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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切并没有如莫敏她们想得那么顺利。

　　林立和林之虽然把所有的名单都传送了过来，却也把一个消息给传送了过来：那些孩子，并不想离开原来的工作环境，他们根本不在乎有没有一个机会去寻求新的生活。

　　这倒是让莫敏很是惊讶，难不成，他们倒愿意过那种被人凌辱，没有自由没有自我的生活吗？

　　她把探寻的目光投入秦云和秦朵朵，两个人也都无奈地耸耸肩，秦朵朵正是怒睁着她那双美丽的眼睛把手中的枪向上一提，做出了一个扫射的动作。

　　莫敏赶紧让秦云按住了秦朵朵的枪锋，笑着说一定还会有办法的。

　　秦朵朵站在那里发了好一会呆，然后提着她的枪出去了。

　　很快地她又跑了进来，不过，这一次她拉来了小米。

　　“今天怎么这么早？”看到小米，莫敏有些惊讶，看了一下手腕上的“心月”，才四点半，此时，小米应该是陪着林锦瑟去琴行学琴的。

　　“锦瑟她说肚子不舒服，我就把她带回来了。”

　　莫敏不由地挑了一下眉，她知道这一定又是林锦瑟的小伎俩。开学都快一个星期了，林锦瑟对她的新学校好像还是不能适应，经常找些让人啼笑皆非的理由想要逃避上学，莫敏自然不会让她轻易得逞。而课后的兴趣班，无论是三个女孩子中哪一个送她去，林锦瑟总能做出楚楚可怜的样子，三个女孩子又都觉得在家也能教她东西，断断是用不着送去那些也许水平还没她们三个人高超的补习老师那去，也便顺着林锦瑟的小性子帮着找理由带她回“暖玉”了。

　　“她那肚子等会吃起美食来可一点也不会疼了。”莫敏无可奈何地说了一声，三个女孩便都笑了起来。

　　莫敏其实也想过，秦云对茶艺的精通，还有她独有的化妆技术以及一套无名却很厉害的拳法，秦朵朵的枪法，小米的文史法律知识，还有她自己在琴艺和古物上的造诣，已经足够林锦瑟学的了，的确是没有必要再送林锦瑟去学其他的什么东西。可她又觉得她们身上的这些潜质里都有一些让她说不清道不明的惧怕感，她宁可让林锦瑟离她们几个远一点。

　　“我去看看她，她要是好些了，就让她去练一练茶道。昨天教的宋朝的点茶法她学得还蛮不错的呢。”秦云见莫敏的脸上阴晴不定，恐怕她会发怒将林锦瑟喊出来痛责不番，连忙说道。

　　“也好，先让她跟你们几个好好地学学。磨磨她的性子后再去跟别的老师学。我也担心那些老师太过柔弱，整不住她啊。”

　　三个女孩都抿嘴笑了。

　　四个人又围在那里商讨起如何处理那些不愿意来“火凤凰”的孩子们。秦云对“蝶恋花”最为了解，她看着那些不愿意来的名单，忧心忡忡：“如果她们不是一起起特殊案件的活证据，让他们各自去生活也挺不错。可是，若他们在自由生活时用自己手中曾经掌握的资源去做坏事，又会生出许多的弊端了。”

　　莫敏听了，不由地想起沙烈夫跟她说过，那些来寻欢作乐的富豪官员们看到的都是戴着面具的，他们自是不能在人群里看出那个曾经为他服务过的女孩男孩，但，作为服务者的孩子们却是都能看到自己的服务对像的。有的因为接触的次数多，对他们的身份都会有一点了解。只是因为一直被禁锢在那狭小的空间里不能出来，他们才会那么老实地不去找他们的乐主们生事。若是他们真的恢复了自由，没有了任何可以约束他们的东西，难保他们不会为了豪华涉密的生活而去找那些乐主敲诈。

　　这也许也是沙烈夫最担心的事情，所以，在莫敏回来时，沙烈夫才会一再交待，要把每一个带到“火凤凰”的孩子都带上正路，一定要杜绝他们对社会正常秩序的破坏。

　　“我们也许可以和他们定一个法律约束合同。”小米突然道，“就好像那些掌握着行业秘密的人在离职时会有一个竞业禁止的合同一般，我们也用法律的武器来约束她们。”

　　秦云和秦朵朵对小米这完全书生气的建议不以为然，秦朵朵又一次抬起她的枪，做了个一了百了的动作。

　　“朵朵，我们是要救她们，不是要把她们给消灭掉。”秦云很无奈地朝秦朵朵解释着，又把她那把银色的小枪给抢了过来，“还有，你这枪不要总是拿出来，又不是在白屋。”

　　秦朵朵嗷嗷叫了两声，委屈地看着莫敏。

　　莫敏笑了笑，示意秦云把枪还给秦朵朵：“朵朵也是担心我们的安危。”她又转身秦朵朵，目光里透着几许柔软，“朵朵，我们现在不需要时代紧绷着神经，你的枪，放在你身上就行。”

　　秦朵朵重重地点了点头，又朝着秦云得意地昂起头，将枪一把夺下塞进了怀里。

　　“我们还是来听听小米有什么好建议吧。”

　　“其实这也是没办法中的办法。我们想要的是一个合法的能助人成长的学校，当然就不能强迫那些不愿意来的人来这里学习生活。但那些人如果继续呆在原来的地方，只会也继续做不该做的事情。所以，我们可以给她们自由，甚至于给她们介绍一份合法的能养活她们自己的工作，但，一定要和她们签订合同，约定在一定的时限里她们不可以去接触任何从前的那些人。”

　　“可是她们会听我们的？”秦云有些不屑这个建议，她对“蝶恋花”是十二分地了解，自然知道那些男孩女孩除了惩罚是什么也不惧怕的。

　　“这不就是最好的让他们听话的武器吗？”小米指了指面前的一张纸。

　　大家顺着她的手势看过去，上面记载着的是每一个“蝶恋花”成员服务的时间地点和人物，在后面都有一个括号，标示着当时的情景是被录了像还是被录了音，还是没有任何的痕迹。只是那人物都用不同的符号代替着，那些客人的名字也是按等级来进分的，要有一定的权限才能看得到。

　　“你们觉得她们会在乎自己工作时的录像流传上网络吗？”秦云的语气里还是充满着不不屑一顾，“她们早就被训练成没有尊严的动物了。”

　　“不会的，如果她们想重新生活，她们一定会顾及自己的声誉，更何况，‘蝶恋花’不是还有一个杀手锏吗？”

　　莫敏的杀手锏这个词语刚说出来，就感觉到房里的空气一下子冰冷下来，她不由抱歉地看了一眼秦云和秦朵朵，却看到她们俩的脸色已经煞白一片，就像春天时突然降下了寒雪一般。

　　莫敏在心里深叹了一口气，可是她却连对不起三个字都不能再说出来。 原来天使不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