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须臾间,擂台上出现了如此巨大的变化,令台下观众始料不及,一个个都呆在那里,忘记了叫好。
但有几个人的反应还是足够快的,就是洋人落地位置的几位,他们正看得起劲儿,见洋人突然扑了下来;忙迅速闪到一旁露出了空地,洋人“噗通”一声直接砸在地上。
好半天,他才挣扎着起身,抹去嘴角的血迹,恨恨地看向台上的年轻人,又看了一圈儿四周的人。
这眼神中充满了怨毒,大家忙再闪开些。
吴洋没想到擂台比武的第一天就如此精彩,用高手如云来形容台下的观众一点儿不为过;他在努力寻找喊话的那位,要不是他突然喊了一句“跳步担鞭”,年轻人很难迅速从搏斗中脱身出来,那样搏斗的结果就大不相同了。
于是他仔细在刚才发出声音的那一片位置搜寻,却没能找到出声指点的高人;这时台上传来了很大的吆喝声,吴洋把注意力再度转回擂台。
一个英国人出来和年轻人争辩着什么,但两个人语言不通,英国人一个劲儿地喊英语,年轻人则“王八蛋,你说什么?”地回答着。
让人心生厌恶的翻译又冒出来了,大声喊道:“稍等稍等!亚岱尔就要上场了,你小子小心点儿,别被一拳打死在擂台上,我还得替你收尸!”
年轻人狠狠地“呸”了一声,不再多言。
翻译还在连比划带大声说道:“各位,大英国散打冠军亚岱尔就要出场了,大家马上就可以一睹冠军的风采了!”
台下响起了稀稀落落的掌声,全是外国人鼓的,前来观战的中国人都嘘向翻译,然他抓紧下去。
这翻译的脸皮功应该是天下第一的,这么多人连嘘带骂,他的这张脸居然没变色,反而喊道:“你们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等下就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武术了!”
然后他用英语问亚岱尔几句话,得到答案后又问年轻人:“你小子直接比武呢,还是先下去准备准备?”
“我没有那么多时间陪你玩儿,让她放马过来吧!”年轻人向亚岱尔招了招手。
动作看似无奇,但在武林高手中,这是典型的侮辱性的动作,意思是贬低对手,不拿对方当回事儿。
亚岱尔自然知道这个,她发怒了,像一头狮子般怒吼了一声,猛地向年轻人冲了过来。
年轻人是以大力见长的,当然要硬碰硬地接下这第一招,让对方的下马威不起作用。
但他低估了亚岱尔。
既然能成为全英国的散打冠军,必然有她过人之处,虽说和浩瀚无边的中国功夫比起来,她的功夫不算最厉害的;但年轻人的中国功夫还不是最厉害的,甚至差了一大截儿,在力道上就比亚岱尔差了一截儿。
因此亚岱尔一拳击在年轻人的拳头上,年轻人无法承受,手骨像被击碎了一般,触电般缩了回去。
亚岱尔并没有停止攻击,第二拳紧接着就到了,然后第三拳第四拳……暴风骤雨般地十几拳击了出去过去;十几拳都是直直地击出去的,形式简单,没有任何的招式变化,但这十几拳速度极快,从第一拳到最后一拳,不过两三秒钟的时间。
能看出来,年轻人开始时想和她硬碰,出拳也是力大势沉;但第一拳的接触就知道不是对手,开始收势撤步,却已经晚了被困在战团里拔不出脚了。
他只能使用巧劲儿,半需半实、连躲带闪地抗下了这轮的攻击,见亚岱尔出拳有些变慢,忙见缝插针,想调整一下再图后策。
吴洋也着急了,他忙向人群中扫了一圈儿,希望出声指点的高人能再次出声指点,帮年轻人度过这一关;但他失望了,因为英国的军队三三两两地在人群中巡逻起来,这时要大声喊,一定会被抓到的。
经验老到的亚岱尔没有给年轻人这个机会。
她的拳法稍慢,是在为最后的大力一击做铺垫。
连续虚晃两拳,年轻人以为她要进行第二轮的攻击,再次后退一步站稳,想找个机会反击;亚岱尔收回双拳,猛地踹出了右脚。
这一脚踹得并不高,因此力道极大,距离擂台近的人都清楚地听到了年轻人腿骨断裂的声音,他的人也闷哼一声,左腿一软,身形呆滞起来。
亚岱尔再度出脚了,用两个人之间两米的距离助跑,双腿同时飞起,蹬在年轻人的前胸上,他被这股大力蹬得直接飞下了擂台。
台下的人自觉地来接他,被巨大的惯性砸到了三四个。
吴洋急看过去,年轻人嘴角上流出了血,左腿软软地抬不起来,这两下给他打成了重伤。
翻译出来了,大声喊道:“看看,年轻人不懂礼貌,在台上大呼小叫的,还是大擂吗?因为他的不尊敬,我们已经教训了他!再有打擂者,一定要遵守我们的规矩!”
好家伙,规定成了“规矩”,“规定”不管怎么说,有商量讨论的成分在里面;“规矩”可就大不相同了,是可以单方面制定的。
两个人把年轻人抬离了这里,吴洋就要带着人走,翻译在台上又喊开了:“我说下面看热闹的,你们都不会武功吗?上百个人看一个人打,被打趴下了还没有人上来扳回点儿颜面,你们算是合格的观众吗?我们看你们都是熊包、怂货!”
嘿,挑逗性的词语都用上了!身为中国人,却替英国人说话,这样的人在世上多活一天,就给中国丢一天脸!
吴洋改变了主意,拉住辛格格道:“格格,你先回去,把情况和刘统领说说,我在这里还有点儿事情,稍晚些就回去!”
辛格格当然一百个不同意,吴洋好说歹说她才答应,由李大力和李大刚保护着返回了。
冯志安还是没有影儿。吴洋也不着急,对小蛋子说道:“冯志安去哪儿了我们没时间研究,现在有个好活儿,我一说你准高兴!”
小蛋子眯着眼睛道:“我知道,你要干掉那个亚岱尔,那样就不用谁去打擂,免得再有人送死了;我早已计划好了,这事儿咱俩干最合适,你是老师,又是监督的,当然了,关键时刻还能给我把一下关;我也趁这个机会试试,看水平有没有进步!”
说着说着,小蛋子发现吴洋的表情有些迷离,不由问道:“怎么,我说的不对?”
吴洋点了点头:“我没计划杀亚岱尔,她现在还不能死。”
“为什么?”
“留着她还有用。通过功夫打败她,算是给英国人一个交代,不然他们又找到了借口,开始联合其他国家来侵略了;虽然我们不怕他们,但我们才多大的地方啊?大清朝这么大的地方要是被侵入,我们也难以抵挡!因此留着她,是要阻止英国想从精神上统治中国的企图。”
“不是太懂,不过你说的好像很高很远,我理解不上去;你就说不杀她杀谁吧?”
“那个翻译!他死有余辜,也该早死!”
“你看看我,怎么把他忘了呢?您太英明了吴统领!毫无疑问,第一个该死的,就是那个翻译!”小蛋子恍然大悟道。 重回虎门戏蛮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