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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会,你可要和我好好喝几杯。都要毕业了,咱俩还没喝过酒呢!”高大的男生端着酒杯,笑意盈盈地走到乔子枫面前。
是大学毕业时的散伙饭,学校附近的饭店人满为患,他们的包厢在最里头,没有窗户,封闭的一间,小小的,就着头顶上洒下来的灯光,徒添压抑与悲伤。
那是离别。
无论有没有拿出过真心,无论是否曾经真真切切地参与,到了离别,终究会难过,这就是离别的魔力。
“干嘛呀你?惦记我们的二姐惦记四年了都!”同寝室的老幺抱住乔子枫,扬着下巴,仿佛在保护什么珍宝。
男生叫赵宏,北方人,拥有地域特色的魁梧身板和有趣个性。他喜欢乔子枫,却碍于乔子枫始终有男朋友陪伴,只是默默地喜欢着,顺带着做些有爱的小动作,譬如开学时帮忙送个书,换寝室时帮忙搬搬东西。
在吃散伙饭的那个当下,乔子枫还未告知室友们自己分手的事,都要毕业了,没必要再给别人徒添烦恼。
“喝!一定和你喝!”乔子枫举起酒杯。
透明的玻璃杯中,黄澄澄的啤酒摇晃着,泡沫沾到杯壁,又快速消失。美好的大学时光也就这么消失了,走得决绝,丝毫不留恋。
“来来来,让个座,我坐这。”拨开乔子枫另一侧的同学,赵宏端着塑料凳子,插进来。
每次他看着乔子枫时,乔子枫都会联想到一个词语:虎视眈眈。
赵宏憨笑两下,随后道:“我们俩坐一块,今晚就不醉不归!”
“好!”乔子枫豪爽。
旁侧多的是看热闹的同学,一个个如《少年派》里的猫鼬,伸着脖子,好奇地张望着,几个男生时不时叫唤两声,炒热气氛。
“我们还没来,你们就先喝上了?”班主任姗姗来迟,进门见赵宏和乔子枫的对饮架势,就先打趣一声。
“赵宏这是借酒消情!”坐在中间位置的班长喊了一嗓子,特别强调了那个“情”字。
若是在平日里,乔子枫极厌烦旁人这种不顾当事人感受的调侃,可在这个当下,好像什么都是可以的。打趣是可以的,调侃是可以的,放肆也是可以的。
或许是因为毕业,也或许是痛楚找到了宣泄口。
赵宏嘘了班长一声,随即憨厚一笑,同乔子枫交代:“我们一会再喝,先和老师喝。”
乔子枫轻笑着点点头,目光却是虚浮起来,若有所思。
赵宏是和沈琛南完全不一样的人,他没有那么耀眼,没有什么尖子生的光环,不会给乔子枫任何压力。若是和他在一起,他们可以岁月静好,可以守着小日子温温柔柔地过。
赵宏可靠,每一学期领书,都是他帮忙,给乔子枫的寝室送过来,满满一拉杆箱的书,他从不叫累。
赵宏有趣,也许是北方人自带幽默buff,开口就能逗人哈哈直乐,有时灵感来了,堪比春晚小品。
这样可靠、有趣的人,为什么没法喜欢上呢?
和沈琛南分手后,乔子枫便一直在想,为什么她不能喜欢上别人呢?为什么她非要追着远在天边的星光呢? 风要往南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