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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秦的皇子们厉兵秣马,为的是在姚兴驾崩之后争位,如今听说姚兴病情出现了好转,这仗也就打不起来了。
但他们并没有因此偃旗息鼓,因为最早打算谋朝篡位的是姚弼。
反姚弼同盟认为己方理直气壮,而且兵强马壮,所以很快向姚兴示威,由朝中的代言人梁喜、尹昭等人向姚兴进谏,要求诛杀姚弼。
姚兴只好采取息事宁人的态度,就此解除了姚弼尚书令的职务,以大将军、广平公的头衔在家闭门思过。
得到喜讯之后,姚懿、姚洸、姚谌、姚宣四人相继宣布停止调动军队,却又相约一同入朝,想趁机将姚弼彻底铲除。
姚兴对他们入朝的动机显然心知肚明,所以对他们的入朝请求驳了回去,“他们就是想告诉整,姚弼到底干了什么坏事吗?朕都已知道了。”
当日向兄弟们高密的姚裕顿时反驳,“如果姚弼有过错,父皇就该听听他们怎么说。如果姚懿他们说的不对,君上也可以教育他们,为什么不愿意接见他们呢?”
姚兴只好批复了他们的申请,四位皇子入朝后,便一一诉说姚弼祸国叛君的种种罪恶,激动得痛哭流涕。
大臣姜虬也上疏,“广平公姚弼可谓是罪行累累,他的所作所为,路人皆知!君上纵然有心包容爱子,也不可能消除他的叛逆之心,最好能将其关起来,以断绝他与那些别有用心者的联系!”
姚兴此时已信佛多年,但听到自己的儿子被人说成了十恶不赦,也不由得起了你烦心理,气愤地质问群臣,“为什么天下人要把所有的罪恶都推到姚弼一个人身上,非逼朕处理他?”
梁喜却顶撞道,“姜虬说得极有道理,君上该从善如流啊。”
姚兴被众人劝得无法反驳,只得使用“拖字诀”,对他们搪塞道,“好吧,朕现在已经清楚了,朕保证一定会秉公处理处理,你们先回去吧。”
在姚兴定下的基调下,有关部门对姚弼的进一步处理意见,也就理所当然地迟迟没有做出。大事拖久了自然就化小,小事拖久了自然就化了,于是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在姚兴的刻意庇护下,姚弼总算是挺了过来,随后开始策划起对他的兄弟们的反击,他串通了姚宣的部下权丕,诬谄姚宣谋反。
姚兴得到消息后,立即派人到杏城将姚宣抓回了长安,同时命姚弼率三万大军出镇秦州。
与此同时,刘勃勃放弃了“刘”姓,从此改姓“赫连”,其下书曰,“朕的祖先从北迁到幽朔,改姓为姒氏,因为语言和中原不一样,所以随母氏姓刘。子随母姓,不合乎礼。古人氏族没有常规,有的是用出生地作氏,有的是用祖父的称号作氏。朕准备根据义理改姓。帝王,是上天之子,这就是说美好显赫实际上和上天连在一起,现在就改姓叫赫连氏,希望能和上天的意愿相同,长久地享有无尽的吉庆。是上天之尊,不能让旁出的宗族共同拥有,不是嫡系子孙的,都用铁伐作氏,希望朕的宗族子孙像铁那样刚强锐利,都能攻伐别人。”
赫连勃勃立妻子梁氏为王后,儿子赫连璝为太子,封儿子赫连延为阳平公,赫连昌为太原公,赫连伦为酒泉公,赫连定为平原公,赫连满为河南公,赫连安为中山公。
随后,赫连勃勃攻打没有刺史坐镇的杏城,姚兴急命姚弼驰援,但后者尚未赶到,杏城就已被夏军攻克。
杏城的最高将领姚逵及他的部将姚大用、姚安和、姚利仆、尹敌等人皆被擒获,此役被活埋的后秦将士达两万人!
姚兴气得又生了一场大病,再次迈向了鬼门关。
刚被老父信任的姚弼得知后,再次聚兵于私第,准备政变。
姚兴这次的病情依然充满戏剧性,重病后很快又好了,待醒来时发现自己最疼爱的儿子竟再次图谋不轨时,终于暴走了。
他立即处死姚弼的数名同谋,并将其逮捕下狱。
随后,一直没什么存在感的太子姚泓终于开口说话了,但令人大跌眼镜的却是,他竟然哭着请求姚兴赦免姚弼,“儿臣没有父皇的能力,无法让兄弟和睦相处,这才发生了最近的事,这都是我的错啊。若是我的死能消除矛盾,让国家平安,请赐我一死。若父皇不忍杀我,就废去我的太子名号吧,我愿退居藩国。”
姚兴对太子的善解人意大为感动,赦免姚弼之后,却也坚定了不再更换太子的想法,对群臣说道,“姚泓天性善良平和、不会胡乱猜忌,他一定能和睦群臣,保护好弟弟们。”
这一年十月,姚兴将女儿西平公主送往平城,但她嫁的已不是拓跋珪,而是拓跋珪之子拓跋嗣,两国借机结盟。
当初,刘牢之在英雄迟暮时选择了自挂东南枝之后,范二大喜过望,以皇帝的名义大赦天下。
刘牢之的旧将刘袭、刘袭的兄长冀州刺史刘轨、以及宗室司马休之、刘敬宣、高雅之,还有将军袁虔之、刘寿、高常庆、郭恭等人,先到广陵,再逃到山阳,数十人一起打算投奔北魏。
拓跋珪听说司马休之等人要来投奔,心中大喜。
可到了陈留一带时,司马休之却听说了北方名士崔逞被诛杀之事,心中不免担犹起来。经过一番商议之后,刘轨、司马休之、刘敬宣一拨人奔南燕;袁虔之、刘寿、高长庆、郭恭等人则奔向后秦。
之后,拓跋珪责怪司马休之不来,派人去兖州求访,遇上了他的随从者,问其缘故,回答说,“魏朝威声远被,是以休之等咸欲归附;既而闻崔逞被杀,故奔二国。”
使者返报,拓跋圭深深懊悔自己逼杀了崔逞,从此以后,读书人即使有什么过错,也能得到宽容和优待。
此事对拓跋圭刺激很大,他也意识到,北魏若想赢得人心成为强国,决不能再走以前的老路了,他也从此下定决心催促鲜卑文明加速封建化。
在急剧变化中,拓跋圭与鲜卑贵族的关系也日益紧张起来。
为了维护封建统治,就必须保证君权高于一切,拓跋圭意识到最可能威胁到皇位的并不是汉人,而是鲜卑贵族,于是设立候官,以刺探臣下的活动。
所谓候官,也就是象美国的FBI、英国的军情六处、苏联的克格勃这一类的机构。
通过候官,拓跋珪着手剪除了对帝位有威胁的拓跋亲贵和部落首领,让人领略到他的铁血手段。
他不但削除了在柏肆之役中图谋自立的司隶校尉、毗陵王拓跋顺的职务,还以醉酒乱性对太原公主失礼为由,将战功赫赫的常山王拓跋遵赐死,又以奢豪喜名的罪名处死平原太守、素和部首领和跋,并诛其全家。
候官报告说,庾部首领、名冠诸将的司空庾岳和中山太守、莫那娄部首领莫题的衣服有模仿国君的嫌疑,拓跋珪就毫不手软地将将庾岳赐死;又派人手持当年窟咄之乱中莫题献给窟咄的那支箭给他看,问话说,“三岁牛犊,能胜重载否?”
莫题父子对泣,一家被嘲弄后灭族。
当日替拓跋珪向姚兴之女求亲的贺狄干被羁押在长安时,拓跋圭曾遥其为襄武侯,但他在战后以俘虏的身份被交换回平城后,拓跋珪却发现他的语言和服饰与羌人一样,便认为他看不起本国文化,于是下令将其处死。
鲜卑贵族和部落首领纷纷被杀,拓跋珪与他们的斗争也进入白炽化。
恐惧、不安以及过度的紧张等情绪,将拓跋珪变得多疑,精神失常,他也因此恋上了五石散。五石散性燥,服食之时必须心境平和,五石散促使魏晋士人形成一种平和、豁达的性格、轻易不会动怒。
生性野蛮的北方蛮族人,显然学不来平和与豁达,他们服用五石散,非但起不到神智清明等有益的作用,反而会突出有害的副作用。
拓跋圭在太医令阴羌死后,药数动发,性情变得更加狂燥,喜怒无常。
他有时会几天不吃饭,有时则通宵不入眠,他常常患得患失、自言自语,喋喋不休。
北魏境内不断出现自然灾害,拓跋圭却按照天人感应之说,将灾变归咎于臣下,认为他们没有尽到人臣的职责,觉得朝官和内侍都怀有恶意。
开国重臣穆崇在忧虑死去,势单力孤的拓跋仪见拓跋珪象疯狗一样丧失理智,同样担心他记起自己的那次政变,所以选择了逃亡,结果却被抓获而赐死。
北魏朝堂上的人朝不保夕,官员们则苟且偷安,魏都平城盗贼公行,人迹稀少,根本没有人处理政务,也没人汇报工作。
只有吏部尚书崔宏之子、著作郎崔浩恭敬殷勤,不稍懈怠,有时整日不归家;崔宏也小心谨慎,既不得罪,又不献媚取宠,故父子安然,得以免祸。
拓跋珪成了名符其实的孤家寡人,北魏政局岌岌可危。 东晋大土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