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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归怎么也想不到,今日服下的这最后一丸,药性竟然如此猛烈,即使身在药泉之中也没有丝毫帮助。十四见他如此模样,心知定然有异,拍了拍沈归的头,便立刻下山,直奔双山村方向而去。
等十四拽着老乞丐和包老头回来的时候,沈归已经昏迷多时。老包上前探了探鼻息,又摸了摸脉搏:
“还是看不出是哪的问题,不过眼下应该还没什么生命危险,时间一长嘛,就说不好了……”
老乞丐上前伸出一指,戳中了昏迷之中的沈归。这一指,携带风声正点在胸口膻中穴之上。老乞丐这一指虽然力道极大,但昏迷的沈归却依然没有反应。老乞丐运指如飞,以同样的重指法,在沈归周身各大要穴飞速下指。可惜还是如泥牛入海而丝毫不见起色。
“师父?怎么样了?师弟什么时候能醒啊?”
老包一脸焦急的等待着老乞丐的回答。
“我哪知道?这人,是李玄鱼的;药,是林思忧的,现在出了问题,你问我?”
“那您刚才不是以重指封穴…………”
“我就是想看看土办法有没有用。现在你们也能看出来啊,没啥用。”
伍乘风说完,给了十四一个眼神,十四便转身出门,朝山北冬至村的方向而归。他这刚一走,伍乘风就像沈归第一次服药之后那样,坐在了药泉旁,用低低的声音念起了道家入门典籍,也就是他之前给沈归的那本《清心诀》。
“清心如水,清水即心。微风无起,波澜不惊……”
老乞丐就这样抓着沈归因昏迷而握紧的手,一遍一遍的低声诵念,声音苍凉而沙哑,直到天明。
“老头子别唠叨了,这一夜给我念的烦死了。”
沈归睁开眼睛的头一句话,就让老乞丐伍乘风差点把鼻子给气歪了。
“要没有你师父我,每逢你昏迷时,以道家心法为你护魂,你还能活到今天?早就把自己抓到肠穿肚烂了。”
沈归从温泉池中起身,草草擦干了自己被泡皱的身体,又接过老包递来的一套干衣服穿上,整个人看起来是焕然一新。
“你别动,过来给为师仔细瞧瞧……”
伍乘风捏着沈归的下巴,把头扭到自己眼前,仔细的在他脸上打量着:
“哎哎哎,老包你过来,你瞧瞧是不是我眼花了?”
正在一边收拾衣服的老包,听见声音也赶忙走过来,仔细的打量起来:
“嗯,双目神光内敛,气息较常人也更为通畅悠然,您看得一点也不错。依他目前看来,周身经脉应该是彻底贯通了。”
老包仔细观察之后,向伍乘风点了点头,说出自己的推断。
老乞丐上前抓起了沈归的右臂,以大拇指腹用力自下向上而过,在整条臂膀上碾出了一道红印来。
“不对,经脉仍然还是那样,没什么变化。”
伍乘风对老包说出了探查的结果,随后开始在山洞中慢慢地绕着圈,忽然双手一拍:
“你如今的身体状况,经脉居然还没开,简直再好不过了。这样,十四教了你多少暂且不论,从明天开始,你就跟着我学些粗浅的外家手段吧。”
这世间武学,可大致分为内外两道。练武之人有句老话,说的是:外家修心,内家养神。这话,算是把武学一道,说出个八九不离十来。
这外家武学,无论是何门何派,目的都只有一个:便是把修行之人的肉体能力推到极限。因此,习学外家武艺之人,进步的速度与自身各项变化也都更为明显。举例来说,一人经过练习之后,身体机能多少都会有些变化。或是力道,或是速度,或是耐力,这些变化都能非常直观的被自己感觉出来。
外家武艺入门极快,对于习学之人的天赋资质,还没什么硬性要求。下些苦功练上个三五年来,再有一口趁手的兵器,就可以算个习武之人了。日后无论是保镖护府,还是从军征战,多少都能混口饱饭吃。
因此,外家修的是心。有了在身体修行中锤炼出的,一颗坚忍不拔的恒心,无论日后走向哪条路,也都能有所成就。
而习学内家功法,要求便十分严苛了。首先必须有一位内家的前辈师长,愿意为你注入内力,用于唤醒自身的气海丹田。随后,还需要师门传授功法精要,并从他练气之初便随其左右,以防修行之人因外界因素干扰而走火入魔。
若是觉得内家功法,只是注重内息修行,那就大错特错了。内家以拳剑见长,平日多以一些剑招拳法来修身。身体经脉若想承住内力的增长与流通,定然需要此人通过习学武艺,从而达到拓宽经脉的作用。内息如流水,经脉为容器,二者相辅相成缺一不可。
内家功法,通过打坐增长内力,习学过程本就虚无缥缈,加之还要同时修炼肉体以求拓宽经脉容量和运气速度,功力增长就显得更为缓慢。但是,若能守得孤寂百年,自身天赋资质又极为出色的话,在修为达到一定程度之后,便可以破开躯壳神飞天外了。诚然,这一步也只是个传说而已。
而天灵脉,更是超脱于武道的存在。天灵脉者出世之时,口能言语,双目可视。除去身体与心智的天赋出众外,每位天灵脉者都还会有一些独门能力。据说,古往今来华禹大陆这片土地上,曾经出现过的所有宗师大贤们,打多都是天灵脉者。
两月之后,双山村。
“不要只用眼睛看,要用自身的意念去感受。简单说来就那么一句话,手随心动,心随意动。之前让你把拳势打标准,是为了让你更明白的感受发力方法。现在你需要学的,是去感受每个招式中蕴含的势。”
伍乘风翘着脚躺在破庙前的躺椅上,旁边围的全是双山村的乡亲,就连住在山北的十四,都跑来看热闹了。
“老头你非要这么多人看着么?人家教拳都躲起来,生怕让人偷学了去。你这倒好,这些婶子大娘们都围着瞧了俩月了,你也不说管管。”
老乞丐不屑的一笑:
“就你练这手入门的玩意儿,双山村里随便叫一个都比你强。就村口大柳树后住的李老太太,要不是因为去年中了风邪,她自己就能打你三个,你信不信?”
旁边婶子大娘们还随声附和:
“就是就是,俺们虽然年纪大了,可功夫也没撂下呀。每天晚饭一过,村里的人也都会聚在在村口空地上练拳啊。就你这路长拳打的呀,不是大娘我说你……要是你想用这个跟人动手,那就是秀才搬家——只剩下书(输)了。”
“我说老头子,要不然还是让我去山里,跟十四他们练得了。练武苦点倒是不怕,旁边总围着些大爷大娘们,嘴里连批评带絮叨的,谁受的了啊!”
沈归收起打到一半的拳势,不高兴的跟伍乘风说。
伍乘风刚听完,就往地面上啐了一口吐沫:
“十四他们练那个,是没办法的事。他们那些孩子除了冬至以外,去哪都没有活路。你不一样,你要做的事比他们更难。可我没听说过有谁能只靠阴招,而成就大事的。”
“谁说我要成就大事了?”
“李玄鱼和林思忧说的呗,要不然我们这些人,认识你是谁啊?” 马过江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