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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话说,个个忠诚无下场,多能多才之人多灾难。自古道,官场如战场。古人云,出头椽儿先朽烂,枪打出头鸟。所有这些古训,定格了郭百顺的命运,在他光彩照人的功勋背后,却孕育着一个场杀机。
益州刺史部郭刺史一轻而易举,端掉了几朝难剿灭顽匪,在天下名声大震,得到了姓的拥戴,也得到了皇上的封赏,享受四品待遇。
朝廷那些老奸俱猾的大臣,见一个小小县令,一路青云直上。不几年,年级轻轻就飙升到四品。再有这么一身光环罩着,皇上宠幸,百姓拥戴,将来掌控朝纲将为时不远。一个个在肚里打着算盘,相互咬耳朵,嚼舌头。
这年,南部粤桂贼兵四起,土匪猖獗。朝廷任郭百顺为领军总督,南下剿匪镇压。这让那些抱权守位的大臣更加担忧,设若这总督再打了胜仗,带着赫赫战功凯旋归来,岂不成了心腹之患。于是乎,挖空心思制造些逆天犯顺的事端,给皇上吹耳边风。
时下,正在扩建皇都城,因连年战乱,徭役不足。皇上下诏,命各地将囚犯解往京都充徭役。这日老典带着兵卒,押解着几个囚犯,在赶往京城途中的一客栈吃饭时,突然又闯进几个官差。
老典仔细看时,为首的那人是个老相识,便凑近抱拳道:
“这不是吴县的吴军铺吗,怎么在这儿觌面了?幸会,幸会!”
“哟,是典老兄啊!小弟押徭役去京城,老兄如何在此?”那人还礼答道。
“两种人,一码事。我送的是扛着枷锁的徭役,也是去京城的。”老典说着,就拉起吴军铺到一桌坐下,热聊起来。
原来这吴军铺名叫吴廖,是吴县的一铺兵。长胳膊长腿,人称吴长腿,有一身好武艺,又有两条比他人麻利的腿,便在吴县做了一名传情送信的铺兵。是莫县令给朝廷太尉送礼的得力脚夫。此次上京都,一是押送徭役,二是带着礼金,替新任县令打点太尉大人。
“好久不见,老递前程如何,还长跑腿吗?”老典嘴里嚼着肉,问道。
吴长腿沮丧道:
“唉,别提了!好事全让那郭刺史搅黄了,当初莫县令答应的前程,眼看就要得逞了,却被那郭刺史斩首了。那时莫县令常遣小弟向太尉送礼,两头儿拿赏银,好不得意。现在又要从头开始。”
老典一杯酒丢到嘴里,叹道:
“看来老弟与我老典同受其害,当初我和曹太守洪水摸鱼,日子过的也是荤汤辣水的,可眼下就不同了,苦差多了不说,还得过着清汤寡水的日子。人家郭刺史却是如日方升,隆隆日上,今又做了领军总督,将后保不齐太尉之位怕要归他了。”
“看来老兄也不如意,可是我等有什么办法哩,只有听天任命了!”
这时老典嚼着肉的嘴突然停了下来,连连眨了眨眼,盯着吴长腿鬼迷日眼地说:
“我想起一件事来,这事必定与你有关!”
“甚事,如何就与我有关?老兄可别吓唬小弟了。”吴长腿大惊失色道。
“你且莫怕,事情是这样的,当初曹太守被打进死牢时,看守牢门的狱卒恰好是曹太守的亲戚,那小子憨头憨脑的,人称憨胖胖。曹太守情急之下,把事情对憨胖胖做了交待,可那小子竟把那事儿下酒吃了,直到后来吃醉酒了,酒后吐真言,才让我知道了。”
“可我与曹太守并没有交知,更别说来往了,他的事如何与我有关了哩?”吴长腿更不解了,急问道。
老典又扬了一杯酒,卖着关子说:
“老弟你且莫急。听我慢慢道来。你可知晓那郭刺史剿黑云山匪帮,并未动一刀一枪,也没伤一兵一卒,不觉得奇怪吗?说来对你也未必是坏事,兴许还是好事一桩。”
吴长腿一听是好事,转忧为喜,脸上现出兴奋之色:
“是甚好事,老兄直说吧!”
“曹太守吩咐那憨胖胖说,郭刺史剿匪用的是妖术,还用妖术给自己栽赃,拿他问罪,让憨胖胖找莫县令说明原委,并要莫县令设法搭救。小弟是莫县令的心腹铺兵,难道这根救命稻草不是小弟你吗?”
“那又怎得,曹太守与莫县令早下了地狱,现在还有甚好事?不是厄运就念佛经了。”
“这老弟就不懂了,官场上向来是妒贤嫉能的地方,身在要职的人,生怕别人功高盖世,高过自己一头。眼下那郭刺史一路飙升,又战功赫赫,定是太尉不爽之事,你将此信息透给太尉,岂不是抱住了粗腿?”
“使不得,使不得!要是走偏了,会掉脑袋的。”吴长腿听后,有些惊悚。
老典又捅咕道:
“那就请老弟牵个线,我去送这个信儿,得逞了,老弟可别怪我抢了你的好事。这事十有八九,错不了的,我可早听到传闻,太尉对郭刺史耿耿于怀。”
“那好吧,到了京都,去太尉府送礼你我同去是了。”
两人商议已经,当夜老典将憨胖胖所言,调盐加醋修书一封。到了京都交割了徭役,便去太尉府,将那礼物书信一并交志门官。太尉见之大喜,赏了二人五十两赏银。
老典和吴长腿收了银子,高兴万分,便在一家酒楼吃酒言欢。老典得意道:
“我说的没错吧?从今往后,老弟有事去找太尉,太尉不会小觑你的。来,喝酒吧!”
两人拳来手去,嘴里唾沫飞溅,喝六呼幺地搳拳喝酒。正喝到高潮处,突然闯来几个青衣衙役,指着二人骂道:
“大胆毛贼,偷了官银,竟敢公然在这里吃酒挥霍,给我拿下”
话音未落,就有三五个衙役蜂拥而上,七手八脚地将二人绑了。老典口里争辩道:
“几位大人,你们定是弄错了,我俩是奉官差上京城押送徭役来的,怎么会是毛贼哩?”
这时一个衙役已经从二人身上搜出五十两银子,拿在手里,你说不是毛贼,这官银是那里来的,人赃俱在,带走。说着被扯出酒楼,丢在马背上驮了去。
“大人弄错了,这官银是太尉赏我等的,不信带我们去太尉府上对证。”老典在马背上挣扎着吼道。
一衙差照准老典嘴吧子狠狠地一拳,骂道:
“闭上你的狗嘴,丢银子的正是太尉府上,这就带你去对证,再吼就砸烂你的狗头。”
老典满嘴里血冒泡儿,再不敢造次,心想到了太尉府会弄个水落石出的。吴长腿吓得一语未发,心里只恨老典。
两人被带到一片荒芜的芦苇荡中,一顿乱棍打得脑浆迸溅。可怜两个攀炎附贵的小人,在攀亲托熟的途中,还没整明白怎么回来,就命丧黄泉。
太尉一心要除了郭百顺这个心腹之患,得了这样的信儿,便认为有缝儿可插针了。这日上朝向皇上奏道:
“启禀皇上,郭百顺当初在黑云山剿匪,不动一刀一枪,没伤一兵一足,此人用的并非超人的战术,而是妖术。有欺君之罪,该当定罪镇罚!”
皇上听了道:
“不论用什么术,剿灭了土匪就是了,不费兵马粮草,岂不更省事,何必治罪于他呢?”
御史大夫接着奏道:
“我君圣明,郭刺史黑云山剿匪一事,论功行赏时,已禀明了是有神人相助,才不动一刀一枪,没伤一兵一卒。欺军之罪又从何谈起,太尉多虑了。若是如此定罪,谁还肯为我江山出力,谁愿领兵抵敌?”
“禀皇上,老臣不是无中生有,那郭刺史所过之处,名声大震,百姓皆呼万岁。他能用妖术剿匪,就能用妖术危及朝廷。他现在兵权在握,将来功高盖主,难保没有夺君之心,不得不防。老臣以皇上为忠,以社稷为重,决无二心。”太尉跪下奏道。
皇上有此不耐烦了,摆摆手道:
“行啦,行啦!爱卿不必多虑,小小一个刺史,还能翻了天不成。散朝吧!”
太尉对生性多疑的皇上,满以为稳操胜券,却碰了一鼻子灰。是不是皇上有异于自己,若是郭百顺凯旋归来,到了朝廷与御史大夫拧成一股,自己不就架空了吗?相到这里,更加狂躁不安。
太尉拿皇上没办法,但对付郭百顺有的是办法。只给了郭总督八千兵马,并暗中使人,指示地方官军,不得配合郭总督剿匪,让他面对几万匪兵,自取灭亡。
郭百顺领着八千兵马,驻扎桂林后,按兵不动,每天只是练兵习武。他心里明白,要以少胜多,硬拼取胜几乎没有可能。况且匪军都是占山为王,阵地全是易守难攻,只能智取,不可强攻。
他一边组织练兵,一边派兵探察匪军虚实,自己潜心研究作战计划。经侦探,粤桂两地共有五股匪帮,有五万多匪兵。其中势力最强大的是鸡鸣山的匪帮,有两万多人,匪首是来自巴峡的巴岩虎,人称巴爷。
巴岩虎是个诡计多端,非常狡猾的匪徒,生得威猛高大,脖子与脑袋一般粗细,有一身扛鼎抃牛的力气,凭着身壮力大作了山大王。巴爷虽说是个粗汉,却信鬼神,在山寨里敬着几尊神,每次出战前要炷香拜神,抽签问卦。
郭总督的作战计划是先攻打势力最强的匪帮,却曹到了众将的反对,理由是,敌军两万多人,我军才八千,去攻打易守难攻的鸡鸣山,那不是白白送死吗?
郭百顺给众将士鼓气道:
“不然,常言道,打虎打首脑,打蛇打七寸。说的是要打它们要强的地方,致命的地方。鸡鸣山的土匪最强,但是只要我们以少胜多,拿下了鸡鸣山,其他匪帮会不打自败。黑云山六千多匪帮,我们不动一刀一枪,不伤一兵一卒,就把他们拿下了。我们将此名威扬上鸡鸣山,不怕打他们不倒。”
众兵将听了,心想,总督大人必是人神人相助,拿下鸡鸣山也是唾手可得之事。信心倍增,士气十足。
太尉在朝中焦急地等待郭百顺兵败的消息,却等来的是按兵不动的军情,便下令再不出兵,就以误战机问罪。
郭百顺接到军令时,侦探已经探明了山寨环境与敌情,便下令次日攻打鸡鸣山。
次日天明,有哨兵来报:
“发现朝廷派来的特使一人鬼鬼祟祟上山去了。”
郭百顺听了,觉得此事蹊跷。朝廷只给自己八千人马,到了地方,地方官兵又如此怠慢不配合,那太尉一向对自己不满,定是想利用匪军灭了自己。这人是朝廷派来的,想必是向匪帮报信去了。
郭百顺沉思良久,当即立断,下令军营留四千人,每人扎两三个草人,其余四千人大张旗鼓,向鸡鸣山开去。到了山前,只摇旗呐喊,锣鼓喧天,并未上山。
山上的土匪,全部集中于前沿阵地,拉弓搭箭,蓄势待发。直至日午天中时,仍不见官兵冲上来。此时天空乌云翻滚,电闪雷鸣。郭百顺下令撤兵回营。
官兵刚撤出山谷,只见那鸡鸣山云锁雾罩,顿时大风卷着白剌剌的冰雹,如鹅卵石一般砸下来。此时匪兵哀号着四处逃窜,一时来不及躲避,那脑袋怎能受得住鸭蛋大小冰雹的击打,一时死伤无数,军心涣散。
郭百顺领军回营后,厉兵秣马,振奋军心后,令三千人马背上绳索,从后崖壁攀登上山,攻打匪军后营,五千兵马背着一万草人,乘天黑乘虚而入。
五千兵马来到山前,将草人在山前显眼的地方布开阵势,点起火把,又开始摇旗呐喊,敲山镇虎。
巴爷见未出寨,就损兵折将,一阵胆寨。一时疑心,便杀了上山来报信的那特使。暗忖,这郭百顺莫非真有神仙相助。正和手下众将商议对策,人心还未来得及整顿,只听得山下杀声四起,向下看时,山下遍地是兵,那火把似满天星星,闪闪烁烁向山上逼近。
巴爷一边派兵遣将迎战,一边跑进山庙中炷香拜神,抽签问卦,还没看清卦辞说的是什么,就被后山攀岩而来的三千精兵活捉了。
前沿阵地攻打的正激烈时,三千精兵押着后方俘虏的兵将,靠近阵地齐声大喊:
“巴岩虎活捉了,快快放下武器受降吧!”
天助官兵,足够让匪兵人心惶惶,突然从寨营里又冒出这么多官兵,听到喊声,匪兵回头看时,巴爷已经被缚。顿时势如风卷残云,匪兵望风披靡,弃甲丢枪,鼓卧旗倒,作鸟兽散。
郭百顺下令,将残兵败将全部押回军营,连夜清理山寨。
雄鸡一叫天下明。鸡鸣山剿匪,老天爷帮忙,又让郭百顺出奇制胜,威震天下,那四股匪帮,早已闻风丧胆。
太尉闻知郭百顺没有让巴岩虎吃掉,反而让郭百顺生吞了巴岩虎,大惊失色。但太尉并不慌乱,他很清楚,权力决定一切,手里有了权力,不怕治不了你。
郭百顺收剿了匪兵,依然采取两个政策,次日将近两万匪兵集中在军营,他登上高台,讲道:
“你们落草为寇,集结成匪,打家劫舍,残害百姓,本当斩首。但念及多数人是逼迫无奈才误入歧途,且免除你等死罪。现在给你们两条路,愿从军者,留下加入国军,原意回家种田的,放你等回家,若再入匪者,定斩不赦。现在听我口令,想入军的站东边,想种田的站西边。”
片刻,所有人哗啦啦两边分开,东多西少。郭百顺下令,对入军的,一一登记发军装,整编队伍,严格进行训练。对回家种田的,一一登记,发给盘缠,打发回家。
招降匪兵一万余人,郭百顺的队伍壮大到近二万人。然而,他却不急着去打那四股土匪,整日在军宫抄练兵将。暗中派侦查兵,去了解各山头匪兵情况。各山头匪兵也派暗探到军营探虚实。
那些匪兵探子看了军营阵势,回到山上报道:
“好家伙,那军营里官军黑压压的,不知有多少人马,正在抄练武艺,不期那天会打上山来,我们这邦人那里是他的对手。我们还是速速逃命去吧,鸡鸣山两万多人,他们不费吹灰之力,一夜就拿下了,我等哪里能抵挡得了。”
山大王们一个个听了胆战心惊,六神无主。
郭总督却始终按兵不动,派兵向各山头送去招安令。他抓住此时此刻土匪的心理矛盾,一封长长招安住中写道:
“你们落草为寇,占山为王,也是不得已而为之。谁也不愿做土匪,背负着世人唾骂,与百姓成仇,与朝廷为敌,永远不会过上安宁日子。如果一意孤行终将是死路一条。眼下形势十分明了,要我去剿灭你们,是不用吹灰之力的。可大家本是同胞骨肉,家中都有妻儿老小,谁又不想好好活着。现在就给你们活路一条,归降后过往不咎,让你们有田种,有营生做,回家扶老携幼,安分守己过日子去。常言道,听人劝,吃饱饭,不听劝,刀枪见。若是不听劝,那只有刀枪相见了!”
四股土匪收到总督大人的招安信后,心里更加矛盾,迟迟拿不定主意。毕竟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谁能保证被降后,就能如此轻饶放过而不追究哩?
招安信送上山后,等待四五日,仍不见动静。郭百顺下令兵分四路,分别在四股土匪的山头下安营扎寨,整日习武练兵,在外围营造震慑力。自己又直入土匪窝,与匪首交涉。
军师将帅听说郭总督要独自深入山寨,异口同声反对道:
“大人不可冒如此大的风险,那土匪可不是讲道理的,万一他们动粗,或拿大人做人质,叫我等如何应对?”
郭百顺坦然道:
“各位放心,谁都想活着,土匪也不例外。此时他们不敢把我怎么样,我不去他们看不出我们招安的诚意。老虎不吃人,威名在外,我只带两人充当护佑的神人,他们不敢造次。”
郭百顺带了两个精兵,直接来到山上,山寨匪兵押着去见山大王,那山大王见了,被郭百顺的气势压倒三分,心里已经怯了,但仍然拿出山大王的架势问道:
“总都大人独自闯我山寨,就不怕我杀了你?”
郭百顺镇定自若,坦然道:
“怕我就不会来了,我有九条命,你要杀我,只怕得杀九次,你杀我九次,难道我不杀不了你一次?就怕大王舍不得自己的性命来杀我。”
“何以见得?”
“你问问他二人便知!”郭百顺指着身边的两员猛将,淡淡地说。
那山大王见两位猛将气度非凡,气定神闲,不知其深浅。便换了容颜,一边让坐,一边令手下沏茶。
郭百顺坐定后,喝着茶,并不说招安的事,只和土匪头子拉家常,说着说着,就戳到土匪的痛处,那土匪头子痛哭流涕道:
“小的并非想做土匪,原先也有些家资,只因常常被土匪骚扰,没有安宁日子过,才走上了这条路,可是走上这条路后,更没有安宁日了,又回不去了。今日大人有此心,我也有此意,只是朝廷能放过我们吗?”
郭百顺劝道:
“大王看来是被土匪逼到土匪路上的,尝到了受土匪欺凌和做土匪的苦头,就更清楚老百姓对土匪的感受。现在回头和继续走下去的两种结局,你比我更清楚,现在归降,入了官军,你就是堂堂正正的军人了,去战场立功卫国,以功抵罪,朝廷自然不会降罪于你等的。”
第一股土匪就这样被劝降了。
不过三个月,郭百顺如法泡制,又劝降了第二股、第三股匪帮,第四股匪帮顽固不化,不听劝降。这时郭总督的兵马壮大到近四万人,他带着所有兵马,在第四股匪徒占的山下安营扎寨,每日只是练兵,却不去功打。
山上的土匪看到山下被官兵围的风雨不透,在山上惶惶不可终日,不过十日,就自动下山投降了。
郭总督领军八千,深入粤桂两地,不过五个月,如秋风扫落叶一般,扫尽了所有匪患,受到了当百姓的热烈拥戴,百姓如潮水般地前来慰问官兵。
然而,剿灭匪患的大胜利,却迟迟不见朝廷的诏书。郭总督不敢擅自行动,只有整军练兵待命,两个月过去了,前往京都报军情的铺兵一去不复返,粮草用尽,不能再待下去了。
这日,郭总督去当地刺史部请命,刺史部也推说没有皇命,不敢接管。
几万人马,不能让其饿死在这里吧。郭总都召集军师将帅商议道:
“军中一日不能无粮,眼下粮草已尽,现在只有解散军队,放假回家,我等回朝去请命了,否则饿死人是大事!”
“历朝历代,哪有这等事,回去,恐怕凶多吉少啊!”军师叹道。
郭百顺果敢道:
“就是杀头,也得回去,我们别无选择!” 摆平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