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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章甘愿上当(二)

老实人 新沙孤鸟 10287 2021-04-06 12: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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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子大了,什么样的鸟都有,潘长河当兵的时候,只顾着钻研电器维修,不知牺牲了多少休闲娱乐时间。志愿兵转业后,来到军垦市租房当起了维修部老板,而且收入可观,不仅买了楼房,而且还有一辆面包车,小日子过得红红火火。就是因为带修理工去中医院检查治病,受到不公正的待遇,便暗示修理工小骆为难这位老院长,一个二元钱的三级管,竟然收了人家二百八十二元,就像医院的收费单,有名有价,老院长也不敢还价。

  潘长河走出办公室,水天昊正要签批几份急办的文件,水天海匆匆敲门进来:“二哥,老五准备结婚,你知道不知道?”

  “知道,五一准备结婚,他打电话说过。给你也打电话了?”

  “昨天去哈维庄,今天上午才回来。”

  “老五媳妇你见了没有?”

  “这几天在家,看上去比你还老,当奶奶了,你说能不老吗?”

  “她当奶奶了,我还没当爷爷,比我老是正常的。人怎么样?”

  “四十三四的老太太,过去就算一朵鲜花,几十年也该开败了。”

  “能过日子就行,我问的不是长相,老奶奶老实不老实?”

  “你可不能这么称呼,她见了我还要叫三哥哩,呵呵呵。”

  “我问她怎么样?”

  “我去老五家看她,即是炒菜又是买酒,看上去倒是挺热情,看不出什么大毛病。”

  “当奶奶的人了,自个了找人嫁出去,不会是骗子吧。”

  “老五说,五一结婚,暂时不领结婚证,年底回老家领证,这是老女人的意思。”

  “你未来的弟媳妇叫啥名?”

  “叶彩香,要是成了,也是你弟媳妇。”

  “哈哈,我不叫。”

  “弟媳妇,我也不叫,她得叫我三哥,呵呵呵。”

  “两人谈了多长时间?以前没听他说过,五一就要结婚,总觉得这事有点蹊跷。”

  “是你那位复员打工的老战友介绍认识的,两个多月总共见了三次面,她帮女儿带外孙。介绍第一次见面,老五请你那位战友和叶彩香的亲戚吃饭,总共花了五百多元,后面两次都是老五去见的面,每次过去,都要给她的三个孙子买东西,看她还得住小旅馆,一趟就是五六百,还要向他伸手要钱。不给吧,叶彩花不高兴;给她钱吧,又怕辛苦钱打了水瓢。唉,骑虎难下,左右为难,他也怕人财两空啊!”

  “结婚不办结婚证,不受法律保护,高兴了回来,不高兴了,拍屁股走人,这也算结婚?听说她没读过书,没有丁点儿法律观念,就害怕酒席办了,钱也花了,不好好过,拿她有什么办法?你该给他好好谈谈。”

  “你这个当二哥的说话,他都听不进去,我说话管啥用。”

  “听不听是他的事,说不说是你的事,关键是你没有好好劝说。”

  “我怎么劝说,让他不要结婚?他反过来问我,你们一家人有楼有车,小日子过得红红火火,为啥他结婚,大哥大嫂站出来反对,是不是怕他过好日子,你怎么回答?”

  “还真不好回答。可是,老五再也经不住打击了,要是再被这个老女人骗了,非得神经病不可。唉,明知道他会上当受骗,当大哥的一点办法也没有,弄不好,他那点积蓄会一分不剩的被这个女人骗走,以后的日子咋过呀!叶彩花没说要钱的事吧!”

  “嗨,你还问呢,叶彩花两儿一女,每个子女一万元,她就结婚,说是女婿车祸身亡,留下孤儿寡母,生活非常困难,她放心不下。大儿子不成器,结婚后不好好过日子,赌博吸毒判了五年刑,还在监狱里服刑;二媳妇身患残疾,一家三口靠儿子打工生活。叶彩花说,解决了后顾之忧,她才能嫁过来安心过日子。”

  “听听,又是个骗子,找了三家累赘,就是成了家,这个窟窿一辈子也填不满。以我看,还不如乘早拉倒。”

  “两儿一女成家另过,做父母的没有这份责任,更何况老五不是他们的亲生父亲,这不是明摆着骗人么,你打电话说说,这个钱不能给。”

  “老五就是想给,估计身上没多少钱。”

  “你怎么知道?”

  “这两年存了八万元,三年期存折都在我这儿,他就是想给,还得从我这儿拿。我得打电话给他好好说说。”

  “我看结婚有点悬,你还是打电话好好劝劝,不要上当受骗,这个傻兄弟伤不起啊!”

  水天海说完告辞离去。水天昊从头到尾的又回想了一遍,怪不得这两个月电话少了,家里也不来了,原来有空就去会叶彩花,而且住在小旅馆,干柴烈火,一触及发,要是两人有了那事,那就更离不开了,我这个做二哥的说话,不一定听得进去;当局着迷,万一说多了,存折要回去,跟着这个老女人走了怎么办?存折上有钱,支配权在他,不能不给,要是上当受骗,这几年的辛苦钱全打了水瓢,到时候后悔都来不及。唉,等他打电话过来,好好劝劝他。

  接连半个多月,水天昊忙着跑工地检查,下基层调研,召开员工座谈会,倾听广大基层职工群众的心声,承诺为基层办实事,办好事,两个多礼拜没顾得上回家。想女儿了,打电话聊上几句。文雅洁可好,娇娇锁在家里,晚上不是参加什么诗友聚会,就是狐朋狗友取餐,隔三差五的跑军垦市,冷不访的来个偷袭,让水天昊即生气又无赖。她的自由不让老公过问,而且都是有意义的好事,剩着年轻能吃能喝,能玩能唱多玩几年,不然,老了后悔都来不及;她却偏偏干涉水天昊的自由,不是暗地里盯梢他在行踪,就是去单位打听他晚上跟谁吃饭,晚上打电话问他几点钟回的家,几个礼拜不回家,是不是外面有女人了,常常弄得水天昊哭笑不得。

  水天昊耐住性子应酬完,疲惫的回到家,洗漱刷牙准备睡觉,家里的固定电话猛然响起,水天昊知道是她打来的,不是查哨,就是唠叨,电话响了一遍又一遍,他慢腾腾的走进书房:“喂,这么晚了,打电话有啥事?”

  “老公,你咋不接电话呀!是不是家里有人不方便?”

  “有你娘的鸟人,有啥事,快说。”

  “你咋这么不耐烦,是不是等不及了?你告诉她,我是你老婆。”

  “半夜三更的打电话,不会是说废话吧!”

  “怕你一个人在家寂寞,我这是关心你,家里咋有脚步声?”

  “耳功真厉害,桌面上两只苍蝇打闹玩耍,你都能听得见,佩服佩服。”

  “哈哈哈,别忘了,我是《西游记》里的千里眼,顺风耳,你在家干啥,我都能看得见。”

  “家里有个老妖精,我真是无话可说。对了,你这么不放心,晚上咋不来个突然袭击?这么多年,没抓住现形,是不是有点失望?”

  “要使人不知,除非已莫为。我老公是什么样的人,我还是了解的,连起码的信任度都没有,我嫁给你干嘛。常在河边走,偶尔湿湿鞋,我能理解,男人嘛,哪有不偷腥的。不过话又说回来,只要我知道你对我不忠,当心家伙不保,哈哈哈。”

  “没话说,我睡了,再见。”

  “先不要挂,我有话说。”

  “什么事,快说。”

  “今天上午,水天河跑来拿走存折,说是急用,我给他了。”

  “什么,存折拿走了?”

  “怎么,人家的存折,你不想给啊!”

  “他这是要上当,八万元辛苦钱,恐怕又要被骗了。唉,你咋不早说?”

  “他取走存折,还得向你汇报?”

  “有些事你不了解,我先挂了,我给老五打个电话,再见。”

  水天昊挂断电话,照着水天河的手机号拨了过去,语音提示,手机关机,无法接通。不由得乱想起来,他上午拿走存折,是不是银行取出来,已经交给那个骗子了,要是交给骗子,不打收条,到时候就是打官司也要不回来。唉,还是明天上午再打吧。

  水天昊早晨起床,洗完脸,刷完牙,忽然想起昨天晚上,没有打通水天河的电话。他赶紧走进卧室,拿起手机拨了过去,他还是关机。

  水天昊打不通电话,急得他团团转,不由得胡思乱想起来:这个家伙,自幼没上过学,大字不识一个,好像关心他的亲人说话都是骗他的,他想娶进门的老女人都是救世主,说啥听啥;他上过的当太多了,为啥还不长记心?他在老家的时候,家里来了一位十分丑陋的小媳妇,听说两口子吵架跑出来的,他还没有了解清楚,写信向我要钱说要结婚,后来这位小媳妇拿着几百元跑了;范丽华骗得他那么残,花去钱财不说,还将父母带大的民族小丫头带走,为了这个老女人,还跟情敌半夜打了一架,打掉两颗牙齿,差点儿命赴黄泉;前两年回了一趟老家,跟镇上一位有家室的中年媳妇混了几天,后来这位小媳妇天天打电话诉苦,自家男人带着表妹去了河北,两年没有回来,两人还生了一个小孩;她住在镇上,八岁儿子得了尿毒症,没钱治病,靠出租几间门面房维持生活,听说跟镇上开砖瓦厂的六十多岁小老头有染,也就是混点生活费;水天河见过那位有家室的小老头,虽然有钱,但抠门成性,出手小气,小媳妇从他身上榨不出多少油水,对他有了不少看法,两人为此经常吵架;小媳妇想跟水天河上新疆,离开这个纠缠不休的小老头,她给水天河打电话,请他去老家接她。水天河不顾家人的反对,依然回到老家。小媳妇欠小老头二千元,这几天追讨得紧,水天河替她还给小老头,就跟他回新疆。水天河没多想,给了她二千元。小媳妇将自己得尿毒症的八岁儿子送回娘家,跟着水天河来到哈维庄。这位小媳妇就像鲁迅笔下的祥林嫂一般,翻来覆去的讲她家那些破事,耳朵都听出老茧来了;这位小媳妇呆了不到一个月,说是想儿子,回老家去看看病重的儿子,看一眼就回来。水天河心善,给她买了卧铺,临走时,给了她一千元路费,还带走了他新买的双卡手机;我知道她这次回去,再也不会回来了,水天河不相信,坚信她会回来;几个月过去,小媳妇一个电话也没有,手机号也换了,后来听说,她根本没有回去,跟着她在新疆的表兄混日子……

  水天河呀水天河,你千万不要取钱给叶彩香,这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这样的当你上不起啊!水天昊走进办公室,急着又拨了过去,水天河的手机终于开机:“喂,老五,什么时候了,你还没起床?”

  “嘿嘿嘿,你怎么知道我没起床?”

  “你是啥样的人,我不了解?人家都在地里干活,你却在睡大觉,你也不怕太阳晒伤屁股。”

  “屋里没太阳,我不怕晒。二哥打电话,有啥事?”

  “听说你拿走存折,是不是准备结婚用?”

  “嗨,他五妈说,不给她儿子丫头三万块钱,不跟我结婚,为了她,我花了不少钱,我说咋办?”

  “什么他五妈,我看八成是个骗子。”

  “二哥也这么想,是不是想让我一辈子打光棍?”

  “不是不让你结婚,要看跟谁结婚,三个孙子的奶奶,快奔五十的人了,拿自己买钱,你觉得三万元值吗?”

  “我也是四十多岁的半大老头了,有啥值不值,有个女人凑合着过吧,还讲什么条件。”

  “这么说,你把钱给她了?”

  “昨天,卡上取了三万元给她了,过几天回来准备结婚。”

  “骗子,骗子,三万元又要不回来了。唉,让我说你啥好啊!你不赶快找她去要钱,还能安心睡大觉,真是死猫扶不上树。”

  “二哥放心,她不是这种人。她老公死了十多年,一个女人家,带着三个年幼的孩子从老家讨饭上来,辛辛苦苦拉扯大不容易,娶媳妇嫁女儿,叶彩香能干得很,我看她不会骗人。”

  “哼,不会骗人,她骗的就是你这种傻子。我说话你听不进去,有你哭的时候。”

  “她真要是骗子,三万块钱上当,我也忍了。”

  水天昊生气的挂断电话,没了干工作的心情,正好是周末,开车回家看女儿。

  文雅洁下班,看他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跑过去搂住腰亲吻了一下,高兴的问:“今天咋回来这么早,是不是想我了?”

  “不想你,这么早跑回来干嘛?”

  “哈哈哈,你想我,拉倒吧,还不是想丫头,跑回来看她。唉,丫头比老婆重要啊!”

  “没有你,哪来的丫头?傻瓜。”

  “没有我,照样有丫头,你真当我是傻瓜。”

  “呵呵呵,我的意思是说,没有你,丫头活不到今天。”

  “你就忽悠吧,只要你回来,说啥都行。你自己开车回来的?”

  “车送我回来的。”

  “车送你,新车停在楼下,驾驶员没上来?”

  “上来了。”

  “在哪儿?”

  “在你眼前。”

  “你又忽悠我。新车就在楼下,有空让我找找开车的感觉?都怪你,花三千考了个驾照,你不让换,后悔死了……”

  “不要说话,有人打电话。”水天昊接完电话,说是工地出事了,让他赶快过去看看。建筑企业最怕工地出事,要是有人员伤亡,牵扯精力不说,损失的可都是员工的血汗钱。水天昊打了声招呼,匆匆赶回工地,让文雅洁空欢喜一场。

  五一快到了,水天河不是准备结婚吗,怎么还不打电话,父母亲不在了,我这位做大哥的不能坐视不管。水天昊打电话叫上水天海,开着两辆车回到哈维庄,请客办事方便些。

  水天虹、木易仁正好在家,水天昊、水天河走进妹妹家:“老五准备结婚,怎么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喜气,他人呢?”

  水天虹说:“叶彩香拿着三万元走后,一直没有回来,前几天五哥跑去找她,人影儿都没见着,回来后一直关在房间没出来,叫门也不开,可能还在里面睡觉。”

  “唉,这个傻瓜,我说过,又是个骗子,他就是不听,还说她不是这种人,三万元血汗钱没了,后悔有什么用?”水天海生气的说。

  “别说了,过去看看。”水天昊走出妹妹家,赶紧跑去敲门。

  “老五,快开门,我来看你来了。”水天海大声喊叫。

  “五哥,你两天没出门了,快开门吧,二哥、三哥看你来了。”水天虹站在窗台下大喊。

  里面静悄悄的没有动静,水天昊使劲推门,里面好像反锁,朝水天海、不天虹和站在身后没有说话的木易仁使了个脸色,轻声说:“他五妈喊几声,看他出来不出来,要是再不出来,回去再也不要理他。一个大男人,没一点出息,跟他过啥日子。”

  水天昊说完,侧耳静听,里面好像有了动静:“他五妈还不好意思,你过来敲门,看他是什么样子。”水天虹、水天海、木易仁大笑。

  门打开了,水天河红着眼圈,头发乱乱的,像是睡地铺的叫花子,站在门口快速的朝门外望了望,脸上掠过失落的神情。

  “要结婚了,还这么能睡,二哥来了,五一到底咋办?”

  水天海挤进屋子,房子里没有通气,臭烘烘的气味很难闻。水天昊挂起遮挡苍蝇的破纱门帘,拉开旧布窗帘,打开窗户,一股清凉的春风吹进屋子,驱赶着令人窒息的臭味。

  水天河给两位哥哥和妹夫递了支三元钱的香烟,自个儿点燃猛吸起来,眼窝里好像含着泪水。看他落败的样子,一定是上当了,这在水天昊的意料之中,事已至此,怪也没用,还是安慰几句吧。

  水天昊坐在脏乱的沙发上,点燃香烟,夹在手指间没有吸:“钱乃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钱没了还可以挣,要是精神垮了,以后找个到媳妇,可要一辈子打光棍了。”

  水天昊还没说完,水天河大声哭起来:“跑来看我笑话来了是不是?我就这么个人,媳妇没找到,钱也骗走了,你们的话应验了。我不是喜欢上当,谁知道现在的骗子这么多,都是来骗我老五的……”

  “一个大男人哭啥嘛,外人听见了多不好。你过去找到她没有?”水天昊安慰道。

  水天河摸了一把眼泪:“每次过去,我都是住小旅馆,他儿子丫头住哪儿不知道,手机号也换了,我呆了好几天,周围打听过了,没人听说过叶彩香这个名字。”

  “又是个骗子。”水天海生气的骂道:“你就住在小旅馆,白天出去打听,不相信她能失踪。”

  “拿钱走的时候,她说住惯了城里,农村生活不适应,结婚后城里租房住,靠两人打工,要在城里买楼房。这两天,我也想好了,她就是回来,我也不敢要她……”

  水天河话还没说完,水天虹忙问:“我看她除了年龄大点,长相还可以,像是城里呆过的,为啥不敢要?”

  水天河猛吸两口烟,吐出浓浓的烟雾:“这个女人是克星,她男人就是她克死的,丧门星谁敢要。”

  “你咋不早说。”水天海显得有些生气:“骗走三万元,你说这话顶啥用,要是她真的回来,你还不是要跟她结婚。”

  “要是跟她结婚,非得克死不可,三万元消灾,觉得值。”水天河不但没有心疼三万元血汗钱,反而感到庆幸,不跟叶彩香结婚,就不会被这位老骗子克死。

  水天虹瞪大眼睛不解的问:“你怎么知道她是克星?”

  “你以为这几天是白住的,青龙白虎你没听说过?她是白虎,前夫就是她克死的。”

  水天昊、水天海、水天虹、木易仁听后哑然,不知说啥好,几人闲聊了几句,哥俩开车走了。 老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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