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耀眼夺目表金玉,倨傲鲜腆里败絮!
正堂上位坐的项大人夫妇。
坐在项大人夫妇旁侧的是两位姨娘,一个是毕姨娘,脸圆丰姿,黛眉朱唇,耳挂金珠茄子耳环,身披金丝孔雀霞帔,穿百褶如意月裙。还有一个傅姨娘,高鬟望仙髻,瘦削瓜子脸,颈项上是玉观音项链,身着云纹绉纱袍。
下面坐的挨次儿是:
大哥项梓柏,武都郡太守。高高绾着冠发,剑眉桃眼,身重肉赘,神态威严,有一种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气。
大嫂崔珠珠,并州刺史部崔刺史的长女。只见她头上秀发高盘,珠围翠绕,粉面含春,丹唇启笑,罗翠软纱。
二哥项梓桐,西海郡太守。鼠脑鸢肩,体瘦身小,丰棱刀背鼻梁,锐利深邃目光,不自觉流露出一种压迫感。
二嫂袁凤钗,青州刺史部袁刺史次女。但见乌发卷云上插一对金黄凤钗,耳挂两环玳瑁耳珰,两只杏眼会说话,一抹阴笑能杀人。落地长裙如清塘碧波映淡荷,妖艳胜似妲己,狡诈赛过骊姬。
三哥项梓栋,金城郡郡佐。不高不低,不胖不瘦,厚敦敦嘴唇,黑黝黝肌肤,稳笃笃神态,不傲不慢泰然自若。
三嫂穆珍,淄川国商贾穆仲之女。肤如三春桃,面似十五月。身体富态,穿一身宽松襦裙,仪静体闲,温情柔态。
四哥项梓榆,酒泉郡郡尉。浓眉上扬,睫毛微卷,一双似笑非笑眼,一身欲动非动姿。
四嫂何灵芝,天水郡何太守之女。娥眉淡淡颦蹙,酒靥隐隐似笑,琼鼻娇俏似清月,丹唇含朱赛樱桃。身着鹅黄色罗裙,身材颀长,目光势利。
未了是姐妹三个。
大姐项琼,东莱郡郡尉之妻。只见她一张鸭蛋脸,双眉修长,眼角上翘,嘴角微抿。穿一身白色梨花烟罗软纱,逶迤白色拖地烟笼梅花百水裙。
二姐项瑶,平原郡太守娇妻。但见峨眉淡扫,粉黛金钗,颈间水晶项链闪闪灼灼,高傲的目光乜乜斜斜,身穿淡绿绫罗长裙,手摇烫花雀踏梅蒲扇。
小妹项瑜,待在闺中。只见她肤光胜雪,眉目如画,圆圆的苹果脸,点漆黑目含精神,一身粉红烟纱裙,窈窕姿态有气象。两颊晕红,神色喜喜啦啦,周身透出青春活泼的气息。
社先生一家被那赫耀贵气比的身矮五尺,让那倨傲鲜腆逼得气短七寸。
大河刚要介绍娘家人时,项夫人说话了:
“从今向后,你就再不能叫大河了,这州城府邸之地,怎么还能呼那山野粗俗之名哩,就叫如玉吧。你且再不能去安定郡就职执事去了,做了少奶奶,还出头露面,那成何体统,让我们脸往哪儿搁?”
大河一听,自己的权利就此剥夺了,心下不悦,月氏忙应承道:
“夫人说的极是,原先我们生活在旷山野田、蓬室柴门之间,取名儿总是花儿草儿、山呀水呀的,到了府里就不同了,是要改改,如玉这名字好,你觉得呢,如玉?”
月氏拿目光在逼大河表态。
没等大河说话,项瑜却接上话道:
“什么金呀玉呀的,我最反感这些尊呀贵呀的字眼儿了,我觉得叫大河挺好的,雄浑壮阔,源远流长。你说呢,大河嫂子?”
项夫人嗔道:
“小孩子家,多嘴多舌的,懂什么,大人议事,有你说话的吗?”
大河忙应道:
“就依太太的意思,我就叫如玉,这名字我也喜欢!”
项夫人接着说:
“如玉你就不用介绍了,你家里的人,我们也概略知道,五姓八氏的,不说便罢,一说倒让人觉得不齐截。”
这话一出口,让两家人都感到砢碜!
项夫人让官宦家势纵得一身孤傲,满目无人。一时没有把握住跋扈惯了的嘴,瞧不起亲家的话如蒿草一般从嘴里喷了出来,连自己也感到了砢碜。
项老爷更是脸上抹不下,训夫人道:
“儿子大喜之日,如何说这等粗言犷语?”
社先生一家听了心里不是滋味。这仅仅是粗言犷语吗?长辈们觉得不堪入耳却还能忍,可须弥芥子听了就不好接受了,欲站直腰板说话,却被麻婆婆拉坐下了,压住声音说:
“别给你姐姐惹事!”
大河强把泪水压在心,说道:
“我本是奴婢命,可是奶奶、舅舅、月娘都是慈肠善心的人,虽说没血缘,却能舍弃所有,甚至不惜生命给我们一个温暖的家。不是亲生却胜过亲生,无论怎得都不可有辱他们。太太既然能接受奴婢,还望能容纳我的家世。”
二嫂袁凤钗急捉住这个话把儿,挑拨道:
“哟哦!新少奶奶这般说,莫非太太就不是慈肠善心的人了?就不讲人情世故了?”
项梓桁站起来冲着二嫂说:
“二嫂又是啥意思?如玉才进门,招你还是惹你了,你就添柴拨火,唯恐天下不乱?若是你们容不下她,我们就去安定郡,不与你们在同一个屋檐下总可以吧。”
须弥芥子实在忍无可忍,不顾奶奶的捏拿,正欲发作时,见姐夫站起来护着姐姐,也就罢了。
袁凤钗冲着项梓桐撒泼道:
“你看你看,这还没见咋的,就护上了。你我夫妻这么多年了,你老婆着人欺负,你怎么臭屁也不放半个儿出来?”
项前龛脸上终究挂不住了,制止道:
“行啦行啦,还说别人家不齐截,看看自己,素养何存?丢人现眼,还不快下去?”
项前龛赶走了家小,便向社先生、麻婆婆等人赔不是,又备下酒席,两家人合了席,因道路遥远,就安排社先生一家住下,次日才打发了。
见识了项府景致,社先生一路心装烦事。芥子看了看舅舅,问道:
“舅舅,你祖上为官时,府邸也是这般吗?”
“相似中也有不同,权高就有势,但人不同。那时候我还小,大多时间在学堂,与大人交流甚少,世事也不甚明。”社先生极目远眺,愁绪锁眉,叹着气道。
“权贵豪门,与我们是两个世界,姐姐偏偏进了这个世界。有那么个婆婆,那么些嫂子妯娌,也够姐姐喝一壶,好在那项梓桁还能护着,否则就惨了。”凌云惋惜地说道。
“我就差拉着姐姐离开项府了,是他们缠着硬娶了去的,又不是我们攀高枝,还说那些没尺寸的话。见项梓桁护着姐姐,我才没跟他们一般见识。”芥子愤然道。
大山头一回入豪门,被荣华富贵熏得醉醄醄的,却不以为然,说道:
“栉风沐雨,披星戴月流一辈子的汗,未必能过上那等生活,现如今能攀扯上了,虽说不可随心随欲,也是大富大贵,你们何须担忧?”
社先生、麻婆婆和月氏面面相觑,自觉大山和凌云芥子的境界不在一处。
须弥芥子初次和大山见面,怎么也想不通,同为父母的子女,哥哥和两个姐姐却是两派人物。对大山说:
“看来哥哥也是一个荣华富贵的奴役了。美丽的孔雀因为有了一身华贵的羽毛,被贪婪的人类捉去关进笼子里供自己观赏。为了让孔雀更美丽,想方设法摸索孔雀的嗜好,每天好吃好喝地供着。
“孔雀再也不用冒着生命危险寻吃找喝了,算是享受荣华富贵了吧。岂不知,孔雀看见天高任意飞、忙碌捉虫吃的麻雀,后悔自己拥有那一身漂亮的羽毛,整天关在笼子里,失去了生命本来的意义。”
大山愧于对弟弟的行为,在弟弟说话时,心里五味杂陈,思绪杂乱。弟弟说了个啥道理,听得稀里糊涂。目光放在远处,无言以对。
罗茜和虎探牙送走了须弥芥子后,不知他是否还能回来,心下有些失落。
罗茜问虎探牙:
“你说须弥芥子这一去,还会回来吗,虎探牙舍下?”
“那就看你的魅力了,他被除名了,还来干什么,去压砖吗?不可能的。要是回来,只有一个原因,为你!”虎探牙说着向罗茜丢了个鬼脸。
罗茜抡起手里的包,兜头砸了去,道:
“跟你说正经事呢,为何推到我身上,是甚逻辑?”
“难道这个推理逻辑性还不强吗?”
罗茜郑重其事道:
“我们应该去找院长理论,恢复须弥芥子的学籍。事情本与须弥芥子没干系,前后须弥芥子没说过一句挑衅的话,没动一指头。是你动的手,但你动手是出自正义,理应找院长伸张,你是条汉子的话?”
“你不必拿此话激我了,这事我已经想好了,上次阁下训导,让我自愧不如女流之辈,决定将此事闹一闹,要除名就除我的名,而不能除须弥芥子。”虎探牙拍着胸堂说。
罗茜趁虎探牙不备,伸出一条腿,就将虎探牙绊了个狗啃屎,笑道:
“我让你瞧不起女流之辈,服还是不服,女流之辈子怎得?”
虎探牙就地抓了一把泥,欲要摸罗茜的脸,罗茜早就逃脱了。
两个人说笑打闹着去找高院长。
高士钰正在伏案阅读,两个人就闯了进来,高院长见两个人莽莽撞撞闯进来,忙撑起眼镜瞅着,虎探牙先来个下马威,道:
“院长大人,我是来请你除名的!”
高士钰指着凳子道:
“坐下说,让我除名的道理?你没吃错药吧?”
“设若大额大再来让你除了我的名,你除还是不除?”虎探牙反问高院长。
“当然,这已经有先例了!”
“所以,不用他来强迫你,我先行一步,也给院长大人保点面子,仅此而已!”
“大额大为什么要逼我除你的名?”
“因为砸了在额大脑袋的人,就是我,是我虎彪!”
高院长又撑了一指眼镜,像不认识一样,盯着虎彪看。 摆平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