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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天昊告辞,看到张小霞的宿舍亮着灯,敲门走了进去。张小霞坐在台灯下看书,看他和赵天顺敲门进来,瞪大眼睛惊讶的问:“你怎么来了?”
水天昊看她没什么变化,还是那么漂亮,坐在床边,环顾着宿舍说:“这么晚了还在看书学习,煤矿有你这样的好同志,效益一定不错。”
张小霞听了他的赞语,有些不好意思,望着桌面上的财会专业书:“山沟里没事干,只能靠看书打发寂寞的夜晚。”
赵天顺笑了笑:“老公在这儿,你还寂寞?”
张小霞苦笑说:“仓库有规定,平时不让回来,家属区没房子,我也不好意思去仓库。”说完羞涩的笑了。
水天昊听说她老公在仓库,忙问:“你老公是谁?”
张小霞说:“骆平安,你俩同年兵,你现在是上尉军官,他还是一个开车的志愿兵。”
水天昊反问:“志愿兵怎么啦,缺胳膊还是少腿?他也是领工资的,脱了这身军装都一样。祝福你,这么漂亮的媳妇让他抓上了,他有福气啊!”
张小霞问:“你媳妇干啥?听说孩子四五岁了?”
水天昊说:“她家是部队的,媳妇是我的小学同学,她十几岁转学来新疆,没想到过了十多年还能重逢,自然成了我的媳妇。为了我,她辞去工作在家带孩子。对了,付会琴、高美娟、谷丽现在干啥?”
张小霞说:“付会琴的事,你大概听说了吧?煤矿小伙子追了她几年,她都没答应,两人同乘一辆拉煤车回家,半路上车坏了,前不着村后不着店,驾驶员去找修理工,孤男寡女的坐在车上看车,结果被小伙子强暴,她没脸见人,辞职回家,只好跟了他,没过几天离了,在家站柜台看商店。高美娟还在煤矿当会计,成天窝在深山沟,好男人看不上她,差男人她看不上,低不成高不就,现在还是单身。谷丽是临时工,你调走没两年,辞职不干了,现在没有工作,在家吃白食。”三人闲聊了几句,时间不早了,怕影响她看书,回仓库休息。
这几天,文雅洁老是觉得肚子疼,用手触摸,腹部好像有个鸡蛋大的硬块,水天昊带她去县医院做B超,医生说,可能是卵巢囊肿,得赶快做切除手术。水天昊没听说过卵巢囊肿,不知道这是啥病,听到肿瘤的肿,心里莫名的紧张,不由得乱想起来:是恶性还是良性,是不是不治之症,能不能治好?身体好好的怎么会得这种病,她那么消瘦,能经得住手术的折腾?平时听她唠叨,心里再怎么生气都可以承受,可她偏偏得了动手术的大病,要是能替她挨这一刀,该多好啊!
工资还没有发,家里没有一分钱,就是去部队医院做手术不要钱,饭总该吃吧,只要吃饭就得花钱,钱从哪儿来?这可愁坏了他。家里的急用钱让她落用,要是搁在往常,肯定会毫不留情的说她几句,教她如何勤俭持家过日子,省吃俭用积攒钱财干什么,作为当家人,应该学会理财,将一家人的衣食住行安排好,不要让自家男人担心。
男主外,女主内,这是历史的分工,希望她能当好这个家。可是,她不会持家,不会理财,有点钱就想折腾,折腾完了就发脾气,不是骂他没本事,就是嫌他赚钱少。骂这些有什么用,他是军人,不是商人,军人就得安分守纪,按级别领薪水,不是想挣钱就能挣的。
老祖宗是世世代代以种地为生的良民,家里穷也不是他的过错,就是老祖宗有钱,与他何干?她老爹是师级干部,家里不是有三十多万元的存款吗,她家有钱,与她有何关系?前两年,两间破平房进水,弄得孩子即是发烧又是拉肚子,她母亲来看过吗?张口跟他们借钱,三四万块钱买楼房,说好了四五年还清,她厚着脸皮借了两次也没有借来,说什么,这钱不是天上掉来的,也不是地上捡来的,是家里省吃俭用省下来的,借出去了,以后要是有个啥事咋办?老两口怕丫头借出去收不回来,铁定心不借她,还在同事面前说,这钱就是借给外人,也不能借给女儿,这不是明罢着没她这个丫头么?
黄彩花常说,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她老是不明白老娘讲这话是什么意思,通过两次借钱,终于明白了母亲的意思,原来把她当作泼出去的污水,怪不得她出嫁,陪了不到两千元的嫁妆,还把水天昊掏钱买的电视机、洗衣机、煤气灶、煤气罐拉回家充当嫁妆,还有一台帮朋友代买的洗衣机。她还说单位找了台车,帮你拉回来,有空送回家去,文雅洁十分的感激。她哪知道,母亲怕嫁妆少拿不出手,遭亲友们笑话。
在外人看来,陪嫁不少,起码也有四五千元吧,就这些东西,还有人说文孝才、黄彩花两口子抠门:“银行里存了那么多钱,不给丫头多陪点嫁妆,准备带进棺材去?”
也有人说:“这两口子嫁妆都不会买,哪有陪两台洗衣机的?”
还有人背地里讲:“老两口安的是啥心,侄子学做生意,四五千、七八千的给他,一分钱没赚回来,就这么白白打了水瓢,丫头出嫁,却舍不得多陪点嫁妆,这丫头是不是她亲生的?”
文雅洁听到邻居们的议论,心里也不好受,这不怪父母,钱再多是他们辛辛苦苦赚来的,不是天上掉下来的,今后的日子还得靠自己,靠亲朋好友施舍是过不好日子的。这话要是被文孝才、黄彩花听到了,觉得她是个通情达理的好丫头,善解人意的好媳妇。在气头上,她又埋怨水保田、龚秀珍心里没她这个儿媳妇,结婚连床被子都没做,也不关心这个小孙子,父母兄妹把他当成了摇钱树,啥东西都想要……老家离新疆这么远,就是父母有这个心意也没办法表达,更何况家里没这个条件。听到她的唠叨,显得是那么的幼稚,那么的不可理喻,他恨不得头撞南墙,巴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部队那么多干部,为啥人家靠工资养家糊口,过得宽宽裕裕,他却过得紧紧巴巴,钱老是不够用。作为机关工作多年的老参谋,硬着头皮向朋友借钱确实难以开口,可是不借钱,拿什么去动手术?愁得他吃不下饭,睡不好觉,但想起老婆肚里的囊肿,厚着脸皮打借据找领导签字,顺便向领导汇报借钱给老婆动手术的事,即是向领导请假,又是向单位借钱。领导是通情达理之人,听了他的汇报,问他借多少钱,水天昊说先借三千,不够了再说。领导啥话没说痛快签批,并嘱咐他安心陪妻子治病,有什么事尽管开口。他非常感激这位好领导。
水天昊安顿好孩子,怀揣三千元借来的人情钱,带她去部队医院治病。他是机关的笔杆子,老参谋,在机关和基层有着良好的信誉,不管是单位领导,还是普通干部都非常敬重他,这都是用辛勤的汗水和平时的为人换来的。单位派车送她去医院,下午安排检查,医生说明天可以安排手术。手术前夜,水天昊卖来老婆最喜欢吃的水果和饮料,又跑到门口花店定购了一个花篮,留下花店的电话号码,明天动完手术打电话送到病房,这也是她第一次给妻子定购鲜花。
晚上睡不着,陪在老婆床边,一边又一边安慰她:“我问过主治医生,这是个小手术,两个小时就能做完,科主任是医院一把刀,她亲自给你做手术;麻醉师是宁小奇的女朋友陈芳,不要紧张;明天空腹动手术,你饿不饿?”
文雅洁摇摇头,他长叹道:“老婆啊!咱俩老是为教育孩子的事争争吵吵,哭哭闹闹,把我能活活气死,也没分出个高低输赢。现在你躺在这张冰凉的病床上,我倒是希望你健健康康的跟我吵架,天天听你唠叨,要是我能替你挨这一刀,起码能为你承担一分痛苦……”
文雅洁一会儿点头,一会儿摇头,她紧紧握住老公的手,眼泪刷刷从眼角流下来。水天昊再也抑制不住愧疚的心,紧紧搂着她流起了眼泪,像是要永别,他哽咽着半晌没说出话来。
上午十点钟,水天昊怀着复杂的心情,战战兢兢在手术单上签完字,文雅洁被几位护士推进手术室,他这颗悬着的心一同被推了进去。医生说手术需要两个小时,他忐忑不安的徘徊在手术室门口,不停地看手表,两个小时是如此的漫长,就像在黑暗的牢狱里苦苦等待了两年。
手术终于做完,主刀医生从手术室走出来,摘下口罩,擦了擦额头的汗珠,高兴的说手术很成功。他两腿一软,瘫坐在休闲椅上,拍打着胸口连声说“谢天谢地。”他突然意识到,还没有向主刀的科主任道谢,赶紧站起来说了声谢谢。
文雅洁被几名护士从手术室推出来,朝他笑了笑推进病房。水天昊请求护士,他想亲眼看看从老婆肚里割下来的卵巢囊肿,护士端出托盘说:“这就是从你老婆肚里取来的囊肿,像个小皮球,足有半斤重。”
他紧张的走过去,看到托盘里放着折腾了老婆半年之久的囊肿,拳头大小,血红血红的里面全是水,软绵绵的像是一个跳动的心脏。他看完囊肿,赶紧跑进病房,望着虚弱的老婆,脸上没有一丝痛苦。他赶紧跑到医生值班室,向花店打了个电话,一会儿功夫,店主送来花篮,放到病床前,她闻到花香,抬头看了一眼,微微笑了。
文雅洁住了十天院,出院回来,单位积压了很多工作,年终总结,会议材料,工作计划等他处理,科长说年轻干部还没有成熟,需要漫漫培养;老参谋面临提升或转业,没心思工作。他整天加班熬夜,通晓达旦,按要求高标准完成领导交办的各项工作,回报领导对他的关心和照顾。
小老乡高海兵打来电话,单位要他复员,当了四年兵,他还没有入党,领导说党表不好找,看他能不能帮忙弄张党表。部队的党表控制很严,每年就那么几份,关系户都照顾不过来,上哪弄党表去?这给他出了个大难题。小老乡当了四年兵,帮他两次考学,两次预考落选,工作也不卖力,没有嘉奖,没有入党,也转不了士官。既然他厚着脸皮找上门来,也得给他想个办法,不然回到老家,说他不顾老乡情面,败坏他的名声。
机关没有党表,他向兄弟部队组织部门的好战友打电话求援,战友正好私藏了一份,他跑去拿党表,塞给战友五百多元表示感谢。党表弄来后交给他,吩咐他一定要认真填写,当面看着装进档案,不要将空表交给别人,不然弄丢了不好找。他填写完党表交给单位领导,那位领导瞪大眼睛问:“我都弄不到党表,谁有这么大本事,找党表花了不少钱吧?”
高海兵说,老乡帮他找的,一分钱没花。他复员的前一天晚上,水天昊向直属仓库领导打了个电话,想请高海兵吃顿便饭,请他行个方便。水天昊选了间雅座,一家人陪他吃了一顿晚餐,好酒好肉的款待他,送些新疆特产带回家去,好好发家致富。
下午上班,收发员送来一封家信,打开信细看了两遍,心情十分沉重。信中说,家里碾场,水保田扛麻袋扭伤了腰,疼得他躺在炕上不能动弹,医生说,伤到了座骨神经,这种病不好治,得漫漫调养。水天河不在家,水天亮、水天海、水天江在外打工,家里没有重劳力,这可急坏了龚秀珍,托人写封家信,叫水天河赶快回家去。
水天河听说后,心里着急,赶快辞掉粮油加工厂的装卸工作,结清工钱,准备买车票回家。水天昊四年多没回过老家,想带老婆孩子回去看看。文雅洁大事不糊涂,小事不犯傻,就是老爱和老公争吵,到头来事做了,气受了,还不落好,这是官场上最忌讳的,幸亏她不是官场中人,在家吵吵闹闹也无防。
水天昊跟她商量回老家探亲的事,她躺在床上又是一连几天的唠叨,不是说家中没钱,就是说刚动完手术,身体还没有恢复,不能坐火车。水天昊也不勉强,让她在家漫漫调养身体,他带儿子回老家,路上省一份开销,这是好事。水天昊请铁代处给领导开车的司建勋订了三张票。水天昊请好假,收拾行装装备回家,文雅洁陪着笑脸说:“老公,你再订张票吧,你带着儿子回老家,我留在家里没意思,家里要是问你,他二嫂咋没回来,你怎么回答?我还是陪你去吧,这都是为了你。”
水天昊听了老婆的话,心里窃喜,管你为了谁,只要老老实实跟我回老家就行。元旦过后,水天昊带着老婆孩子跟水天河回到老家,开开心心的陪家人过了个春节。
柯忠、杨宗仁元旦前就回家了,这是他回老家后才知道的,这两位老乡回家后,果然不出所料,到处说他的坏话,还说在他家住了两天,饭都吃不饱,饿得前心贴后背,两人偷偷跑到街上吃拌面;他偏心眼,水天河留在身边,找了份即轻松又挣钱的好活,却将他介绍到煤矿不管不问;有几次去基层检查工作,带着战友专门跑到宿舍看他们的笑话……水天昊夫妇听后直摇头,看来老家人真是不好招待,让他吃饭,都说吃饱了;饿了肚子,却怨人家没管饱饭,你说,做好人咋就这么难哩。
岁不寒,无以知松柏;事不难,无以知君子。舌头是肉的,事实是铁的,不怕烂舌根就让他说去吧。
水保田扭伤了座骨神经,疼得他走不成路,成天躺在炕上呻吟。水天昊看到父亲痛苦的神情,心里十分难受,过完几天年,用“四轮子”拉到县医院住院治疗,针灸、电疗、吃药、打针,钱花了不少,病却没有好转。水保田住院治疗,吃不香睡不安,还要子女成天侍候,浪费钱财不说,天天轮换来回跑,人也受不了,他决定出院回家疗养。路过阳山村诊所,张医生看后开了几幅中药,又送了他几片自制的秘方膏药,回家贴了几天,竟然好了。
自从候巧花跟水天湖结婚生子后,脾气变得古里古怪,神里神经,见谁骂谁,招谁惹谁,庄上人唯恐躲避不及。儿子外出打工,李大丫看她跟水保耕眉来眼去,没大没小,实在看不过眼,数落她几句,这下捅了马蜂窝,不依不饶,胡乱咬人。
去年侯巧花又生了个小儿子,越看越像水保耕,越长越像水天湖小时候的模样,李大丫怀疑是她跟水保耕的孩子,庄上人也都这么议论,这让她十分恼火。婆媳两人三天两头的吵架,儿媳妇做的饭婆婆不想吃,婆婆炒的菜儿媳妇不想闻,像是有深仇大恨。公媳关系暧昧,婆媳水火不容,实在闹得不行,在水三爷的劝说下,父子分家,婆媳另过。
水保贵跟水保俊兄弟俩也过得不好,水三爷、水三奶怕丢人献眼,在庄上人面前失了面子,硬是让大儿子从老庄搬了出去。水保贵当初结婚,本来就没看不上这位五大三粗的武巧俏,要不是老家穷,不好找媳妇,他早就不想要这位朴实能干的媳妇了。
水保俊十八岁结婚,媳妇车芳是跟小妹水玉兰换的亲。车芳家住在铁路边,虽然个头不高,眼睛不大,但她皮肤白净,身材苗条,长相也算周正。水保俊刚结婚那两年,妯娌和气,兄弟和睦,儿孙可爱,老人开心,家里还算过得幸福。车芳去年生了个儿子,今年又生了个丫头,小两口协调,积极响应党的计划生育政策,自觉自愿跑到镇卫生院结扎了。
两位老人待这个宝贝孙子十分娇惯,成天带在身边,唯恐有个什么闪失。水保俊外出打工,水保贵在家种地,一来二去,他跟车芳混在了一起。武巧俏发现后,跟老公打,跟车芳闹,跟老人吵,一哭二闹三上吊,女人那三招本事都用了,还是斩不断他跟弟媳妇之间的那根情丝,两位老人实在气不过,硬是让他搬出了老庄,在萧家废弃的老庄盖了两间破屋,一家人住了进去,这家人从此没了笑声。
霍继业、霍继才这次回去都见了,这弟兄俩看见他,非要请他去进屋喝酒。以前都是小娃娃,从来没喝过酒,不晓得他有多大酒量。霍继业是个病秧子,喝不了多少酒,自从跟他那位小护士结婚后,坚决不让他沾酒。别看霍继才个头不高,人也不胖,到底是中学老师,常年划拳喝酒,炼出了几份酒量,拳也划得好。他自认为拳高量好,是中学的喝酒高手,凭他的能力肯定能罐醉水天昊。
霍继才从柜子里取来几瓶好酒,单对单非要跟水天昊划拳干喝。水天昊自从学会喝酒,什么样的场合没见过?师级机关专搞接待,每天赶场子应付喝酒,一两桌人他根本不放在眼里,还怕你这个自不量力的武大朗?他假称不会喝酒,也没划过拳,既然遇到了霍老师,那就舍命陪君子,要是喝醉了千万不要笑话。霍继才听他这么谦虚,哈哈大笑几声:“我知道当兵的不让喝酒,这次回家部队上管不了,就这三瓶酒,划拳喝酒,干输干喝,不代不赖,喝倒就算,怎么样?”
水天昊拿起酒瓶掂了掂,瞥了一眼酒度,假装紧张的说:“我从来没喝过酒,半瓶酒都够了,哪能喝完三瓶酒,今天恐怕你要罐醉我。也罢,既然你这么说了,跟你学几拳,手下留情,不然真是丢人丢到家了。”
水天昊每次喝酒要看一眼酒度,这是个秘密,根据酒度的高低掌握酒量的多少。这种酒只有四十度,就是干喝两瓶也不会醉,何况两个人三瓶,看来霍老师酒量不小,还得认真跟他较劲儿,不然让这位小个子罐醉,这人可就丢大了。
两人坐在炕头边划拳,霍继业坐在旁边监拳,霍飞虎坐在炕后根倒酒。一来二去,霍继才输多赢少,霍飞虎害怕小儿子喝多,伸手想给他代几杯,可是有言在先,干输干喝,他干着急没办法。一瓶酒下肚,霍老师面红脖子赤,说话也有些嗑巴,可能是酒逢对手千杯少的缘故吧,喝一杯笑几声,笑几声喝一杯。水天昊忽悠他说:“划拳就像瞎猫碰到死耗子,指头变化多得很,谁也不晓得出几个指头,赢拳也是冒撞的,划拳是为了喝酒,喝酒才是真实的,下次我可能要输。”
霍继才哼哈几声,伸出指头就输酒,端起酒杯望望父亲,瞧瞧大哥,瞅瞅对手,就是不往嘴里倒。水天昊忽悠他说自己喝多了,再划下去可能要输拳,现在头有点晕,要不了几杯可能要醉倒。霍继才听说他喝得有点多,看神情摇摇晃晃像是喝多了。他喝完杯中酒,好像来了兴致,大笑几声,伸出指头,有种罐不醉他誓不罢休的架式。水天昊心里窃笑,要不了几杯他可能要醉了。
霍继才终归不是水天昊的对手,两瓶白酒还没有喝完,他躺倒在炕头边,流着口水不吭声了。 老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