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她的身心,他都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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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例假的缘故,苏洛一下午精神状态都不太好。她捂着腹部,扶着楼梯走到厨房,给自己倒了一杯温水。
沈姨见装,一看便知。她走过去扶着苏洛坐到客厅的沙发上:“我去煮点红糖水。”
“谢谢沈姨。”
沈姨听着,在心里念道:“这孩子,就是太客气了。”
苏洛瘫倒在沙发上,腹痛越来越明显,额头冒着虚汗。她这痛经,似乎越来越严重。
沈姨煮好红糖水端过来时,苏洛已经有些痛迷糊了。她隐约看见了林琳,朝她走来,还是笑的那般温柔。
沈姨扶起她,把红糖水送到她嘴边:“太太,把这个喝了。”
她乖乖听话,将碗里的喝糖水喝完。
此时,她已痛的没有力气走回卧室了。便在沙发上躺着,眉目紧锁,脸色透着一种病态的白。沈姨将一个暖水袋拿过来,放在她的腹部,帮她轻柔着。十多分钟后,她才略感好点。
后来,迷迷糊糊的她拉着沈姨的手:“林琳姐,你回来了。”
沈姨自知她认错了人,也不答话。
“我好想你。”泪从苏洛的眼角滑落,流进她的发间。
沈姨曾有一个女儿,可惜在五岁那年因为患了病,久治不愈,不久后留下她与丈夫就走了。这些年来,她一直在丧女之痛中无法走出。如今,看着眼前的苏洛,倒生出几丝亲切感。如果她的女儿还活着,也是苏洛这个年纪了。
看着迷糊的苏洛,她分不清到底是醒着还是睡着了。只是那只握着她的手,一直不曾放开。嘴里不停念着我好想你。
这段时间以来,苏洛给她的感觉始终是不热不冷,就好像没有一个人能掀起她的情绪来。对于傅微澜的关心,她默默接受,却很少给予回应。她也会笑,只是那笑太过礼貌,缺少了夫妻之间应有的暖。
可此刻,她看见苏洛留下的泪,那么真实。看似无情之人往往藏着深情。她伸手擦去她眼角的泪痕,然后去房间拿了一张薄毯,盖在她身上。
傅微澜今晚是有个饭局的,接到臻园打来的电话时正在去参加酒会的路上。在这之前,他给苏洛打电话,却被没人接,只好改发了信息。
车子正行驶的好好的,傅微澜叫了一声停车,一辆迈巴赫就醒目的停在了大路中间。他下车,走到驾驶室:“下来。饭局你代我去。”
“傅董。”周岩下了车。
留下周岩孤零零的一个人站在马路中间,那辆迈巴赫在他面前眨眼之间便消失了。
其实,他想说,这饭局,他不想去。
这晚的臻园,很静。苏洛一直躺在客厅的沙发上,嘴里时不时呓语几声,听不真切。
傅微澜进屋将外套脱下放在沙发的靠背上。走到苏洛的身边,理了理她散乱的头发:“小乖,小乖。”
苏洛微微睁眼,恍若看见顾琛蹲在自己的面前。她嘴角含笑:“顾琛,我看见林琳姐回来了。”
傅微澜将她抱起朝卧室走去。她自然的攀上他的脖颈,将头埋在他的胸前。
听到顾琛两字,傅微澜停顿了下。如果她不是把自己当成了顾琛,这刻在他怀里的苏洛定然不会这般自然。
将她轻轻地放在床上,打电话叫来了陈子申。开了一点药。
对于烟,他并不上瘾,抽与不抽对于他来说无非是个选择问题。这间多日没有烟雾缭绕的房间,此刻充斥着青草味香。他坐在旁边沙发上,吐出来的烟雾在他上方散去,他看着躺在床上因为吃过药,已经缓缓入睡的妻子。
电话响了,他挂断,直接关机。
这刻,他不想接,谁的电话都无法打扰他审视自己的妻子。
如今的傅微澜,算不上良善。傅丞陶私生子才入狱不久便暴毙在牢里,外界传言这是傅微澜的手笔。对于设计杀害他父母的人,仅仅是牢狱之灾自是无法消散他心里的恨的。这样一个男人,又岂能容忍自己的妻子心里藏着另外一个人?
昨晚的赌约,不过是他循循善诱的第一步。苏洛的身,他迟早要,而她的心,他又怎会放过?
将手里的烟掐灭在烟灰缸里,那严重变形的烟头,凸显的是他并不平静的内心。
月光下,微风将海棠花树落叶吹进小溪里,片片零落,葬着苏洛与顾琛走过的四季岁月。如果此时,能来一场暴雨,将那些落叶冲刷进远方的大海或者直接冲刷进不知名的下水道中,将那些鹅卵石上的尘埃清洗干净,多好。
在爱情里面,没人是大度的。他可以容忍她对他一哭二闹三上吊,却无法容忍一个远去的人,还抓着她的心。
苏洛做了一个梦,梦里的她还只是孩子,她在陆家,跟在林琳的身边。
“洛洛,十岁啦。”林琳把小小地蛋糕推到她面前,示意她吹蜡烛。
她笑着吹灭了蜡烛,双手合十在胸前她许了一个愿,希望林琳,能逃出陆家,能遇见一个疼爱她的人,宠她一辈子。
可这个梦在第二天就破碎了。林琳死了,死在她的面前,睁着双眼看着她,手指着陆家大门口的方向。
“你梦见什么了?”傅微澜擦去她眼角的泪,轻声说道。
……
苏洛是被饿醒的。她拿起床头的手机看了下时间,起身先去厕所换了卫生棉。然后,她刚走到卧室门口,准备下楼去找点吃的。
“不睡觉你要去哪?”傅微澜坐起了身,打开台灯。
她摸了摸自己扁扁的腹部:“我有点饿了。”
傅微澜轻笑一声,下床披上一件家居服,先问她:“肚子还痛吗?”
苏洛摇摇头。
沈姨他们都已入睡,傅微澜又不可能让她动手,只能是他了。他从冰箱里面拿出一个鸡蛋跟一个西红柿,问道:“西红柿鸡蛋面?”
“嗯。”
傅微澜并不是一个从小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少爷。尽管傅家从小都有管家佣人,他们会准备好一日三餐,甚至吃的水果都是削好端到他的面前。可是萧黛跟其他太太的教育方式不大一样,小学便将傅微澜送进了封闭式管理的学校,初中便将他一个人送往德国留学,直到博士毕业归来。
刚到国外的时候,他不过才十岁左右,站在异国街头,举目无亲。他也曾在夜晚时分,哭湿了枕头,也曾不止一次的给萧黛打电话,闹着要回家。他也曾叛逆过,也曾学坏过。
最严重的一次,萧黛直接到了德国,她帮他跟老师请了一个月的假,整天带着他进出当地的酒吧,电玩城,凡是他那段时间感兴趣的,萧黛一样不落。让他玩,不催也不劝,他玩的时候,萧黛就在旁边静静地坐着,就那么看着他。完了,就带他回家。
终于,他受不了了。那日,他在电玩城,整整玩了一天。从早上到晚上,刚走出电玩城,他就蹲在地上一阵呕吐。
第二日,萧黛便收拾东西回国了。给他留下了字条:“微澜,聪明的人是会驾驭心中的欲望,而不是被欲望所奴役。”他将纸条装进抽屉里,收拾好书包,坐回了教室。
苏洛是他心底的欲望,他曾否认过,管控过,在电视上看见她的镜头,也会自嘲的笑一声:“傅微澜,不过一个女人而已。”
可苏洛在媒体中喊出男人,她只要傅微澜。他嘴角的笑意欺瞒不了理智。如果这是深渊,他不要独自在里面挣扎,他要拉着她一起,哪怕结局是葬身崖底。
苏洛走进厨房,看着锅里翻滚着的面:“你厨艺是跟谁学的?”
“自学成才。”
苏洛瘪瘪嘴,傲娇。
再次证明,傅微澜的厨艺确实比她好。她吃的有些慢,因为使用左手的缘故。有几次甚至送到嘴边的面,又滑回到了碗中。
傅微澜从她手里拿过筷子,夹起一小撮:“沈姨他们都睡了。”
那碗面,最终还是傅微澜喂着她吃完的。
回到卧室,傅微澜将床上的被子收起了一床。然后便自己上床,拉过苏洛平日用的那床盖在身上,还特别绅士的将另一边展开,拍了拍空空的床铺,示意苏洛睡觉。
苏洛坐在沙发上不动:“刚吃完面,我需要消化。你先睡。”
这话,他自是不听。看着她,眼光之中有着多日来从未有过的怒,可见那一声顾琛,他的火气未消。
他下床,走到苏洛身边,直接将她抱上了床。
傅微澜上床,将苏洛拉进自己的怀里:“我不会对你做什么,更不会伤害你。”是不会,只是目前不会。
他的话,让苏洛原本紧张的身体慢慢放松。
顾琛,不是第一次激起他的嫉妒。他掌控北冥集团,荔城首富,身价几年内连翻几番。二十二岁以前,他是快乐的,事事顺遂如愿。这几年来,没人问过他快不快乐?
那日,他听见苏洛对顾琛说:“顾琛,你不快乐。”
顾琛笑着,宠溺的揉揉她的发,不言语。
“顾琛,你走吧。找一个没人认识你的地方,重新开始。你会遇见喜欢你的姑娘,你会有一个幸福的家,一日三餐,简单而温馨。”
顾琛看着她,含水的眸,是隐藏着近乎绝望的挣扎:“再等等。”
苏洛回头不看他,在那个寂寞萧冷的秋天,开满了一季的怅然若失。他们就像困守在同一个时空里面的甲乙丙丁,他们相知,却不相守。
傅微澜的车停在两人身后,静默着。他的嫉妒在那刻,溢满了五脏六腑。像是故意的,用力的踩下了油门,溅起一地的泥泞,弄脏了两人的衣物。他从后视镜里面,看见了苏洛愤怒的眼神。
苏洛在他的怀里,睡着了。他温热的手,轻轻地落在这张日思夜想的脸颊上,那么轻,犹如鸿毛轻轻落在上面那般。
看着她的眼里是满满地占有欲:“洛洛,你只能是我的。”
苏洛醒来时,傅微澜正坐在床边看着她。伸手,替她整理了下睡衣:“醒了。”
苏洛准备起床,却被傅微澜圈进怀里。然后,他的头埋在她颈项内,温热的气息在苏洛的身上蔓延。
“傅微澜,我要去厕所。”
傅微澜抱着她的手并未松开,语气低缓,让人听了就好比院子里面的葡萄架,今年一定会硕果累累:“洛洛,你会爱我的。”
苏洛推他的手停在半空,犹如在严寒的冬季,从天空之中落下一串火苗,让她猝不及防的,无法适应这突然的炙热。 傅太太的婚姻博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