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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医生摇了摇头，说道：“不知道，但是我们会尽全力的，不过我还是提醒你，不要抱太大希望。你先到我办公室等一下，好了以后，我去叫你。”说完之后，李医生又匆匆走进了手术室。

　　看着手术室关闭的大门，姚士成无声地叹了一口气，回过头看着肖冰，对她，说道：“到那个办公室说吧。”

　　进了办公室，姚士成随手关上了门，和肖冰一起坐在长椅上。，说道：“你来之前，老江已经打电话告诉我了，本来我准备在家等你，可是医院这边突然间给我打电话，说老郝可能挺不过去了，所以我就带你一起来了，何况这个老郝和你要问的事情也有关系。”

　　“你知道我要问什么？”

　　姚士成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老江在电话里都和我说了，你想问当年那个南京告密案的事情，是不是？”

　　“也不全是，今天早上我到监狱又找了一趟李雷，他和我说，宋婉有可能不是‘二叔’，因为‘二叔’是一个组织上的叛徒，被敌人抓住以后还供出了多名同志，不知道为什么，听了这个情况，我就想起了爸爸。”

　　“你怀疑这个‘二叔’就是当年的告密者？”

　　肖冰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只是一种直觉。当我看到宋婉死在我面前的时候，我突然间想起陈子凯叔叔对我说的一句话，他说‘二叔’可能和当年的事情有关。就是这样子一句话，那时我才会同意他的全部计划。我知道，我们的工作不能以报仇为目的，但是那毕竟是我父亲，这也算是个动力吧。宋婉没有了参加过地下活动，这个是最大的疑点，于公于私，我都想查清楚。虽然我不知道方向对不对，但我还是想试一试。”

　　听她说完了话，姚士成沉默了，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了窗口，看着外面的风景。肖冰虽然急切，但心里知道，姚士成一定在想怎么样和自己说这些，她也等待着。

　　“知道老江为什么让你来找我吗？”姚士成突然间问道。

　　肖冰摇了摇头。

　　姚士成回头看着她，非常清晰地，说道：“因为当年我专门到南京调查过这件事情。”说完之后，走到了肖冰身边坐下，继续说道：“我当年表面上是一个和日本人做皮货贸易的商人，实际上早就已经是国民党情报部门的谍报人员，当然了这些组织上的人都知道。南京的事情发生以后，组织上的人希望我利用身份的便利条件到南京查查情况，刚好有一笔生意要在南京谈，很容易我就去了。在那里我整整呆了一个月，动用了各种关系，没有了效果。南京的情报机构对这件事的保密程度特别的高，我怎么也打听不出来。”

　　“我听说后来救出来五个人，是怎么救出来的，是因为国共合作和社会压力吗？”

　　“有这方面的原因，但不是全部。放出来的五个人，有四个人只是小人物，根本就不可能知道太多事情，而且这四个人公开身份都是民主人士，迫于社会压力，不得不放；还有一个人，就是于力。其实当时于力同志不是我们救的，按照他在整个地下党的作用和地位，想要救他不容易。他是重要的联络员，有许多同志都是靠他与组织上取得联系的，包括你的父亲，虽然你母亲有时候也能出去传信息，可是遇到紧急情况还得靠他，所以于力对于内部人员的情况知道不少，就凭这点，他们也不会轻易放人。但是于力有一个很重要的朋友，艾美银行的总经理史密斯先生。于力的掩护身份是这家银行的职员，深得史密斯的信任，两个人从同事变成朋友。因为这个是美国银行，国民党和日本人都比较忌惮，所以也就安全些，于是我们在那里租用了一个保险柜，专门负责活动经费的存取，这也是由于力同志负责。于力被捕以后，史密斯先生非常着急，也是不断想办法营救，后来终于救出来了，但是于力当时已经全身瘫痪，身份暴露，根本没办法继续呆在南京，史密斯给了他一点钱，就送他出了南京，我们的同志才把他接到了根据地。”

　　“原来是这样子啊。”这个事情肖冰还是第一次听，说道：“那那个史密斯先生到底是什么人？有没有调查过他的背景，可靠吗？他在于力被捕之前知不知道于力的身份？”

　　“当然了查过，我们在选择银行的时候进行过周密的调查，在我们获得的资料上看，这个史密斯是个无党派人士，从来都不关心政治，喜欢结交朋友，来到中国时间也不长，从当时的情况看来，他的确是最佳人选。”

　　“那么你们知不知道史密斯当初是怎么救人的，于力同志回去以后有没有做什么情况汇报？”

　　“史密斯是怎么样把人救出来的，我们还真不是很清楚，他只是说在国防部里有人，所以才能够营救，具体的他不愿意透露太多。知道于力的身份以后，他怕引火烧身，就再也没有了露过面，只是派手下的人护送于力出了南京。”

　　肖冰想到什么，但又不知道能不能说，想了一会儿，才鼓起勇气，问道：“姚叔叔，我有一个疑问，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你说吧。”

　　“按照你说的情况和我掌握的资料来看，于力同志都有很大的疑点，因为抓到的这十几个人都与他有过联系，虽然他也被捕了，可我们并不知道他被捕的时间，有没有可能提前于其他人？你们有没有对他进行过必要的调查？”

　　姚士成不说话，他认真地看着肖冰，脸上没有了任何表情。这令肖冰感到不安，怀疑自己的同志是痛苦的，她也不愿意这样子问，可是她没有了办法，总要弄清楚吧，她相信姚士成不会因为个人感情对她隐瞒什么，他也希望知道结果，不是吗？

　　“的确，我们当时确实怀疑过他，”一分钟以后，姚士成终于说话了，说道：“理由和你说的一样。我们也暗中调查过他，可是没有了结果。十几个人是一起被抓的，抓捕那一天是个大搜捕，之前没有了任何征兆，他们分头行动，始终没有了办法通知其他人。老肖和老罗因为不在家，才发现了被搜捕的事情，马上通知了你的母亲，你们才有机会逃脱，不然……于力出来以后，基本上成了一个废人，不能动不能走，情绪十分糟糕，甚至到了天天寻死的地步，考虑到他的情绪，组织上也不敢多问，还把护理技术不错的宋婉调到他身边，专门陪护他，过了差不多两年时间，于力才彻底的接受事实，稳定下来，直到现在，解放了，他的心情好了许多。”

　　“如果他是这个样子，成为‘二叔’的可能性的确很小。”肖冰喃喃自语，如果不是他，又会是谁呢？ 谍影幽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