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一章探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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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臣俊拿起对话筒,忽而轻蔑一笑,声音沙哑,道:“陈伊柔,没想到你会来看我,多年不见,你倒是一点也没有变。”
陈伊柔平静地说:“大哥,你看起来不是很好。”
汤臣俊眼神闪过阴霾,直直地瞪着陈伊柔,继而又神经质地笑了起来。
“陈伊柔,你来看我,不会是叙旧这么简单吧?怎么?是不是汤臣硕出什么事情了?”
“他很好,我来,只是想看看你得了什么报应,看见你过得不好,我也就安心了。”
汤臣俊嘴角一抽。
“我觉得你欠我一个解释,你为什么要做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汤臣硕不是别人,他是你的亲弟弟!”
不仅如此,陈伊柔怀的孩子,若是还在,可是要尊称他一声大伯父的。
“解释?”汤臣俊冷笑,这有什么好解释的,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未达目的,不择手段,便是如此。在利益面前,没有所谓的亲情,只有合作关系,没有血缘羁绊。他自小便是被这样教育长大的。
“汤正业当初如果是选择了汤臣硕管理他那些见不得光的生意,你认为今天会是我坐在这里跟你见面吗?他今天所能拥有的一切,全部是我在前面替他铺路,替他流血,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他不知道感恩,竟然还对我赶尽杀绝,那么,我又何须顾忌他是谁?陈伊柔,我不怕告诉你,我就是死,也要拉着汤臣硕垫背!”
陈伊柔无法理解这样扭曲的汤臣俊,他的心和眼睛被满满的仇恨所蒙蔽,许是太激动了,汤臣俊的脸部肌肉一抽一抽的,那模样,委实骇人,像是失去了控制,急需某种药物或者安抚才能让他平静下来。
“如果汤正业当初选择的人是汤臣硕,事情也许不会演变成这样,他是心存善念的人,我相信他,即使是在穷凶极恶的境况里,他也会坚持自己,而不是像你,嫉妒发狂,心理变态,恨不得杀光挡在你前面的人!”
“陈伊柔!”汤臣俊激动地砸了对话筒,站了起来,大声地朝她咆哮:“你以为汤臣硕是什么人?他的双手不用拿枪,也不用沾血,他占尽了便宜,一切罪恶都不用他来承担,他是最卑鄙的小人!要说报应,那也活该他第一个儿子夭折了!”
陈伊柔咬着唇瓣,气得浑身发抖,她就不应该跟一个心理变态争辩,他完完全全就是个疯子。
狱警立即上前架住俨然失控的汤臣俊,他双目猩红,面容狰狞,像是忽然从人变成了野兽,不一会儿,他的脸部肌肉开始抽搐,陈伊柔目不转睛地盯着他,怪异之处便是在这里。
汤臣俊被狱警带走之后,陈伊柔询问:“他是不是身体有什么问题?”
狱警面无表情地陈诉:“他有毒瘾,戒毒两年了,还没有戒掉。”
陈伊柔皱着黛眉,心里的疑惑更甚,汤臣俊从什么时候染上的毒瘾?
凌有天与经纪公司解约投奔新东家,遭星域封杀后下落不明,网传在美国街头遇见凌有天,他行踪不定,貌似染上毒瘾,堕落糜烂……八卦杂志倒是提及了关于凌有天的蛛丝马迹,陈伊柔狐疑地望着偷拍到的那一张疑似凌有天的照片,嘴里说着:“凌有天吸毒,难道是跟随汤臣俊一起染上毒瘾的?”
八卦杂志的小角落贴了一篇文解释毒瘾为何难戒的小文章,陈伊柔一边看一边念道:“人在吸食某种毒品的时候,身体会对这种陌生的药物产生一种抵抗的反应,当神经系统受到毒品的刺激之后,便会让人感觉到一种极端的愉悦,如若这种刺激太大,身体就会产生一种相反的机制,造成一定的痛苦,来抵消过度愉悦的刺激……”
“你在念什么?”汤臣硕的声音陡然出现,吓了陈伊柔一跳,她放下杂志,笑眯眯地看着男人,说:“你这么忙,怎么有空来看我啊?”
陈伊柔这句话颇有深意,听着像是受了冷落似的,汤臣硕尽管忙碌,可也没有不回家,很多时候,晚上还要缠着她做一番剧烈运动,陈伊柔总是以为自己是难以受孕的体质,两个人一直没有避孕,也是这一次,在医院做了一次详细的检查,医生才告诉她,她现在的体质可以受孕。
这大概是汤臣硕在这段特殊时期听到的最令人高兴的事情了,但他只是微微扬起嘴角,面对她又是不苟言笑的深沉严肃。
这样的男人让陈伊柔很是不安,她朝男人露出悲伤的可怜兮兮的眼神,在男人靠近时,主动伸出双臂,紧紧地抱着他的腰。
陈伊柔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她感觉男人会再一次抛弃她,像上次一样,或许是饥饿产生的负面情绪,她看了看周围,并没有充饥的食物。
往常小南恩在房间,她把饼干和糖果都藏了起来,这下倒是饿着了自己。
咕噜咕噜——肚子传出令人尴尬的声音,她羞涩一笑,娇憨地说:“老公,我有点饿了。”
汤臣硕冷哼一声,依旧不言不语。
陈伊柔忍不住叹气,再次向男人道歉:“对不起嘛,我真不是故意瞒着你的。”
如果现在小南恩在房间里就好了,有女儿在,至少男人不会一直摆臭脸。
一个星期前,陈伊柔从监狱里走出来,被一辆摩托车吓到摔倒,在医院里住了两天,做了一个彻底的详细的身体检查。
回想起那辆摩托车朝着她的方向加速行驶的画面,她不禁打了个颤儿,冒出一身的冷汗,她当时的情况是很危险的,摩托车直驶而来时,她脑中尚且在思考探监时的情景,压根不知道自己的生命受到了威胁。
要不是汤臣硕发现她私自跑去探监,紧急派出训练有素的特殊保镖,相信此时此刻,她不会躺在房间里,而是在医院的监护病房。
当时那条路上几乎没有车辆,她甚至没有听到摩托车引擎的嘈杂声,只知道它像幽灵那样,忽然间就蹿了出来,要夺她的命。
这是有预谋的,那人是想要她的命,陈伊柔脑子里刚闪过这个念头,特保便在关键时刻出现,冲到她面前,将她往右推了一把,她这才摔倒的。
大概是想起了那惊险的时刻,她的眼皮跳个不停,那人要除掉的不仅是汤臣硕,还有她,究竟为什么呢?
陈伊柔现在可以确定的是,这个人不会是金梅森,假如要杀了她,那么金梅森就不会放她回到汤臣硕身边,他在曼谷的时候,直接对自己下手就是了。而且他曾提醒自己,不能随便相信人。
汤臣硕没有理会,她肚子饿时便感觉委屈,吸了吸鼻子,她睁着迷蒙的泪眼,再度哀怜地说:“我好饿。”
汤臣硕是个吃软不吃硬的男人,有些时候,做错事情,她只要撒撒娇便好了。
陈伊柔用下巴蹭了蹭他的大掌,一张比他的巴掌还要小的脸庞就这样搁在他手里,叫人怎么舍得不理她。
汤臣硕心里不舍,但是她必须受点惩罚,他抽回自己的手掌,陈伊柔错愕,气愤地想要躺回床上,头部撞到了床头柜,眼泪倏地就掉了下来。
“呜,好痛……”
汤臣硕立即转身,扶着她的身子,想要去查看她磕伤的额,却被她拒绝。
“你这么冒冒失失的做什么?”
“还不都怪你,你都不理我。”
这撒娇的口吻就像是小女孩似的,汤臣硕无奈极了,下颚抵着她的头发,他心里又是痛又是怜。
陈伊柔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扬唇偷笑,又装柔软,带着哭腔的声音喊道:“老公,我错了,我保证再也没有下次了,你不要生气,生气会变老的……”
“你怎么忽然学起女儿说话来了?”
“人家哪有?”
这声音甜腻的让人起鸡皮疙瘩,偏偏汤臣硕喜欢得紧,又是生气又是不舍,将她搂入怀里抱紧了,随即又不过瘾的在她鼻尖咬了一小口。
陈伊柔皱鼻子,好奇地问:“那个开摩托车的男人找到了吗?”
汤臣硕面色一变,严肃地盯着陈伊柔,低声呵斥:“你知不知道自己已经被盯上了?要不是有保镖跟在你身边,你现在还有命儿在?你抱怨我做事情瞒着你,可你自己呢?你不也是从来不跟我商量?以后不准你随便出门!”
陈伊柔嘟着小嘴,她也是在这一次,才深刻地意识到潜在的危险,她现在知道害怕了,无论做多少保护的措施,仍是防不胜防的。
“那个人被追到了悬崖,直接开着摩托车去死了。”
“什么?”陈伊柔难以置信,倒抽了一口凉气,想不到那些亡命之徒如此决绝,想了想,她又道:“老公,见了汤臣俊之后,我总感觉有些奇怪。”
“你说。”
“我觉得我看到的那个汤臣俊不是汤臣俊。”
陈伊柔脑子里的疑惑逐渐成形,她观察细微,因而敏感地觉察出微妙的异同。
与其说狱中那个人是心理扭曲的汤臣俊,不如说那是为了爱人可以不顾一切牺牲的凌有天,这种感觉很模糊,而且太匪夷所思了,陈伊柔连想都不敢想。
“老公,我觉得你应该查查凌有天,据我了解,他不是汤臣俊最亲密的人吗?或许是他想要对我们不利。”
汤臣硕的面容凝满了烦忧,“凌有天至今下落不明,他曾经是汤臣俊的左臂右膀,或许是他在背后搞鬼也不一定。”
“我忽然觉得整个世界充满了谎言和猜忌,草木皆兵,总感觉要发生什么事情,心里有点不舒服。”
陈伊柔说着,把自己蜷缩起来,汤臣硕抱着她,就像抱着一只小虾米,她的手轻柔地抚摸着他的手臂,那曾经受伤的部位已经结痂,留下了印记。
“没事,一切都会好的。”
汤臣硕按住她的头,不让她瞧见自己那悲伤的表情。
陈伊柔抓着他的领带,说:“但愿吧。” 替身:名门红舞鞋