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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6章碎花棉衣(二)

老实人 新沙孤鸟 8190 2021-04-06 12: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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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天江不明不白挨了三哥一拳,打得他晕头转向,摸着脑袋干瞪双眼,气得他半晌没有说出话来。水天河揉揉眼睛,带着哭腔说:“妈妈,我看到鬼了,跟在我屁股后面,腿软跑不动,吓死我了。”

  水天河脸色吓得铁青,听两位哥哥替他说话,钻进他的被窝,难过得直掉眼泪。龚秀珍帮他盖好被子,手触摸到他冰凉的大腿,睁大眼睛怪怨道:“呦,真的尿湿了,你这个大傻蛋,五蛋吓坏了咋办?”她心疼地摸摸头,假装生气的骂水天江是“大傻蛋”,还说父亲换衣服回来,多给他两件衣服,这才止住了哭声。

  水天昊看到水天河吓得尿地,想起水天虹上学尿裤子的事,笑话她胆量小没出息。水天虹上小学一年级,不敢请假上厕所,屎尿拉了一裤裆,同学们笑话她,还是老师叫他领回家换裤子的;这次吓得水天河尿流,幸亏他没穿裤子,不然也尿湿了。

  一阵哭笑声惊醒了躺着炕上睡大觉的水天亮,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抬头看了看坐在炕上说话的弟妹们,揉揉眼睛:“还没来啊?”说完又睡了。

  水天海看他漠不关心的样子,头枕在炕头边,嘿嘿苦笑两声转身睡去。水天河吓得不轻,小小年纪看到鬼了,还跟在屁股后面跑,以后跟同龄人说起,兴许还是一段传奇的经历。

  大概到了夜里三四点钟,门外一阵狗叫,紧接着大黄狗的狂叫声,水天昊忽悠水天江、水天河和水天虹说:“可能是老爸换衣服回来了,赶快下炕去接,谁抢到就是谁的。”

  水天虹、水天河看看水天江,这次谁也没有离开被窝,只是竖起耳朵细听。

  虚掩的大门“吱”一声,只听得水保田喘着粗气,迈着沉重的步伐吃力的走进来,看到厨房亮着灯,知道龚秀珍坐在昏暗的灯光下给娃娃们做布鞋。装睡的水天海一轱辘爬起来,翻身下炕,跑到院子,大声喊:“爸爸回来了,爸爸回来了。”水天江、水天河、水天虹这才反应过来,下炕跑出屋子,像支正规的仪仗队齐刷刷站在院台上,迎接父亲的到来。

  孩子们等了大半夜,像饥饿的路人看到炊烟,饥渴的路人看到清泉,迷航的飞机看到灯塔,迷路的行人看到亮光。水保田挑着两大篮衣服,被孩子们前呼后拥走进屋子,帮他把装满衣服的竹篮放在炕头上。水天海解开绳子,从里面拉出一件大人穿的花棉衣,扔给水天虹:“这是你的花衣裳。”

  水天虹提起一看是件大人的衣服,顺手扔给母亲,望着两个竹篮插不上手,急得她哇哇大叫。水天江抢过一个竹篮,拽出几件衣服翻看,水天虹看到花衣服,伸出双手大喊:“我的花衣裳,我的花衣裳,这件给我。”

  水天海、水天江、水天河拽出花衣服都扔给她,看到大衣服扔给水天亮,合身衣服踩在脚下,只怕被哥弟们抢去。

  水保田浑身是汗,实在渴得不行,自个儿从缸里舀了一碗凉水,一口气倒进肚里。他放下碗,靠在炕头边坐下,看到几个孩子争抢衣服,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成就感。龚秀珍停下手中的活,提起这件看看,拿起那件瞅瞅,放错位置,几个弟弟叫嚷着争抢。

  水天海从竹篮里拿出一件蓝布中山装和一条黑裤子,扔给旁边看热闹的水天亮:“给,这两件衣服是你的。”

  水天亮接过衣服站起来套在自己身上,拉了拉衣襟高兴的说:“嗨,这套衣服正好,看看还有没有我穿的。”

  水天昊看到还有大哥穿的衣服,放下手中的书,从篮子里抢过几件衣服,两件是小娃娃的衣服穿不成,一件是花棉衣,母亲穿着太短,妹妹穿着太大,他扔到一边。一会儿功夫,高高两篮子衣服抢了个尽光,只有水天昊没有衣服,心想,你们抢得再凶,总有穿不成的衣服,即使都能穿成,也该让一件出来给我。水天亮试了两件衣服,一件蓝色上衣,一件黑色裤子,不大不小刚好合身,套在身上舍不得脱下来。

  水天海抢了几件,有件青布汗衫有点肥,还可以凑合着穿,其它几件都有点小,水天江、水天河争抢着要穿。最后,水天江挑拣了两件上衣一条裤子;水天河挑拣了一套棉衣棉裤,外加一件黑色外套;水天虹的花衣服最多,也没人跟她争抢。三件没人要的女式棉衣棉裤,龚秀珍套在身上试了试,一套棉衣正好合适,高兴得呵呵呵直笑:“冬天有这身棉衣棉裤穿,可以暖暖和和过个冬。”

  “嗨,这件青布棉衣咋没人要?”水天昊提起宽大肥厚的青布棉衣试了试,袖子包住了他的小手,低头看了看遮住膝盖的肥大棉衣说:“你看,这件棉衣能装两个我,老爸能穿成。”

  水天昊脱下棉衣放在窗台下,水保田拿鸡蛋换衣服时没注意还有这么一件宽大肥厚的棉衣,拿起棉衣试了试,有些肥大,脱下棉衣看了看:“这件衣服还是新的,明天送给他爷爷冬天放羊穿,还可以穿几年。”

  龚秀珍看看水天昊,他身边没有衣服,看到炕头上放着一件花棉衣,提起来看了看,问:“这件花衣服咋没人要,二蛋,你的衣服呢?”

  水天昊笑了笑,他说没有。龚秀珍对着自己的衣服比了比,她穿着有点瘦小,觉得二蛋可以穿,递到他眼前:“这是件碎花棉衣,我看你穿合适,站起来试试。”

  水天昊瞥了一眼,没有接手,苦笑道:“花衣服是六蛋的,等她长大了穿,我才不穿哩。”他不想试,水天海、水天江取笑他没有抢到衣服。

  龚秀珍看他不情愿,拉起水天昊,帮他穿好棉衣,拉了拉衣襟,笑道:“你看,穿上多合身,上面套件外衣,谁能瞧见花衣服。冬天穿在身上暖暖和和,坐在教室不受冻,这比啥都好。”

  龚秀珍帮忙系好纽扣,连声说合适,拽了拽衣领说:“你瞧,这件棉衣还是前面系钮扣的,肯定是城里当官人家的漂亮小丫头穿过的,这么新的花棉衣换鸡蛋吃了,他们也不嫌浪费。这件碎花棉衣好像就是给你准备的,你看穿在身上多合适,谁吃撑了没事干笑话你?”

  水天昊不愿意穿花棉衣,脱下来递给母亲说:“这件衣服送人吧,我可不想让同学笑话。”

  龚秀珍接过衣服,翻里翻面的看了看:“你不穿给我,天冷了看你穿不穿。”说着叠好衣服抱在怀里,准备下炕去热饭。

  水保田忙活了一天,肚子有点饿,洗了把脸,吃过两碗豆面片子回屋睡觉。水天海、水天江、水天河几个孩子收拾好衣服,和衣睡在炕上不想动弹。龚秀珍看到还有几件小衣服扔在炕台边没人要,抱起小衣服带着水天虹去睡觉。这没人要的小衣服可是她的宝贝,补衣服、做布鞋都是尚好的材料,她把这些小衣服当宝贝似的压进了箱底。

  没有好朋友文雅洁陪同的日子,水天昊仍然是那个活泼开朗,善于交友的好学生,同学们都喜欢跟他玩。但他一刻也没有忘记文雅洁,闲暇之余,只要想起她,难免有些伤感,郁郁寡欢,闷闷不乐,过着郁闷烦燥、苦涩单调的学习生活。

  时间过得飞快,转瞬间到了冬季,同学们穿上了厚实暖和的棉衣棉裤,冬帽冬鞋,只有水天昊还是那身单薄的蓝布上衣和退了色的青布裤子,内加一件白布汗衫。宽敞的教室虽然生着一炉煤火,烤火用的煤块是同学们从铁路上扫来的,看似火焰明晃晃散发着热气,刺骨的寒风吹进缺损的玻璃门窗,教室里还是有点冰冷。代课老师从学生的穿着可以看出家庭的生活水平。水天昊家生活困难,不是他不想穿棉衣棉裤,而是实在没有合身的厚棉衣穿。班主任孙秀莲老师是个热心人,她十分爱怜贫困学生,就把他和另外几名穿着单薄的困难学生安排到火炉周围,离火炉近点,兴许上课会暖和些。水天昊和这几名贫困学生明白孙老师的良苦用心,她真心待学生,学生诚心待老师,同学们用感恩的心怀抱老师的关怀。班上有什么事,不用老师交待,同学们都会自觉自愿的分担。早晨需要生火,水天昊从学校后山下来,都要绕到树底下捡些树枝干柴回来,然后生好炉子,主动打扫教室卫生,处处为班里争光。从一年级至初二,张文进年年被选为班长,高海军和水天昊两位同学有时选为副班长,有时选为学习委员,都是班里前三名的好学生,是班里的领头羊,老师的好帮手,在老师的指导下批作业,阅试卷,搞活动,办墙报,样样都行。

  龚秀珍几次劝水天昊穿上花棉衣,套在衣服下面看不见,即使同学们看见,大冬天的也没人笑话。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同学们的嘲讽声深深刺伤了他的自尊,羞辱了他的人格。要是穿件花棉衣,给同学们留下笑柄,以后还怎么做人?他始终没敢穿那件被母亲缝了黑布衣襟的花棉衣。

  上学路上冷,教室边上凉,课间休息冻得他不敢上厕所。他不是不想穿花棉衣,而是怕同学看见了嘲讽,实在不敢穿啊。他只要看见放在炕台上的那件花棉衣,就想起一年级没有裤子穿,被同学围观耻笑的情景,那件事深深刺痛了他,让他羞愧,让他耻辱,要不是文雅洁送他一条黄军裤,说不定他早就失学在家,帮父母种地哩。

  学校离家约有半个小时的路程,为了路上少受点冻,上学放学都是一路小跑,半个小时的山路只用二十多分钟。大冬天,气候寒冷,家境好点的同学都穿上了棉鞋或厚实的胶鞋,只有水天昊穿双破旧布鞋和他织的羊毛袜子,布鞋前面蹭破了两个洞,磨破了羊毛袜子,每次下雪,融化的雪水顺着脚趾流进鞋底,两个大拇脚趾裸露在外,干裂的冻伤流出殷红的鲜血,生疼生疼的走路有些瘸。他看母亲每天晚上点着昏暗的煤油灯加班熬夜给兄妹们缝缝补补,实在忙过来,他也不好意思张口,他找来废旧棉花塞进布鞋,堵住两个小洞,书包里多准备点棉花,雪水浸湿鞋子,换上干棉花,也许会好受点。

  孙秀莲是学生爱戴的好老师,她关心学生,爱护学生,帮助学生,处处为学生着想,大冷的冬天,她不定期家访,对每个学生的家境了如指掌。教室有几块玻璃被学生打破,没有及时更换,窗户是孙老师用白纸糊的,抵御不了风寒,北风吹拂,吹得窗纸哗哗直响。有一次,北风吹个不停,教室外面下起了鹅毛大雪,教室后面铁桶里撒地用的脏水结了冰。她沿着走道讲课,无意间看到水天昊的鞋尖破了两个小洞,半截鞋子湿湿的,两只脚趾露在外面。她心里一阵酸楚,轻轻拍拍水天昊的肩膀,正在专心听讲的他抬头望着孙老师,只听她小声说“下课去我办公室。”说完走上讲台。

  水天昊不晓得孙老师找他有啥事,这么神神秘秘,他满脑子搜寻,就是想不出到底有啥事。孙老师讲完课,看了一眼水天昊,转身走出教室,他远远的跟在后面,走进孙老师的办公室。

  孙老师看他慢腾腾的走进来,微笑着朝他招招手,慈祥地说:“快坐下,脱下鞋子,你看破了两个大洞,大雪天的脚冻不冻?”

  水天昊羞涩的笑了笑没有说话。孙老师叫他坐到炉子旁的板凳上脱鞋,办公室热腾腾的,冰凉的脚趾露在外面,脚趾甲老长老长,两只脏黑潮湿的羊毛袜子,前有破洞,后无后跟,散发着难闻的臭脚气。他双脚交替蹭着脚趾,不好意思的看了看孙老师,只见她一手扶床,单膝跪地,从床低下拿出一团雪白的羊毛,用手撕了撕,分成四块,双手合一用力压压,成了薄饼状。孙老师蹲身拿起湿透了的脏布鞋,用手指将那几片干净雪白的羊毛塞进前脚,用手指顶了顶,破洞被严严实实的堵住,露出几朵雪白的圆点,鞋底融化的脏水顺着手指流到膝盖上,两手黑黑的,弄脏了她娇嫩的双手。水天昊羞红的脸,呆呆坐在板凳上。

  孙老师堵好破洞,放到脚低下,指着鞋子笑了笑:“羊毛封住洞,穿上暖和些,穿上试试。”

  水天昊看到孙老师慈母般的关怀,穿好鞋踩了踩,脚趾软软的,一股暖流涌上心头。他傻呆呆的站在炉子旁,不知说什么好。

  孙老师看他有点不好意思,拍拍肩膀说:“快回教室上课去。”

  水天昊什么话也没说,快步跑出办公室,刚跑了十几米,觉得有些后悔,回头看了看,孙老师站在门口老远望着他。他心里骂自己,这个笨蛋,孙老师对你这么好,连句感谢的话都没想起来说,真是个没用的猪脑袋。

  孙老师的爱人也是一位优秀的乡村教师,夫妻俩长期两地分居,孩子放在城里的爷爷奶奶家。节假日,老公常常带着孩子来看她,水天昊见过她的孩子,比他四五岁,皮肤白白净净,是个活泼可爱的小男孩,在县城上学,有种先天的优越性。每次看到小男孩因为不爱学习常常惹孙老师不高兴,他就莫名的生气,心里骂她这个不争气的儿子:你从小生活在城里,父母都是学校老师,不愁吃不愁穿,成天翻墙头爬屋顶,无事生非,破坏学校公物,惹父母生气,真是个败家子。哪像我,出生在农村,成长在乡下,缺吃少穿,回到家还要帮家人干农活,这是老天的不公,天地的差别,我一定要创出一条路,和你一样过上美满幸福的城里生活。

  水天昊回到教室,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悄悄走到座位上,看到坐在前排右边的女同学刘晓荟静静望着他,四目相对,两个人都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水天昊有些纳闷,这两个月为什么她老是有事没事找他说话,莫名其妙的老远看他,空闲时间请教他数学题。她可是新任校长的女儿,身高马大,长得漂亮,是同学们公认的校花,也许是自己多心,不用理会。

  自从孙老师给他鞋里塞了羊毛后,他的内心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心想,我是穷人家的孩子,过去没裤子穿没鞋子穿,同学们经常笑话我,还不是这么过来了?冬天气候寒冷,穿件花棉衣谁能笑话我,笑话又能咋样,暖和的还不是我自己?为了那点所谓的面子有棉衣不穿,忍冻受罪那才是傻瓜。宁愿冻死也不穿碎花棉衣的水天昊,回家捡起炕台上的花棉衣,套在蓝布外衣下面,正好遮住花棉衣,暖烘烘的再也没有脱下来。龚秀珍站在旁边,拉拉水天昊的外衣,高兴的说,“你看,这不是很好么,新新的棉衣放着不穿,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水天昊举起胳膊看了看,棉衣袖子有点长,外衣袖子遮不住,他望着母亲说:“我是被同学笑怕了。孙老师拿羊毛为我塞鞋洞,这就够丢人的了,还有啥比这更丢人。我想通了,嘴长在同学身上,笑就笑吧,只要我身上暖和就行。你看,花袖子还露在外面。”

  不穿花棉衣的水天昊这下真的想开了,他穿起花棉衣,坐在教室里学习,身上暖融融的多舒服呀!他真有些后悔,这么好的棉衣放着不穿,这一个多月的冻算是白受了。

  “快来看哟,水天昊穿着女人的花衣裳,丢死人了,哈哈哈……”课间*刚结束,好朋友高海军大喊一声,引来围观和取笑的同学,拉起他的外套,露出半边小红花的棉衣。水天昊想挣脱同学的围观和拉扯,他跑了几步又被拽了回来。

  “你说这是不是你媳妇的花棉衣?”挑皮捣蛋的赵光辉揭起外衣取笑他。他追过去假装要揍他,吓得他抱头就逃。

  留级学生张进雄、孙笑天、秦桧云听同学取笑他,也围过来凑热闹。张进雄听赵光辉说起媳妇的花衣服,他也饶有兴趣的搭话取笑:“快说,是不是你媳妇怕你受冻,脱花衣服给你了?”

  水天昊心里明白,对这号即穷酸又喜欢取笑别人的同学,要自嘲式的顺着说话,他们想说啥说啥,觉得没意思就不说了,他拍着张进雄的肩膀笑道:“你又来取笑?你们懂不懂,我这是流行服装,你们想穿还没有哩。”

  “快过来,把他的外套脱掉,看他还牛不牛。”张进雄拉住水天昊,招呼孙笑天、秦桧云帮忙脱外套,想亮亮他的丑。水天昊一边挣扎一边大喊,“衣服撕破了,放开我,是不是想挨揍。”孙笑天、秦桧云没有听从他的招呼,站在旁边大笑。孙笑天看水天昊有些着急,拼命挣扎,同情的说:“大家都是好朋友,穿件花衣服有啥好笑的,不要欺负他。”

  “放开他,我看你们这群无聊的王八蛋,穿件花衣服有什么好笑,你们有本事也去穿呀,欺负他算什么本事?”一位女高音站在外围大声训斥脱他衣服的男同学,水天昊以为哪位女老师来了,吓得他赶紧拉好衣服站在人群中间观望。围观的同学看她是校长的千金,吓了一跳,开了几句玩笑各自散去。

  “哎哟,你啥时候找了个保护伞,还是刘晓荟大美女。”孙笑天、秦桧云大笑着扬长而去。

  “快走,要是报告刘校长,你们几个就完了。”赵光辉找了个借口向教室跑去。

  取闹的男同学散去,水天昊看她满脸怒气,斜瞪着张进雄、赵光辉、秦桧去、孙笑天他们离去,然后回头朝他笑了笑,羞红着脸低头走进教室。水天昊没弄明白,同学们拿花衣服开玩笑,为什么她发这么大火,洪亮的嗓门怔住了取笑的男同学。刘晓荟也没有搞清楚,为什么看到同学们欺负他,有种莫名的冲动,刚才那么大声音,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水天昊走近教室,她抬头望着他,觉得有些好笑。 老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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