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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3章辞职下岗(二)

老实人 新沙孤鸟 8293 2021-04-06 12: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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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天昊收到家信,信中说,水天海结婚几年了,董桂花还没生孩子,怀疑她有问题,看遍了家乡的大小医院,吃了不少迷方,还是不见效果。水天昊是公家人,跑的地方多,见的世面多,结识的朋友多,写信托他打听,看有没有专治女人不生育的医院。

  有病乱投医,往往不能对症下药。要他打听专治不育症的专科医生,总得给医生讲明病因吧,他写信问明病因。过了几天收到回信,他这才知道,董桂花从小就没来过月经,老家的医生说是先天性子宫发育不全,中药也有治好的,让他多跑几家医院试试,这才想到了二哥。

  水天昊不是医生,平时工作又忙,就把打听看病的事交给文雅洁。她听后火冒三丈,对他又是一顿痛批:“你们家这些破事不要烦我,自己去问。你以为你是救世主,啥事都想管,还要拉上我,这日子还过不过,不想过拉倒。生了娃娃写信让你起名,放羊没雨衣雨鞋写信向你要,没钱花了要你寄,打工也要来找你,连你的军大衣、黄军装、大头鞋都往家背,还嫌管得不够,现在连看病都要找你,你以为这些都不要钱,我们结婚几年,你看过的是啥日子?这两年经济稍有点好转,家里有点屁事都来找你。你一天到晚不着家,孩子不想管,家务不愿干,管起这些破事劲头大得很……”

  水天昊听着老婆的说词,想辩解几句,却又不知从何说起,想想还是不要招惹她。谁让咱是农村人,家里就混出这么个“见过世面”的部队干部,他不管谁管,再说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不是动口之功,就是腿脚之劳,能帮的忙多忙点,帮不了写信说明,家人也不会怪罪,何必跟她一般见识。

  医院里有几个认识的医生,水天昊托他们向同行打听打听,这些医生也确实够朋友,没过几天,回话说子宫发育不全这种病不好治,吃药也是白花钱,还是不要浪费辛苦钱。要是哪个医生说能治好这种先天性疾病,一定是骗子,利欲熏心,心比炭黑,不要上当受骗。

  是药三分毒,浪费钱财伤了身体不说,还给家人带来失望的痛苦。这病看不好,这是铁定的事实,这辈子注定董桂花不能生育,水天海不会有自己的亲生子女。怎么写信说呢?如果照实说,会断了兄弟的念想,在失望中度此一生;如果不说实情,会白白浪费钱财,这可难住了他。心想,还是往后推一推再说,如果水天海写信问起,就说还在托人打听,劝他不要报太大希望,医学上总会有办法,他将此事搁了下来。

  晚上,劳累了一天的水天昊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准备继续领教老婆的絮叨,这已经成了他的一种习惯。他脱下军装,走进厨房,文雅洁朝他笑了笑,看到饭桌上摆着四五个肉菜,做了一只大盘鸡,还放了一瓶好酒,这让他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今天是什么日子,做了这么多好菜,难道有什么喜事?他看老婆心情不错,试探性的问:“老婆辛苦,今天是什么好日子,做了这么多菜?”

  文雅洁没有回答,做完最后一道菜,倒了两杯酒,白了他一眼。水天河下班回家,看到一桌子好菜,高兴的说:“啊呀,什么好日子,做了这么多菜,还有好酒喝。”

  文雅洁叫威威洗手吃饭,说了几次,他都没有动,还装聋作哑不吭声,水天昊大喊一声,他噘着小嘴,不情愿的走进洗手间。等了半天,看他不出来,走过去一看,威威拿把玩具手枪,在洗手池里玩耍。水天昊走过去头上轻轻拍了两下,想吓唬吓唬他,没想到威威扔下手枪,摸着头哭天抹泪的找妈妈告状。文雅洁看孩子哭喊着跑出来,蹲身搂在怀中,帮他擦擦眼泪,摸摸后脑勺,怒眼骂道:“孩子玩得好好的,你干嘛打他?哪有这么做父亲的,你看头上打了个包,一天不打孩子,手痒痒是不是……”

  水天昊以为她只是哄哄孩子,没当回事。他洗完手走进客厅,水天河站在饭桌旁,文雅洁抱着威威坐在沙发上:“这是咋了,饭做好不吃,抱着孩子坐着发呆,谁又惹你了?”

  水天昊走过去拉她,她推了一把,气呼呼怒瞪着双眼骂道:“吃狗屎,今天本来是你的生日,一家人想高高兴兴吃顿晚饭,可你倒好,老拿孩子出气,他是不是你亲生儿子?”

  水天昊有些莫名其妙,他只是想吓唬吓唬孩子,在他头上轻轻拍了一下,用的劲可能连只蚊子都拍不死,头上怎能起包?她当着孩子的面骂人,在孩子心中会留下什么影响?做父亲的说他几句,就放声大哭,做母亲的不分青红皂白乱咬人,连我这个当父亲的都不让说,以后还怎么管教孩子?父亲唱黑脸做坏人,母亲唱红脸当好人,这是事先商量好的,即使父亲骂错了,也不能当着孩子的面争吵,怎么老是出尔返尔,不长记心?他强压怒火,伸手摸摸威威的后脑壳,跟她半开玩笑说:“这哪是打的包,威威的后脑壳长什么样,难道你这个做母亲的不晓得?实话告诉你,我根本就没有打他,你动不动发脾气骂人,对孩子的成长没什么好处,老五在家也不好看,以后给我点面子,不要当着兄弟和孩子的面吵闹好不好?你作为家长,要有家长风范,不要动不动发火,以权压人,要注意自身形象嘛。”

  文雅洁摸摸威威的后脑壳,拨开头发看了看,小时候没有睡平,突起的疙瘩硬梆梆,长头发遮住看不见,用手摸很明显,就像起了个大包。她像是有点愧色,没有说话,拉起威威坐到餐桌旁。

  水天河听说今天是二哥的生日,给他敬了两杯酒。文雅洁给威威讲,今天是爸爸出生的日子,为了纪念这个伟大的日子,每年的这一天,全家人都要给他庆贺生日,说完跟威威一块儿端起水杯敬了一杯水。水天昊习惯性的摸摸儿子的头:“爸爸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过生日。过去,我跟你妈分居两地,每年这个时候,都是各忙各的,不是没时间,就是想不起来。今天你妈好不容易想起爸爸的生日,一定要好好吃饭,不要让爸爸生气,知道不?”

  威威说:“知道了。”

  他又轻声问:“爸爸刚才打疼了没有?”

  威威好像忘记了刚才的哭闹,说了声“没有”,爬上爬下的又玩起来,他想说几句,让他老老实实坐下来吃饭,可想到老婆老是不分轻重的护犊子,忍住没有说。文雅洁好像听出了他的话外之音,端起水杯说:“祝老公生日快乐,我敬你一杯。”敬完酒,她高高兴兴的吃起了饭,欢声笑语不断,他觉得还是老婆会疼人。

  水天昊端起酒杯,跟弟弟碰杯说:“老五,你要抓紧时间找媳妇,你的婚事成了父母亲的一块心病,你啥时候成了家,我把父母接过来,好好享几天清福。”

  水天河喝完杯中酒,叹息道:“哎,我也想早点成家,了却父母的心愿,就是找不到合适的,你让我咋办?”

  水天昊问:“这几年在外当老板,就没有遇到合适的?”

  水天河想了想说:“家里托人给我介绍过几个,不是瘸子就是聋子,要不就是傻子,我都没看上。西口镇街上有个姑娘,是木易仁的表妹,木桂英的亲侄女,侯巧花的亲表姐,她真的想嫁给我。她家在镇上,这几年全国各地乱跑,我怕心野养不住,没敢要。”

  水天昊想,西口镇虽然是方圆百里有名的古镇,地方确实不错,可地方再好,她也是靠种地生活的农民,有什么不敢要的,笑问:“长相不行,你看不上?”

  水天河说:“姑娘鼓劲得很,她也喜欢咱这个穷地方,有几次待在家里不愿走,非要让我答应她,爸爸妈妈也喜欢,我怕人财两空,就是不敢要。”

  水天昊笑道:“什么人财两空,要是把你带走,她照样是你媳妇;至于财嘛,家里就那几间砖瓦房,她也搬不去;你既不是大老板,也不是老财主,有多少钱?她骗谁不好,跑到山沟里来骗你?当然,谨慎点也好。”

  水天河说:“我就是怕她骗人。你说,她家住在街上,人又长得漂亮;我这个人既没文化又没长相,为啥要嫁给我?我看她动机不纯,她对我越好,我就越提防,总觉得她有什么目的。”

  水天昊问:“镇上的不敢要,我不相信附近找不到门当户对的好媳妇?”

  水天河嘿嘿苦笑两声:“高海兵还想考军校?哼,考个屁学,他再找你,不要给他帮忙。”

  水天昊不解的问:“为什么?”

  水天河说:“这家人都是骗子。他有个妹妹,比我小几岁,我托人去说媒,她父母说,只要你帮他考上军校,就同意这门亲事;去年他没考上学,他父母变卦,丫头跟人跑了,你帮他干啥?”

  水天昊愕然:“他父母拿我帮儿子考学做晃子,那是不想把丫头许配给你,又怕你写信告诉我才这么说,要是他去年考上军校,能把丫头嫁给你?你是不是拿我帮忙,要挟他家丫头,才*她跟人跑的?你就是找不到媳妇,也不能这么做呀!”

  水天河苦笑道:“有啥要挟的,我觉得这家人不诚实,就想利用你。”

  水天昊说:“尽快找个媳妇好好过日子。这几年家乡有什么变化?”

  水天河喝了杯酒,嘴里嚼着小鸡翅说:“除了生老病死外,咱那穷山沟还能有啥变化。杨颜彪和他老婆去年得病死了,也不晓得是啥病,一天院也没住过。老头死后,老婆子不吃不喝炕上昏睡了一个多月也死了,有人猜测是饿死的,他儿子说是肠胃有问题,吃不下饭。霍飞师孤苦伶仃在老庄住了几年,今年他时来运转,红光镇桥头有个死了男人的老媳妇,带着三个孩子,经人介绍,当了上门女婿,在家当牛做马,这个老婆子厉害得很,听说经常打骂他,孩子也瞧不起他这个后爹。”

  水天昊听到这,杨颜彪、霍飞师年轻时候的模糊影子浮现在眼前。杨颜彪小时候给霍家做苦工,受过霍家老地主的虐待,文化大革命期间斗地主,他把霍飞龙斗得半死,还把人家老婆*得跳了窖。霍飞师的老婆得了麻风病,他怕传染,*她出走,后来跟龚进才当大队妇女主任的老婆私通,后来没有干过一天建筑活的他承包工程,不计成本,只要给钱,什么活都敢接,最后亏得一塌糊涂,连几间破屋子都被讨债人拆走,几件像样的旧家具被人搬了去。水天昊感叹:“心比天厚,命比纸薄,都是苦命人啊!对了,霍继业的风湿病怎么样了?”

  水天河满嘴油腻,啃食着鸡爪说:“风湿性关节炎看不好,这个家伙真是个人才,他一边自学医生,一边给自己看病,过去走不成路,现在竟然拄着拐杖一瘸一拐的可以走路了。他自学毕业后,在县医院实习了两年,红光镇街上买了座小二楼,开了家诊所,招了一位年轻漂亮的小护士,生意很红火,可以养活自己。他弟弟在红光中学当老师,三尺高的个头,每次上街碰到他,头扬得高高的傲得很。”

  水天昊说:“人家都有高傲的资本,哪像你,大字不识一个,就是上厕所也分不清男女,要是早听我的话,每天认两个大字,现在也不是这个样。”

  水天河听后有些不服气,喝了一杯闷酒,瞪眼说:“在你眼里,我就那么没出息,能找到厕所,分不清男女,我不会站在门口看啊!”

  水天昊说出这话,觉得有些好笑,听他这么一说,忍不住笑出声来:“有才万事成,无病一身轻,我不是说你没出息,人总是要有上进心的,只要肯学习,生铁变成金。从现在开始,你买一本字典,每天坚持学习两个字,过不了三年,你就是一个有文化的人,谁会瞧不起你,晚上就是不回来,我也不会担心你迷路。大哥、老四现在怎么样?”

  水天河斟满酒杯,一饮而尽,又斟满酒杯说:“这几年,大哥包地,每年有几万元的收入,水保柱、吴有金、温知青、侯尚东看着眼红,也不去打工了,跟他抢着包地种,承包费也高了,他又转产种起了杏树果树,人家叫经济林,还有政府补贴,今年都挂果了,有人专门收水果,过不了几年,这又是一笔不少的收入。我四哥还在养羊,远处的弃耕地种苜蓿,承包荒山种草种树,林带里草有一人多高,他买来割草机,开上“四轮子”,抽空把草收回家粉碎,姨娘在家专门喂羊,还养了几千只鸡,冬天的草料都够了。国家给的小尾寒羊产羔就是多,一年两胎,一胎几只,每年要卖几十只羊,收入四五万不成问题。我三哥也可以,他带着十几个徒弟在外包工程,每年能赚几万元,就我不行,找不到媳妇,没心思挣钱。”

  水天昊跟弟弟边喝边聊,一瓶白酒下肚,几盘菜所剩无几。文雅洁哄孩子睡着后,清洗碗筷,听他问这问哪,不时插问两句。明天还要上班,酒足饭饱后,水天河打着饱嗝上床睡觉。水天昊收拾桌椅,清扫地面,不想在弟弟面前听媳妇骂他懒惰,这是件丢人的事。

  水天昊洗漱完毕,倒头便睡。文雅洁本来有话要说,听到他响亮的鼾声,生气的骂娘。文雅洁翻来覆去睡不着,她心里始终想着一件事,若是她不在家,水天昊上下班没个准头,说加班就加班,说应酬就应酬,孩子交他管带,实在不放心。水天昊不了解老婆的想法,他该吃则吃,该睡则睡,从来没想过自己带孩子的事。

  水天昊还没有下班,文雅洁打电话说,她这几天有事,不能接送孩子,让他多*点心,学会跟孩子交流,睡觉一定要盖好被子。水天昊越听越糊涂,再三追问她才说,她去军垦市报名参加汽车驾驶培训班,学费二千五百元,时间一个月,她都想好了,吃住在姑姑家,节假日可能不休息,让他带孩子过去看她。

  水天昊听到这话,差点晕厥过去。这么大的事,怎么不跟他事先商量,自作主张参加培训,把他这个老公放在何等位置,他扣下电话,独自坐在办公室生闷气。他想到昨天晚上那桌丰盛的晚餐,是不是老婆早有安排,吃完这顿饭就去学习?待在家里闷,就是去参加培训也该跟老公商量才对,好不容易还完帐,省吃俭用有了点积蓄,这些都是备用钱啊,她学驾训了,家里万一有个啥事怎么办?她一个随军家属,赋闲在家,学驾训有什么用,头脑有病啊!水天昊越想越气,越气越想,气得他一晚上没睡好觉,甚至想到了离婚。可是转眼一想,自从上学第一天认识她,两人亲如兄妹,感情笃深,难分难舍。分别十余年能够在千里之外再次相逢,实属缘分,他珍惜这份天辞的良缘。自从跟文雅洁结婚后,生活平平淡淡,经济紧紧巴巴,没有让她过上一天好日子。水天昊外出学习,她一个人带着孩子住在破平房,房子几次进水,半夜三更的往外倒水,那种无助的神情可想而知,而他则在外地过着舒适安逸的校园生活。这两年让她辞职下岗,白白浪费青春年华,这种事搁到谁头上,心里也不好受。他漫漫的消了气,给老婆打了个电话,不管将来学车有没有用,都要安心学习,注意安全,他会带好孩子,只要节假日有空,一定带着孩子去看她。

  水天昊正在想心思,宁小奇叼根香烟走进办公室坐到对面,神情怪怪的望着他。他了解这个老抠门,凡是脸上出现这种表情,一定有故事要讲,笑问:“又有什么趣事?说来听听。”

  宁小奇吐出一口烟雾,干咳两声:“业务处的老吴屁事不会干,照样提职当了副团职助理员,成天辛辛苦苦干活的人却得不到晋升,你说这世道咋变成这样?”

  水天昊问:“谁没有晋升?你一年四季坐在空调房收发电报,风吹不到,雨淋不着,还不是照样提职晋衔,心里有啥不平衡?”

  宁小奇扔掉半截烟头,用脚狠狠踩了几下:“我就想不通,老吴的老婆是个小职工,领导动不动派她出差,出去几天不回来,他在家带孩子做饭,啥业务都不懂,正营几年了提不了职,年底可能要转业。嗨,没想到这次还能提升,看他得意的样子,瞧着让人讨厌。”

  水天昊笑道:“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老吴是一位二十多年军龄的老同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为啥不能提升?前两年他老婆出差多,自从两口子吵架后,不是不出差了么?这两年倒是他出差多了,三天两头的派他外出学习,不是十天就是半月,简直成了专职培训员。”

  宁小奇嗤之以鼻:“他那也叫出差?哼,傻瓜蛋。前两年领导带他老婆出差,他发现后跟老婆大吵一架;这两年领导不带她老婆出去,就派他外出学习。你知道他是怎么提的职吗?都是他老婆的功劳。”

  水天昊问:“没听说过,他老婆有这么大能耐?”

  宁小奇从鼻孔里挤出几滴笑声:“他老婆能耐大着哩。你没听说吧,有次老吴出差,走到半道上想起没带剃须刀,回家去拿,走进家门,听到卧室发出老婆的尖叫声,轻轻推门一看,吕副部长正压在老婆身上干那事,他站在门口没敢吭声。等完事之后,吕副部长穿好衣服走出卧室,看到老吴站在门口,先是一惊,尔后拍着肩膀说,你是好人啦!真是个大好人,好人有好报,年底大有希望。他就这么提职了。”

  老吴老婆跟吕副部长的风流事,几年前就在机关传得沸沸扬扬,几乎是家喻户晓,路人皆知,成了大伙茶余饭的笑柄。老吴这次能顺利提职,就是因为他是个“大好人”,老婆跟领导从外面宾馆混到自家床上,他都不敢生气。要是那天把领导打得鼻青脸种,回家再跟老婆大吵一场,不是妻离子散,就是转业走人,哪能混到副团级干部。江海不与坎井争其清,雷霆不与蚯蚓斗其声,民以食为天,官以和为贵,在他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老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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