别人不知,他南景一安能不知,这游龙惊鸿是玲珑王妃创作的舞蹈,也是她与贤王之间爱情的见证。想来这方清月也只不过是玲珑王妃的影子罢了!
欧阳瑾萱在南景一的神情中,已然看出贤王与这游龙惊鸿有着非同寻常的感情。而那秦小北,想必也是知情人,引贤王前去烟雨楼,恐怕不只是为谋仕途那么简单!
抽回目光,正想开口,却见阿珍的眼泪又止不住得滚落,言语中带着无尽的恨意“也就是因为这样,才害得我家主子不得好下场!”
欧阳瑾萱眸光一寒“此话怎讲?”
“郡主对我家小姐心怀恨意,三日前戌时来到烟雨楼,找柳烟姐姐寻仇。可是姐姐在小姐出阁前就已经跟阿川哥走了,那日郡主找不到柳烟姐姐,也就罢了!可是前日晚又来烟雨楼,与我家主子大吵一架,扬言要她死的很难看,昨晚郡主果真残害了她,还……还带了帮凶,毁了她的清白!”
陈阿珍说完跪倒在地,爬到欧阳瑾萱脚下,扯住她的衣角,苦苦哀求道“求王妃娘娘为我家主子伸冤呐!可怜她死的惨啊!”
“贤王续弦,郡主心中既有恨,为何不找夫人和王爷?找一个丫鬟寻仇,这样不合逻辑啊?”欧阳瑾萱听得一塌糊涂,伸手扶起小丫头,示意门口的捕快把若云郡主请进屋,这其中究竟如何?需得问她才能明白!
若云走进偏厅,傲慢的瞥了一眼陈阿珍,寻了个位置坐着,一副睥睨的姿态让小丫头心头凉了半截,都说官官相护,更何况眼前的这个恶女与齐王情同兄妹,同是皇亲,身份何等尊贵!
而她家主子不过是烟花之地的女子,如同草芥,莫说是杀了她一个,就是杀了一百个,也才五十双而已。
欧阳瑾萱见到这个女人心中就带火,冷声问道“请问郡主殿下,你三日前去烟雨楼寻柳烟姑娘做什么?前日又为何与老鸨发生争执?还扬言要她不得好下场,你与烟雨楼有何深仇大恨,三番几次上门挑事?”
女人冷眼扫了一下情敌,心中恨意如同爬藤攥紧她身上的每一根神经,让她痛得发狂。努力压制了一下心头火。、
仔细思量,南景一带着他的师兄和玄影陌,把这个花痴救出了石云峰,想来那个白毛怪已经死了。既然死了,自己也就没什么好担忧的!
只是她的清白葬在他的手上,在石云峰过着两日地狱般的生活,这一切的一切,她势必要算在欧阳瑾萱的身上。
若云郡主眸光转向南景一,哀哀诉苦“本郡主怀疑,是那个贱人连同山贼,花重金请赏金猎人将本郡主虏获石云峰贼窝。要不是南哥哥出手相救,本郡主哪里还有命回来?偏的我父王对那贱人百般宠溺,本郡主这口气不找烟雨楼出,找谁去?”
陈阿珍闻言当即揪住关键词,质问道“所以郡主是承认杀了我家主子了?”
宫若云食指戳在了陈阿珍的额前,怒吼“贱婢!你休要在我南哥哥面前胡说八道!”顿了顿,抽回手仔细的端详着,不急不慢道“本郡主何等尊贵?杀一个残花败柳,岂不污了本郡主的手?”
“你……你才是残花败柳呢?我家主子冰清玉洁,要不是你……”
陈阿珍的一句残花败柳,刺痛宫若云,让她瞬间暴走,腾得站起身,一脚朝她踢出。欧阳瑾萱上前一拳接住,放手一扣,将她拽起,让她的身子在空中翻转了一圈。随即窜到她的身后,带她身子落地,点住她的穴位,冷声警告“再敢在本王妃面前动手,就不是点血这么简单!”
唐正眼珠子都瞪直了,连声赞道“果然是将门虎女,王妃好身手!”眸光转向南景一,一脸笑意“王爷得此文武双全的佳人,实在是贵不可言呐!”
南景一嘬了一口茶水,笑盈盈的望向欧阳瑾萱“自然!本王有爱妃相伴,不枉此生!”
“贱人!”
宫若云被点住穴位动弹不得,只能恨恨得吼一声,多了不敢骂,生怕南景一暴走,丢下她不管!如今命案缠身,她不得不受点委屈!
“唐大人过誉了!”
欧阳瑾萱轻声说道,触碰到南景一灼热的目光,俏脸一红,慌忙别过脸去!身子绕到宫若云面前,说道“郡主最好配合本王妃,否则这命案,我没耐心追查下去!”末了贴在她耳边笑道“我还是顺从我家王爷,回齐王府给他生一马车的娃娃!你的破事,本王妃一点都不想管!”
宫若云闻言浑身一抽,气得脸红脖子粗,正想叫骂,欧阳瑾萱那气死人不偿命的魔音又钻进她的耳朵里“你越骂越难听,我家王爷就会越生气。一生气,我们就回府生娃去,你就留在这里好好的配合唐大人,等你洗刷了冤屈,才能脱身哦!”
这一番说词,让女人瞬间如炸弹炸开了花,不停地嚎叫着“啊!……啊!”这样的窝囊气,她在欧阳瑾萱身上,已经是受够了!她发誓,一定要将这个女人剥皮抽筋! 女侦探的穿越之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