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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为何?”赵逸更加不解,倩儿却在一边偷笑,暗道:“夫君平时精明的要死,这话说的这么明显了,还不知道,也不知道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
见此,鹏飞一咬牙,道:“老弟,老哥活了这大年纪,阅人无数,老弟人中之龙,风神如玉,奇崛诡异、如梦如幻的神质,凌绝天下的武功,狠辣残忍的手段,众女相随的风采,极易招致艳羡和嫉妒,老哥深知女子心性,即使不欲得之亦要排之,如欲得之则更加狭隘而走极端,做些无缘故的贪痴,老哥怕的是雪燕真要遇到老弟,心态上恐再难有安生之日。”
赵逸恍然,慷慨激扬道:“大哥放心,我与大哥义结金兰,大哥的孙女便是小弟的晚辈,我自当妥善处之,请大哥放心,我怎会为一己之私,陷大哥于不安之中!”
“呵呵,老弟误解老哥意思,你我二人忘年之交乃是性情相投,怎会与这儿女私情有关,老哥怕的是老弟众多妻室纵然融洽,又如何能免除摩擦,只是担心雪燕害成相思之苦啊!”
“哈哈,大哥,何以这般夸赞小弟,小弟一介武夫,又有何德何能令大哥孙女青睐,大哥万勿再说笑,如遇到雪燕,我自会劝其归家!”话是这么说,但赵逸心中却很是不甘,暗自思绪有什么办法能搞定鹏飞。
鹏飞看了看赵逸,不无忧虑地道:“但愿如老弟所说,其实老弟风神,老哥亦是赞佩不已,而今若大年纪尚要为儿女之事奔波,老来也不清静,如欲置身事外,心如止水,修身养性,颐养天年确是难上加难!”
赵逸一边急速思考,一边随口应付:“哈哈,大哥,儿女之事,天经地义,有则有之,泰然处之,平和待之,顺其自然,又能有何所虑,凡事关己则乱,乃是心有所属所致。儿女自有儿孙福,管得一时,管不得一世,生存立足之道,各有其位,大哥还是应放宽心,平静对之方为自然之道,否则亦是徒增烦恼,于事无补啊!”
鹏飞看着赵逸,直感觉赵逸随着武功进境,心神亦随之虚渺空泛起来,如此心境当是武功得窥堂奥之象,自己一把年纪尚堪不破红尘凡世,如欲再有进境确是难如登天。
稍顿鹏飞不由道:“老弟,听你一席话,似有荣登大宝,得入堂奥之象,万物方生,如你所言皆有自然之理,而老弟何又杀戮不息,血腥遍地?岂不与自然之道相悖?”
赵逸面色渐渐平静,已似不染一丝尘埃,轻缓道:“凡尘中事莫不是天道,存在便是道理,是以弱肉强食杀伐不断也是自然之道。”
鹏飞看着赵逸,见不到赵逸脸上有一点点的暴戾之气,平和得如同与自然化为一体,甚至连呼吸都已与空气相融,身即是空,空即是身,不着丁点人间烟火,不带一丝一毫的情感,如同万古不变的宇宙,空虚得好似失却了存在。
见鹏飞没有说话,倩儿还以为鹏飞不能认同,便道:“夫君所言,亦是倩儿思虑之事,破旧立新之举常常被世人误认为大逆不道,违背圣贤之言,但旧物不破,新事则无从缘起,即使是一时血腥也将是大智大爱,乃真豪杰所能为之!”
知道倩儿在找更容易说服鹏飞的言语,赵逸笑道:“世间本无相,庸人自扰之,固步于禁锢,却又津津乐道,执着于形式,而忘却了本源,水无常态,风本无形,如欲以形框之,又能拘束几何,精研至极致,也是些许人为小技,又何能与天地比之,真如沧海一粟,一粒尘埃而已。”
鹏飞听着默然无语,内心却阵阵惊颤,一种多年无法体悟的境界在心底深处慢慢蒸腾,脑际中闪现着一丝渐渐放大的光亮,愈来愈大,愈来愈迅疾,充满了整个身心,继而化为乌有,神识一片清明,好似繁复绵密的上虚剑法已在瞬间化为空无,只剩下轻轻的一指,七十二招、一千八百式剑法,也已成横亘在眼前,现在看来却显得粗俗而笨拙。
鹏飞浑身一震,目注赵逸,眼中精亮,旋即便又黯淡无光,灰暗得如同凡夫俗子。
倩儿也在这一瞬,领略了更高的境界,突破宗师级别,脑海中所有的武功已无式无形,一种与天同齐的灵光闪现在脑际,清澈得忘记了仍在呼吸,好似身子已不存在,一切皆不存在一般,心灵在这一刻无限放飞,即便突破了宗师级别,境界也在不断攀升。
“顿悟了!”见此赵逸脸部一阵抽搐,暗道这古人的理解能力实在太强了,他说了那么多,也只是想让鹏飞更多的看清俗世,什么辈分都是狗屁,就算是娶了他孙女也没什么好在意的,没想到事情发展出乎了他想象。
鹏飞置身在虚无的神识中,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才回复过来,心中无法言明的喜悦洋溢在脸上,笑着对赵逸道:“老弟,老哥没白交你这兄弟,一生探究无果的境界,竟被老弟一语点醒,老哥甚是惭愧,枉自活了这把年纪。”
再看倩儿已经双眼迷离的看了过来,搂着赵逸的手,柔声道:“夫君倩儿真感到汗颜,直到此时倩儿才明白夫君的胸襟,才理解夫君以往所说的惊天之语,存在便是道理,不管是光明还是黑暗,都有它存在的必要,杀便杀了那又如何,咯咯咯咯咯咯……”说罢倩儿娇笑起来,心头轻松无比。
赵逸见此也有些不好意思,轻笑道:“大哥,倩儿怎地如此吹捧于我,道乃天道,佛亦乃道也,万法殊途同归,自然润化万物。妙高顶上,不可言传,而世人往往万事着相,如此便有偏差,一旦痴迷不悟,更难以自拔,久而久之,心魔既生,挥之不去,终要沦为尘世之凡夫俗子。” .. 天龙之帝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