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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闭室在港黑事务所大楼地下, 与刑讯室位于同一层楼,只不过在相反的两个方向上。
中原中也用手指转着那串钥匙,越过重重看守,来到了走廊深处的一座厚重大铁门前。
铁门上有两个可独立打开的小窗, 一上一下, 一小一大。
上方那个小窗是用来观测房间内部情况的, 下面那个稍大些的小窗则是用来派送一日三餐的。
中原中也找出贴了对应房间号的钥匙, 直接开了锁, “吱呀”一声,厚重的铁门被他推开了。
禁闭室位于地下, 除了可供换气的通风口外,就再没有别的通道了,墙上自然也是没有窗的。
天花板上点着明亮的灯, 照得本该昏暗一片的禁闭室亮如白昼,甚至比走廊上的光线还要稍微亮一些。
房间的墙上涂满了诡异的儿童画, 拿着斧子的大头娃娃、五官畸形却长着天使翅膀的怪物、被红笔截成两段或是打了叉的小鸟和花卉,甚至还有个披着风衣右脸绑了绷带的火柴人——中原中也认出了那是将Q关进禁闭室的太宰治——直接被一条巨大的、长着锋利鲨齿的虫子给咬碎了半边身子……瞧了怪让人毛骨悚然的。
没想到Q年纪小小,心理活动竟然这么复杂。
中原中也这么想着。
难怪首领要将他丢给萩沢让来教导。
而位于首领办公室萩沢让, 在看到禁闭室墙上那些涂鸦时,第一反应却是:“画得还挺不错。”
森鸥外笑出声。
“哪里哪里?我看看?”正握着蜡笔画画的爱丽丝一听,立马跳下椅子, 小皮鞋“哒哒哒”地在地板上敲出一串清脆的声响。
萩沢让微微侧开些,给爱丽丝留出了凑热闹的地方。
后者抱着画板,将自己的画与禁闭室墙上的涂鸦作比对,嘟囔着:“有我画得好看吗?”
“哪里!小爱丽丝画得最好看了!”森鸥外竖起大拇指, 立马吹出了一长串根本不需要过脑的彩虹屁, 然而却被撅着嘴的爱丽丝毫不客气地噎了回去:“林太郎闭嘴, 你的话根本就没有客观性!”
“小爱丽丝好过分……”森鸥外的表情顿时垮了下来,哀怨得几乎能看到他脑袋上蒸腾而起的怨气,就差咬着小手绢默默流泪了。
“让,让!”
把怨气浓重的森鸥外丢到一边,爱丽丝扭头去问萩沢让,“你觉得谁画得好看?”
不过听她这语气,虽然嘴上说着“林太郎不客观”,可实际上也根本不认为自己会输。会这么问其实就是想听别人夸夸她罢了,孩子气十足——森鸥外的夸奖于她而言是日常,反正她做什么前者都能吹出惊天彩虹屁,早就听腻了。
萩沢让摸摸下巴,还算客观公正地说:“爱丽丝小姐画得好一些,当然……”
听到前一句还好,可后面一个转折,让爱丽丝刚刚扬起的嘴角瞬间就撇了下去,“当然什么?”
萩沢让不假思索地说:“久作君的想象力比较丰富,而且画面感很强。”
这样听起来双方都有各自的优点,但小孩子嘛,有的时候眼睛里容不得沙子,稍微听到不满意的地方就开始闹脾气了。
果然,爱丽丝哼了一声,扭头跑远,“林太郎和让都是大坏蛋!”
躺着也中枪的森鸥外欲哭无泪,“让君就算了,为什么我也是坏蛋啊?小爱丽丝……”
“?”萩沢让更疑惑了,什么叫“让君就算了”,不是爱丽丝嫌森医生不客观所以才让他评价的嘛?
首领办公室内气氛轻松且欢乐,而监控另一边的禁闭室则不然了。
墙面上的大片诡异涂鸦太过引人注目了,中原中也将视线从上面挪开后,这才打量了下室内布置。
禁闭室不大,扫一眼就能将整个房间收入眼底。屋里安置的东西不多,但该有的都有,桌椅单人床,都是一人份的,里侧还开了一扇门,里面是独立卫浴,供个人清洁使用。
桌子上放着一份吃了一半的早餐,蔬菜剩下了大半,看来被关在这里的还是个十分挑嘴的家伙。
最后,中原中也抬眼看向了抱着一个诡异布偶坐在床上的男孩。
那孩子哼着歌,孩子气地晃荡着双腿,在看到中原中也时明显眼睛一亮,“中也先生怎么会来这里?我可以出去玩了吗?”
“首领找你,不过……”中原中也将萩沢让给的手链拿出来,给他示意了下,“如果你乖乖地将这条手链带上的话。”
说完,中原中也就将锁链一抛,手链划出一条漂亮的抛物线,精准地落入那孩子摊开的手中。
“这是什么?”
那孩子拿起手链举过头顶,看着灯光下反射出的淡淡金芒,十分好奇。
中原中也双手环在胸前,“你的临时教导者送你的‘礼物’。”
听到临时教导者这个称呼,那孩子下意识地皱了下眉,毫不掩饰自己脸上的厌恶。然而下一秒,他就跟变脸一样,扬起大大的笑容,声音轻快地说:“那他可以陪我玩吗?”
中原中也“啧”了一声,“如果你听话的话。”
“诶?听话是指什么意思呢?如果能陪我玩,能让我开心的话,我一定会好好听话的!”
虽然不清楚这个教导者到底是什么意思,但他也不敢明目张胆地违抗中原中也。而且时隔几年,这是唯一一个可以离开禁闭室的机会,他怎么能不把握住呢?
于是他高高兴兴地哼着歌,听话地将手链戴在了手腕上。
手链戴上后,他也没有感受到任何异样,于是就当做是一条平平无奇的手链,很快便抛在脑后了。
见状,中原中也默默地在心里给他点了一整排蜡烛。
梦野久作,代号Q,现年十三岁,异能力“脑髓地狱”,是一名十分罕见的精神操控系异能力者,被他的异能力标记的人,精神会受到严重的幻觉侵蚀,继而对周围的一切进行无差别攻击,直到异能力终止,或者目标死亡为止。
可实际上除了太宰治的“人间失格”外,能够终止梦野久作“脑髓地狱”的人在以前从未出现过,因此其异能力一旦发动,造成的破坏性也十分强大。
如果只是单纯的异能力原因,梦野久作其实还不足以被关进禁闭室里,一关就是好几年。
最关键的是,这个孩子的性格缺陷十分明显,他以别人的痛苦为乐,最喜欢看到别人受到精神折磨时展露出来的崩溃和癫狂。
他的异能力发动前需要对目标进行标记,标记的条件则是“对自己造成伤害”。
这本该是一个被动条件,但他却在自己的手上、胳膊上绑了细碎的刀片和荆条,藏在衣服下面,若是别人不小心碰到他,或者他主动去碰别人,刀片和荆条就会划破他的皮肤,达成第一个条件——标记“伤害自己”的人。
第二个条件就是撕碎自己用异能力具现出来的玩偶。太宰治终止“脑髓地狱”的方法就是将“人间失格”作用在玩偶上,让其消失,异能力便能停下来了。
梦野久作,Q,喜欢自己的同时,又讨厌着自己,孩子式的天真和残忍在他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想要教导他的人压制不了他的异能力;而能够压制他异能力的人,却又根本无心教导他——特指未脱离港黑前的太宰治,以及后来成为黄金之王、获得能力“制约”的萩沢让。
萩沢让是很忙的,而且他也不喜欢吵闹的小孩子,所以从来都没有想过要管教梦野久作。
但是森鸥外这个一直有着压榨童工恶习的黑心老板,怎么能忍受梦野久作这个大杀器一直被关在禁闭室里,不能为港口黑手党所用呢?
于是趁着这次机会,他果断将这个大.麻烦丢给了萩沢让。
中原中也带着梦野久作来到首领办公室之前,森鸥外正在试图诓骗……啊不对,劝说萩沢让这个临时教导者直接一步转正。
“徒弟多好玩啊。”森鸥外张口就来:“端茶送水捏肩揉腿,多可爱多贴心呀?”
萩沢让翻着邮件,头也不抬地说:“这些事情三浦先生他们也能做,又及,您会觉得治哥可爱又贴心吗?如果不,那就请森医生少恶心我好吗?”
森鸥外顿时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爱丽丝“噗嗤”一声毫不客气地笑出来,手中的蜡笔差点画岔了一条线。
她一直都很喜欢围观这两人斗嘴,看林太郎吃瘪什么的简直就是她除了吃甜食外的一大乐趣。
森鸥外叹了口气。
说起来……他们港黑是不是风水不太对?教导出来的学生一个赛一个的难搞。
他手底下的太宰治和萩沢让就不说了,每一个都能给港黑带来巨大的利益,可也没一个省心的。
一个是眼中无物的自杀狂,一个是眼里只有“蓝宝石”的痴汉。
前者叛逃到了港黑的敌对组织武装侦探社内,如今俨然成为了对抗港黑的生力军。当然太宰治的叛逃与森鸥外自己是脱不了干系的……不过在此就不必赘述了。
后者更不得了,一开始就是为了避开非时院才加入的港黑,然而加入港黑后又反过来偷偷摸摸联系非时院,最后甚至还继承石板成为新任黄金之王。关键是这个小墙头草恰到分寸拿捏着双方的要害,又无比精准地踩着他们的底线,于是两边都混得如鱼得水,还让他们都拿他没办法。
除此之外——
太宰治手底下的芥川龙之介,虽然干劲十足工作努力,但为什么总是执着于叛逃到敌对组织的前老师的认同呢?唉!愁!
芥川龙之介手底下的泉镜花,同样是个潜力无限的好下属,可她前不久也叛逃了,还跑到了太宰治所在武装侦探社中。唉!怎么都爱扎堆到福泽谕吉门下呢!
这么看来……似乎只有尾崎红叶手下的中原中也可以称得上是可爱又贴心了,兢兢业业任劳任怨,对他这个首领向来都很尊敬,还能帮他稳住萩沢让这个不安定分子……唉!人与人之间怎么就那么不一样呢!
中原中也带着梦野久作进门的时候,与后者相关的谈话还在继续。而且森鸥外和萩沢让仿佛就是故意说给某个家伙听的一样,知道他们进门了还若无旁人地说着这样一段对话——
“让久作君出来溜达一圈又关回去是不是太残忍了?小孩子嘛,正是缺教导的时候……”森鸥外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然而这话干巴巴的,甚至都没法说服他自己。
萩沢让丝毫不给面子,嗤笑一声道:“他那是活该,不想被关起来就听话些不就行了?哪怕是装也得装出来!吃了教训还学不会那就是蠢!这都没救了还治什么治?控制不了自己的恶意还能怪别人不体谅自己?笑话!”
中原中也下意识地瞥了一眼之前还高高兴兴的梦野久作。
这会儿他脸上的笑容已经完全垮了下去,怀中的玩偶被他死死地勒住,手背上隐约可见暴起的青筋。
中原中也心里挺复杂的。
倒不是对梦野久作,而是说出刚才那番话的萩沢让。
因为将那些话的意思全都反过来后,完全就是萩沢让的真实写照啊。
这个时候,森鸥外好似才看到他们一样,若无其事地跟他们打了个招呼:“中也君回来了。”
接着他又看向面沉如水的梦野久作,根本不在意他的脸色和情绪,自顾自地跟他打了个招呼,并和他介绍:“好久不见,久作君。因为需要你在外面活动一段时间,所以我替你找了个临时监护人,萩沢让,你小时候见过的,还记得吗?”
梦野久作脸上的阴郁在森鸥外开口后便一扫而空,笑嘻嘻地道:“记得,就是那个总是喜欢粘着中也先生的跟屁虫小哥哥嘛!”
中原中也:“……”
萩沢让挑眉一笑:“可惜某些家伙连当跟屁虫的机会都没有,只能待在地下室当见不得光的臭虫。”
森鸥外:“……”
梦野久作:“当年太宰先生抢走中也先生做搭档的时候,哥哥有没有躲在被子里哭呢?真是超——好奇啊!”
萩沢让:“躲在被子里哭?原来你都是这么宣泄情绪的吗?这样看来,当年治哥把你关进禁闭室之后,你就是这么做的了。唔……我倒是半点不好奇,小屁孩一边闹一边哭还涕泗横流的场景想想都觉得恶心。”
中原中也:“……”
森鸥外:“……”
两个幼稚鬼吵架的场面简直令人无语,不过爱丽丝倒是趴在椅背上看得津津有味。
事实上,萩沢让和梦野久作之间的战况基本上就是一面倒。
常年被关在禁闭室的梦野久作能有什么骂人的新鲜词汇?港黑虽然也有给他送书解闷,但是一来能给小孩看的书哪有什么肮脏的词汇?二来他被关进禁闭室后很多消息都不得而知,自以为能够戳萩沢让痛脚的就知道那几件,一开始还罢了,翻来覆去地说,越说越干巴巴的。那点火力对萩沢让来说简直连毛毛雨都算不上。
而萩沢让是谁?常年各个国家跑生意的人,要是他想,各国脏话还有骂人的俚语都能来一遍,怕梦野久作听不懂还好心地(?)给他翻译了一遍。同样是拿着一件事反复说,萩沢让的手段可就高超多了。比如——
“你知道治哥叛逃了吗?知道?唉,我还以为地下室那么冷清,你又那么讨厌,根本不会有人跟你搭话呢。”
“嗯?你生气什么?哦,那就是不知道?唉,那也没办法嘛,毕竟被关了那么多年,你算得清楚自己被关了多少天吗?你还记得自己多少岁了吗?”
“那的确不关我的事,可我这不是闲得慌嘛。没关系的,我就当你不知道,给你科普一下好了。你知道治哥这些年都过的什么逍遥好日子吗?”
“治哥住的大房子,唉,某个小鬼呢?地下室。吃的都是什么呢?山珍海味还有数不尽的甜食,某个小鬼呢?港黑食堂的正常工作餐,蔬菜还能剩下大半。最重要的是,他叛逃了啊,天高任鸟飞,海阔任鱼跃。某个小鬼呢?不见天光,昼夜更替四季变换都不知道……”
梦野久作最讨厌的就是他被关在禁闭室这么多年的事情,最恨的就是将他关进禁闭室的太宰治。
现在萩沢让说一句就带两个雷,就这还嫌不够变着花样反复提,在梦野久作的雷区里面反复蹦跶。照这趋势发展下去,不将地雷全部引爆怕是根本不会罢休。
梦野久作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中原中也咳了一声,提醒某个欺负小孩的家伙差不多得了。
中原中也都发话了,萩沢让只好收敛了,不过他闭嘴前还说了一句话。
“生气吧?生气就好好想想刚才进门的时候我和森医生说的那番话,你现在觉得对不对呢?”
萩沢让这句话语气淡淡的,没有之前故意刺激梦野久作时夸张,也没再戳后者的雷点。然而这样一句话却是直接引爆了梦野久作堆积在胸腔中的怒火!
他赤着一双眼,不管不顾地朝萩沢让扑了过来,“你懂什么!你懂什么?!去死去死去死——!!!”
中原中也皱起眉,刚准备将人拦住,却没想到一直在旁边看热闹的爱丽丝就像早有预料般,一个闪身挡在了他的面前。
“爱丽丝小姐?!”
此时爱丽丝脸上的表情没了平日里的生动,冰冷僵硬,机械感十足,比起活人更像是一个大型手办。
这才是森鸥外的人形异能真正的战斗状态。
不过森鸥外也只是怕动作慢了拦不住中原中也,所以在成功绊住他的行动,不给他靠近萩沢让和梦野久作两人的机会后,爱丽丝就恢复成了平时的样子。
中原中也当然不认为森鸥外是准备和他动手,但也不明白他刚才这番举动到底是何缘故,“首领?”
森鸥外微微一笑:“别担心,这是我和让君在之前就商量好的。”
“……是。”中原中也心中仍有不解,但出于对自家首领的信任,他还是冷静下来旁观。
果然,根本就没什么好担心的。
梦野久作的手距离萩沢让只有不到一个巴掌宽时,即将得逞的兴奋刚刚让他翘起嘴角,下一秒就被几根金色的锁链给捆了个结结实实。
梦野久作被五花大绑得跟个粽子似的,手脚被缚,只能像只毛毛虫一样在地板上蹭动着。
“我就知道那根手链有问题!”看着身上几乎就是手链放大版的锁链,梦野久作一边嚷嚷着一边挣扎,然而却怎么也挣脱不了束缚。
“不让你碰到我的办法有很多种。”萩沢让居高临下地看着瞪着他的梦野久作,“你知道我为什么要选择这样粗暴的方法吗?”
梦野久作没说话,却出人意料地吐出一口血。
他接着抬起头,在看到出现在萩沢让左脸上的手掌印时,咯咯笑了起来,配着那口被血液染红的牙齿,诡异至极。
“你伤到我了——”
他脸上的表情是愉悦的,带着一丝病态,兴奋得浑身都颤抖了起来。
之前因为摔倒而落在地上的玩偶骤然爆发出一阵尖锐刺耳的笑声。
接着它不受重力影响地漂浮了起来,将淌着血泪的双眼对准了萩沢让,嘴巴咧到了耳朵边。然后它就在众目睽睽之下,自己伸出手捏住脑袋顶部,“刺啦”一下,布帛撕裂声在偌大的首领办公室内清晰可闻。
玩偶的脑袋被撕开了,露出了里面的棉花。破坏的玩偶依旧在笑,这象征着梦野久作的异能力已经成功发动。
然而,受到标记的萩沢让却并没有展现出梦野久作期待已久的姿态。
他看着眼前依旧神智清明的萩沢让,难以置信地一个劲摇头,“不可能!不可能——!!!”他嘶吼出声,最后一个字甚至还破音了。
“不可能?怎么不可能?”
萩沢让吃吃笑得有些发抖,双眼黝黑深邃,里面翻涌着粘稠的恶意,几欲扑出淹没眼前的一切。
他伸出脚,用擦得锃亮的皮鞋抬起梦野久作的下巴,说话的声音轻柔飘忽得像是从天边吹过来的一样,“夸夸你,至少你那比金鱼大不了多少的脑子还知道往嘴里藏刀片。不过……”
萩沢让兴致缺缺地打了个哈欠,表情淡淡地说:“也就只能用来藏藏刀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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