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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贫乏

天地间—蝶双舞 秋水洛雁 3906 2021-04-06 12: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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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改革开放的春风,吹遍华夏大地,中国大地呈现出一片前所未有的蓬勃生机。各种手工业、制造业、工厂、高楼等,如雨后春笋般,在神州大地上迅速崛起。那些原来一片荒芜之地,现今已经变成了高楼林立,水马车龙的繁华街市;短短几年之内,中国的城市建设取得了长足的发展,规模达到了空前扩大。

  在发生于中国大地上的这一场前所未有的、注定载入史册的、具有划时代意义的改革中,中华民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它不但巨大地改善了人们的物质生活,也改放了禁锢于人们头脑中几千年来的陈旧、落后的思想。

  虽然,这场改革开放的历史浪潮,极大地推进了中国社会的进步与发展,使中华民族历史发展的车轮又向前迈进了一大步。但是,由于它起步晚,人们的物质生活和精神生活仍旧还处于相对贫乏的境地,尤其是当时中国的农村。

  在当时,人们盘田种地,普遍过着靠天吃饭的日子。尤其是到了播种包谷、栽种水稻的那一季。农民们把这一季的庄稼叫做大春,而把播种小麦、蚕豆那一季叫做小春。

  其中,最让农民们忧虑的就是大春这一季,因为这一季庄稼的收成,是他们一年中,绝大部分的粮食来源。俗话说:“民以食为天。”这一季的收成,怎能不让他们担忧呢?

  可是,村里的两三座蓄水坝,大部分的水还得靠老天下雨,靠蓄点山箐中暴发的洪水。而坝里积蓄到的那点水,其实也少得有限。再加上平时坝周边那些种菜园的人家用来浇园,村中的牲畜饮用之后,更是所剩不多。

  遇到雨水好一点的年份,到了每年三、四月份的时候,坝里还能剩下半坝左右的水。若是遇到雨水少的年份,坝里的水可就见底了,就连浇园和牲畜用水都成问题。

  每当到了这种年份,村民们就只有看天吃饭了。因此,若是到了插秧的时令,老天还是长时间的不下雨的话,乡民们就着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在烈日暴晒下,抬头看着天空中那些不龇不急的云,盼着它们能行行好,赶快变出点雨水来。

  好不容易盼到老天下大雨了,山洪暴发时,是老百姓们最高兴的时候。

  他们当中,通常是家中的男劳动力们头戴竹笠,身上披着那种防水的塑料布。冒着大雨,将暴发的山洪水引进自家的田里。

  若大雨是在半夜三更来临,乡民们就只得连夜起身,去引洪水进田了。引水进田之后,乡民们则又要忙着连夜把耕牛赶到田里,驾起两头耕牛开始在水田中连夜耕作起来。因为只有这样,才能把好不容易、辛辛苦苦引进田里的洪水最大限度地留住。

  每当这时,整个村乡的夜晚就会变得热闹喧嚣起来。四面八方尽是乡民们大声吆喝耕牛犁水田时,那种非常特别的“泡泡哇扯”、“泡泡拢埂”、“哇扯走沟”的声音此起彼伏。整个乡村的人们,他们虽然辛苦,但内心是喜悦的。他们这种劳动的吆喝声,交织成一首首欢快的乡村之夜农忙交响曲。

  田里引到山水后,家中的妇女们则要起个大早,到秧田里,把还是幼苗的小秧连根拔起,并把根上的泥土用水洗涮干净。然后背到耕好的水田里,急急忙忙地插起秧来。

  这样通常一干就是一整天的时间,妇女们一整天都是泡在水里,忙着插秧。一天农忙下来,简直累得她们腰酸腿痛,直不起腰来。

  但是,即便是如此忙碌,如此劳累,她们的内心也是非常喜悦的,是非常心甘情愿的。因为,她们期盼已久的老天终于下雨了,她们终于把小秧插到田里去了,她们终于可以暂时放下悬着的那颗心了。

  至于把包谷种种到山地里,也是一件让乡民们大为头疼的事。

  如果在天干日晒的时候,把种子种下,遇到老天迟迟不下雨的话,则种下的种子就会被山中的松鼠、老鼠偷吃掉;如果在雨后把子种种下地后,则种子又会在土里发霉,出不了芽。

  因此,只有在看准老天要下雨之前,冒险及时把种子种到山地里,这种情况下,种子才会正常生根发芽、生长。

  在包谷与水稻两种作物之中,最不让人省心的还是水稻。期间,遇到田里的水干了,村民们就要想方设法,把河里少得可怜的水引到水稻田里。一季水稻从插秧开始到成熟,水田总要干上好几回。因此,村中经常发生村民因争水而口角,甚至殴斗的事件。

  村民们好不容易眼看着水稻就要成熟了,可每当到了这个节骨眼上,村民们最提心吊胆的事又来了。

  因为这一段时间,老天爷的脾气,通常又会变得暴怒无常起来。最糟糕的是碰上天上降下被村民们称为“雪颗子”(冰暴)的情况,如果快收成的水稻遭遇到了这种雪颗子,那么易落的稻谷,就会被雪颗子无情地打得落入泥地里。村民们通常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他们只得含着热泪,用家中的锅铲、将落入田里的谷粒一点一点的铲起来,装到箩筐里。

  通常,这种情况下得到的谷粒,还不到正常收割情况下的十分之一。

  幸好,下雪颗子时,通常范围不是很大。但在一个五、六十户人家的村子中,一场雪颗子之后,总要有十七、八家人的稻田要遭殃。

  即使运气好一点,没有遭遇到雪颗子的袭击。但是,当村民们把自家的水稻割倒、在田里暴晒的过程中,如果老天又下起雨来,且是一连下几天的那种,情况也相当严重。因为,它会弄得稻谷当场在水田的就发了芽。

  至于农村里精神方面的活动,也是少得可怜。

  整个村子中,要找到一本小说之类的书看看,基本上都很难,村中有的,就是读书娃娃们的课本这类的书。

  村中的年轻男女们,他们唯一的娱乐活动,就是到了夜晚,说日子到山头上去跳脚。

  通常是那些去山上放牛的年轻人,这个村子中的男青年们,跟另一个村子中的女青年们,在山头上就约定日期。

  一般是选择月色较好的夜晚,干了一天的劳动,晚饭过后,稍作打扮,就到约好的高山顶上。选择一块较为宽敞平整的草坪,按一个男青年中间隔一个女青年的排列,手拉着手围成一圈。

  当然,双方会事先说好男、女青年的人数。以至到了约会山头上跳脚时,不至于让一个男青年或是一个女青年落了单。

  通常,会弹月琴的男青年们就弹起月琴,其它男青年们则和异村女青年们,边跳着欢快的左脚舞,配合着唱起了欢乐的调子。一般先是女青年们唱上几句,然后男青年们又接上几句。他们欢乐的唱调声彼此相声相和,欢乐无限。

  当他们跳累了时,男女青年们就会各自牵着自己心仪的的对象,各自散开。到一边无人的幽静之处,进行他们这间的柔情蜜意,你侬我侬去了。

  但是,他们也会保持一定的底线。绝大多数情况下,还不至于发生“未婚先孕”的现象。当时流行在这些男女青年中的一句顺口溜“上边随你摸,下边少啰嗦”,便是充分地反应这一情况的生动写照。

  但是,偶尔还是会有极少数未婚先孕的事发生。当然,事情弄成这般田地时,是双方家长则要忙着尽快为儿女们操办婚事了,因为情况紧急,时间不等人啊。 天地间—蝶双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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