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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身是铁真本领,不如两手掌权威。
须弥芥子算是悟透了,世情俗风之下,要摆平一件事,一身的本事不如两手的权力。有了权利,一切事情迎刃而解。
于是,他决定从军救国立战功,立下战功掌握政权,有了政权,再摆平不平事。那就先救国,然后再救家,便把救大河的事搁浅了。
须弥芥子开了窍,在单耳将军的鼓动怂恿下,果敢从了戎。
虎探牙身怀绝技,也觉得该到战场上挥洒一番,义无反顾地从了军。
须弥芥子和虎探牙被编入到两个步兵之中,换上盔甲,发了刀枪,集中训练了三五日,便各自发落到战场去了。
边陲战事告急,朝廷竭兵尽马保边疆,战乱一时不可平息。域内铁甲金戈虚伪,国势日趋疲弱,皇权危机四伏,朝廷放权各地拥兵自卫。
不过半年,到处强盗乘虚蜂起,淫杀抢掠。又因全国大旱,颗粒不收而赋税不减,走投无路的贫民百姓,纷纷揭竿而起,杀官捣衙,向官僚地主发动了猛烈攻击。
军阀割据,弃国难而不顾,争权夺利,抢邑占地,全国一片混乱。
黑河县一帮强盗,昼伏夜出,抢财劫色,好不嚣张。
柳妈是黑白两道皆通的人,这不,又和强盗头子拉上纤了。
一日,强盗老大罴九因抢劫时受了点伤,在益寿堂疗伤时,三说两侃,就和柳妈沆瀣一气。从此,柳妈又有事做了。
柳妈对社先生占了益寿堂的好,总是耿耿于怀。心想,现在该让他出出水了。便找到罴九递眉弄眼,戗嘴撇舌,翻腾出了社先生一家受过皇恩赏赐,结了州府亲,凌云又被诏进皇宫了,金锭子官银收了不知多少,岂能让他一家干落了?
罴九听了柳妈的话,王八吃萤火虫肚里明白,对柳妈道:
“事成之后,不忘柳妈指点!”
“我只是说,益寿堂掌柜太亏了,家里的好处全落到别人家了,并没有指点啥。”柳妈即要剥开,又要包住,为自己留后路说。
社先生自打发了须弥芥子和罗茜,就在家看护月氏。白日曹二狗夫妇过来,帮忙烧茶做饭,天黑了早早关门闭户,黄卷青灯阅读一阵子,见月氏安息了也就熄灯安寝。
这天夜晚,空气出奇的沉闷,一只铜头苍蝇嗡嗡营营叫的烦躁,社先生费了好大劲儿,才赶走了苍蝇。熄了灯刚躺倒,又听得一只老鼠窸窸窣窣,又点起灯盏打了一阵老鼠,才安心睡下。
才迷迷糊糊来了睡意,又听得院内腾的一声,有人窬墙而入。
社先生听到院子里有动静,忙披上衣服出门看时,三个面蒙黑纱的人冲了进来,用木棒顶住社先生的额头,压住声音道:
“老不死的,快把金银交出来,不然就送你上西天!”
社先生道:
“几位壮汉抬举了,我一个教书的穷先生,捉襟见肘,口还糊不住呢,那还有压柜的金子银子哩?”
“老家伙,你还是少诈手腕了,谁不知道你受过皇上的赏赐,有一门刺史亲家,有人在皇宫,没有金银财宝谁信?想要性命,还是乖乖地交出来才是。”
“你们找吧,能找到金银全拿了去。我是受过赏赐,可赏赐全散了出去,也有个刺史亲家,可送来的聘礼全都陪了出去,就这把老骨头了,你们看着办吧。”社先生并没畏惧。
“不识相的老东西,搜!”罴九一棒戳翻社先生,让其他两人搜,一脚踩住社先生的脖子骂,“说还是不说,不然老子断了你的气?”
其他两个人翻箱倒箧,在屋里翻了个底儿朝天。两个人伸着手道:
“就这点碎银子。”
罴九将脚再放重了踩着,问道:
“最后问你,要钱还是要命?”
“要钱没有,只有老命一条!”社先生努力从喉管里挤出一句话。
只听得罴九踩得社先生脖颈咯咕响,可怜老先生一口气再没上来,四肢跐蹬了几下,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罴九一挥手,三个人气冲冲甩门而去。月氏睡中被一声门响惊了醒来,撩起窗帘看时,见社先生的门大开着,便点起灯来看,刚进门看到社先生怒目圆睁,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下。蹲下去细看,只听“哇”的一声,便晕厥过去。
次日曹二狗夫妇过来做饭时,才发现社先生早死了,月娘精神崩溃了,坐在地上不停地说着胡话。
曹二狗夫妇见状,吓傻了,满村庄呼人唤鬼。
一会儿,近处的乡亲都来了,都是些上不了战场的老弱病残。有的为社先敛容穿衣,有的帮忙起幡设灵。
月娘哭一会笑一会,打一处闹一处,说一阵骂一阵。曹二狗女人顾不了别的,一心看守着月娘。
曹二狗奔跑着去县衙报官。到了县衙却找不到一个人,探问才知道,到处是打狗官,敲狗头,捣衙门,砸富豪,匡天下,济贫救苦的农民起义,县衙的人早就吓跑了。
乱世之下,国无君,民无主。曹二狗赶着车,寻到市上,卖了一口棺材,一匹白布。拉了回去,在众乡亲的帮衬下,敛尸入棺,穿缟挂孝,忙个不停。
天空暮霭沉沉,村野乌啼猿哀,院落风掀白纱,灵前烛光冥冥!一切掇弄停当后,点纸焚香,祭茶奠酒,曹二狗夫妇才放声痛哭起来,整个学堂内,万众无不声泪俱下,四邻乡亲,千夫无不披麻戴孝。
众人安葬了社先生,曹二狗夫妇找来大山给月娘瞧病,大山也无可奈何。曹二狗突然想起大河来,忙问大山:
“有大河的音信吗?”
大山道:
“没有!”
“对了,前天我去黑河县,听起义军来了,县衙的人不知去向,不知安定郡衙还存在,我们得赶紧去找大河?”曹二狗如梦中初醒。
曹二狗女人道:
“顾了此头,竟把彼头给忘了,月娘就交给我,你们快去吧,耽误不得!”
曹二狗和大山,架起车往安定郡赶。到了安定郡只见城空如洗,街上萧条凄凉,进郡衙则是一片狼藉,急赶往牢狱,近前看时,牢门全被砸开,人不知去向。曹二狗知是来尺了一步,后悔早怎么没想到呢!
曹二狗傻呆在牢门口,良久,才回过神,霜打的茄子一般,蔫头耷脑往回走。听了街头巷尾的议论声,才知国家危亡,异军突起,强盗猖獗,百姓揭竿,民不聊生,天下大乱不可收了。
原来,一夜之间,几万头扎青丝带的起义军,天降神兵一般,聚集在凉州,将凉州城,围了个水泄不通,杀官抄赃。据说,杀了项府的人,从项府运出的金银财宝、粮米布帛、精器用品,就拉了十来车。
血洗了凉州城后,起义军又兵分几路,分赴各郡打豪济民。到安定郡的青丝军,经过一日的精心准备和修整,二更时分,点起火把,绰着家伙,杀声四起,不费吹灰之力,就破了郡衙。
起义军所到之处,杀官弑豪,砸牢劫狱,分粮散银,济困扶弱。一夜洗了安定郡衙,砸开牢狱,放出囚犯。给囚犯两条路选择,一条是拿着盘缠回家,一条是系上青丝带,一起打豪除恶,济困安良。
于是所有囚犯系上青丝,踊跃加入了起义军。次日,打掉了安定郡的富豪,给百姓分散了财物粮布后,不知去向。
大河是否活着,是否也随了起义军,没有人知道。
曹二狗没的打听到大河的消息,回到学堂,将事情的原委说给女人,夫妇伤心地哭了一阵子,商量着该如何照顾月氏,女人道:
“月娘现在这个样,离开人定会走丢,不如我们搬过来,住在一起也有个照应。”
二狗道:
“好是好,只是不知大山怎么想。我们就这么搬过来,人家会说我们乘人之危,抢占家业来了。”
女人道:
“那也是,要不你去找大河说叨说叨,看他是怎么想的。”
大山从安定郡回家后,就把大河不知是死是活的事儿说给了上官来瑛,上官来瑛怒道:
“是死是活与你何干?聘时送聘礼,你大山不是娘家兄,嫁时送嫁礼,我上官来瑛不是娘家嫂。出嫁时,娘家在黑河县也容不了,跑到安定郡蹬花轿去了。现在好了,跟汉子私奔了还是进窑子了,都与你我无关,你操哪么门子心?”
大山道:
“你别说那么难听好不,她毕竟是我亲妹妹!”
上官来瑛一片瓜子皮狠狠啐到大山脸上,骂道:
“呸!没羞耻的东西,她那儿和你亲了?我嫁到你家前,她就跑别人家认爹识娘的,那天把你我认兄嫂了?我就难相信了,一棵树上,怎么能结这俩歪枣来!”
大山一听就来气了,捡起地上的扫把指着上官来瑛骂道:
“没想到你这个臭娘们如此恶毒,人都死活下落不明,你还放不过想怎么样?我今天倒想见识见识,你究竟是哪棵树上结的什么货色,怎么就这等没教养,跪下?”
上官来瑛从来没见大山这么发过火,着实唬住了,一时拿不定主意硬撑下去还是服软。两人正争吵着,曹二狗在门外喊道:
“大山在家吗?”
大山掀起帘子一看,是曹二狗,忙迎进屋,问道:
“曹二叔有事吗?” 摆平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