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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如海拿的是短棍,想要打死两个外宾很难。
况且,还没开打就让自己的人手下留情也并非范二的风格,所以他也仅仅是拔出了剑,以策应周如海。
两个持剑的外国人采取的也是范二的战略,他们一人掠阵,一人挥剑劈向周如海。
周如海想不到一个路人竟有如许凌厉的剑势,当下也是收摄心神,开始与之见招拆招,两人很快就战成了一团。
林默不由皱了皱眉,如果敌方掠阵者也是这种水准的话,他们终将用车轮战法把周如海摆平,自己凑上去根本就是送菜了。
云来楼的护院呢?开这么大的买卖不可能不雇保安吧?
范二用余光偷偷望向云来楼门口,想着有没有援兵赶来的可能时,却听“当”地一声,周如海的木棍已把对手的佩剑磕飞了。
周如海得势不饶人,接着又是一棍打在对手腰上,后者借势退出了战圈。
周如海没有继续追上去,敌方掠阵的汉子也并没有动手。
范二见他们老实下来,便对周如海道,“他们是外国人,让他们走吧!”
周如海收势退到范二身边,同时保持随时攻击的姿态。
被击落佩剑的汉子怒视周如海片刻,又转过头对范二说了句不甚标准的洛阳腔——“莫名其妙!”
说完话,那汉子甚至连佩剑都不捡就用手捂着腰,一声不吭地往云来楼门口踉跄而去,他的同伴快步追上他,搀扶住了他。
“咦,这货会晋语啊。”范二意识到这一点时,他们早就消失得没影了。
“二公子,刚才是什么情况?”对半醉半醒的阿仁鄙视了一下,周如海随之问了起来。
刚才莫名其妙就和一个外国人练了几招,这也的确挺狗血的。
范二叹了口气,“可能是一个任性的小女孩想要自己玩耍,而想摆脱仆从吧?我好像被她利用了,真丧气!”
周如海一阵无语,更觉得刚才那场架打得不值,倒是手中的战利品似乎不错。
周如海看着手中那把对方掉落的剑,久久不语。
“你想等他们回来取剑?人家也是要面子的。”范二说完这话,便扶着阿仁走向了马车,刘穆之也迎了过来,低声问侯起来。
被小女孩利用的糗事说出来实在丢脸,所以范二只是苦笑着摇摇头,表示一切安好。
周如海把那把剑交给了云来楼的伙计,而后默默上车,扬鞭驾牛往范府而去。
第二日起来时,范二才发现甘纯昨晚竟夜不归宿,心下便为此郁闷起来。
要收甘纯为臂膀,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啊。
出了后院,范二便去交代周如海和阿仁,命他们饭后去西市买一捆甘蔗和两个中型水缸,再去挖两筐好一点的黄泥回来。
两人虽不知范二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只是连声答应下来。
交代了周如海和阿仁,范二便开始练剑,脑子里想的却是造出白糖后的出售问题。——一定不能让人知道卖糖的是范家,要不然非得引起配方争夺战不可。
一斤甘蔗能出一两白糖,白糖的价格还是砂糖的好几倍,甘蔗的价格还不如粮食,这简直就是一本万利的买卖啊!
但凡觉得自己有点实力的,谁不对造糖配方垂涎欲滴?
关键是,自己现在还没有实力做一个安静的守财奴。
后世的宋朝和清朝的灭亡就是教训,光能创造财富却没有相应的武力保护财富,不但引来别人的窥视,而且还可能因此把自己的小命搭进去。
范二正胡思乱想间,甘纯却颓然地走了进来,似乎有些躲躲闪闪的。
范二收住剑势,张口招呼起来,“表哥?早啊。”
甘纯躲不过,遂也停下了脚步,讪讪地问道,“练剑呢?”
“可不是?你可是一夜未归啊,枉费道民昨天还给你带了两份云来楼的硬菜和好酒了。”范二摇了摇头,讥讽两句后又正色道,“昨晚在哪过的夜?没做什么坏事吧。”
“我的事,你还是少管吧。”甘纯哼了一声,自顾自地回房去了。
“这人,真没劲。”范二对着甘纯的背影不阴不阳地又说了一句,看着甘纯始终不理自己,也只好换了衣服吃早饭去了。
范二的早饭才刚吃了一半,便有衙役上门,说是请他赶紧去一趟丹阳府衙。
“这大清早的王国宝能有什么事呢?不会是又有什么疑难杂症需要我来排除吧,还是特意为前天的筹款晚宴报喜来的?不对,要是这样该不会让衙役来传啊.......”
想通此节,范二便不再怠慢,站起身对衙役道,“差大哥辛苦了,还请稍坐片刻,喝口茶再走。”
送信的衙役连称“不敢”,一时也不知该站哪才好。
“差大哥实在客气了,你连口茶都不喝,我又于心何忍?”范二摇摇头,又责问身旁的阿仁道,“还不快给差大哥拿点茶水钱?”
阿仁呆头呆脑的,还不知范二这是要给小费,只是茫然地看向后者。
“快拿一串钱给我,你的脑子啊......”范二低声在阿仁耳边吐槽了两句,真恨不得亲手往他怀中掏出钱来。
“哦。”阿仁很快想起当日在吴郡衙门前,范二急急忙忙向周如海借钱的一幕来,这才算是明白了他的意图。
对当事人奉献的茶水钱、鞋底磨损费什么的,衙役自然不会陌生,但他对范二和王国宝的关系是知道的,而且出手就是一百文的小费,他也是第一次碰上。
当阿仁把钱放到手上时,衙役顿时左右为难起来。这钱要是不收吧,过不去自己这一关;要是收了,恐怕就过不去王国宝那一关了。
范二看出了衙役的不安,只是添油加醋道,“你就拿着吧,你们整天为老百姓东奔西跑的,老百姓孝敬点你们,不是应该的吗?”
经范二这么一点拨,衙役顿时理直气壮地收下了这一百文。
可他很快又发现,眼前这范公子根本就不是普通的老百姓啊。
“范公子,您可真是折煞我了,我就一臭巡街的怎么能......怎么能.......”衙役想把钱还给范二,心中又十分不舍。
范二只是笑了笑,挥手让阿仁先退下去。
待阿仁返身把门关上后,范二才开门见山地对衙役道,“不知府君这次叫我有何吩咐?”
出卖上官是最忌讳的事,衙役听了范二的疑问后就更扭捏了,“这个......这个......”
范二遂循循善诱道,“这里只有你我,你是担心我跟府君告密吗?”
衙役并不知杨震的“四知论”,又想起范二刚才给的一百文时,哪还坚持什么狗屁原则?
“今儿大清早就有几个外邦使者敲鼓告状,这种案子大家都不敢做主,便第一时间到蓝田侯府告知了府尊;府尊随后就带人去了云来楼,然后就发了签子,让小的请公子您到衙门去。”
衙役的话算是虚虚实实,范二也算是听出了一些苗头,暗想道,“难道是那两个棒子受了欺负想让衙门帮他们出气?问题是,我泱泱大国现在也并不怕洋大人啊,这到底怎么回事啊?”
一直到换过衣服坐上牛车,范二也没想明白王国宝请自己过去到底是怎么回事。
到了郡衙门口,范二下车后便吩咐周如海和阿仁先去办一早交代过他们的事,他则单枪匹马地进了衙门。
丹阳府的衙役几乎都认识范二,而王国宝似乎也交代了不用通传,所以他很快就到了签押房,看到了正与魏珏等属官商议案子的王国宝。
范二躬身向王国宝行过礼,又与魏珏等人互相行礼,这才问王国宝道,“不知府君相招,所为何事?”
“逸之无需客气,先请坐。”王国宝摇了摇麈尾,让范二在一个无人的案子后坐下,这才看着他的脸问道,“你昨晚去了云来楼?”
范二早知王国宝会有此一问,却没想到他会问得这么直接,便点头道,“是。”
“你的人与百济国使者起了冲突?”
“的确是交了手,他们是百济国的使者?有必要的话,我倒是可以对我的莽撞表示歉意。”范二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昨日的确是因为自己不对,这事若影响了王国宝,自己还真是说不过去。
王国宝摇摇头,满不在乎地道,“这倒没必要,百济国区区弹丸之地罢了,得罪他们也就得罪了。”
晋国虽偏安江左,论起国土面积仍是中原第一大国,晋国的官员也常常以第一大国的国民自居,对其他国家的崛起自然是视而不见的。
对王国宝表现出的大国自信,范二自是喜闻乐见的,这至少比后世有关部门奉行的“洋大人最大”的行事作风强硬一些,国人在洋人面前也更加有尊严。
只是有个成语叫“过犹不及”,范二担心的是,晋国许多官员还以为这个世界是围着他们转的,这就与夜郎国人相差仿佛了。
又猜测王国宝把自己叫来的用意时,范二更是一头雾水了。
王国宝看着范二,心事重重地说道,“百济国使者护送他们的公主入京,原本是想把她送来给君上当妃子的,昨晚却不见了。”
百济国公主就是那个十二三岁的小女孩?让她当妃子?
公主到底去哪儿了?
失踪了? 东晋大土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