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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接着道:“我本不欲告之老夫名讳,唯恐你武功未成便惨遭杀身之祸。但以你心性,即使不予相告,亦是万万不能隐瞒长久,想来,还是告之为佳。”说着老人眼望天际,处于久远的回忆之中。
良久。
老人又道:“三十年前,老夫在此山绝顶,被神秘高手围攻,力战不敌,被打下万丈深渊。万幸的是,老夫命不该绝,在生死一线之际,提聚仅存真气,抓住崖边灌木,减缓下降趋势,落在此处。昏迷三天三夜,才悠悠醒转,忍受巨大痛楚,两年后方才自由行走。依据本门心法,经过七年方才恢复两层功力。”
说到此,老人感怀往日仇天恨海,百感交集,眼中含泪,英雄气短,恍如隔世。
少年亦不禁被感染,眼神之中闪过一抹悲哀。
老人见此,沉声道:“孩子,莫要哀伤,大丈夫志在四海,生有何欢,死有何惧!”
闻言少年渐渐平复心情,神情渐趋平静。
见此,老人又道:“又是七年,无论老夫如何行气,皆不能再有丝毫进境。运气暗查奇经八脉,两经已断,三脉阻滞,欲恢复往昔功力实是痴心妄想,万不能成。老夫恨海盈胸,不顾被人认出,冒死出山,隐迹遁形,行遍大江南北,寻访可继我衣钵之人。皇天不负苦命人,终在一次江湖人纷争后之草丛中,发现被遗弃的你,见你根骨绝佳,举世难寻,千百年才会出现如你这样根骨上佳之人。”
老人喘口气又道:“老夫欣喜若狂,强自按耐喜悦,晓行夜宿,历尽艰辛,方把你带回此处,一住便是十六年!”说罢,老人感慨万千,不由长叹一声。
少年听罢,不禁问道:“那也就是说,你也不知我此生的父母是谁,是吗?”
“呵呵!小子,你终于开口了!这些年你缄默不语,心智聪慧,毅力非凡,你虽不语,老夫更是喜欢。凡成大事者,忍人之不能忍,做人之不能做,方能出人头地!”
老人又接着道:“当日,老夫躲在远处观战,只闻有人言语,隐约听见什么“宫”等,由于老夫功力未复,未敢靠前倾听,因此,听得并不仔细。”
老人说罢,慢慢走入山洞。
片刻,老人拿出一个包裹,在少年面前徐徐打开。
掏出一块墨绿色的玉佩,对少年道:“孩子,这块玉佩刻着一个字,很可能便是你的姓,这些年老夫一直忍隐不发,非是不欲让你知晓,实是当年那场纷争,在场之人全都毙命,再无其他线索可证实你的身世。唉!世事无常,造化弄人啊!”
少年见此双眼精光一闪,接过玉佩,紧紧握在手中,暗道:“不管是谁杀了我这一世的父母,你们都要付出代价。”
想罢少年射出狠辣目光,惨厉威凌,冷如寒霜,直瞪瞪地看着老人。
老人满面温和,抚摸少年头顶,慈爱地道:“孩子,不用伤心,双亲活得再久,亦有死去的一日。只恨江湖尔虞我诈,貌合神离,相互倾轧,你死我活,百变机诈,活着亦是心神疲惫,死则往往埋骨荒野,死无葬身之地!”
少年不再言语,只是默默地看着玉佩。暗暗想道:“赵……是个不错的姓,还是个大姓,光凭这个姓想要找出身世很难啊!”
想到这少年暗叹:“哎!算了身世的事以后再慢慢想办法吧!前世的一切也让它随风而逝吧!太过执着也不是好事,我以后就叫赵逸了、希望这世我能无拘无束,潇洒自在的过活。”
看着手中的玉佩赵逸心中渐渐的转变,不再迷茫,也不再与此世间格格不入。
老人看着少年神情,内心欣喜,笑道:“此玉佩当时挂在你颈项之上,如老夫估计不错,当是你姓无疑。”
赵逸沉默良久。眼中渐渐泛起坚毅之色,仰天长啸道:“赵,我以后便叫赵逸,不管是谁杀了我的双亲,我都会将之揪出、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说着赵逸眼中杀气满盈,令人寒战。周边一切都被杀气影响,冰冷异常,寒气阵阵。
老人心里一阵惊悸,赵逸比之自己当年,杀意更浓,尤胜不知凡几。
这多年来,老人心中恨意虽稍减不少,但仍被赵逸身上凛凛暴戾之气所引,感到心颤。
见赵逸神情,老人沉思良久,柔声道:“孩子,老夫知自己将不久于人世,如能得先天罡气导引阻滞经脉,尚可苟延残喘些时日,怎奈你功力有限,老夫大限将至,便将一切告知于你!”
老人喘了口气又道:“孩子,老夫名字叫做水若寒。八十年前初出江湖,凭烈九阳天罡掌、夺魂指、灵虚飘渺轻功打遍天下无敌手,死伤在老夫掌下的江湖武林人物不计其数。”
说到这些陈年往事,水若寒心中感慨万千,良久才道:“也是老夫年轻气盛,好勇斗狠,手下毫不留情,结仇无数,引来仇家围攻。后因老夫不慎遭受重创,终被围困于此山之颠。幸落于半山之处,隐匿洞中。仇家遍寻无果,才慢慢散去!”
“寻得你之后,老夫观此山高耸险峻,灵禽飞渡,常常没于山颠之下。老夫遍寻此山,终在山顶之上,找到武林人物梦寐以求的千年朱果。此朱果常人食之,可长命百岁;习武之人服之,可日进千里,功可伐髓,脱胎换骨。但于老夫已无半分用处!”
说着水若寒看向远方,悠悠道:“今见你华盖充盈,气满盈虚,九阳罡气已达五层。实已到冲破极限、贯通天地之桥之时。稍后,你可服食此朱果,坐于山底寒石之上,潜心运功,万不可分神他顾,否则阳火焚身,当有性命之忧,切记切记!”
“去吧!”说罢水若寒将一个冰寒铁盒递给赵逸,挥手示意赵逸依言而行。
待赵逸走出几丈,水若寒叫唤道:“逸儿如你冲破生死玄关,贯通天地之桥,再到此处,我当再行传你其他武功!”
说罢,满含期待的看了眼赵逸离去的背影,慢慢踱入洞中,身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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