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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何况和边缘一离开，林立就进了他的密室。他从保险箱里拿出一份合同来，放下了碎纸机。又用火机将那已碎的纸烧掉，看着火焰慢慢熄灭，才走了出来。
他点了一根烟，抽到一半又掐灭，站在窗前停了一会，又点燃了一根。
终于他拉开了门，按了电梯。电梯的数字在慢慢地上升，他盯着那数字，突然像想通了什么似的，飞快地往楼梯口跑。
大堂里很安静，保安无聊地坐在那里打瞌睡，看到林立下来，连忙跑过来打招呼。
“有没有陌生人来？”林立问，然后又觉得这问题很傻，这么大一个公司，有外人来实在是太正常
“有，有一个人很奇怪。今天并不冷，可是他却穿着黑色的一套衣服，还带着黑色的帽子，脖子上有一条黑色的围巾。”保安将手机递了过来，“我觉得好奇，就偷偷拍了一张他的照片。”
“噢。”林立瞥了一眼那男人的照片，他的头低着，看不清脸，却能感觉到他全身都充满着一股冰冷的味道。
“记得每一个人都要拦下来登记。”说完，他快步走了出去。
对面的红豆外围已经修补好，除了大门口贴着的封条提醒着路人这里曾经发生过一次爆炸外，与平常并无两样。
再大的灾难只对灾难参与者存在着意义。其他人的思考都只是当时的，时过境迁，路过的人也许都想不起来这里所拥有的那份曾经。
林立只是扫了一眼红豆，就继续往前走。
一辆黑色的宝马车停在路边，看到林立，立即开了过来。
“林立。”姚公子摇下车窗，“上来吧。”
林立略一迟疑，上了车。
“你在这里守着我？”林立问，有些不满，“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相信我了。”
“没有，我只是来看红豆到底被炸成了什么样子。”姚公子一幅悠闲自得的模样，“那个炸弹看起来威力还是小了点。”
“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秦朵朵把莫敏拉出来，你炸死的就不是顾之念了。”林立想着莫敏那天绝望的表情，心又揪了起来。
“林总，你这可不要瞎说，那炸弹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我还以为是你叫人去做的呢。”姚公子一脸认真地问道，“除了你，还会有谁？”
“我想只有一个人会这样做。”林立沉吟半刻，“但，他应该也不忍心去炸红豆，尤其是他应该知道小敏就在红豆。”
“你可不要忘记，你们俩现在可是敌人。他一定也知道你在利用着那个顾之念。据我所知，那个顾之念，除了和你做交易，和他也有着交易的噢。顾之念把自己的行踪告诉他，又有什么奇怪。”姚公子一边吩咐着司机开车，一边神秘地问道，“你知道不，林之也来杭城了。”
“噢，那么，他是想要来一个干脆利落了？”林立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他那恐怖的眼神吓得姚公子往后靠了靠。
“你爸那边怎么样了？”林立又问道，眼神也变得平缓起来。
“死老头子，就是不肯帮我开特许证。”姚公子骂骂咧咧着，“要不是看他还能给我一点好处，我才不认他这个爹。”
林立拍了拍姚公子的肩，不再说话。
车在姚公子的别墅区停了下来。林立正想下车，却被姚公子一下子拦住了。
“怎么了？”
“有点不对劲。”姚公子说，“快，把车倒出去。”
司机要把车启动，一料子弹打到了车身上。
“蹲下。”林立喊道，“是狙击手。”
“妈啊，你那弟弟究竟是什么人啊，竟然出动了狙击手来对付我们。”
“他……他好像没这实力。”林立一边说着，一边已经轻轻打开了车门，身子轻盈地往下一翻，就落下车去。他又慢慢挪到了驾驶座，示意司机慢慢地挪到副驾驶位，自己刚翻到了驾驶座。
所有的动作一气呵成，直看得姚公子目瞪口呆。
“坐好了。我们先要冲出去。”林立低声朝着姚公子吩咐道。
姚公子点了点头，把自己整个身子都藏了起来。
车极速地后退，又很快地打了一个转，接着猛地冲出了院子。
秋何况和边缘垂头丧气地坐在那里。骁局让他们快点把爆炸案的报告搞定，还说下午要开一个记者招待会，交待清楚整起案子的前因后果。
“统计数据证明，百分之五十的凶杀案是因为爱情。”骁局临走时还如此地感慨了一番。
“不知道他从哪里来的统计数据。这明明就是一起阴谋，就他会相信那是为爱生恨。”秋何况把手中的笔往桌上重重一掷，“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为爱生恨？”边缘嘀咕着，“也许这真是一起为爱生恨的案子呢。”
“老边，你也糊涂了是不是？这起案子很明显和林氏有关，和姚公子有关，还和……”
“还和你的小敏有关是不是？”边缘拿眼角斜了一眼秋何况。
“也许……”秋何况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把桌上的案卷胡乱地堆到了一边，“秦云说小敏去了一个很安全的地方，你猜她会去了哪里？”
“我哪里知道，你的小敏早就不是以前的那个小敏了。”边缘说着，突然站起身来，“沙烈夫是不是来杭城了？”
“沙烈夫？就是莫敏的那个将军？你怀疑是他叫人制造的这些爆炸案？”
边缘摇了摇头，半响，才说道：“我是说，小敏有可能去找沙烈夫了。”
莫敏昏昏沉沉地睡着了，梦里，她在不停地寻找着什么，一辆又一辆的动车从她的身边驶过，她却不敢上任何的一辆，她不知道到底该上哪一列，她也不知道从面前驶过的那一辆辆是从何处开来，又往何处开去。一闪而过的车窗上是隐隐约约的人脸，似乎认识，又似乎一点也没印象。
门被使劲地敲着，秦朵朵的咿咿呀呀的喊声将莫敏从睡梦中惊醒。眼睛一睁开，那些动车便消失无影，脑海里只有最后一眼看到的那张模糊的脸。
“怎么了？”这些日子，莫敏已经学会了一些简单的手语，她用手势问着秦朵朵。
“沙将军来了。”秦朵朵还没来得及做出手势，身后就闪出了秦云，“老板让你去会议厅，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
秦云说这话时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那张冷艳的脸让莫敏觉得无来由地紧张，她来不及去换一下衣服，跟着秦云就朝会议厅走去。 原来天使不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