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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族的新驻地已经初具规模。
新驻地依山傍水,攻守兼备,兄弟们住着格外踏实,大家白天训练,晚上派出几队哨兵巡逻,同时守住山顶上的制高点,比之以往的驻地惬意多了。
段天不在,段方听了刘青的来意,目瞪口呆了半晌,才说道:“蛇兵,真的出现了?”
有门儿!
刘青忙问道:“你有对付他们的办法吗?”
“刘统领,你听我慢慢说。我当初学艺时,师父曾经提到过蛇兵,说到了蛇兵的厉害,还说对付蛇兵的办法有两个,一个是制服训蛇的苗人,另一个是找到鹰兵,但——”
刘青拦住了他的话:“但鹰兵很难找,只是在古书上才见过,而训蛇的苗人又很难找到,因为他们不出现在战场附近,是吧?”
段方又愣住了,奇怪地问道:“刘统领,这您都知道了,怎么还来问我?”
“这是陈平说的,他只知道破解的办法,却无能为力,因此把希望寄托到了你们这里。”
段天陷入了沉默。
“怎么?你们也难破解蛇兵?”刘青问。
“嗯。等段方回来再问问他,看有没有别的办法。”段天欲言又止。
刘青只能等。
段方回来时已经是半天后了,他对刘青表示极度的谢意;听说刘青的来意后,和段天一样陷入了沉思。
以刘青对白氏兄弟的了解,她知道他们不是不愿意帮这个忙,而是问题的难度应该超出了他们的能力范围。
“段天段方,你们别为难了!我知道你们的心里也很着急,但你们也难以破解蛇兵,我还是再想办法吧!”
大营那里刻不容缓,刘青不敢待久,起身告辞。
段氏兄弟有些尴尬地把她送出了驻地。
此路不通,刘青快马加鞭往回跑,离开西防线一天多了,不知道那里有没有危险。
刚跑出不到十里路,身后传来了马蹄声,有人紧催坐骑边追边喊:“刘统领,请等一下!等一下!”
刘青勒住坐骑回身一看,是段天。
段天的马跑得通身是汗,他的人也一身汗;追到近前翻身下马,说道:“刘统领留步,我和你说几句话。”
刘青也下马了,问道:“什么事儿,段当家的?”
“刘统领,我想好了!你对白族做出的,白族兄弟永不能忘,有句话说的好:‘受人滴水之恩,必当涌泉相报’,我决定去对付蛇兵!”
这时后面又传来了马蹄声,是段方追了上来。
段天问道:“你来干什么?”
段方回答道:“和你目的一样,难道你不是要帮刘统领去对付蛇兵?”
段天道:“先别说对付蛇兵的事儿,我没告诉你是有原因的;我们的新驻地刚建设好,你段方是弟,理应守好驻地,外面的事情我来处理。我是哥哥,到外面能压住阵脚。”
段方不同意了,争辩道:“先别说哥哥和弟弟的事儿,我追上来就是要和你摆明了,出去对付蛇兵是我的职责!道理很简单:第一,对付蛇兵不是你的强项,你有可能对付不了;第二,新驻地由你来守着我放心,要说防守你在行;第三,有前两条在,我们怎么能相互放弃自己的长处,偏要把自己放在并不适合的位置呢?”
兄弟俩争着要去对付蛇兵,本来没有什么,但他们说话的语气引起了刘青注意,她觉得兄弟俩不是帮忙,而是要去送命似的。
“段天段方,你们争来争去的,莫非这对付蛇兵很危险吗?”
段天和段方闻言不争了,沉默了几秒钟,两兄弟同时回答道:“没有没有!”
段方道:“刘统领,其实我说的很有道理,我的长处是能对付蛇兵,我哥哥的长处是能当好白族的带头人,不是吗?”
段天道:“但是你别忘了,我是大哥!哪有当哥哥的在家待着,让弟弟去打蛇兵?再说了,你还不是图打蛇兵后刘统领一高兴给的奖励吗?”
刘青彻底听出来了,他们争着来肯定是有原因的,并且这原因就是对付蛇兵要冒极大的风险,但风险是什么就不知道了。
她问道:“你们别争了,先说说对付蛇兵你们需要付出什么?”
段天看看段方,回答道:“其实也没什么,我们对付蛇兵是有信心的,只不过我不想让段方去,他——”
“别撒谎了,说实话,不然你们谁都不能去!”刘青正色道。
半晌,段方才说道:“刘统领,其实原因简单,就是对付蛇兵后,可能要犯下白族的忌讳;因为白族人对蛇是很崇拜的,没有人敢随便杀死蛇。”
这话听着像,但又觉得有些牵强,刘青半信半疑,追问道:“你说的是实话?”
“刘统领,是这样的!我们兄弟俩之所以抢着去,就因为去了后很难再回到驻地了,因为杀过蛇后同族人马上就能知道,他们通过气味可以判断出来;驻地刚建好你知道的,我们都想让对方留在驻地。”段天解释道。
这话听来可信,段天的语气也不容置疑,刘青相信了,问道:“那不好,你们还是别去了,我再想办法。”
段方道:“没事儿,刘统领,我去对付蛇兵后,就不回驻地了,在你的大营一样啊!吃的穿的还能差吗?”
刘青犹豫着。
段方一推段天,说道:“哥哥,你快回去吧,驻地为重;守好驻地,让兄弟们过上太平日子,也算是对刘统领的报答!快回去!”
段天拗不过段方,使劲儿点了点头回答道:“弟弟,你放心去吧,等你留在刘统领大营后,我会带兄弟们去看你的!”
段方高兴地说道:“这就对了,哥哥,你快回吧,我要赶路了,刘统领一定很着急,也不知道这两天大营出没出问题!”
段天伸出手,说道:“弟弟,祝你顺利!记住,我会去看你的!”
段方也伸出手,紧紧握住哥哥的手,回到道:“你也保重!”
这声音有些哽咽,刘青不由笑了,插话道:“放心吧,这一去我会好好照顾段方的!当然,你们的驻地有问题,我自当竭力帮忙!”
段方盯着哥哥看了一会儿,突然转过去飞身上马,双腿一用力,战马绝尘而去。
刘青向段天一拱手,道:“保重!”
段天也拱手回礼;但他的眼睛盯着段方的方向看,直到弟弟跑远看不到身影,才转身往回走。
他走的很慢,刘青也在他转身的刹那,看到了两行清泪。
真是手足情深啊!她心里暗道。 重回虎门戏蛮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