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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敏打了个电话给许梦婷,许梦婷的声音里有些泪意。她的母亲摔下来后就没有了意识,虽然医生说没有生命危险,但什么时候能醒来却是谁也不知道。
许梦婷虽然做菜很有一手,但是她终究是个被捧在手心里的乖乖女,遇到这样的情况,更是慌了神,她甚至在电话里请求着莫敏有空一定要来看看她,帮她梳理一下今后的日子该怎么做。
“顾之念不在你身边吗?”
许梦婷哽咽地说是,说顾之念陪着她办好住院手续后就匆忙地离开了,临离开时,顾之念用力抱了抱她,她觉得那个拥抱太过深情,有一种分手拥抱的感觉。
“不会的,你现在这种情况,他不会那样做的。”莫敏不能说顾之念也许只是想通过许梦婷来认识自己,再通过自己去认识陈泽,最后到达顾家的管理层核心。她宁愿自己那突然而来的想法是极大的错识,也不想许梦婷又一次被伤心。
可是,顾之念一定也是调查清楚了许梦婷和自己的关系,一定也是筹划了许久的那次偶遇,才会那么急切地想要自己去约来顾家的人。他自然是知道,她所认识的那些顾家的人就是他想要靠近的顾家之人了。
“莫老师,你说,之念会不会不要我了。”许梦婷已经隐隐地哭出声来。母亲一倒下,她立即变成了一枝无根的浮萍,不知道该漂到哪里去。
莫敏一边安慰着许梦婷,一边看向还坐在那里喝茶的陈泽,他的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仿佛周围发生的事情都和他没有关系一般。
“你等一下。我有个电话进来了。”莫敏对着许梦婷说着,许梦婷大概也冷静了下来,又说了几句话,便挂了电话。
打进来的那个电话竟然是小米的。
“莫老师,出事了。”小米的声音里全是焦急,“那个叫小怜的女孩自作主张去了姚总的别院,结果……”
“结果怎么了?”莫敏担心地问。在让秦朵朵送小心和小怜出门时,小怜曾经回过头来看了她一眼,她当时只是觉得那一眼里有一份坚决,却不知道原来这小女孩早就打定了主意。
“你要是有空,还是来一下吧,我把位置发给你。”小米似乎说话很不方便,没再多说什么,就在微信上发了一个位置给莫敏。
莫敏和陈泽赶到那幛别墅时,看到别墅下的那条路早被警车给挤满了。莫敏的心咯噔一下,顿时被揪得紧紧的。
“莫老师。”小米从人群中挤了出来,“小怜被抬走了。”
“抬走?”莫敏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这个词眼。
“嗯,她死了。”
“什么?”莫敏瞪大了眼睛,“为什么?”
“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对了,你的那个警察朋友在那里呢。”小米用手指了指别墅的院门。那院门很大,厚实的黑色的门让人觉得门里门外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也让人情不自禁地产生一种敬畏恐惧的感觉。真不明白,为什么有人会用这样的两扇门,使得这里不像一个清净幽雅的半山别墅,反而像是一个黑沉沉的监狱。
“老秋。”莫敏推开院门,朝正蹲在地上查看着什么的秋何况喊了一声。
拦住她的刑警见她如此称呼秋队长,便朝秋何况看着,等待着秋何况的进一步指示。
“小敏,你怎么来了?”秋何况脱下手上的白手套,朝莫敏他们走了过来,“陈总,你也来了?”
陈泽友善地伸出手来,秋何况略一迟疑,握住了他的手。
“这是怎么回事?”莫敏根本没时间去注意两个男人的眉眼里的一场暗战,直截了当地问道。
“你是说那个女死者?你认识她?”秋何况把目光移到莫敏身上,眼里充满了疑虑,“我们只知道,她在自己和姚总的酒里都下了毒,不过,现在死的却只有她自己。姚总还在医院抢救着。”
小怜,你这个傻姑娘,我明明已经跟你说了,我们会想办法来处理这事,我们会还你一个公道。
“小敏……”秋何况又问道,“我看到你们学校的法律顾问,那个叫小米的女孩。难道,这个死去的女孩也是你们火凤凰的女孩?”
莫敏点了点头,刚要说什么,陈泽已经抢上前去:“秋队,这小姑娘是刚到火凤凰报名当校工的。”
“噢……”秋何况意味深长地应了一句,眼神却越来越犀利地看着莫敏,“小敏,我还没问你,你们学校的学生都是从哪里来的?”
莫敏一时语塞,不知道如何来回答这个问题。
陈泽又一次接过了问题:“小敏跟我说过,大多数都是高中毕业没有考上大学的学生,想学一门手艺,有一身能养活自己的技能。你知道,小敏一直想要办这样的一所学校,可以帮助那些不能上大学的孩子们。”
“是吗?小敏。”秋何况的声音里透着强烈的不信任,不过,他的脸色已经明显地和缓了许多。他转过身,指了指刚刚蹲着的地方:“在那里,有一摊血,我们正要把血迹带回去检验,看看是死者的血还是姚总的血。不过,我挺纳闷的,他们俩都是倒在床上的,怎么院子里会有血呢?”
“会不会有第三者?”陈泽问道,“可能姚总还有那小姑娘都是被那第三者给伤害的。“
秋何况横了陈泽一眼,眉微微一扬,一个鄙视的表情就流露了出来。
“陈总,你比小敏还适合去写小说。那小姑娘的死因我们的法医已经证实就是毒死,而且,他们身旁滚着的那个空酒瓶里也查出了明显的毒。你觉得会是怎样的第三者会在这种情况下给他们的酒下毒呢?”
陈泽被秋何况的一席话噎住了,只能解嘲地笑了笑,不再言语。
“秋队,有个清洁工说,他看到一个年轻的男孩从院子旁闪过。”一名刑警跑了过来,“我们已经带他做了拼图,就是这个人。”
莫敏和陈泽的目光都落在刑警递到秋何况手中的那张素描纸上。
“是他。”莫敏惊叫了一声。
“你认识他?”秋何况立即警觉地问道,“陈总你似乎也认识?”
“他叫顾之念,是许梦婷的新男朋友。”莫敏困难地吞咽着,终于还是吐出了一句话。 原来天使不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