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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因为早就听到了林立曾经做过的那些事情，莫敏一定想破脑壳也想不透为什么林之要如此对待林立。就算是现在，她还是想不通为什么林之会突然间转移阵营要去攻击林立。想当初，他们俩合作是多么利索地就将林立谋杀何以的罪名给挪到了李小林的身上。
“你是不是弄不明白我为什么要这样做？”林之不知道什么时候手上多了一根香烟，深深吸了一口后，他吐出了一个极漂亮的烟圈，他又朝着那烟圈轻轻一吹，乳白的烟雾便朝空中徐徐飘去，终于，只余下肉眼看不到的痕迹。
莫敏使劲地咳了一下。平常要是有人在她面前抽烟，她也会努力克制，就算是被烟熏得眼睛疼也不会那么直接地表现出来。可是这一次，她就是想告诉林之，用她激烈的行动告诉林之，他现在的行为有多么惹人讨厌。
林之把烟给掐灭，朝着莫敏歉意地笑了笑。
大约是准备开始好好地讲述，他把身子挺了挺，又转了一下脖子。
“你在法国的那些日子，应该早就知道林立都做过了什么吧。”
莫敏没想到林之说的第一句话竟是这，她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幸好，林之也没有想她回答的意思，继续说道：“其实林立一开始的公司就是一个空壳的，表面上是一个小小的信息公司，其实就是一个变相的色情服务场所。”
“色情服务？你是说……”
“对，他们通过网络去联络年轻漂亮的女孩，再通过网络去安排这些女孩进行特殊服务。他们当时的想法很简单，就是赚点快钱。直到有一天，林立接了一个单子。要找的却不是女孩，而是一个男生。”林之的脸抽动起来，“你知道林立想到谁了吗？”
林之几乎要冒出火的眼睛早就把答案给泄漏出来，莫敏已经傻在了那里。
这一定不是事实，怎么可能？她认识的那个林立，那么温暖儒雅的林立，怎么可能去做这样肮脏的事情，而且还把贪婪的目光锁定自己的亲弟弟！
“我，其实不是林立的亲弟弟，我的母亲带着我嫁给了他的父亲，如此而已。”
林之的身子陡地一颤，眼睛竟飞快地闭上，似乎连他自己都不愿意再想起那些事情，只是，他脸上痛苦的的表情却在显现着此时他的脑海里全是那骇人的往事。
莫敏的心又软了，看着面前的这个男人，不声不吭。
“后来，找林立要男人的生意越来越多，甚至于比女人们的生意还好。他就找了一些年轻帅气只会花钱的男孩子来，就在那里，我认识了顾男。”
听到顾男的名字，莫敏猛地抬头，望了一眼林之。林之已经恢复了正常，只是眼神还是有许多的空洞。
“可你们一开始说顾男是李小林的得意助手，是帮着李小林来管理那些女孩子们的。”
“他的确是管理那些女孩子的，可是不是帮李小林，是帮我，帮林立。”林之缓缓地说，”顾男最爱的那个人，那个男人，是我。”
一阵恶心席卷全身，莫敏觉得空气突然间变得粘稠起来，浓得让她无法呼吸。她只能站起来，那小小的窗子最大限度地推开，仿佛那样就可以让一股清流涌进来似的。
有双手轻轻地搂住了她的腰，她想要挣脱，身子却突然软了下来，甚至于整个人都朝着那双手依靠过去。她感到林之的下巴微微地蹭着她的脖子，然后，是耳朵，再然后就是那冰冷的脸。
林之竟那么一用力，就将她的脸别了过去。她便看到了林之那双一直让她沉醉着的眼睛，那眼里竟是迷蒙一片。
她有一种冲动，想将面前那张脸搂过来，紧紧的，然后肯定地对他说，她是爱他的，爱到可以原谅他所有的从前，爱到可以放下自己的好坏原则，爱到只要他现在说一声他现在也着爱着自己就什么也不再去深究。
林之抬头，林之低头，林之将他的唇映在了莫敏的耳边，又极快地在她的唇上点了一下。
她几乎没办法呼吸，竟不自觉地嘤咛了一声。
林之的手就在她闭上眼睛的一瞬间松开，然后，莫敏听到他的脚步声，那是极为急切的脚步声，伴着那脚步声的是林锦瑟的尖叫声。
“锦瑟！”林之已经将林锦瑟抱了起来，但林锦瑟完全没有沉静下来，反而她小小的身子在林之的怀里挣扎着，一只手拼命地往前伸，另一只手，还拿着一块糕点的另一只手却已经将那糕点扔得远远的，正在不停地捶打着林之。两只小脚更是使劲地踢着林之。
林之只能用力地抱着她，把她紧紧地贴在自己的怀里。
“她……怎以了？”莫敏几乎要被吓坏了。这是她完全不认识的林锦瑟，也许这才是那真实的林锦瑟。她突然想起了陈宇飞，林锦瑟发起脾气来的模样是多么地像陈宇飞。
林锦瑟已经慢慢地平静下来，刚刚的那一闹，让她显得很吃力，此时，她把小小的脑袋靠在林之的肩上，眼睛微闭，只是她那小身躯还是会突然地颤抖一下，每当那时，林之就会用手轻轻地拍着她的背。
这实在太像一个父亲对女儿的态度了。莫敏竟又想起那个梦来，她的唇不经易地上扬，一丝笑意涌了上去。
门被猛烈地推开，秦云冲了过来，她的速度实在太快，整个人都在往前倾，要不是林之伸出手拉了她一下，她一定是要跌到在什么地方了。
“对不起，林总，对不起。我刚刚去上了一个厕所，谁知道小锦瑟就跑到这里来了。”秦云那恭敬中藏不住的恐惧让一旁的莫敏也觉得害怕起来，她望向依然在那里温柔地哄着林锦瑟睡觉的林之，再一次觉得，这已经不再是她认识的林之了。这样的一个林之，还是她能够去爱的吗？
林锦瑟睁开了眼，她的眼睛盯着莫敏，然后莫敏听到她甜甜糯糯的声音：“林之叔叔，我们回家吧，我想妈妈了。” 原来天使不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