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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天皇万岁!”服部一看到梁丹凌空扑来,一把将身后的松田推开,从腰里抽出军刀恶狠狠的扑了过来。
现在也不需要再介绍了,服部亦已知道眼前这个杀神转世的人物,就是他开了半天炮,费尽心机却一直没有杀死的西山匪首梁丹。
当看到梁丹一路杀上山顶时,服部的腿已经软了,他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更不能理解为什么软弱的支那人里会出现一个这样怎么都打不死的人物。在他的理解中,这样的英雄只有大和民族当中才配产生,而眼前的事实却是,大和民族的士兵们正在被对方无情的收割着生命。
从山腰杀上山顶,止少有三十名左右的鬼子兵死在梁丹的枪马之下,却无一人可以阻拦其半步,哪怕是让他慢上一慢也好啊。
当梁丹杀到眼前时,服部身上的武士道精神也终于被激发了起来,他不打算再躲,他也不能再躲。他不相信这个世上有人能阻住皇军的前进的脚步,他更不相信这个世上还有杀不死的人。既然炮弹都炸不死他,就让我的军刀来完成最后一击吧!
尽管是炮科毕业,但每一名日军士都受到过严格的格斗训练,更何况服部本身也是日本刀术名家服部康宗的后代。
看到眼前那年轻的鬼子军官舞着战刀疯子一样的扑了过来,嘴里不知乱七八糟的喊着什么,梁丹的眼睛却盯着后面的松田。尽管夜色无边,但来到近前之后,还是可以从军服上分辨出松田的官衔更高一些,肯定是这里的总指挥官。
梁丹侧身让过服部的军刀,大步向前直奔松田,松田一连串的后退着,山顶上地面不平,松田站立不稳竟一屁股坐在地上。
“八格!”服部看到梁丹对他不理不睬,心头大怒,手中的军刀泼风般向梁丹砍了过来,刀光如水,直取梁丹的要害。
梁丹本拟直追松田,没想到身后这个小鬼子军官居然咬着自己不放,更是怒中从来。眼看着满天的刀影扑来,梁丹不退反进,直切中门,看似随意的踏上一步,却居然一下子站到了服部的对面,两个人差点脑袋碰脑袋。
服部吓了一跳,他根本就没看清楚这个支那人是怎么做到的,如同变魔术般突然来到自己面前。手中长长的军刀在如此近的距离之下,反而失去了作用,而且尽管是刀术名家的后代,却也没人教过他如果敌人与他脸碰脸了怎么办。
“啊!”服部怪叫一声,向后退了半步,想要拉出距离来再用军刀攻进。哪知道他才退一步,梁丹再进,仍然与他面对面站着。服部一阵阵头皮发麻,心道此人的速度怎么有如鬼魅一般?
“小鬼子,看清我这张脸,到了阎王爷那别说不清楚是死在谁的手里。”梁丹的声音冷如夜风,刺人骨髓。
可惜服部听不中国话,瞪大眼睛看着梁丹,心中想着都说支那人中有会仙家道术的,掐诀念咒之后,来去如风,瞬息千里,缩地成寸,难不成这西山的匪首在念咒吗?
服部还在猜测着梁丹在说什么,下一刻眼前的梁丹突然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眼前一支坛子大小的拳头。服部几乎都没有看清梁丹是怎么出拳的,只觉得眼前一黑,再眨眼金星四冒。
不是疼,在那一瞬间服部根本就感觉不到疼,而是麻,一种无法言状的麻木遍布在他的脸上。他知道他肯定中拳了,却不知道自己中了多少拳,他只是知道自己在连连后退,而这种后退又并非是战术上的后退,而是对方每一拳打在他的脸上,他的身体就不由自主的后退了半步。
他不知道他后退了多少步,更不知道他的脸已经中了多少拳,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就象是陷入汪洋大海中的一艘独木舟。暴风雨来了,那小船在扑天而起的巨浪中忽上忽下;他又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象一片叶子,狂风来了,枯叶在呼啸的狂风中无力盘旋。
他仍然记得在他的身边止少还有不下十名炮兵,虽然近身格斗不是炮兵的专长,但为什么这么久了,却没有人过来帮一帮他?
服部不理解,其实他身边的鬼子炮兵更无法理解。
在鬼子兵的眼里,那个支那人狂风暴雨般将服部笼在其间,外人连那支那人的拳头都看不清楚。服部就象一个提线木偶那样,一边哆嗦着一边后退,到后来那个支那人出拳越来越快,服部的身体已经被打得飞了起来,才要落地的时候,又再次被打飞。若是远远的看去,还以为服部是被机枪打中了,身体在不停的抖动却不倒下。
其实鬼子兵们知道服部已经死了,没有人可以在这种雨点般的拳头中活下来,但服部仍然站了……准确的说是他仍然在“飞”着,因为那个支那人的拳头还没有停,在一拳拳的打击下,服部就那么一哆嗦一哆嗦的“飞”着。
他们看着服部被打,却没有一个人上前,十几名炮兵和冲上山顶的鬼子步兵象吃了定身丸一样傻呆呆的站在那里,眼看着服部的身体上上下下。没有一个人冲过去,连枪都忘了开了,他们怀疑如果他们胆敢在往前走半步,他们的下场是不是也和服部一样。
若说还有一个清醒一点的鬼子,那就是坐在地上的松田了,虽然他也吓坏了,但他仍然下意识的摸出腰间的小手枪来,对着梁丹的背影开了一枪。
枪声响起,梁丹终于停顿了下来,服部的身体也终于不再“飞”了。没有任何生命的身体,象沙袋一样掉在地上,服部的身上连一根完整的骨头都没有剩下,五官也完全变形。如果不是亲眼看到这一切,没人会把地上那一堆肉与一名日本军官联系到一起。
松田握着小手枪,他无法确定那一枪是否真的打中了梁丹,他想再开一枪,却突然发现梁丹正大步的向他冲过来。松田连军人的本能都忘记了,他甚至都没有再次扣动板机,反而挥着手将手枪扔出去砸向了梁丹。
在手枪扔出去的一瞬间,松田才意识到自己的愚蠢,他想命令周围的鬼子兵开枪,可是他张开嘴的时候,嗓子里面发出“依依哑哑”的声音,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这时,又有七八名鬼子步兵冲到了山顶上,他们并没有见到梁丹杀人的一幕,还没有被吓傻。一看梁丹扑向松田,这几名鬼子步兵端起三八枪,挺着刺刀刺向梁丹。
一把刺刀刺到面前,梁丹抬手将那把刺刀从枪口上摘了下来,看那行云流水一样的动作,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鬼子兵故意将刺刀送给了梁丹。
刺刀在手,梁丹反身躲过另外几把刺刀的同时,一刀捅死了眼前的鬼子步兵。他的目标仍然是松田,这个鬼子的大官才是今天的罪魁祸首,只有杀了他才能给三哥报仇。
但就是这么一担误的功夫,冲上山顶的鬼子兵越来越多,除了一部分围着梁丹之外,还有几个鬼子包围了白马,想要夺了梁丹的白马。哪知这白马的凶性与其主毫无分别,面对着鬼子兵连踢带咬,几个鬼子兵不但没抓住白马,反而被白马踩死了一个,踢伤了两个。
梁丹再捅死一个鬼子兵后,却看松田正从地上爬起来,死命的往山下跑。眼前皆是刺刀,想追上松田已是太难,梁丹一咬牙,大喝一声,手中军刺划出一道飞虹直取松田的脑袋。那松田心知不妙,不敢回头却猛的拉过一个鬼子兵拦在自己身后,那军刺刺穿了鬼子兵的脑袋后又继续向前突出,割掉了松田的一只耳朵。
也就是这么一刹那的时间,更多的鬼子兵护在了松田的前面,松田掉了一只耳朵不由惨叫一声扑倒在地。人群之中,梁丹看不清楚松田是死是活,但看松田倒地,以为自己杀死了仇敌,不由长出一口气。
这时少说有二十多个鬼子围在梁丹的四周,数十把明晃晃的刀尖对着梁丹,梁丹却赤手空拳的站在包围圈中央低头不语。鬼子兵不知道梁丹要干什么,不敢冒然向前,个个都想着这个支那人奇怪非常,现在看着不动,说不定突然又怪叫一声,便立刻有如鬼神上身、杀人如麻。
梁丹慢慢的抬起头来,面向西山的方向,嘴里却喃喃道:“三哥慢走,兄弟来陪你了……”而后,站直身体,轻蔑的看着周围的鬼子兵,大声道,“来吧小鬼子,我中华男儿是杀不尽的,今天没了梁丹,来日必有更多英雄好汉保家卫国,杀光你这些小鬼子!来吧,来吧,三哥在黄泉路上肯定等急了,我若不去,这黄泉路上连个陪他说话的人都没有。”
原来梁丹一看松田倒地,觉得大仇已报,想到古一风之死,心头悲凉,这一次冲上山顶就已经报着必死的决心。
鬼子兵们却听不懂中国话,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不知道这支那人站在中央是个什么意思。有心挺着刺刀上去,又怕这支那人突然暴发起来,先一拳打死了自己。
“什么他娘的武士道?老子站这等你们杀,你们还不敢来?”梁丹看这些鬼子萎缩不前,不由骂了起来。
正僵持其间,突然杨花肠儿拍马杀到,一挥手中斩马刀砍飞了两颗鬼子的人头,向梁丹喊道:“四哥快走,三哥还没死呢……” 悍马烈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