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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星期后……
这段时间是肖廷律过得最晦暗的日子,他看不见希望,看不见光芒……
他不知道自己手抖着签了多少张病危通知单,每签一份,他的心便如凌迟一般疼痛难忍。
他的面容憔悴不堪,明显瘦下去的俊脸,更显得深邃。
他的小妻子自醒来后,除了喊疼,就是喊疼。
她睡不好,他也睡不好。
她疼,他更疼。
他将肖氏抛之脑后,此刻的他哪里还有心思去管他的事业?
张助理每每过来,急在心里,却毫无办法。
肖潘升和肖宇轩完全没料到,他们筹备多年的成功竟然会是一个女人给予的?
肖廷律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直到等来了墨予深的第一道不算好的好消息,小妻子肩胛处的创伤正慢慢往好的方向发展,接下来要做的便是植皮。
医生办公室内。
肖廷律靠坐在办公桌前的椅背上,双手插在口袋里询问,“植皮手术什么时候开始?”
墨予深低着头看着病例,答,“最快明天就会开始。”
“我需要注意些什么?”肖廷律又问,像是在问家常便饭一般。
墨予深抬目,对上他失去了光彩的眸子,“你已经确定要做供皮者了?”
肖廷律微微点了点头,“你尽管说。”
“时医生的背部是深度烧伤,我会在你的大腿根部取下一块厚皮肤,然后取下你的头皮,因为头皮本身毛囊较多,是植皮的首要选择,但是,你那点皮肤还不够,不过,你不必担心,头皮取后,一个星期左右便会重新长出来,之后会进行第二次取皮…不过,这种反复去皮对供皮者很伤!”墨予深解释道。
“没关系,只要她能好,以后一辈子长不出头发又有什么要紧?”他淡淡说道。
墨予深静静地看了他两眼,他知道面前的男人决定了的事,哪怕再难都会走下去,微微叹息一声,又道,“不过,你也不要太乐观,皮肤本身绝不会生存,其他人的皮肤或许会产生排异现象,而且可能会引起更严重的感染,所以……”
“对了,之前一直都没问,时医生的爸爸呢?”墨予深当时出差去了M国进修,之后肖廷律出资又对网络进行了清洗,所以,对时诺身上发生的事情并不了解。
“她不是时毅的女儿!”肖廷律想起她那些所谓的亲人,蹙了蹙眉,淡漠说道。
墨予深听着愣了愣,自己似乎错过了些什么,不过他并不是八卦的人,便没多话。
氛围一时有些安静。
隔了半响,肖廷律像是做了什么决定一般,抬头道,“今晚拜托几位护士好好照顾她,我回趟家。”
墨予深闻言,淡笑,“回去好好清洗!说实话,你身上都有股怪味了~本来嘛,供皮者前一晚必须好好休息,不然以什么状态供皮?”
肖廷律懒得和他开玩笑,眼尾冷冷地扫了眼他,起身便出了医生办公室。
~
肖廷律前脚出了医生办公室,陈卜俊后脚跟了进来。
“阿律今晚要回家?”陈卜俊直接朝着肖廷律刚坐的位置一屁股坐了下去。
墨予深头都未抬,记录着病例,暗讽了句,“你那耳朵绝对是装了天线了,不然怎么什么都知道?”
陈卜俊“切”了一声,不要脸地笑道,“你现在才知道,所以什么事都别瞒我!”
“行行行~”墨予深轻嗤一声,“什么都瞒不了你陈少的耳目!”
两人一时谁也不说话。
墨予深撑着头作思考状。
陈卜俊看在眼里,“喂,你在想什么?”
墨予深深吸了口气,慵懒地朝着后座椅靠去,又正了正色道,“我在思考这时医生的植皮也不能只靠肖肖一人啊!要不要上猪皮!”
“猪皮?”陈卜俊反问。
“是啊,针对大面积烧伤者,我是不是可以先采用猪皮,可是,猪皮会不会更有风险?”他状若自言自语地道。
陈卜俊听在耳里,没有立刻发表意见,隔了半响,才道,“你想让阿律封杀你?猪皮!亏你想得出!”
陈卜俊不懂医学上的东西,可他下意识地觉得肖廷律不会同意。
又坐了许久,陈卜俊破天荒地没有陪到很晚,晚上8点左右,先行离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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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的夜色更冷。
肖廷律回了趟家,进门时,差不多九点,倒是没想到张阿姨居然也在。
“先生,您回来了?”张阿姨正在厨房里熬汤,听到声响忙打了声招呼。
“恩。”肖廷律点了点头,便去了卧室拿换洗的衣物。
“先生,汤好了,您先出来吃点了再去洗,”张阿姨忙将汤端上餐桌,又道,“张助理给我打了电话,说您今天会回来,所以我过来给您做了点吃的。”
肖廷律没什么胃口,只道,“放着吧,我先洗。”
张阿姨放汤的手顿了顿,默默叹了口气,哎,早就听张助理说夫人全身烧伤,先生为了夫人茶不思饭不想的,这可真是苦了先生了,正想劝些什么,只听肖廷律又道,“张阿姨,你弄完先回去吧,我洗完了自己会吃。”
张阿姨见浴室的门已关,望了眼空落落的家,整颗心也跟着空落落的…
浴室里,肖廷律将喷洒放到了最大。
哗啦啦的水流自他的头顶冲刷下来,流淌过他抹黑的短发,淌过他的双眼,嘴唇,然后是蜜色的肌肤。
他什么都不想去想,可这间房子里的每个角落充盈着他家小妻子的气息,他莫名觉得她似乎就在不远处温情脉脉地看着他,朝着他笑,朝着他撒娇,亲昵地叫他老公,廷律……
虽然他每天陪伴着他的小妻子,可他仍旧想她,无时无刻。
每分每秒……
温热的水像是穿透了他的血管,温暖他破碎不堪的心脏,他扶着墙壁,低着头,呢喃,“诺诺……”
然后,他似乎是支撑不住,蹲下身体,脸上也不知是水还是泪,哭得不能自已。
那哭声,压抑,沉痛……
良久。
洗手台前的镜子占满了水汽,他用手随意擦了擦。
他开始给自己吹头发,他吹得细致,每一根每一丝。
他还给自己做了个造型,对着镜子臭美了一番,他想起那天她对着镜子臭美的模样,唇角不自觉勾了勾,对着镜子道,“诺诺,以后我们半斤八两,你也不许嫌我丑…”
他望了眼电推剪,随后握起它缓缓朝着发根推去…… 闪婚甜如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