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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请问里面有人吗？”
这声音使柳赤城和莫非凡交换了一个眼神，抽出一张纸，将手上残留的梨汁擦干净后，柳赤城起身几步就到了门口。
将门拉开，果然露出李国栋一张熟悉的脸。
如今李国栋满脸写着局促，见开门的人是柳赤城，明显吓了一跳，很快又扯出一抹略显生疏的笑容，张了张嘴，本想开口说话，又谨慎地看了全四周。
确定周围无人后，一颗心才放下来。
看见李国栋如此神情，柳赤城就知道他肯定是是要说，能这找自己，就代表他要见的人，应该是自己。
“请进，李市一号。”
对外，柳赤城在面对李国栋时一向客气，柳赤城的客客气气在李国栋看来分外煎熬，当柳赤城让开身子后，他在原地踌躇片刻，还是硬着头皮踏入了病房。
一进病房，就与躺在病床上的莫非凡打了个照面。
“哎呀，这不是李市一号吗？想不到我的面子竟然这么大，能够让李市一号来这儿看我这平凡小民。”
莫非凡语调说懒洋洋，听着有些阴阳怪气。
柳赤城站在床边，伸手顺便取了个苹果，闻言看了眼莫非凡，眼神莫名，也不知在想什么，扭身将苹果扔给了李国栋。
“我还没来得及去打水，就先请市一号吃个苹果解解渴吧，这一路上赶来也辛苦了。”
“哪里…哪里的话。”摸着柳赤城扔给自己的苹果，李市一号神情越发局促，欲言又止地看了看柳赤城，又瞧了瞧莫非凡，愣愣地站在原地，剩下的话什么都不肯说。
“看来是我在这里打扰您发言了。”
莫非凡挑了下眉头，作势就要掀开被子，从病床上下来。
“既然这样的话，就让我这个病患去外面兜兜圈，好给你们腾出说话的地方。”
莫非凡当然没胆子和柳赤城这么说，只是见李国栋这副模样，心中莫名来火。
从他出事以后，李国栋倒是派手边的秘书来看过他，只是那秘书的态度趾高气扬，将果篮扔下后，就鼻孔冲天的离开。
莫非凡在得知此事后，气的都要掀开奔子去教训那秘书一顿，被欧阳及时拦住，才避免了一场祸事发生。
自己养的狗没办好事，责任当然要归属在主人身上，因此才惹来莫非凡对李国栋莫名的敌意。
“行了。”柳赤城皱起眉头，声音有些发冷，“老老实实在这儿躺着，用不着你出去。”
李国栋心思细腻，柳赤城对莫非凡说的话，自己也放在心里翻来覆去的想。
他当然知道那天在病房里发生的小插曲，发现手边秘书办事不牢，心中不免有些懊恼。
如果不是此事，他也不会通过欧阳的提醒，发现自己身边的秘书早就被盛家的人买通。
难怪头段时间在调查盛霸的事情时，秘书一直不遗余力的在自己耳边吹耳边风，说是那盛家名声一向好，绝对不可能会做出这种事。
并且暗示李国栋，这背后一定会有人捣鬼。
开玩笑，他既然能在这个位置上做了这么多年，就代表绝对不是一个会听信他人的人。
在秘书开口后，立刻对身边的秘书保持高度警惕，在将他调走后，便调查了他的私下来往，果然发现秘书与盛家的人最近走得很近。
也让李国栋当即作出决断，眼下在欧阳又提供给自己更有价值的线索后，李国栋辗转了一夜，第二天满怀愧疚地赶来医院，一是见一见柳赤城，二来，就是对莫非凡表达自己的歉意。
“莫先生，我知道头些天发生的事情了，这次过来就是和您道歉。”
李国栋也不摆什么市一号的架子，直接将道歉的话说出口，对着莫非凡郑重地鞠了一躬，也让莫非凡那些含在嘴边刻薄的话，梗在喉头，就是吐不出来，只能将求助的眼神投向柳赤城那边。
面无表情地看着李国栋这番动作，柳赤城心头的火气也消了不少。
欧阳和莫非凡都是他的人，别人怎么对他们两个，也相当于怎么对自己。
见李国栋的态度不错，柳赤城也没有理由揪着过去的事情不放，脚步一抬，就离开病床旁，直接让莫非凡面对李国栋的道歉。
“倒也没有那么严重。”
轻咳两声，莫非凡觉得脸上有些发臊，他又不是个蠢货，对方都已经表达的如此诚恳，自己也没有那个脸面揪着事情不放。
况且莫非凡心中清楚的很，自己这事顶多算是刑事案件，哪儿用得着李国栋亲自上门赔罪？无非看的还是柳赤城的面子罢了。
“这事都已经过去了，我现在身体不太好，也不方便扶您起来，要不您先找个地方坐下？”
莫非凡是个人精，立刻给李国栋递了台阶。李国栋也不傻，自然接着这台阶往下走，只是没有找地方入座，直起身子，试探的眼神看向柳赤城。
“李市一号这次过来还有别的事情？”声音一扬，柳赤城听起来像是有些好奇。
吞了口口水，李国栋觉得自己十指有些发麻，身子僵在原地，胸口发慌。
虽说是初秋，却感觉身上被人泼了一盆冷水似的，冷汗在背后不停地往下淌，藏在脚里的指头也在努力蜷缩着，以分担自己心中的焦虑和担忧。
咬着牙，李国栋也不再遮掩，对着柳赤城飞快点头后，声音放缓，语气轻柔地小声道：“我，我从欧阳先生那里听说了些事情，所以特地过来想感谢柳先生的大力帮助。”
如果不是柳赤城深夜潜入盛家，也不会知道这种骇人听闻的事情，光是柳赤城提供的线索，就足够令人心惊。
李国栋在听说盛家做的生意，与人口有关后，脑子发懵地坐在办公室许久，直到夜幕垂下，才接着老婆打来的电话，恍恍惚惚的回家。
直到在来医院之前，他还如同丢了半条魂儿似的，觉得一阵一阵的发懵，更是没有想到，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竟然出了这种事情。
在心惊过后，便是一阵阵的后怕，还好…还好知道这件事情的是柳赤城，若是换成官方的哪个人，只怕自己这个位子也再也做不下去了。 第一战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