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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会儿,吕次国感觉到自己的双眼已经能够适应强光的亮度了,这才重新将脸扭了过来,微微眯起双眼,有几分勉强地看向了灯光所在的方向。这个时候他已经知道那束强光是汽车的灯光了,只是他很是有几分好奇,他们明明已经在这里制住了自己,可为什么却又要把车开到这里来?他们在这里对自己进行审讯,不是更好?而且如果许子宁已经被擒,他们完全不需要再担心会横生枝节;如果许子宁尚未落入他手,他们埋伏在这里,不是正好可以一举成擒?无论如何,似乎这个时候这辆汽车打开着车灯,轰鸣着开进了工厂,都不是明智之举,很容易打草惊蛇。
吕次国想不通为什么,也就索性不去想,只静静地站在那儿,等着看他们还有什么招数可使。那辆汽车彻底开进工厂内之后,便渐渐地停了下来,正好停在了吕次国等人的面前。看到这一切,吕次国愈加笃定这辆汽车就是冲着自己来的。如果不是给自己送来什么审讯人员,就是打算把自己押上汽车带走了。如果是前者,吕次国倒不担心,他何惧有人审讯?他自己本身就是一个优秀的审讯者,所有的审讯手段他都心知肚明,早已经有了充足的心理准备了。但是如果是后者,吕次国就不能不担心了。如果他一离开这里,之前准备好的一切警示手段便都白费心机了。一想到这一点,吕次国便暗自下定了决心,说什么自己也不能答应同他们一起离开这里。就是死,也要死在这个旧工厂的土地上!
打定了主意,吕次国的心也就再一次冷静了下来,睁着一双乌黑的眼睛,冷冷地看着那辆刚刚熄了火的汽车。
那辆汽车上面一定有人,但是却并无一人打开车门走下车来,反而是先后有好几个人走向了那辆汽车。吕次国越来越肯定,他们想要带走自己的可能性比较大。最终听到的结果验证了吕次国一直以来的暗中猜想,那跑过去与车上的人进行秘密对话的几个人终于朝着吕次国等人的方向走了过来,并给押送吕次国的二人下达了命令——将人押上车。虽然这道命令是趴在其中一个押着吕次国的人的耳边下达的,但是既然局离吕次国那么近,他自然不可能听不见,而且能够毫不费力地听得一清二楚了。任何小看吕次国的听力的人,总会在这一点上吃亏的。
吕次国猜测到了这样的结果,有了心理准备,又亲耳听到了他们的命令,猜测得到了证实,这一切发展的极其顺利和自然,可谓是循序渐进,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吕次国自然做好了最充足的准备。那两个人都得到了下达的命令;并且立即行动,吕次国感觉到自己一直被拽着的双手手臂上传来的力量又一次发生了变化,自己的肩膀被他们猛力一推,虽然因为有所准备而不至于被他们推动了脚步,却仍然让吕次国的身体产生了明显的晃动。也许只是一种习惯,也许是一种色厉内荏的勉强威胁,又也许是看到了吕次国没有被他们推动,总之在这双肩所承受的猛力一推之后,吕次国的右耳耳畔传来了一个生硬而充满戾气的声音:
“别耍花招,往前走!快!”
吕次国明白,他出手的最佳时机终于到了。对于这一时机,他吕次国耐心等待了许久,甚至不惜暂时受制于人,任由那两个草包押着自己这么长的时间。这对于吕次国来说,不能不算是一次尊严上的羞辱。但是现在终于有了复仇的机会,而且这个机会只有一次,一闪即逝,时不再来,吕次国必须抓住这仅有的一次机会,在这仅有的不到一分钟的时间之内,搞定这一切,才能扭转自己的不利局面,让自己有逃生的希望,有反抗的机会,最重要的是,有提醒许子宁的可能。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那两个人正打算推着吕次国,押着他上车的时候,吕次国终于开始了自己反击的行动。蛰伏了这么许久的时间,吕次国早已经将自己浑身的力量都集中在双臂之上,早已经默默地在脑海中思考过无数次反抗的办法,而现在使用起来,便如行云流水,非常得心应手。那两个人还没有推动吕次国,自己也还没有来得及迈开脚步,却猛然间各自都感觉到了自己握着吕次国双手手臂的那只手上传来了剧烈的震荡。很明显,吕次国的双手开始行动,他开始挣扎了。这两个人都是押送他人的高手,手法娴熟,干脆利落,经验丰富。一感觉到吕次国的挣扎的力道,他们的心中便都闪过一道强烈的不详的预感。他们心中一惊,大脑也跟着迅速反应,这两个人几乎同时想到了要扣住吕次国的双肩,将其手背在他吕次国自己的身后,用小擒拿手的招数应付吕次国的挣扎;口中那惯常的威胁的言语也早已经滑到了嘴边,并顺着思维和条件反射的惯性喊了出来,道:
“不许动!小心我……”
只可惜,他们两个人的话都还没有说全乎,就已经失去了继续威胁吕次国的资格了。他们要求吕次国“小心我”的所有严重后果与惩罚,也都似乎通通失去作用了。
他们喊出声来的同一时刻,吕次国却是一声不吭地实施着自己的反击计划。他的力道何其之大?更何况在吕次国先前的违心配合与忍耐下,他们的戒心也慢慢松懈了下来,这一次以有备对无备,吕次国断无不胜之理。他一猛力挣扎,那两个人招架不住,手上便不自觉地送了一些;吕次国趁机让自己的双臂挣脱了他们的控制,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倒卷过来,反而将他们二人先前拽着自己的手臂的那一边手掌握在了自己的手中,而且一上手便是牢牢地钳住了他们二人的手腕,扣住了他们的脉门。他们的腕部落入敌手,随即吕次国猛力一按他们手腕上脉搏处的筋脉,一种酸麻无力的感觉便迅速席卷而来,登时间让他们二人的另外一只手也失去了应有的力量。二人惊骇欲绝,拼命想要挽回些什么局面,只可惜他们醒悟得太晚,反应也太慢,在身手与头脑上均远远不如吕次国,又如何能够挽回什么?吕次国趁着他们另外一只手力量松懈的机会,让自己的双肩也摆脱了控制,随后扣着他们手腕的双手将他们往自己的身前猛力一拉。这两个人顿时不受自己控制地朝前方跌去,跌跌撞撞地上前两步,被吕次国拉在了一起,挡在了吕次国的前方,将吕次国与那辆汽车及持枪对着他的众人隔了开来。这两个一直押着吕次国的人,在短短数十秒的时间内,便落入吕次国的手中,反而成了他的挡箭牌。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很多事情都是瞬息万变的,就像现在这样。看见吕次国在不到一分钟的时间之内,不但恢复了自己的行动自由,而且反而有两个自己人落入了吕次国的手中,其余的人都明显慌乱了起来,一阵嘈杂的声音响起,那些枪口纷纷从隐藏的地方冒出了头,精准地对准了吕次国所在的方向,只可惜,他们对准的似乎都只是挡在吕次国前面的那两个人而已。
当他们发现这一点的时候,就有人开始向着吕次国的身后运动了。不过,这些人显然依旧小看了吕次国的本事。想要不声不响地运动到吕次国的身后而不让吕次国发现,以达到突然从后面发动袭击,重新控制住吕次国的目的,就凭这些人的本事,显然是有些痴心妄想了。那些人只动了一步,吕次国便已然察觉到了情况的异常。原本只是扣住这两个人的手腕,将他们二人当成了自己的挡箭牌,现在吕次国不得不让他们成为自己的挡箭牌的同时,还要让他们成为自己的人质了,尽管吕次国并不确定这两个小走卒作为人质的分量够不够,但如今也只能病急乱投医,走一步算一步了。
吕次国迅速松开了自己攥着他们二人手腕的双手,他们二人只觉得自己原本被铁钳一般的大手攥得生疼的手腕处突然间松了开来,失去了力量的加持,那火辣辣的灼痛感仿佛一瞬间被释放了一般,竟然在那一瞬间手腕处显得比什么时候都更加疼痛。可是,他们还没有来得及因为这突如其来的疼痛感的加剧而惨叫出声来,脖子上却是猛地一紧,已经到了嘴边的声音又被硬生生地挤回了喉咙里,他们已经没有机会发出声音了。吕次国的双手再一次仿若铁钳一般,紧紧地箍住了他们两个人的脖颈,将这两个人拉得愈发靠近吕次国自己的身体,紧紧地挡在自己的身前,动弹不得,只能听凭吕次国自己摆布。 谜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